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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章购买率不足50%看不到更新, 补足或等两天可看。 他想的是,倘若这个阵法找不出最弱的那一环, 那么是否就可以发挥它最大的威力, 从而达到困住顶尖高手的效果?
在此之前, 李观鱼对这个并未完善的剑阵很有信心,否则他也不至于不敢拿别人的命来冒险, 因为他相信如果只凭一个人的力量,绝不可能破开它,哪怕是他也不行。
而方才燕流霜那一斩, 却是令他反过来开始替他这六位持阵的朋友担忧了。
这是怎样可怕的刀法,怎样骇人的刀意啊?
李观鱼纵横江湖三十余年, 被天下剑客尊为第一, 也早早摸到了化气为剑的门槛,但时至今日, 他也不能将自己的剑气收放自如到这种程度。
他又想起燕流霜昨天那句“你我差距比你想象中还大”,顿觉她根本不是狂妄,她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同样被骇住的六位剑客缓了片刻后,三两对视一番, 最终是由之前大呼决不能六打一的那个主动开口道:“我等见识太浅,冒犯了姑娘, 还望姑娘见谅!”
燕流霜摆摆手, 没有计较, 只问他们:“那诸位准备好摆阵了?”
她话音刚落, 那六位剑客便未再多言迅速分开, 绕着她形成了一个圆不圆方不方的奇怪阵形。
燕流霜看他们一个个神情严肃,且都握紧了手中的剑,心知他们已准备好,顿时也收了所有玩乐的心。
“师父小心。”阵外的无花忽然喊了这么一声。
她回头朝这俩弟子一笑,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那表情已说明了一切。
看不到眼前场景的原随云本来就心里憋着气,加上无花还非常不要脸地凑到他耳边跟他说师父笑起来真好看,更气了。
“小秃驴!”趁着剑气刀声骤起,阵中人听不到他们说话的这一刹,他咬牙切齿地回了无花这么一句。
“秃怎么了?”无花毫不介意这个称呼,“我又不是长不出头发。”
他被天峰大师收入门下时年纪太小,还没到少林弟子烫戒疤的时候,所以就算现在没有头发,也早晚会再长出来。
但原随云就不一样了啊,他因病盲了眼,以无争山庄的地位和财富都无法为他治好,那就是真的治不好了。
果不其然,听明白他那句话深意的原随云身体一僵,随后干脆偏过脸去再不理睬他。
无花高兴极了,不过倒是没再继续刺激这个师弟了,因为他发现比起气到不行的原随云,还是提刀斩剑的燕流霜更值得看一些。
此刻的燕流霜被天下仅次于李观鱼的六个剑客围在中央,一人面对六把剑,却不见半点慌乱之色,甚至面上还挂着笑。
无花本以为她会像他认知里的那些高手那样见招拆招,以绝对的速度压制过这六位剑客从而破阵,这也是他能够想到的最好破阵之法。
毕竟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燕流霜足够快吗?
她当然足够快,可是此刻的她却慢到了不能更慢。
那六把剑快得叫人只能看见一团银色的光影,一眨眼就是二十个变化,俨然交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燕流霜团团困住,而这张网也不存在什么断裂之处,叫人想撕出一个口都无从下手,正如李观鱼当初的设想。
但这样可怕的一张网,却没能真正接近身处其中的燕流霜。
倒不是他们六个不想往前,而是他们同样寻不到这个一动不动刀客的破绽究竟在何处,几十个变化过去,居然连个动真正杀招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双方最僵持不下的时候,燕流霜忽然开了口。
她高声问阵外的李观鱼:“李庄主,你可看清自己这剑阵的效果了?看清了的话,我可要动手了。”
李观鱼闻言心中大震,原来她并非寻不到法子破阵,而是想让自己先看清这剑阵发动后是何模样?!
同样听到这话的持阵人其实同他一样震惊,但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剑客,震惊的同时也并未放松警惕。
因为他们知道,燕流霜就要出手了。
她会怎么做?
所有人都在好奇这个问题。
剑光漫天交织,遮得住她手上长刀的刀身,却遮不住上面的刀气。
她仅是一抬手,就立刻有两把剑趁此机会直刺她的肩颈!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阵外的李观鱼都顿住了呼吸。
下一刻,他听到“叮”的一声。
分明只是利器相撞,却莫名叫人生出了一种将要地动山摇的错觉来。
烈阳当空而照,风声尽歇,黑色的刀尖如鬼魅一般从剑阵中央探出来,随后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直接斩向周围的剑!
这一斩用了燕流霜七成功力,让所有与她这把穿肠刀接触的剑都发出了铮铮哀鸣;而持阵人也因此几乎握不住手里震动不已的剑,能做到勉力不脱手已是大幸。
他们想过无数燕流霜可能会找的突破口,却万万不曾想到,她根本没有逐一突破的打算,她这哪里是破阵,根本是拆阵啊!
再坚韧的网,遇到这样的刀恐怕也只有支离破碎的下场。
而待这一刀余威散尽后,他们才发现自己握剑的那只手已流满鲜血。
六个人的虎口竟是无一例外地迸裂了。
“是好剑,也是好剑客。”她一边说一边收起了刀,“不过要困住我恐怕还不够格。”
话音落下的时候,这六个人也同时垂下手,再维持不住先前的古怪阵形了。
一派沉寂之下,是李观鱼率先走上前去开口道:“多谢燕姑娘手下留情。”
“也不算留情了。”她诚恳道,“你这个剑阵比我想象中要厉害。”
“在燕姑娘的刀面前,不过雕虫小技罢了。”李观鱼深吸一口气,“但不论如何,都要多谢燕姑娘以身试阵。”
燕流霜见他说得这般认真,余光瞥到边上那俩呆滞的徒弟,忽地笑了:“李庄主想谢我的话,不妨答应我一个请求?”
李观鱼立刻道:“燕姑娘但说无妨。”
她眯了眯眼,说:“我听说拥翠山庄有天下最好的铸剑炉,等我何时再来虎丘时,借我一用便可。”
铸刀铸剑的过程其实差不多,能铸出好剑的铸剑炉,也一定能铸出好刀来。
燕流霜想的是,等将来她这两个徒弟学有所成之后,她就亲自为他们铸两把刀作为礼物。
所以她才说,等她将来再来虎丘时要李观鱼借她一用。
李观鱼欠了她一个大人情,焉有不应之理。
他甚至说:“不论何时,燕姑娘只要想用我拥翠山庄的铸剑炉,都可以来。”
她抿唇:“那我就先谢过李庄主了。”
之后李观鱼又说要留她在虎丘多住几日,好让他一尽地主之谊。
但她没多想就拒绝了:“下回吧,我还有要事在身。”
那六位被穿肠刀震得虎口迸裂的剑客得知她立刻要走,也十分可惜,其实他们俱是心高气傲之人,这么多年来,能让他们心服口服的,不过一个李观鱼而已。但就算是李观鱼,当初在剑池畔赢下他邀请的那些剑客,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的,哪来燕流霜这样简单粗暴,一刀下去,直接让六个人一齐败退。
若非亲身经历,他们根本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么可怕的刀客。
对于刀和剑,江湖上历来尊崇剑多一些。
人们总觉得剑是兵中君子,而刀则满是草莽气。
因此自古以来,数得上名号的门派,也多是用剑而不是用刀。近五十年来,江湖上厉害的剑客多不胜数,却没有出过一个顶尖的刀客。
但他们知道,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有燕流霜。
三刀赢水母阴姬,一刀破李观鱼剑阵的燕流霜。
尽管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但在这么一个凭实力说话的地方,她已经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和向往。
以至于他们师徒三人离开虎丘往豫州去的路上,都能随时在酒馆茶肆里听到这个名字。
不过江湖传言嘛,总归是越传越不靠谱的。
有人说她是个中年妇女,也有人说她其实是个老妖婆,听得她两个徒弟经常郁闷不已。
倒是燕流霜本人完全不在意,毕竟她上辈子就没少听这些乱讲一气的传言。
所以最后是她反过来安慰无花和原随云:“这有什么好气的,他们就算说我是妖怪,我身上也少不了一块肉啊。”
原随云板着脸道:“我知道啊,可是我就是不喜欢听他们这么说师父。”
无花难得不是和他唱反调,帮腔道:“就是。”
燕流霜只好一边笑一边揉他们脸。
赶了大半个月的路,他们也快要到豫州了。
时近初夏,天气越发恼人,偏偏他们走的这一条官道又破败无比,就连供人休息的驿站都年久失修,烂得不像话,让燕流霜原本那到了驿站就好好洗个澡,换掉这身满是尘土和汗水衣服的打算落了空。
后来是走过这一段路的无花告诉她,这驿站往东三里处,有一条小溪,溪水虽比不得江南清澈,但勉强也可一用。
正巧那驿站也破烂得睡不了人,她就干脆循着无花所说的方向将马车驶到了溪边,让他们下去洗澡。
无花立刻应了,不过应完非常心机地迟疑道:“不过云师弟应该……不习惯在河里洗澡吧?”
原随云立刻否认:“我才没有那么娇气。”
“那你们就去吧。”燕流霜很高兴,末了还补充道,“放心吧师父不会偷看的。”
两个小家伙无言片刻,随后就像在较什么劲一般同时转身过去了。
她倚在马车前,一边注意着周围动静,一边把散下来的鬓发重新别到耳后。
然而就在她拢好头发的这一瞬间,她忽然听到了一阵风声。
那风声很轻很轻,几乎叫人察觉不出来,可此时分明并未起风。
于是她本能地回头:“谁!”
迎接她的是一片暗含香气的白雾。
这种手段她上辈子没少见,所以她半点不惊慌地屏住了呼吸,并在白雾中的人影闪出时迅速掠了过去。
来人轻功很高,看见她袭过来的动作,竟又往上一翻,直接避过了这一下。
在两人距离最近的时候,燕流霜听到那人好像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柔,像是个姑娘。
但不管是姑娘还是男人,这种故弄玄虚的手段,都让燕流霜烦得很。
她皱了皱眉,直接提气追了上去,这一回她动作太快,几乎是瞬间抓住了那个人的手臂。
可就在她抓上去的时候,那人却又笑了:“姑娘好软的手。”
燕流霜:“……”
这人怕不是活腻了吧,采花采到她头上?!
她还在为此惊讶,这个被她抓住了手臂的采花贼却是投怀送抱似的俯身伏到了她肩上,还低喃道:“好香。”
那些白雾刚好在这一刻散尽,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美得叫人分不出雌雄的脸。
但燕流霜见了却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她冷笑一声道:“我的手很软?”
“那你看看我的刀软不软?”
话音刚落,黑色的刃光冲天而起。
下一刻,这个胆大包天的采花贼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喊。
燕流霜来这个世界是为了偿还,她不能随便杀人。
所以她当然不会为了区区一个采花贼破了地府给她定下的规矩。
但不管是阎王还是鬼差,都没说过不允许她割人命根啊。
她看着这个采花贼疼得满地打滚,啧了一声,心道这可是为江湖除害,就算将来回了地府,阎王也不能指责的!
原东园知道燕流霜此去是为给两个徒弟开炉铸刀,感激极了,还特地给他们准备了三匹千里良驹。
燕流霜虽然不喜欢欠人情,但想到原东园这么做八成还是为了他儿子,也就没有推拒。
她认真谢过了这位常年浸淫.书画不问武林事的原庄主。
对方却是朝她摆手,神色怆然道:“燕姑娘这般费心教导随云,该道谢的人是我才对。”
燕流霜的确在这两个徒弟身上费了不少心思,但她自认动机不够纯粹,所以面对原东园这番郑重的剖白,也有点不好意思:“您言重了。”
原东园叹了一口气道:“燕姑娘是没见过这孩子刚失明时的样子,那会儿他才四岁,得知自己的眼睛治不好了之后就一直不肯踏出自己的房门。”
“他从小就聪明,三岁就能读《易》,可病了那么一场,再也看不了书,性子也大不如从前活泼,什么事都闷在心里,连我和他娘都不怎么愿意亲近。但这趟回来,他却多了不少话,人看着也精神了许多,这是燕姑娘的功劳。”
燕流霜听他说得慨然,一时也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一个四岁的孩子因为一场病直接失了明,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不可能不当回事的。
她想了想,安慰原东园道:“我瞧他现在并不如何在意自己的眼睛,应当是已经恢复过来了,这是好事,而且他的刀也练得不输他师兄。”
事实上单纯论武学天赋,原随云大概还要高过无花一些,他的轻功就比无花好了不止一个档次。但要说在刀法上的悟性,那还是无花更胜一筹。
所以此消彼长,师兄弟两个一直分不出什么高下。
燕流霜对这个教导结果还算满意,她觉得照这个速度下去,再过五年他们俩赢个水母阴姬应该不成问题。
到那个时候,她也能彻底功成身退回地府去交差了。
至于鬼差曾经提醒过的可能会出现的失败情况,她觉得也不需要担心,因为他们俩真的很乖很懂事啊。
会产生这种错觉其实不是燕流霜的错,实是因为无花和原随云太能装模作样了,而且他们不仅是对她装模作样,对其他人也一样。
不说别的,就说无争山庄上下,就无一例外地觉得他们少主现在谦恭有礼温润和善,而少主的那位光头师兄亦然。以至于他们离开太原的时候,还有一堆的小丫鬟在庄门口挥着手绢依依不舍呢。
燕流霜骑在马上望着这番场景,实在是没忍住啧了一声道:“我看再过几年,这些小姑娘就得直接把手绢往你俩身上扔了。”
无花立刻摆手:“师父你就别取笑我们了,她们最舍不得的其实是你啊,你都不知道她们私下里是怎么说起你的。”
燕流霜挑眉:“哦?怎么说的?”
无花捏着嗓子道:“我以前一直以为少主的师父是位仙风道骨老前辈,结果竟这般年轻,还这般美……我真是恨不得每天都路过她院门口多瞧她两眼!”
他长相本就偏阴柔,面容姣好似少女,所以学起豆蔻少女们的腔调时也半点不违和,听得燕流霜忍不住笑。
看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无花又接着学道:“而且燕姑娘武功那么高,却一点架子都没有!”
燕流霜:“行了行了,你快别这么说话了,等会儿给人听见得误会你是哪间尼姑庵里偷跑出来跟人私奔的小尼姑了。”
“小尼姑”无花:“……”
“私奔对象”原随云也:“……”
师徒三人就这么一路闲扯到了江南。
不过大多数时候,原随云都是开口最少的那一个。
他总是安静地听着无花用各种方法逗他们的师父开心,然后听着燕流霜的笑声想象她此刻的模样。
可不论他怎么想象,他都无法在一片漆黑中勾勒出一张清晰的笑脸来。
这让他心烦意乱得很,以至于都没了和无花互相讽刺抬杠的兴致。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