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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章购买率不足50%看不到更新, 补足或等两天可看。 就在她心神大震的时候, 她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你醒了。”
燕流霜差点以为自己听错, 停顿了一瞬后才试探着张口道:“是随云吗?”
回应她的是一声低笑。
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被抓住了。
对方手掌冰凉,触上来的那一刹令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然而这个动作似乎惹恼了他,手腕顿时被抓得更紧,而她也再无半点可以挣脱的余地。
燕流霜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熟悉气息,她知道自己没有认错,此刻抓着自己手腕的人就是她的徒弟原随云。
可是——
“这是哪里?”她问他。
“这是……”拉长了语调的同时,他也精准地在黑暗中贴到了她耳侧,“这是一个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的地方。”
后半句话越说越低, 说到最后几乎只剩一点似有还无的气音,而说完的那一刹,他也顺势咬上了燕流霜的耳垂。
如果说在此之前燕流霜只是觉得他好像有那么点不对劲的话, 那么在耳垂被他咬住的这一瞬间, 她就再也没法维持先前的冷静了。
“你在做什么?!”
“师父啊。”他居然又笑了,“你是不是还没明白你的处境?”
燕流霜浑身都用不上力气, 还被他捏着手腕,已是万分被动。偏偏他还一边说一边倾身过来, 虽未彻底压上,但也几乎将她整个圈进了怀里。
熟悉的气息瞬间萦绕了她的呼吸, 她下意识地抖了一抖, 停顿了好一会儿后才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原随云闻言, 总算放过了她的耳垂,将下巴搁在她颈窝里,深吸一口气后才道:“我做了什么?嗯……让我好好想想。”
这语气和燕流霜记忆中的乖巧别无二致,然而放在眼下这个境地里再听,便只剩下了毛骨悚然。
上辈子她经历过不少处心积虑的暗杀,但除了最后那一次光明正大不要脸的围剿外,那些想要她命的人根本连近她身都做不到。
因为武功高到她这个层次后,对周围诸人诸事的感知远非常人所能比。
对于燕流霜来说,从人群中迅速分辨出对自己有杀意的人实在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所以那些人往往还没来得及靠近她,就已经被她制住了。
然而原随云毕竟是她一手带大倾心教授的徒弟。
对于这个徒弟,她理所当然地没有心存戒备,哪曾想现在就栽在了这份在她看来理所当然的信任上。
“其实也没什么。”埋在她颈窝里的原随云终于再度开口,声音很轻很轻,像一片羽毛拂过她温热的皮肤,“我只是不想师父离开我罢了。”
“……???”燕流霜发现自己还是听不懂他的话。
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四十九日,记忆还停留在他们师徒三个喝酒聊天的那晚。
那晚原随云还劝她少喝一些,说是酒多伤身。
而她摸着自己的刀一边笑一边道:“就这点酒哪伤得了我?”
如此,原随云也没有再拦,只说:“师父开心就好。”
当时燕流霜听到这话还挺高兴,觉得他真是十年如一日的乖顺听话,哪曾想一觉醒来就被这以下犯上的徒弟给困住了!
燕流霜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的教育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更不明白原随云究竟是想做什么。
但她大概知道原随云应该没想要她的命,否则绝不会只是让她用不上力气这么简单。
她想了想,又问他:“你没对无花怎么样吧?”
此话一出,原随云的呼吸骤然加快。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将整个身体都压了上来,同时咬住了她颈侧的一小块皮肤,开口时声音很冷:“师父果然很关心师兄啊。”
话音未落,他便从颈侧一路咬到了她唇边。
温热的唇舌直接贴上来时,燕流霜只觉脑中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
他在干什么?他是不是疯了?!
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不代表她不明白这个动作代表的含义。
小时候在山贼窝里,那群叔伯总会忘记她是个姑娘,当着她的面和女人亲热是常有的事。仔细算来,燕流霜甚至可以说是看着活春.宫长大的。
所以短暂的震惊过后,她几乎是立刻咬紧了牙关去抵挡。
原随云没理会她的拒绝,他听到燕流霜问他有没有对无花怎么样,便已经气得不行了,从前他心中再气,也得在她面前装得温良谦恭,可现在不一样,现在他已经把她困到了自己怀里,再不需要那些伪装了。
“师父……”他一边从她唇线上舔过,一边哑着声音唤她,一声比一声缠人,“师父……”
燕流霜真的很想说你他妈还知道我是你师父,可这会儿她为了抵挡他只能继续紧咬着牙关,所以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但单方面的拒绝抵不了用,用不上力气的她只坚持了一小会儿就被他轻松撬开了最后一道防线。
动作间牙齿磨到舌头,腥甜的味道瞬间弥漫至整个口腔。
燕流霜不知道原随云是不是疯了,但她知道她是真的快要疯了。
说真的,这种事对她来说其实无所谓得很,虽然以前没做过,但要是真的兴之所至,做上一做也没什么大不了,但这个对象怎么也不该是自己的徒弟啊!
她想问为什么,奈何半个字节过后,唇就被重新堵住了。
他空着的另一只手也不知何时落到了她腰上,越捏越紧,活像是要把她的腰捏断。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背过气去的时候,原随云终于放过了她。
眼前一片黑暗,燕流霜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却莫名觉得此刻的他一定在笑。
好一会儿后,她总算平复了呼吸:“为什么?”
原随云就撑在她上方,鼻尖抵着她鼻尖,听到这句为什么后,竟又低头吻了吻她眉心:“因为你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啊。”
燕流霜:“……”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对你好还有错了吗?!
他吻得很小心翼翼,一口浅过一口,半点没有刚才强行撬开她牙关时的气势,甚至再开口时声音也带上了委屈:“可是你为什么要对别人好?”
如果燕流霜没有被他困在身下动弹不得也用不上力气的话,听到这么委屈的语气,指不定还会立刻安慰他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就是你们师兄弟。然而此时此刻她只想说:“嗯,我当初脑子进水。”
原随云动作一顿,他以为她是在后悔对一点红那么好了,还颇有点高兴,却不想下一刻就听她继续道:“瞎了眼才会收你当徒弟。”
“但不管怎么说,你都的确很久不曾回去啦。”她笑了笑,举起手边的酒杯,“这趟回去不如多待几日,陪陪你母亲。”
燕流霜是个孤儿,生下来就被人扔在山贼窝门口,若非被她那山贼头子师父捡到,可能就直接冻死在那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就连名字都是山贼窝里唯一读过书的落榜秀才随手取的,所以她也理所当然地没有享受过被父母疼爱的感觉。
虽然如今回想起来她已经完全不在意了,可五六岁那会儿,她还是真真切切为自己没爹没娘伤心过的。
她知道原随云因为儿时那场病和他父母不大亲近,但她也知道原东园有多在乎这个儿子,就拿她之前开炉铸刀缺材料来说,原随云一句话,他就二话不说派人送了那么多玄铁来江南。
想到这里,她还是难免生出了几分对原家二老的愧疚。
抿下最后一口酒后,她又道:“反正我能够教你们的东西几乎都教了,你在这是练,在家也一样。”
原随云动作一顿,沉默片刻后才出声:“既然师父这么希望,我就在家多留一段日子吧。”
一直安静吃饭不开口的无花听到这话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吧?原随云居然说要在家多待一段时间?他就不怕等他从太原再过来的时候,一点红已经先他一步挑明了自己的感情然后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怀着这样的疑惑,无花甚至没能吃好剩下那半顿饭。
在他看来以原随云的性格绝不会放任那种情况发生,那原随云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呢?
无花思来想去,都觉得原随云会放心在太原多留一段日子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已经决定向一点红下手了。
无争山庄家大业大,要暗中收拾一点红这么一个有不少仇家的杀手可谓再容易不过。
只要一点红死了,不再缠着燕流霜,那么他晚一些回杭州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明白这一点后,无花真是惊出一身冷汗。
他不是什么好人,和一点红关系也很一般,但他知道燕流霜有多欣赏一点红。
所以原随云离开杭州后,他就忍不住向燕流霜打听:“师父啊,一点红他有说何时来吗?”
燕流霜想了想,说好像没有。
“但他肯定会来的。”她又道,“他这个人最信守承诺。”
“……”无花有苦难言,最后只能给楚留香送信,要他帮忙注意一下一点红的动向。
这几年他和楚留香一直保持着联系,所以很多事不用说得很透,楚留香就能够立刻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他也知道楚留香有多少本事,相信如果有他注意看顾,原随云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得逞才是。
可无花万万没想到,楚留香这会儿根本不在江南。
这家伙新买了一条船,正兴奋地出海呢,根本没收到他的信!
看着原封不动飞回来的信鸽,无花实在没忍住骂了一句要你何用。
此时已近腊月,冬雨连绵,湿冷入骨。
算算时间,原随云也该到太原了。
无花提起这话题的时候,燕流霜恍然道:“是噢,不知道原夫人的身体究竟如何了。”
“师父要是担心的话,可以写封信过去问问。”无花如是建议道。
“行啊,我一会儿去写。”她坐在廊下眯着眼,一副懒得立刻动弹的模样,片刻后,又抬起眼来望了望天,道,“好像要下雪了。”
“诶,是吗?”无花也仰头看向一片灰蒙的天空。
就在他仰头眨眼的这一瞬间,今年冬天的第一片细雪恰好落在他眼上。他下意识眨了一眨。
“真的下雪了啊。”他说,“我还以为江南不会下雪呢。”
燕流霜一听就笑了,她想说江南怎么就不会下雪了,然而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看见了一个摇摇晃晃着从门口进来的黑色身影。
“小红?!”辨认出这个身影后,她几乎是瞬间从廊下跑了过去,“你怎么了?”
一点红是用剑支撑着自己进来的,满身狼狈不说,腹上的伤口还淌着血。
燕流霜过去的时候,他几乎已经站不稳了,那模样看得她都差点惊呼出声,忙伸手扶住了他。
“怎么搞成这样?”看清他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口后,她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一点红看着她略带焦急的神色,张了张口,似是准备解释自己遭遇了什么,只是才堪堪吐出半个音节就被燕流霜打断了。
“一会儿再说,你先去躺着,我让无花给你去找大夫。”她说。
才片刻的功夫,天上的雪便彻底下了起来。
待她把一点红扶到房间里躺下之后,外头的天又暗了一层。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