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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冬霜不可置信的看着王秋芬,嘴唇蠕动,“妈?”
王秋芬脸色十分难看,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妈什么妈,回不回?”
陆冬霜看自家老妈是真怒了,不敢在多说一个字,低着脑袋,“我回。”
王秋芬总算松了口气,一把把盼儿抱起来,吩咐陆家俩兄弟,“扯上一床被子,把你三姐抬走。”
唐丽娟也赶紧帮忙,推着陆冬霜,“冬霜你赶紧躺上去,这身子咋虚成这样了,回去可得好好补补。”
陆冬霜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道了声谢,“谢谢二嫂。”
“跟我说啥客套话!”唐丽娟手脚麻利的又给陆冬霜和李盼儿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
用包袱皮包起来,四角一系,拎起来就走。
秦安宁学的是药学,对医术并不精通,但她看陆冬霜的样子,觉得不太对劲,“陆婶,还是先去卫生院看看吧。”
现在人们的观念还是比较落后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都不会去医院。
连生孩子都在家生,没谁会觉得流个产还需要去医院。
所以秦安宁才提醒一句。
王秋芬一听得去医院,紧张的不行,“小秦知青,老三有什么不对?”
“陆婶,我也说不好,但毕竟月份不小了,还是去卫生院看看比较安心。”
嘴唇都没血色了,她怀疑是不是大出血。
“去什么卫生院,废物玩意,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我们家可没钱。”
被打了一顿,李母也不再装和善了,梗着脖子,一副刻薄嘴脸。
“我草\/你\/妈的,你说的是人话吗?”王秋芬把怀里的孩子扔给陆荣江就要去揍人。
唐丽娟一把拉住人,“妈,妈,冬霜要紧,先顾着冬霜,剩下的等陆昌和陆呈回来在算账。”
王秋芬狠狠的剜了一眼李母,“你们给我等着。”
来得急,谁身上都没带钱,王秋芬让陆荣江赶紧回去取钱。
“陆婶,我带了。”秦安宁掏出五十块钱递了过去。
王秋芬也没客套,“小秦知青,这钱等回来我就还你。”
去卫生院不用那么多人跟着,一半人就回了村里。
秦安宁回到知青点的时候,孟雨和吴艳丽正在做饭。
吴艳丽不会做饭就烧火,俩人还挺和谐。
“一上午没见你人影,跑哪去了?”
秦安宁从缸里?了一瓢水倒洗脸盆里,又加了点热水洗手。
“有点事出去了一趟。”
孟雨把疙瘩汤盛到盆里,又加了水把锅刷了两遍。
“你用吧,等你做完饭我在扫地。”
两人用完厨房总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这点秦安宁很满意。
“不用,你俩赶紧吃饭去吧,我做完了自己收拾。”
早上发的面,秦安宁想要烙点发面油饼,在做个土豆丝汤。
现在外边已经没有青菜可以吃了,空间里的菜她只能偷着吃。
揉面排气,分成大小相等的面剂子,擀成面饼二次醒发,然后用插菜板子把土豆插成丝做汤。
烙出来的饼秦安宁一次根本吃不完,就放到空间一部分。
吃完午饭后,秦安宁闪身进入空间,陆呈并没在。
现在还是白天,她也没敢多在空间待着,赶紧出来了。
想着天冷了,给陆呈的围巾还没动工呢,秦安宁就去隔壁,“你们俩谁会织围巾,教教我呗。”
秦安宁本以为孟雨应该会,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吴艳丽会。
“没想到啊,你还有这技能呢?”
吴艳丽气鼓鼓的看着秦安宁,“你别从门缝看人行不行?”
她不就是不会做饭吗,又不是四肢不全,还不能会点别的了?
斜了秦安宁一眼,吴艳丽主动问,“你想织什么样的,平针,起伏针,元宝针还是鱼骨针?这几种都适合织围巾。”
说起织围巾,吴艳丽小嘴巴巴的,说的头头是道。
秦安宁有点怂的摸摸鼻子,眼神里都透着心虚,“新手哪个针简单点?”
吴艳丽鄙视的翻了个白眼,“这几种都很简单,说了你也不懂,我织给你看看。”
只见她左手食指和拇指套着线,一翻一转,右手食指一带,毛线就在棒针上了。
然后左右手各捏着一根棒针,右手食指绕线,没多长时间就织出来十多公分长,还是几种织法各织了一段的。
秦安宁看的眼睛都直了,“你这也太棒了吧!”
吴艳丽嘚瑟的扬扬眉,“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我别的不行,织东西可在行呢!”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大聪明,你赶紧教教我吧。”
孟雨在旁边看她俩斗嘴,捂着嘴偷笑。
王秋芬过来的时候,秦安宁正在跟毛线较劲呢。
“陆婶,三姐怎么样,没事吧?”
王秋芬拉着秦安宁的手拍了拍,说起来都有点后怕,“小秦知青,还得谢谢你。
大夫说孩子没流干净,造成大出血,幸亏去得早,不然就会很危险。”
说完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放炕上,“家里还有事,我就不待了。”
说完把一斤槽子糕留下,秦安宁撕吧半天也没推回去。
“小秦知青,这就是一点心意,你要不收就是嫌少。”
秦安宁没办法只得收下,这个时候也不适合说什么留人的客套话,秦安宁跟着送到大门外就回来了。
晚上吃过饭,秦安宁早早的栓上了门进了空间。
陆呈还没进来,秦安宁就把成熟的菜都收了起来。
后山的水果也有很多都好了,苹果,橘子,桃子,梨,在这个空间里,已经没有什么季节不季节的分别了。
红彤彤的桃子散发着香甜的气息,让人垂涎欲滴。
秦安宁摘了个桃子,洗完了又剥了皮才吃,一口下去,汁多肉厚,满口香甜。
陆呈进来,就看到坐在那里,吃桃子吃的满手汁水的人。
他笑笑,拿了纸巾帮她擦手,温柔又宠溺,“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你三姐出事了。”秦安宁哒哒哒跑去洗了手,回来把陆冬霜的事都说了一遍。
“那个邻居说的话即使不完全是真的,我觉得也有七分真,而且我总觉得见过李春生。”
陆呈一直都是痞痞的,秦安宁从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
可此刻,他彻底沉下了脸,紧抿着唇,眼里酝酿着一场风暴。
不过跟秦安宁说话,他还是尽量放柔和语气,“从你到大队以后,李春生都没来过,你在哪见过他?”
是啊,在哪呢?
秦安宁想着自己到和平大队以后的行动轨迹,突然就想到了在县里招待所的时候。
当时赵春杏在门口求她,很多人看热闹,有个人见陆呈过来,噌的一下就拉着一个女人钻进屋里去了。
陆呈听秦安宁说完,拳头攥的咯咯作响,声音森然,“他还搞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