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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后,周正在小环含情脉脉的带领下,离开了茶室。
走到门口的时侯,周正发现昨天见过的那个叫柳儒士的男人竟然站在了门口。
他怎么在这?
周正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听见茶室中传来叶家二小姐温柔中带着些许撒娇意味的声音:“柳公子,快进来呀~”
周正心头一寒,心道:这嗲声嗲气的声音,明显是女子见了喜欢的男人(发青时)才能发出来的……难道这个叶家二小姐对这个柳儒士有意思?
不是吧?
周正这个老色批捶胸顿足。
玛德,果然是好白菜都被猪拱了……叶小纨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娘娘腔小白脸……
周正和柳儒士的目光在空中交错一下便瞬间分开。
……
……
六月十六这天上午,也就是【登仙阁】《才艺演出》的第二天上午。
“【登仙阁】的诗诗姑娘,身价一夜之间水涨船高,成为和香妃姑娘齐名的京师花魁!”
伴随着这条震撼的消息在坊间传播,还有另一则更加更加惊人的消息在京师贵族圈传播:叶家的香水能够让女人浑身香气袭人。
而相比于贵族圈,对这条消息,最重视、最恐惧的当数京师的柳家和钱家。
京师内城,钱家的府邸。
钱家作为大明朝古玩三大家之一,虽然底蕴不如叶家深厚,但是靠着几代人在朝为官,已经成为优秀的后起之秀。
钱家正厅,年过半百的家主钱谦益面色凝重的坐在金丝楠木打造的书案旁,书案的另一边,坐着一个面白无须,发际线颇高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柳子安的父亲,柳家的家主柳如龙。
柳如龙的下首,坐着他的儿子柳子安。
三个人安静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空气中的气氛十分凝滞,似乎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如龙兄,这叶家香水的事,你怎么看?”钱谦益端起书案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神色极为凝重。
长相如弥勒佛的柳如龙面色如常,表面看不出丝毫惊慌。他一直肥大的手掌轻轻敲击着桌面,一双半睁半闭的眸子内精光闪烁,仿佛在酝酿某种阴谋。
“子安,你以为如何?”柳如龙并没有直接表态,而是问起了下首的儿子。
柳子安双眉微挑,略做沉吟,缓缓开口:“禀父亲,孩儿以为,叶家的香水能够在短短一夜之间在京师世家贵族中引起巨大轰动,就是因为四个字:奇货可居。我大明历史上,甚至大明朝以前,从来没听过香水这种东西,女孩家虽然有随身携带的香囊,但是跟这香水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叶家这次推出的香水,对于我们柳家和钱家来说是一个巨大挑战,稍有不慎,我们以前所有的所有努力,都会付之东流!
所以,孩儿觉得,想要打赢这场‘香水战’,最快捷、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到其源头,遏制其来源,一击毙命!”柳子安双眸一厉,做了一个切砍的手势。
柳如龙微微颔首,也不做评论,而是端起茶盏中碧绿茶水轻轻吹了一下,转头看向钱谦益,慢悠悠道:“钱兄以为如何?”
钱谦益双眸微微一阖,随即睁开,暼向柳如龙下首的柳子安,额头皱纹深深堆积,“柳兄有一个好儿子,这柳家诺大的家业,后继有人啊!”
柳如龙圆圆的弥勒佛大脸难得露出一丝笑意,道:“借钱兄吉言。”
“那么,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想办法弄清叶家香水的源头,即便不能切断这源头,也一定要共同拥有!”柳如龙肥硕的大圆脸露出一抹若有若的笑,随即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钱谦益。
“对了钱兄,我记得你跟【登仙阁】的那位诗诗姑娘……似乎情投意合,为何不向诗诗姑娘打听一下叶家香水的事?”
“诗诗……”钱谦益目光出现瞬间凝滞,随后冷哼道:“那个臭丫头,现在已经被叶家收买了!昨天晚上,我就去过她的房间问过这香水的来源。她只跟我说是托一个在叶家做伙计的朋友送来的,其它的,一概不说!”
“呦?钱兄才学满天下,连【登仙阁】的花魁香妃都是你的‘入幕之宾’,这位诗诗姑娘跟你的关系更是‘匪浅’。如今这位诗诗姑娘变化如此之大,想必是被有心人蒙蔽了吧?”
钱谦益脸色阴沉片刻,随即强笑道:“一个妓女而已,不管她了。倒是我在诗诗的房间里,仔细看过并亲自试用过这香水。且不说这香水的确只用一点点就浑身香气袭人,单说那装香水的琉璃瓶……”
说到这,钱谦益眸光中露出一抹不可思议之色,“想我钱谦益,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天下的宝贝,不说全部见识过,但是起码十之八九!可是这装香水的琉璃瓶,其精美程度,令人惊叹!真不知是何种精工巧匠,才能制造出来!”
“一个瓶子就如此神奇?”柳如龙清淡的眉毛罕见的皱起,敲击桌面的肥手,也缓缓停了下来。
“等柳兄见过这种琉璃瓶以后,便知道了。”钱谦益叹息一声。
“爹,钱大人,我有个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旁边一直默默无语的柳子安突然开口。
“子安有何高见?”钱谦益将有些发酸的腰背轻轻靠在椅背上。
“高见不敢当……”柳子安谦虚摇头,“只是我猜想,如果一切真的如钱大人所说,叶家的香水有可能并不是他们亲自生产制造的,而是,从某处购来。”
“哦?”钱谦益和柳如龙目光同时微微一亮,“继续说下去。”柳如龙面带喜色,目光灼灼看着宝贝儿子。
“爹,钱大人,我有一个专门西洋人经商的朋友,听他说,西洋那边,有一种叫‘机器’的东西,可以将琉璃瓶制作的相当精美,我有幸见过几个,当真是精巧绝伦。所以我想,有没有可能,叶家这种香水,是从西洋那边运过来的西洋货?”
柳子安话一出口,钱谦益和柳如龙同时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