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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拉着她的一只手腕,步步紧逼“还是,你一早就知道,致远手里有传音石。而这块石头,显然是有人事先就拿给他的。”
余念跌坐在地,慌得手足无措“我不知道,我。。。都是我胡乱猜想的。你说有东西给秋宁,额。。。我想不出是什么。。。”
“余念”凤九打断她的话“你的破绽太多了,我只怨我自己,没能早些发现。”
“阿九!!你莫要乱想,我没有,我。。。”在看到他手中那块晶亮的传音石后,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了。凤九抬手轻点,石头里清晰的传出余念的声音,想要秋宁活命,就杀掉图宗宗。
伸手一把拉起她胸前的衣襟“药王圣君一辈子积德行善,不想就生了你这么个心肠歹毒的仆妇。”
看着他眼中的厌弃,跪坐在地的余念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是啊!是我!是我杀了她!又怎么了?不光是这一次,还有上次,那个傻女人怀抱着冰凌从万无雪山回来的路上,那些追杀她的妖兽也是我安排的!!我就是要她死!!”
看着他,突然一脸柔情“可是阿九,我做这些,都只是因为我爱你啊!我那么欢喜你,可你的目光自从那个一脸呆傻的丫头出现之后,便再没停驻在我身上。她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我爱了你几近千年,你为什么就不能回过头来看看我,为什么?!!”
看着跌坐在地,几乎癫狂的女子,凤九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欢喜我,我便要欢喜你么?只单单因为你欢喜我,便要杀害掉一条无辜的性命吗?”
“阿九。”
胸口被一阵掌风袭来,余念被打得一个趔趄,扑出一大口鲜血来。
“这一掌,是替宗宗打的。”
毫不犹豫的,又是一掌袭来“这一掌,是替无辜被你牵连进来的秋宁打的。”
余念摸着胸口,强压下一阵阵钝痛。这两掌都毫不留情,几乎要了她半条命去。她站不起身,只能一步一步爬到他身前“阿九,你消气了吗,是我不对,我不该这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错了。”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若还是不高兴,你便再打我,我绝不还手的。”
似乎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凤九抬脚就向门边走去。余念见状,想也不想便要抱住他。
她只知道,不能让他走,他离开后便再也不会来见她了。
一道剑光带着杀气顶在她的喉间,他,要杀她吗?满眼的不可置信,摇着头看他
“阿九,你要杀我么?!”
凤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不。”缓缓收剑,背对着她。
余念见此,心下多少有些窃喜,或者,或者他对自己打底还是有些情分的,至少他至今仍旧没有下手杀她。然而,却被凤九的下一段话生生掐断了心底所有希望。
“因为你不配,我只是,不想你跟着宗宗一起走在奈何桥上,我不想,脏了她轮回的路。”
余念闻言,惊痛之下也还是忍不住要上前。一团烈火在两人之间冒起,火光下,是凤九忽明忽暗的脸,她听见他说“余念,别逼我动手,我觉得恶心。”
心口有如插进一把利刃,深可见骨,却滴血不流。他在折磨她,这样无望的活着,远不如一剑杀了她痛快。他留下她,无非就是要她痛苦,要她,生不如死。
“啊!”空旷的云霓峰上,响彻着余念痛苦的嘶吼,声音嘶哑,带着深深的哀痛。
啾啾低着头,坐在桌案前,第一次对面前的食物无动于衷。随意拨弄着手中的桂花糕,声音低低的“凌雀,你觉得粽子真的死了么?”
她一直不敢相信,但是连圣渺仙君都无力挽回的事情,自己一届小妖,又能如何呢。她亲眼看着她坠落,亲眼看着她落在一片云海中,半缕魂魄都不剩。可是她就是不相信啊,那个在无数个日夜与自己为伴的女子,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她用自己的爪子,一点一点的刨出一个土坑,手上满是鲜血,却感觉不到疼痛。坑里埋着的,是她们幼时的玩具,东西很简陋,只有一个粗陋的拨浪鼓,和一颗早已腐化的糖葫芦。
她记得,那还是当初与宗宗在云荒山时,每日给说书的蜈蚣精抬水浇园换来的呢。那时候她们过的多艰苦啊,村长偶尔想起有她们这两个人的时候,便会随意施舍些吃的留下,忘了,便要自己去寻觅吃食。
有好几次都险险躲在妖兽的利爪下,那时自己还未化形。那个胆小的女子,就那样紧紧搂住她,然后一路躲闪。没有一次,抛下过她。
眼底是止不住的泪花,她想她,她好想她。
伸手摸着啾啾头顶的秀发,凌雀轻轻的道:“虚空崖是仙人的坟墓,恐怕。。。连君上都不知,这崖底究竟葬着多少条亡魂。”
她说的是事实,她向来不会说谎。抬眼望着凤鸾殿,依旧是仙娥成群,草木灵犀,一切似乎都和以前一样。但似乎又,什么都不一样了。
是太静了吗?过去怎么没有发现呢,这样的沉静,就连一向不喜热闹的她,都觉得遍体生寒。
蓬莱仙岛是一处虚无缥缈的岛屿,就像世人长说的,跟撞鬼的几率一样,听的人多,见的人少。
然而,它也却是是真实存在的。整座小岛被碧翠笼住,满山遍野的青绿,团花锦簇,偶尔有些许小蜂小蝶扑扇着翅膀飞过。阳光终日都是暖洋洋的,让人不自觉的慵懒。
抬步上移,是一只曲尺廊桥。桥底水波流淌,波光潋滟。在桥的另一头,是一座琉璃所制的花房,琉璃清透,透过外面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种的,全部是些珍稀灵花。
这些灵花,莫说是天界,就是三十六重天外天都不见得能找出几颗。可不得不说,红花要有绿叶配,再好看的花儿看久了,都难免无趣。
所以,当一颗灰突突的,类似于香菇的干瘪灵芝,就这么抢夺了众花的颜色。
“它到底是什么啊?”一只鸳尾红莲摇晃着花径,偷偷与一旁的缘觉草低语。
“不知道,是老头子带回来的。当时脸上一脸的得色,莫不是什么珍稀的奇花
吧?”
说到奇花,一旁的灵元天泽不高兴了,论到奇,谁敢与它想媲美,高傲的抬起
状如狮头的脑袋,晃了晃“什么奇花,不过是朵不知哪里野生出来的香菇。我看老头
子是老眼昏花了,才随便捡回来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