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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包养?”沧岭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像遭了雷劈一样傻乎乎的站在原地,这是鲜少在他脸上出现的表情,就连当初他妹妹变成鸡身的时候一脸兴奋的在自己面前跳舞,而且边跳边掉鸡毛的时候他都没有觉得这般雷人过。
包养这个词若是换到别的公子哥儿身上也不算是什么过分的词汇,但是沧岭一直在树立自己不近女色的坦荡荡形象,并且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因为这位爷自小就觉得自己长得好看的天上难找地下难寻,再漂亮的女子都配不上自己似的。
跟自己妹子一样,这位爷生平除了争强好斗以外唯一的爱好就是照镜子,这也是为什么啾啾这么热衷于小铜镜的原因,这跟沧岭平时的言传身教脱不开关系。如今在这样诡异的情形下,沧岭在抽了半天嘴角之后下意识的就拿出随身带的小铜镜。
看看自己,再看看说完那话后就一脸无辜的看着她的沈七宝,怎么看怎么觉得除非是自己疯了,要不然怎么会傻到要去包养这个完全没有半点及得上自己的奇怪女人。而且,他什么时候说要包养她了啊?
“蜂刺,给沈小姐去熬点药过来。”沧岭转脸就吩咐身边的仆从。蜂刺低眉顺眼的走进来,小声道:“是,但不知沈小姐是生了什么病,小的也好对症下药。”
“花痴,你找些治花痴的药给她灌下去。”一脸凶恶的说完这句话之后,沧岭几乎立时就转身出了这个令他自己都觉得诡异至极的房间,一路上回去的时候沧岭还在想,凤九的女人真不要脸,竟然大辣辣的问男人要不要包养她而且毫无羞愧之色。
九天上的人都是花痴,她一定是看重了小爷长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并且花枝招展。他就是长得太好看了。。。这是沧岭最后的总结性发言。
再反观被仍在石窟里的七宝,此时脸上的表情真的可以用迷茫来形容,忽闪着一对大眼跟蜂刺大眼瞪小眼。她。有说错什么吗?过去在沐风馆里,云雾不是常说男人对一个女人好,给她好吃好喝还给值钱的东西就是要包养她吗?
她只是问了一下而已,低头瞅了瞅沧岭扔过来的流进珠子,她还有句话没说完呢。那就是,凤九的珠子比他的大很多呢,而且算她已经被凤九包养了,所以她就不能接受他的珠子了。只是人家压根就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沧岭临走时对自己那个高攀了他的嫌恶小眼神啊,七宝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悲愤。
“额,那个,沈小姐,我们魔族没有什么治疗花痴的方子,你们人间有吗?可否把药方给小的看一下,也好等下去给您抓药。”蜂刺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沧岭一直对七宝是特别的,他从来没在尊主身边见到过什么女人。七宝的身份不是他这样的人可以猜测的。
以前花痴的沧岭的又何止上千,那些女人都跟不要命一样的想要爬上魔尊的床,不过下场也可见有多么惨烈。蜂刺就没少处理这些花痴们,但只是这次沧岭虽然面色不悦,但是竟然吩咐他找药。这可当真难为了他,所以只得询问七宝的意思。
七宝没想到那个蜂刺还矗在那里,一脸的认真,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沧岭布置了什么任重而道远的任务呢,实际上就是为了治个花痴。七宝的笑容僵了僵,她想说。魔窟里的人都是没脑子的吗?她真的想大喊一句。她没有花痴沧岭,因为她不喜欢经常照镜子的男人,她家凤凤多好啊。
睨了眼打定了主意要得到答案的蜂刺,七宝笑的很温和,她说:“蜂刺啊,花痴这个东西其实很难治愈的,你要做好一个长期治疗的准备。”
“嗯。沈小姐请说。”不知何时,竟然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本子和毛笔出来,蜂刺的表情十分认真,一脸虔诚的静待下文。
“花痴的人很神经质的,具体表现就是在日思夜想那个她欢喜的人,那么如何从根本治疗呢?那就是要杜绝与那个人的接触,不能再看见那个人。”
七宝说这话的时候,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痛不欲生一些。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的说:“但是你也知道,不能看见自己喜欢的人是多么痛苦而折磨人的一件事情。它会让人心如刀绞,万念俱灰,总想做点什么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说对吧?”
蜂刺听的频频点头,表示他可以理解那种心情,他处理过的“案例”没有一千也有九百了,哪个不是要死要活的,再不就是郁郁寡欢无疾而终的。
“那,怎样才能转移沈小姐的注意力呢?”
七宝的一对大眼转了转,索性扯着嗓子哭道:“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我过去在人间的时候家人是种地的,我时常是拿着把锄头在家里帮我娘收割庄家,春来的时候就*种子,现如今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小石窟里,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了。”
七宝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扯谎,就是料定了沧岭的猜疑心极重,不会轻易跟一般的随从去解释她复杂的身份。也不跟蜂刺啰嗦,七宝就是一脸撒狗血的狂掉眼泪,撕心裂肺的扯脑袋上的头发,这些招数都是她跟沐风馆的那些女人学的。
云雾说过,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七宝自认为身上别的不多,最多的就是这个东西。好些时日没有像今日这般撒泼了,只觉的那奔涌而出的小眼泪再不流一流都快要溢出来了。蜂刺哪里见过这般架势,也不是没见过女人哭,但没见过这么能哭的,生怕苦哑了嗓子到时候让沧岭埋怨,赶紧出声道。
“沈,沈小姐,您先略停一停好不好,尊主不让您出去,小的也是做不了主的,不过要是想种地,小的倒是可以给您找个锄头来,您看。。。”
要的就是这一句。七宝揉了揉眼睛,眼中一道精光闪过。沧岭虽然没有限制她正常的吃住,但是将她身上所有的利器都收走了,包括那柄长剑红尘也收走了。放眼这诺达的屋内,完全没有尖锐的东西。
七宝悄悄靠着石壁听过,这应该是个靠近瀑布的地方,虽然石壁很厚,但是那潺潺的水声和略显潮湿的石壁都在暗示她,要想逃走只能从这个地方入手。
“真的吗?”七宝假装惊喜的抬头,“那你帮我找个锄头来吧,我就在这屋子里随意玩玩土也是开心的。”
蜂刺见七宝收了眼泪,忙不迭的松了口气,依他想,锄头这个东西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拿一把来无非就是讨了七宝欢喜。这位主子不闹了,他也好交差啊。
“那沈小姐在此等等,小的去去就来。”
“等等。。。”蜂刺刚要转身就被七宝叫住了“这件事情我不想让尊主知道,你明白的,沧岭他不喜欢啰嗦的女人,虽然我决定放手了,但是我也不想他因此看轻了我,若是要跟他将的话,我便不要了。”
之后还要再哭,被蜂刺打断“小的不说就是。”之后逃也似的离开了石窟,不过是个锄头,蜂刺觉得七宝一个弱小女子,能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
蜂刺走了之后,七宝就恢复了平静,乖巧的坐在原地发呆。其实她刚刚是想让蜂刺想办法让她跟啾啾见一面的,就说是自己心情不好想跟闺蜜见上一面。虽然会费上些口舌,但是想来也不会太困难。
魔族的亲卫都不在这里,这里的防守和布阵几乎都要靠沧岭一个人,所以她才有这样的自信。不是不担心啾啾,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那日啾啾给她的感觉很陌生,就像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一样。
即便是那日混乱的很,但是七宝依旧看到了那缠在凤九手上的啾啾所使用的武器,那是一柄软剑。她分明记得,啾啾的武器是跟她自己自认为很好看的烧火棍子,而且打架的时候也全无章法,几乎不怎么会使用法术。
但是那日那柄软剑缠在凤九手腕上的时候分明就闪着盈盈的法器之广,那是不同于仙气的光泽,暗紫色的,带着深深的诡异和妖娆。并且沧岭对啾啾的态度,那日七宝也是看的清楚的。
同样都是被抓走的,沧岭这样高傲的人,一路上对啾啾的神情都是伴着小心翼翼,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就连啾啾,在被抓来的路上也沉默的很,这完全不像是她的作风。
七宝不是傻瓜,但是有些东西她不想深究,尤其是自己身边的人,所以这一刻,她选择了,装傻。
“尊主,沈小姐说,要种地。”蜂刺一改方才的憨直,虽然仍旧是低垂着头,但眼中仍旧难掩精明。那是刚刚不曾表现出来的。
“种地啊?那就让她种吧,拿把木制的锄头给她。”
“是。”
沧岭摸了摸下巴,凤九的女人,还真的是有点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