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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圣诞礼物,看来她并不中意。睍莼璩晓
肖晋南并不气馁,她都答应留在他身边,就意味着有一辈子的时间去补偿。
他伤她最深的地方一是孩子,二就是那个四合院,简直是在两人之间划下了两道横沟。
念念健康可爱,与他相依为命这么些年,才勉强让燕宁有了回来的理由,这剩下的一条,只能靠他一点点来修补了。
不过燕宁说的很对,她眷念那个小院的根本目的是为了等待母亲,她等待和渴望的其实跟他一样,是母爱亲情,倒是为他指明了事情的本质方向於。
他单独去找詹云,“燕宁……的……妈……在……哪?”
詹云惊讶不小,肖晋南向来视他为情敌,见面都恨不能用鼻孔看他,这回亲自过来……是为打听燕宁妈妈的事?
“你问这个干什么?拄”
肖晋南说话吃力,有时候稍微复杂一点的意思要憋半天还说不清楚,这对他的骄傲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但他既然肯来,就是不顾所谓的面子了,为了让詹云迅速明白他的意思,他索性拿过一张便签用笔写出来。
他的字迹龙飞凤舞,微微垂眸执笔的样子凛然真诚,跟以前那心浮气躁的样子倒真的不一样了。
詹云空前耐心地等他写完,“你想安排燕宁见她妈妈?”
“嗯。”他不明白这么多年来,詹云明明已经跟她说清楚了身世,为什么不让母女相见。
詹云微微笑,“正好,我也有此意。不过得让她去一趟荷兰了,她妈妈现在没法回国。可我担心燕宁不愿意去,你得说服她,而且不能用见她妈妈这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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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比肖晋南想象的要复杂一些。
他处理的方法却很简单,把一份齐全的表格放到燕宁面前,“这个……比赛,你……会参加……的吧?我……帮你……报……了名。”
燕宁接过来一看,竟然是咖啡师大赛的报名表。
这个国际性的咖啡师大赛她早就听说过,每年一次,吸引的都是各个国家最顶尖的咖啡师参赛,如果能进入最后的决赛,绝对是受益匪浅的。
可她哪里称得上最顶尖?不是她没有信心,只是正规系统的咖啡师培训她也没有经历过,全靠自学和摸索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让她跟世界,不,就先全中国好了,全中国的咖啡师们PK高下,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胜出啊!
肖晋南看出她的迟疑,亮出第二个法宝,“我们……去……欧洲。”
“去欧洲做什么?”
“受……训。”
世界最顶级的咖啡制作工艺和培训课程,法国、意大利都走遍,以她的悟性,他不信没有进步。
最重要的是,顺道去一趟荷兰,见见她多年未见的母亲。
燕宁的第一直觉是否决,“还是不要了,我想多陪陪念念。”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谁都想在自己的圈子里拼一拼作个状元的,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这样的机会对于燕宁来说也是一直渴求的,可如果要抛下一切感情一心扑到那上头,她是割舍不下的,她从来也不是事业型的女强人。
肖晋南道,“我……陪你……去,念念……也……一起。”
她吃了一惊,“什么?你公司的事情怎么办?念念还要上幼儿园呢!”
肖晋南摇摇头,他早就计划好了的,公司的事情他反正已经撒手的够久了,而念念不是马上要到寒假了么,去游山玩水,总比闷在家里要有意思的多。
在燕宁看来,这是他为她做的牺牲,其实他是乐在其中的。
高处不胜寒的滋味,他尝得够多了。
燕宁的心情是忐忑又兴奋的,第一次跟女儿……唔,还有肖晋南,齐齐整整地出门旅行。
只是总有预感,好像要发生点什么。
第一站就落在荷兰的阿姆斯特丹,肖晋南的解释是,新年高峰期,买不到直飞机票,只得从阿姆斯特丹中转,不想让她和宝宝太辛苦,索性休息观光一番再说,反正她们都没有来过。
他还告诉她,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接他们。
来接他们的人竟然是詹磊。
“燕子姐姐!”詹磊一来就是大大的拥抱,五年时间,他已经长成颀长清秀的少年了,个头只比燕宁矮一点点。
肖晋南蹙了蹙眉头,很有冲动把他直接给拎开,尽管他是燕宁的亲弟弟。
燕宁惊喜不已,“小磊,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让我瞧瞧,多久不见啊,又长高了!”
詹磊这时也看了一眼旁边的肖晋南,他怎么知道燕宁他们要来的,自然是这个肖家老二通知他的。
说实在的,他真的很震惊。
他能坦然接受大哥詹云不跟燕宁姐姐厮守在一起,但也不意味着可以再重新接受这姓肖的渣男。
想到当年他是怎么欺负姐姐的就来气,现在时过境迁了来温柔体恤,有什么用?
肖晋南怀里的小不点一直好奇地盯着詹磊看,咬着手指跟窝在爸爸肩头窃窃私语,“爸爸,这人是谁?”
燕宁抱过女儿,“念念,叫小舅舅。”
“小舅舅。”
詹磊欢喜地抱过她,“好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肖念回。”
当初的那个小不点,让姐姐挂心却又痛苦的小家伙,都长这么大了呀!
哼,越想越觉得肖晋南不可原谅。
詹磊对自己没有好脸色,肖晋南是预料之中的。当年这小鬼才比如今的念念大不了多少,就处处跟他过不去,这么多年没见了,肯定没少埋怨他。
这些都没关系,他请詹云从中斡旋,直接跟詹磊对话,请他来接燕宁去见她妈妈,是为了了却燕宁的心愿,不是为了消除自己在他心目中的恶劣印象。
姐弟两个在一起很有得聊,加上念念的好奇,三个人话题不断,很是热闹。
肖晋南如今表达都有障碍,根本插不上话,索性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
詹磊来荷兰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对这里适应的很好,也熟悉了,作他们的观光向导绝对没有问题。
燕宁得知他功课很好,生活无忧,就已经非常欣慰了。
“有空还是回国来陪陪我吧,大哥也很想你的。”
“好啊,你跟大哥结婚的时候我一定到场。”
燕宁轻啐他,“胡说什么呢!”
“咳~这话没说好,有歧义了。我意思是你和大哥分别结婚的时候,我回去。现在我有好多好多的旅行和实践计划,可不想跑回去在大哥那儿蹭吃蹭住,耽误他交往女朋友。”
当然,他没法说出口,现在妈妈这个样子,他也实在脱不开身。
在阿姆斯特丹玩了两天,詹磊才带燕宁和肖晋南去了当地的医院。
燕宁的心狂跳不止,似乎有了预感,“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詹磊看了看肖晋南,不知他怎么跟姐姐说的,她到底有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肖晋南牵她的手,“没……事,我……陪着……你。”
他事先已经听詹磊说过沈曼的情况了,燕宁也是知道的,实际情况怎么样,只有见了面才能知道。
病房安宁洁净,花瓶里有一支荷兰的国花郁金香。燕宁隔着将近20年的时光,重新见到了自己的妈妈沈曼。
她躺在床上,清醒着,却十分虚弱。
“她刚做完透析,不太舒服。”詹磊认真地解释,相信大哥已经跟肖晋南说过了,妈妈肾功能衰竭,时日不多了。
但最大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早几年就已患有的阿尔海默症。
从普通的健忘开始,到将过去的记忆全部混淆,再到迷路、生活不能自理,她活在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痛苦之中。
跟她说过的人和事,转眼就忘的一干二净。
在离家一公里的地方都会迷路,有生之年,她不可能离开医院了,更不可能还有意识地回到宁城去,寻找曾经被她抛下的女儿燕宁。
燕宁红了眼眶,努力克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走到沈曼的床边看她。
“燕宁?”沈曼居然开口叫了她的名字,所有人都很惊讶。
“你……妈妈,你还认识我?”
“我自己生的女儿怎么会不认识……你长大了。”
燕宁不敢置信,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詹云告诉她沈曼患有阿尔海默症不能记事认人的时候,她就已经放弃了认亲的想法,知道妈妈永远不可能回来找她了。
还有什么都比这个更加伤人的?她在等一个不记得回家路的人,甚至不记得有过她这样一个女儿。
可是才见面,沈曼居然叫出了她的名字,这真的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妈妈……”燕宁泣不成声,其实还有很多话的要问的,比如当年为什么抛下她,到底有没有想过她,她真的只是一个错误一场遗憾吗……
可没有机会了,她再握住沈曼的手时,对方没有反应,她又喊了一声妈妈,沈曼才反应过来,问她,“你在叫谁?你是什么人?”
詹磊安慰燕宁,“她就是这样的,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但她居然认得你,就证明她心里是想着你的。”
过去的记忆混乱了,消失了,但有些痕迹还在,说不定反而是她记得最深的部分呢!
詹磊苦笑,至少从他回到荷兰读书,沈曼就没认出过他这个儿子。
燕宁点头,生病的人是身不由己的,沈曼能一眼就认出她来,这在她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比她设想过的任何一种相见的场景都要好的多。
“她身体怎么样了?”
詹磊摇摇头,“医生说肾脏衰竭已经是不可逆的了,此前已经换过一次肾,这回……没办法了。”
肖晋南见燕宁难过,把她揽入怀中,“我们……回去,改……天……再来……看她。”
沈曼的生命已经快走到尽头了,所以他和詹云都希望无论如何她们母女能见上一面。
认不认得出都没关系,至少不能让燕宁抱定这遗憾一辈子。
人在幼时遇到大的变故和伤害,内在本体的成长往往就定格在那一刹那了,不再长大。
成年的身体,孩子的灵魂,肖晋南抱紧怀中的女人,想到那个在墙壁上画正字数日子等着妈妈回家的小燕宁就觉得心酸。
回到住的地方,燕宁似乎很久都回不过神来。
肖晋南递给她一杯咖啡,“我……冲的。”
他现在真真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哄睡了女儿,又来安慰老婆。
“你……在想……什么?”他话说不利索,有更多的耐心听她倾诉。
燕宁对他道,“你先回宁城去吧!”
肖晋南被打击得不轻,眼前都是黑晕,谁能想到她一张口就是打发他走啊!
燕宁见他这样就知道他误会了,好笑地拉了拉他的手指,“你别这样,我不是赶你走。咖啡师的培训我打算缓一缓,先在荷兰待一段时间,陪陪我妈和小磊。不知道她还可以撑多久,也许半月也许半年,我怕耽误了你的事情。”
“我……有……什么……事?”肖晋南真是没好气,她怎么就想着让他走。难道她看不出来吗?现在他能有什么事比陪伴她和女儿更重要!
“恒通啊,你不管了吗?”
肖晋南已经不想跟她解释了,干脆地说,“我……现在是……残……障……人士。”
现在这样子,别的不说,连高层例会他都没法参加。
“那你愿意陪我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肖晋南点头,当然!
燕宁笑,倾身抱了抱他,“谢谢你。”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有意安排她跟妈妈见面。
她没有勇气的时候,他就给她勇气。
其实肖晋南知道沈曼撑不了太久了,半个月之后,就到了弥留之际,医生通知他们去见最后一面。
有一位英国人Watons先生常来探望沈曼,听小磊说,詹正伦去世后,他成为沈曼的裙下之臣。
燕宁并不意外,母亲一生风流不羁,有过最爱,也有其他的男朋友。
Watons的幸运在于,他是她的lastone。
沈曼直到生命终点也没有恢复正常的记忆,她看着燕宁,也没再认出她来,但燕宁觉得这样已经很满足了。
沈曼走得没有太多痛苦,闭上眼睛就像只是沉睡了一样。
除了燕宁掉了眼泪,其他人都只是默默地哀悼。
Watons先生是位绅士,两鬓斑白,对燕宁道,“原来你就是她的angle,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您知道我?”
“当然,她总说她有一个儿子,还有一位女儿,在中国。她其实是没有勇气回去找你,后来……就生病了。她有一份遗嘱留下,有一部分遗产是给你的。”
沈曼一生其实也算衣食无忧,尤其是跟詹正伦结婚之后,生活富足愉快。
但这份遗产,燕宁觉得詹云和詹磊继承更为合适。
Watons摇头,“她留给你的是她自己的积蓄,这是她神智还清醒的时候表达的意思,请你不要推辞。”
“她惦记着我就很好了,但我不想要她的钱。”沈曼有这份心,就够了。
钱她不要,设一个信托基金,给小磊将来读书创业用也不错。
Watons尊重她的意见,临别的时候吻她手背,“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请尽管提出来,如果你想来英国生活,我在曼彻斯特和伯明翰拥有餐馆和咖啡店,正需要最好的管理者。”
燕宁倒还没怎样呢,旁边的肖晋南一把就将她拉回了自己身边,绷紧了脸回绝,“她……不会……去。”
有他在身边一直相陪,哪里用得上其他男人来献殷勤。
这个老男人,总不能热烈追求完妈妈,又移情到她女儿身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