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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稻的天堂”在哪里?你知道吗?”这是我在滇西北的乡村里,问和我一样肤色的,同样吃着本地自产的大米,过着平常日子的农民朋友的一句话语。我问了许多人,他们都说不知道,尤其是那些不出乡镇,不出家门的农民朋友,他们在自己的乡村世界里生活了一辈子,认不得外面的天,有多大的一片天的人,他们没有专门订阅给他们的报刊杂志,就算有谁出钱订阅给他们,他们也是不识字的居多,他们好些人也看不懂这堂堂正正、大大小小的方块字,到底在说些什么,说些什么国家政策,说些什么天下大事,他们也晓不得这个世界变化得乍个这家快,让他们宁静但又显得十分贫穷的乡村生活充满困惑,更何况有的报刊杂志,它的语言和它所发生的那些事件,跟他们的乡村生活没有什么多大的联系,有的时候根本就与他们的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格格不入,甚至可以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他们也不想去懂,他们也不想去进行什么深入研究,得出什么科学结论,所以我问的这句话,倒往往把乡村里的一些农民朋友给问着了,于是他们又反过来,问我这个提出如此严肃问题的人来。他们中间的很多人还是把我当作知心朋友来看待的,在这个问题上,他们也想听听我这个平日里喜欢读书看报的农民朋友的真实想法和宝贵意见。
他们就跟我说:“我们也不知道了,我们也认不得呢?你说“水稻的天堂”在哪里?我们也想听听这个“水稻的天堂”究竟在哪里,在什么一个地方,我们可是从来都晓不得有这样一个“水稻的天堂”了,自古以来水稻不是生长在水田里的,生在烂泥田头的,乍个会从哪里,从哪个地方平白无据地又生出一个水稻的天堂来,这个也真果是怪事喽。你说你给认得,如果你认得,你来讲给我们大家听听吗!”
常常我听到这个话,我也就笑了,因为我知道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哪里去找什么一个“水稻的天堂”在这个世上,天堂与地狱在哪里,在人世间的哪个地方,为什么从来就只有听到它们的名字,却从来没有人看到他们的存在,却没有人能够活着进去,活着又回来,天堂与地狱都是人在结束了这一世在红尘宿命里漂泊之后,去的最后一个地方,通常都是死人与活人心生欢喜和恐惧的地方,哪个能够说出水稻的天堂在哪里的人,那他的心里必然充满着对大地的感恩,对生活的哲思,以及对我们农民的乡村世界那最难能可贵的满腔热情,其实在我认得这个“水稻的天堂”在哪里之前,在知道“水稻的天堂”这个富有诗意的话语从谁的口中脱口而出之前,我也和绝大多数的农民朋友一样,我也不知道说这句话的人是谁,我也不知道这个“水稻的天堂”到底指哪里,要知道天堂这东西,也太虚幻了,让人在这人世间找不着南,也找不着北,虽然我知道天堂跟我们这些农民的精神生活与物质生活有关,甚至和我们在这个尘世间的世俗生活,有着紧密相关,永远也不可能分离的精神指向有关,可是我就有些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样的一个感人肺腑,牵动人心却又充满虚无飘缈的色彩的话语会跟水稻联系在一起,而且为什么还要在天堂的前面加上一个“水稻的”而不是其它物种的,为什么不是其它同样养活于人的包谷、蚕豆、高梁、麦子、五谷杂粮的,偏偏是“水稻的天堂”呢?
我也情不自禁地要问把“水稻的天堂”告诉我的那个朋友,让他告诉我这个“水稻的天堂”是从哪里来的,是哪一个好事的家伙发明出来的话语,给是他这个家伙从他的内心里面发明出来的东西,我认得他的搞搞场。他这个家伙,就是爱从他的那个小脑袋里,钻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说给人听,说是他的熬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熬了多少个春秋,才搞出来的诗一样的玩意。我倒是很相信他的,我相信这个家伙晓得哪个神经又搭铁了,触电了,一下子灵感又闪烁诗意的火花了,爆发出来一个“水稻的天堂”了,好家伙说都不说一下,他就给弄出来了。
朋友听了,也比我现在问我们滇西北乡村里的那些农民朋友还要狡猾,他那个狗日的家伙,那天他讲话的那一张面孔,到现在我都记得,神秘兮兮的,装腔作势的,还跟我在那点上,二不啷当的上堂子,他也不给我老老实实地解释清楚,他就喊我去问一个人,一个我们大家都认得但又不可能天天见面的人,他说只有这个人才能把这个“水稻的天堂”说得清楚,说得明明白白,说得普天下的老百姓都心服口服。
这个人是哪个呢?我这个朋友他也是太装佯识趣的了,有啥子话不可以当着我的面把话说清楚了,还要在我的面前遮遮掩掩的,搞什么名堂,这家伙不好玩的个,要紧三关,他卖什么关子呢?于是,我就紧抓住他说给我,要问哪个人才认得“水稻的天堂”的那一句话不放,语气坚定不移地要他把这个人给供出来。
我的这个朋友呢,他还是架不住我连吹带捧,胡萝卜加大棒子式的“严刑拷打”终于老老实实地从实招来,他说“水稻的天堂”不是他一个人说的,是我也认得的一个大科学家说的,他是专门研究农业的,他到过我们丽江,来过永胜,他是哪个?
他就是袁隆平,那个搞水稻种植研究了一辈子的农业科学家,他说的话,他在哪里说的,你给认得,他不在别处,他就在我们云南说的,当时他来参加一个会议说的,说是今年2008年9月19日上午“杂交水稻之父”、中国工程院院士袁隆平登上云南科学大讲坛。袁隆平在这个会上说,云南有两个天堂,一个是香格里拉,一个是种植“水稻的天堂”——永胜涛源。1999年试验田亩产1139公斤,最高时产量达到了1290斤,他说是“不得了啊!”一个劲地翘起大姆指的夸了!
这个家伙的话可靠不可靠?袁隆平我倒是久仰大名的喽,但他什么时候来云南说过的话,我可是要看看报纸上上网查看一下的,反正电视里头我又没有看着过,这家伙的话当真不当真还得查一查,当时我就是这么子想的,既然他说是他讲了老实话,这一回子就放他一马了,我可不想和他多乱精神了,查看这“水稻的天堂”才要紧。
没的多久我找到云南日报的报纸,也上了云南信息港、云南网、云南日报网等网络媒体,从百度搜索的引擎里输入了“水稻的天堂”与袁隆平的名字,那跟“水稻的天堂”与袁隆平相关的新闻事件的那些网页,一个接一个地跳了出来,让人目不暇接,我这朋友他倒没有骗我的,他还是真心实意的对我的,他说的“水稻的天堂”还是可信的,袁隆平事实上也是在我们云南说了这句话,有那么多的人可以作证,多少报纸、电视台的新闻记者、多少专家学者也不是吃素的了,个个都有一双雪亮的眼睛都在望着讲台上,正在给大家讲课的袁隆平,他的一举一动都是牵动着世界人民的心的了,他讲的第一句话都是有人专门竖着耳朵在听到的了,你说他敢乱讲吗?他敢信口雌黄吗?他可是我们国家的一个农业科学家了,他的话既然讲出来也肯定是要有一定的道理,如果没有道理,那“水稻的天堂”那肯定是不存在的,那不是要笑掉这世界上多少农业科学家的大板牙啊!你说是不是?
袁隆平他老人家在大会上说的我们云南有两个天堂,一个是香格里拉,一个是种植“水稻的天堂”——永胜涛源。香格里拉的那个什么天堂我是没有去过,但我也认得这个香格里拉,其实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天堂,它就是我们中国近些年在云南边疆新开辟出来的一个世上桃源,人间天堂——旅游的风景区啊,风景倒是真的美得如画,就在我们云南的西北拐角,离我们永胜也不远,坐一天的车就可以到了,你看我们永胜,还不是有些好事的外地人,把我们永胜称之为大香里拉的东大门,他们来旅游的,往往就从我们这里进进出出,一下子吗要到香格里拉的人间天堂去仙游喽、一下子吗又要跑到丽江古纳西王国去探秘喽、再一下子呢要跑到宁蒗的泸沽湖畔的女儿国去拈花惹草,找个摩梭姑娘谈谈恋爱喽,这理由还怪球多的,让人都不好意思拒绝他们这些外地人千里迢迢地来玩了,谁让我们也是香格里拉的一份子呢,我们不欢迎他们,哪个又欢迎他们了?
现在袁隆平说我们永胜是种植“水稻的天堂”而且把我们永胜的涛源这个地方,排在了一起,多好。念起来就是让我们这些老农民也好,专家学者也好,政府官员也好,搞文艺创作的也好,听到起就是个安逸得很。说真的,从这个农业科学家的口里吐出来的这句金玉良言,可是比哪个说的都好的,他的这句话是经过实际验证的,经过千锤百炼的,经过在我们永胜县涛源乡这个世界水稻高产栽培试验示范田的“擂台”较量出来的,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可不是像某某人那样信口开河,胡吹什么天文数字,结果经不起考验,一玩真格的就露了馅了,成了老孔雀开屏,顾头不顾尾地,丢人都丢到了家门口,科学不是可以弄虚作假的,这一点老农民都懂得的道理,有些人就是把当耳边风不相信,我们老农民盘了一辈子的田地,除了下死力之外,这科学该相信的总相信吧,这事实胜于雄辩,中国人的饥饿问题和粮食安全可是我们中国人的自己国民的头等大事了,拿给哪一个当国家主席也好,当总统也好,就是当以前的皇帝也好,这个国家的粮食问题不是整个国家的民生问题吗?如果解决得不好,那还不是要天下大乱了,我们老百姓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呢?
所以说民以食为天,国以民为本,这个话题为什么一下子要扯得那么远了!因为我在想我们永胜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国家级贫困县了,为什么我们中国绝大多数农民到现在还不能脱贫致富奔小康了?这就值得人们深思了,为什么我的眼里一直面对脚下的这片土地时常含着眼泪,为什么我一直都不肯背井离乡,远去他方,为什么我还要从远方的灯火辉煌的城市里,回望我的乡村世界,常常是泪湿衣襟,为什么我还要从狭窄的城市画廊回到我古朴宁静而又富有诗意的广阔乡村世界,人间天堂,我想在这里可以找得到一个很好的答案,我们国家再多一些像袁隆平一样的世界级的农业科学家就好了,我们农民的生活就会慢慢地好过起来了,我们农民的生活就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为吃不饱穿不暧而发愁了,我们的国家也就会因为农民的生活得到实际的改善,而逐渐真正走向繁荣富强,成为真正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富强中国,和谐中国,屹立东方,一举摘下上个世纪百年中国,西方列强强加给我们中国人的东亚病夫之国的耻辱称号。
真的,我们多么希望我们的国家多一些像袁隆平老人这样求真务实,从严治学、富民强国的农业科学家,多一些像我们云南永胜这样的“水稻天堂”那就太好了,我们中国人悠久的农耕文化没有什么不好的,这世界上的人们如果没有我们农民在稻田里辛辛苦苦地把稻米盘出来,那他们连屎都吃不上,更谈不上说是要把这个世界改变成什么个样子,饿着肚子任你是有天大的本事,最后也只剩得皮包骨头一包糟得丢在大地上,让黄土给埋了脖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了,最恨那种忘恩负义,忘本变质的那一类人,他几个龟儿子明明是从农民队伍里爬到出去的,当了官,发了财,就忘了他家祖宗十八代是从哪里来的,就忘了他龟儿子是哪个盘田种地的把他养活的了。有他们这些人在,这老百姓的日子乍个能够好过得起来,多少个农民都养不起他们当中的一只硕鼠,他们吃的可是人民的血汗!他们吃的可是我们的这些老百姓在天下粮仓,囤集贮藏的粮食!他们这些不要脸的,就认为他们有多少了不起的了,对国家和人民有多少不得了的贡献了!
同样的在这点,我们不禁试问:我们云南能有几个“水稻的天堂”我们中国能有几个袁隆平式的农业科学家?科学是永远没有国界的,然而任何一个农业科学家都是有自己的祖国,都是有和自己一样生活在这片脚下的大地之上的农民兄弟,在这里我们国家的江河日月,我们国家的苍天大地,养育了他们,而他们却培植了我们国家最需要养活13亿人民的根本粮食——水稻的最新研发成果,他们在我们国家最艰难的时候,他们没有选择到别的国家去从事自己的科学研究,没有选择自己的祖国母亲在深受列强欺凌,饱经痛苦沧桑,百废待兴,百业待举的时候离开,他们数十年如一日地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稻田里,和自己的国家,和自己的人民一起下田劳作,一起耕耘,一起笑看稻花香里说丰年,一起静观世事纷纭,从春到秋,从绿意盈盈的播种之地到全国粮农通过自己精耕细作以后,等待收获的黄金时节。
他们这些伟大而又平凡的的农业科学家,他们站在人群里,和他们一样生长在祖国的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的农民兄弟们有什么两样,他们不因为接受自己的祖国以及世界赋予的最高荣誉而感到与众不同,高高在上,他们不曾为了自己的祖国低于别的发达国家给予他们的一切待遇而感到屈辱,他们宁愿吃亏,也不愿意到别的国家享受着失去祖国,不能研发自主的高薪优越生活,他们的灵魂朴实得比我们的农民兄弟还要朴实些,尽管他们的生活在中国来说也不是那么的多富裕,尽管他们所拥有的知识产权可以为他们换来丰厚优越的生活,他们却紧守着一个中国农民式的高级知识分子的乡村世界观,他们把自己的人生道路都紧密地联系在通往乡村世界的每一寸土地上。清贫但不失做人的尊严与灵魂的高贵,富有却不无撒向大地天空的一腔热血,报效国家的壮烈情怀,在这里能够衡量他们的那一颗永远为自己的祖国和人民永远怦然心动的心灵时,只有天地良心这四个字,方才当得起这一字一句,有若千钧之重的词语,方才在一切不公正的待遇之前,挺起胸膛,永无愧色。
每一个农业科学家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水稻的天堂”每一个像袁隆平一样把自己对祖国的忠诚,对大地的深情,都转化成对人民的无限热爱的农业科技基层工作者,每一个深深热爱乡村世界的人们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水稻的天堂”因此“水稻的天堂”它不在哪里,它在每一个深深热爱自己国家人民的乡村世界中的灵魂里,在那些不计其数,前仆后继的以大地为根本,以农业为根本,以人民为根本的农业科学研究工作者的心上,在每一个为了大地的丰收,为了母亲的微笑而在太阳底下默默地辛苦工作的人们心上,这就是我们神圣的大香格里拉的乡村世界里最美好的“水稻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