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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的拿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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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公其人,精瘦却有神。七旬有几的老人,晨起抹桌扫屋,规整事务,然后开始捯饬早饭。我们的早饭每每不是很丰盛,或者白水煮蛋,或者蒸从外面买回的包子,又或者在外面糕点铺买些点心,配一盒牛奶,站在厨房里分食,就是一顿早饭了。午饭也无甚了了,不外乎,各种面食轮番上场,面条、饺子、馄饨、面疙瘩什么方便拣什么吃。即便如此,公公却有几道拿手菜,那色,那香,那味,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先说这第一道菜吧。当属这清蒸鲈鱼。鱼,公公必得选那一斤大小的,按他的说法是,这样大小的鱼吃起来,肉质更加细嫩,入口即化,这样才是好。再说这蒸制的过程,大概十分钟左右,时间不可太长,太长了,怕把鱼蒸老了,时间也不可太短,短了,部分鱼肉没有蒸熟,带着个腥味,吃起来也就不爽口了。开始蒸制了,他便在上面铺些姜丝葱丝之类,鱼上锅,大火蒸到十分钟后起锅,公公把他秘制的酱料泼洒在这鱼的身上,端上桌来,筷箸不停,只为着趁着鱼的热乎劲,品尝它的美味。如若放得凉了,味道又输了一筹。

    再说的就是一道红萝卜烧牛肉。牛肉是他从专门打听到的门店去买的,买回来的牛肉上带着些筋骨,把这些带着筋骨的牛肉切成小块,用开水焯一遍,晾在一边。然后取他买回的香料,豆瓣,姜片等和在油锅里炒香。把早切好的萝卜,和牛肉一起下锅焖煮,先是大火烧开,接着小火慢煨,起锅时,他还得放些辣椒葱花之类调味。我们往往是问道炖牛肉的香味,不用呼唤,便从各自屋子里出来。无论手里现在正忙着什么活,或者正看着一部什么好看不得的片子,都是要搁置的,因为被这烧牛肉的味道早已经引诱得不能自己了。

    还有一道粉蒸排骨,排骨软糯鲜香,粉子细腻滑刷,吃一个,口腔鼻腔香气四溢,我往往会因为贪恋这道菜而多吃一些,虽然为着苗条的身材,饭后往往悔恨不已,可是,吃着它时,就是放不下筷子,抑制不住要去咀嚼它的念想。排骨不知公公从何处买来,总之这排骨跟别的排骨不同,别的排骨往往觉得骨头比肉多,这排骨却是个顶个的肉包着骨头,肉上面又连着筋络,吃着时,只一口,肉便全数从骨头上脱落下来。因为这肉连着筋络的缘故,吃在嘴里,又不觉得柴,而是满嘴油腻鲜香却又不会被油焖得不行的味儿。

    至于还有魔芋烧鸭,水煮鱼等等,不一而足,其美妙滋味,我也不说,想必您已经能从上面得知一二。因着我是刚过门的媳妇,以前吃惯了家里的蔬菜饭食,刚刚开始,总有觉得不尽完美的地方。可过了些时日,我也吃顺口了,并觉得美味起来。

    人真是,年少时,心心念着妈妈的手艺,总是想吃她做的饭菜,还叫那做妈妈的味道。每每想起人,想起事,总会想起她当时在厨下为自己所做的美味。现在,公公所做的美味的食物,如若偶时不能吃到,想必也是心心念念了。每一种味道,都可以让你记住每一些人,每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