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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透云层如利剑一般刺入眸子。站在风中,我伸出手很想抓住些什么,比如模糊了的声音、枯萎了的花朵和那些逝去了的记忆
——题记
1模糊了的记忆
十月盯着我说,妖精,离开我的时候不要对我说再见,因为我不喜欢离别的伤感。
我不说话,伸着爪子去抢她盘子里的布丁,直到吃光了才有些不情愿的看着她。
十月叹息,你怎么象个孩子?
我皱着鼻子老老实实的吃面前的比萨。小十,比萨好大,我的肚子好饱哦,可是这么好吃的比萨如果浪费掉,会很可惜的
十月的眼睛立刻鼓了起来,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对着她大笑。小十,你的样子好像老巫婆喔。
跟十月这种女人胡搅蛮缠的结果就是我买单。
我晃着悠悠椅傻兮兮的看着她笑,小十,怪不得人家说我们像同性恋,原来你是真的喜欢我呀?
十月脸上的表情像是恶心得要吐出来,你有点良心好不好?姐妹情深被你当作同性恋,冤死我啊。
我一边喝着罗宋汤一边嘿嘿的笑。嗯还是没有二月的消息吗?
十月举着叉子恨恨的瞪着我,二月这女人更没良心,走都不说一声,搞得好像人间蒸发一样。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十月的样子蓦然感觉有些心酸。
去年的时候,我们三个最好的姐妹还坐在二月开的那间冻死人的水晶饰品店里憧憬,等到我们老到牙齿都掉光的时候,就回去二月的祖屋,带着假牙上网泡帅哥。那时候我还笑着对十月说,二月的声音虽然甜的腻死人,不过给帅哥打电话的时候没有了牙齿不知道说话会不会漏风。十月说,妖精,以后咱们三个瘪嘴老太太晒太阳的时候,你的媚眼不许满大街乱抛。二月笑嘻嘻的说,十月,我跟妖精泡帅哥倒是无所谓,你可不要再泡回来一个老太太,你现在就有同性恋的倾向,不知道老了以后会不会变本加厉呢。我们笑成一团的时候,我感觉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笼罩着自己
可是没过多久,二月就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她究竟会不会回来。
而我不确定,究竟是不是要离开。
十月说,妖精,如果你走了,以后我该怎么办啊?喝茶的时候对面没有人可以说话,买衣服的时候没有人帮我做决定,就连吃布丁的时候也没有人跟我争了
我指着夜空说,十月,你看月亮呀!哪里的月亮都是一样的,说不定你看月亮的时候我也在看呢。
十月听罢狠狠地呸了一声。哼!我才不要透过月亮看见你跟别的物种站在一起笑我呢。
2四月出生的妖精
妈妈说,我出生的时候是午夜时分,刚刚抱出来的样子皱巴巴的像个小妖怪。
其实每个孩子生出来的时候都是小妖怪。我习惯这样安慰自己,而事实就是如此。
我是白羊座底下的妖精,独一无二的四月。
可是我害怕寂寞。
于是寂寞的时候我总会跟某个男人谈一场没有开头也没有结果的荒诞恋情。我知道他们或许比我想象中的要爱我的多,可是我只想从他们身上得到一点点,那就是拥抱。心理书上称我为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其实无所谓安全感,我只渴望切切实实的拥抱,我不喜欢一个人躲在屋子的角落像只落魄的兔子竖着耳朵颤栗于任何一丝声响。
时间久了,跟不同的男子谈不同的爱情成了我生命中的一大嗜好。
而不谈恋爱的时候我有另外一个嗜好,那就是写字。
十月说我是个变态的女人,因为我总是喜欢写悲剧,不是女主人公自杀,就是男主人公意外身亡。可是在我的电脑里面还有很多文章是没有结尾的。这也是十月问我最多的问题,妖精,为什么你的文章总是写到一半的时候就没有了下文?
我骗她说我懒得写。
十月便扁扁嘴说,没有职业道德的女人。
其实我不想告诉她,那些空白的结局是我记忆的禁区。
我总是期望自己患上一种叫做失忆的病症,因为那样,我便不用面对那些让我不敢回忆的片断。
只是,一个人在阳台上吹风的时候,我总是回忆起某些人的面孔和那些经历过的往事。
3是真爱还是悲哀
做梦的时候,我对上帝说,让北鸟成为我生命中最后一个可以用心去爱的男人吧。
可是十月说北鸟对我来说年龄差距实在悬殊。
二月曾经差一点嫁给一个比她大十岁的男人。后来逃婚的二月对我们说,其实爱上一个比自己年纪大很多的男人是一种负累。就像两个爬山的人,一个在半山腰,一个在山脚,两个人都很用心的爬,可是中间总是有差距。
那时候的我无法理解二月为何说出这样的话,因为认识北鸟的时候,二月已经消失了。
而现在,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北鸟爱的很用心,我也爱的很用心,可是矛盾却时有发生,大概北鸟也像我一样匪夷所思吧?
北鸟或许不知道,爱上他这样一个历经沧桑的男子,我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我要忍住心中的好奇,不去追问他的过去,他经历过的爱情决不会比我的经历简单,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去爱他才不会伤害他;我必须放弃自由的生活寻找一份安定的却是我最头疼工作,因为北鸟说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未来可言;委屈的时候情绪低落的时候我也决不能向他抱怨一句话,因为北鸟说他不喜欢看见我像一个怨妇一般絮絮叨叨;还有我不能再去聊天室跟那些昔日的狐朋狗友嬉笑怒骂,因为他说我在那种地方会变得堕落
我没有告诉过北鸟,没有了翅膀,我便不再是以前那个出生在四月,独一无二的妖精了。
我不言不语,默默的跟在北鸟身后,总是期望他能回头看一看这个失去了翅膀的妖精,我是如此害怕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我走得好累,不奢望他伸出手握住我的手,只要回一回头,我也心满意足了。
可是他没有。
是真爱还是悲哀?
十月说,妖精,用自由换取一个男人的爱,你真的确定了吗?
4声音消逝了
我说,真想再见到二月。
十月说,我也是。
你说二月还会回来吗?
或许等我们老到牙齿松了头发也白了的时候,二月会接我们一起回祖屋吧?
坐在悠悠椅上,喝着薄荷味的薰衣草茶,我坐在十月身边望着夜空开始回忆那些与二月一起走过的日子。
桌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一个未接电话,来自北鸟。
(完)
朵拉
于2004/3/18凌晨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