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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巧者,习手足,便器械,积机关,以立攻守之胜也。”这是作战时的技巧。“技巧者,乃熟练之技能也”这是生活中的技巧。技巧是为本质服务的手段,是通向生活艺术化的桥梁。生活离不开技巧。
说到技巧,我想到了舞蹈。舞蹈是通过肢体的动作表现作品的表演形式,是很需要技巧的。舞者不仅需要健美的身材和柔韧的肢体,还需要掌握舞蹈的一招一式。常常看到舞蹈演员在钢琴的伴奏下,在大镜子面前举臂、抬腿、弯腰,练得汗流浃背。好的舞蹈演员不仅舞技炉火纯青,更重要的是表演时把技巧融于作品之中,很好地诠释了作品想要表现的生活、思想和感情。因此,能使观者深深地沉浸在其中,与舞者同悲共喜,受到了艺术的熏陶。但是,我们也常常看到,有的舞者一味追求技巧,而忽视了技巧与思想内容的交融,因此,同样的作品,他们的表演却没有给观者留下什么印象。舞技固然重要,能够表达生活、思想和感情才是舞蹈的本质。
说到技巧,我又想到了足球。足球是一种对抗激烈的运动项目,最需要的就是脚上的技巧。世界杯的时候,我这个算不上准球迷的球迷,观看了每一场比赛。我赞叹德国老战车至今保持着良好的“车况”我欣赏塞内加尔小伙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但我最喜欢的还是巴西队,虽然巴西小伙子用激情演绎的“桑巴舞”让我陶醉,但是,如果没有大罗、小罗和里瓦尔多的一次次进攻、一次次把球射进对方的球门,即使他们的“舞姿”再优美,我也不会坚持看到底的。脚上的技法固然重要,但是能够进球才是足球的本质。
说到技巧,我还想到了诗。诗是通过有节奏、韵律的语言反映生活、抒发情感的一种文学体裁。节奏和韵律就是诗的技巧的重要组成部分。可见诗离不开技巧。古代诗人对技巧的运用可说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每每读着“一片水光飞入户,千竿竹影乱登墙”、“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等等一些脍炙人口的诗句,总能深深地感受到诗人对自然胜迹的陶醉、对爱情的赞美、对友谊的眷念、对光明和幸福的憧憬。在这些诗里,看不到技巧的痕迹,技巧“犹抱琵琶半遮面”藏在了诗的后面。而现在的一些诗,却是技巧的集合体,就好像是一座钢筋水泥浇灌的楼的主体,你能感受到的只是它的框架,却感受不到那种凝固的艺术。那不应该算真正的诗。金庸武侠小说里塑造的剑客,当持剑与人对招看似“无招”的时候,他的剑术往往就达到了最高境界。巴金也说过“最高的技巧就是无技巧”这句话,我想,写诗也应该这样。诗,不排斥技巧,但是,技巧是为诗服务的,运用要适当,要巧妙。否则,就会与诗的本质背道而驰,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头晕目炫,仍然不知所云。
无论是舞蹈、足球还是诗,如果为了技巧而技巧,总是在本质之外绕来绕去,就不能达到永恒,也就不能上升为艺术。面对那些离本质越来越远、没有艺术欣赏价值的舞蹈、足球和诗,除了“轻轻的我走了”还有什么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