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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很早以前,一直欣赏着那句:恨不相逢未嫁时。尤其是品读那句话时的凄绝、无助的感伤,常常使得心痛不已,泪眼飞花,满地晶莹。
昨夜,就是在昨夜吧,或者就是从那个雨后的傍晚,与你第一次会晤,心颤、情动,似是花蕊悄然绽放,又犹如冰山上的雪莲盛开出千万年不遇的雪莲花。当你遇见了我,当我遇见了你,再坚硬的磐石也会在四目对视的瞬间消融。我不是丁香伞下结着淡淡愁怨的丁香姑娘,你不是风流倜傥文采盖世的志摩先生,只是,只是,心与心的感应,目与目的顾盼生辉,交织、辉映、缠绵、缱绻成一副剪不断理还乱,花枝乱颤的精美画卷。
多少年了,当日子成为习惯,随着日出暮落,视野里的风景仿佛都跟着岁月的剥蚀凋零成一片苍白,渐渐地,记忆也被那苍白侵袭着,仅仅是作为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吧,麻木、机械,又似是小资地行走着。春到了,闻不见鸟语花香;夏来了,听不到蝉鸣蛙叫;秋去了,望不到缤纷落叶;冬走了,皑皑白雪的印痕里竟没有踩下只片足迹。
是注定的吗?是,当然是,如若不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泪怎么会在瞬间摇摇欲坠,从眼角渗出,慢慢滑落,冰凉成一地阳光。
知道吗?一千年前,我就是那只曾经掠过你唇息之间的蝴蝶,而你定是追逐蝴蝶的那一介书生,蝴蝶翩跹,书生驻足,蝶与书生擦肩而过,这又是注定的擦肩而过,成就了旷世奇缘的爱情故事。一千年后,书生的一回眸是蝴蝶滴落了千年的眼泪换回来的。蝴蝶的眼泪如血,滴滴渗透书生的肌肤,蝴蝶的眼泪如针,针针刺入书生的十指,十指连心,十指连心呵,那痛那疼那难以抑制的一千年的思念一千年的爱恋,燃烧了,沸腾了,汹涌澎湃了。书生,你就是一千年后的书生,打开窗吧,请打开你的心窗,若是你的肩膀上停留着一只蝴蝶,记着,记着,请一定一定记着,她就是你前世、今生、来年最爱最爱最爱你的人。
我想你,我想见你,我想天天看见你。你说。
我知道,我知道,等待了一千年,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说。
让我拥你入怀,让我的手穿过你的黑发,让我的唇亲吻你美丽的双眼。你说。
有前世吧?有来生吗?遇见你不是我的错,或者你就是我情路上的神明设下的那一道不可逾越的情劫。我说。
我知道,你手足无措,顿时,雷电交加,六月里,北方的小城第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滂沱而下,老天爷都感动得忍不住放声大哭,我又怎么能够舍得拒绝你伸过来的手?
当你的身影在车子启动后冒出的一缕白烟里消失在我的视线,空荡荡的大街,三三两两的人影,我一袭裙裾在黎明的地平线上独自飞舞,我的无助,我的眼泪,我的孤独,那时你却绝尘离我而去,我发誓,从此以后,我与你,你与我,永远只能是隔岸相望的两条平行线。不要怪我,不要怪我吧,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可是,我是真的不想让你走,那一夜,已成为一生中最难忘的永恒,百年之后,我想,那是经典,那是传说,那还是一种很古老的关于爱的传奇。
下楼吧,我想看看你。你说。
一分钟。我说。
心跳加速,脉动加速,阳光变得明媚,脚步变得轻盈,我的脸颊升腾出片片绯红,是因为有你的等待,一切才会变得如此美丽。
我可能是生病了,头晕头痛。你说。
不要,不要。我说。
我的心也在即刻间疼痛不已,我的头也在即刻间昏然不已,你是我脉动上的一丝神经,你的一举手一投足,都牵扯着我的根根脉络,不仅仅是心有灵犀,如若不是公务缠身,我想用我的唇息还有我的体温温暖你。
去郊外吧,那是世外桃园,山清水绿人更美。
黄昏,驱车前去一直盛开在内心深处的世外桃园。
很想很想这么和你牵手散步。你说。
我要你背着我。我说。
在你的背上,我感受你的体温,还有你浓浓的化不开的爱意,大笑,原来,我是可以笑的,原来,幸福离我这么近,原来,这就是幸福的感觉,两个人,原来,原来,可以可以这么幸福地依偎在乡间的小路上。看过往的人群,听细碎的蝉鸣,感受与众不同的两个人世界里的风景。
我以为我是属于城市的,还以为我是属于孤独的,爱情从来与我无缘,生来就是,一个人走路,坚持了这么多年,才知道,原来的坚持只是因为没有遇见你,舍弃了城市的繁华喧嚣浮躁,你渐渐沉淀在我的心里,褪去坚强的伪装,你我像两个心无城府的孩子。我和你那么近又那么遥远,近得不敢相信神明会这么奢侈地把幸福赠予你我,遥远的是,当深夜来临,你我能听到彼此的喘息,却抚摸不到彼此的身体,那是肌肤相亲呵,老天爷赠予的每一寸肌肤,怎不是你纠缠着我,我缠绵着你。
不想回去了。
不要回去了。
有你有我,纵是良辰好景也形同虚设。
有你有我,天为媒,地为证,身边的风景作衬托。
简单地就想每天并排着躺在阳光下晨昏里,看日出日落晨起晨昏,用彼此的身体感受红尘中的温存,不是暧昧不是迷离,只像是两个孩子上演着过家家的游戏。忽然就泪如泉涌,莫非有一种爱可以让人变得简单到,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有多少爱恋能成为不朽,就有多少故事成为传奇。
终还是要回去的。 回去吧。
叹只叹,人生若只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