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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里红死了,杨晓静上调了。这是故事的结局,既在我的意料之外,又在我的意料之中。人道讲的是官道,读出的却是人道。这是我读完河南作家李天岑的人道这部小说的总的感受。我从下几个方面来谈谈我的感受。
一是故事性强,主题鲜明。
这是一部官场小说,在这部小说里,故事套故事,波澜过来接波澜,伏笔与转折,相得益彰。一些故事的高潮,他引而不发;一些故事的结尾,他另留他味。读来真是读来余味无穷。
小说重点写马里红在官场搏杀的经历,同时与之齐头并进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物:杨晓静。可以说这是一部以两个人物的成长经历的双线发展的小说,展现的生活画面从文革开始到改革开放结束,农村生活与城市生活交织,家庭故事与工作环境相衬,时代的风云变幻风起云涌,作者揭示现实的黑暗非常大胆,读来让人惊心动魄。
马里红和杨晓静是人道中的两个主角。她们一个住在山南,一个住在山北。杨晓静是妇联主任,她靠科学种棉而名扬远近。本来公社要推荐杨晓静上工农兵大学,她因科学种棉高产的业绩好而呼声很大。但马里红靠着出卖色相、挤压同乡、贴大字报等卑鄙手段与投机方式挤进了村干部队伍,入了党后,又将上工“农兵大学”的机会揽入了自己的怀里。杨晓静却在恢复高考制度后靠自己的能耐考进了北京医学院。马里红在一个农业专科学校里了兽医专业,后来她通过读函授中年进了一医院(学兽医的进了人民医院,这本身就是一个讽刺)。而杨晓静学的正规医学专业,他们居然又分在一个医院。这俩人就这样一正一邪地将小说的情节推向高潮。
马里红本来是医院机械科的员工,才疏学浅,但她官欲熏心,一心想着往上爬。为了达到挤进官场或者为了再升一级的目的,有关系就利用关系没有关系就创造关系实现自己的愿望。她的耳朵特别灵敏,只要听到谁谁谁是上级,谁谁谁与领导有关系,能够对她往上爬就一点点关系,她就千方百计攀附,送钱送物,耍嘴皮子,讨好卖乖,甚至出卖肉体。为了好拉关系,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地方让自己走上更高的官途请吃要丈夫离开公职开“红樱桃”为了打垮杨晓静,不惜制造事端,颠倒黑白,告黑状,后来居然将丈夫娱乐中心的美女送司马凯当情妇,为了让司马凯帮她走困境,又唆使她用假怀孕去要挟他。最后虽然她当上了市卫生局的副局长,但终因她德不高,技不如人,能力低下,处事不当,试用期不到三个月就被撤销任命。可这个女人却迷途不知返,仍然不惜一切代价想官得原职甚至更高的职位,最后,丈夫怀里睡的是别的女人,儿子也受尽委屈,自己的身体也垮了,令人悲哀的是她竟然不顾乳腺癌和手术不能喝酒而为正处喝酒至死,官痴如此,不能令人扼腕长叹,甚至还有一点解气。
杨晓静是与马里红相对立的一个人物,她温柔敦厚却又才华出众,她医术精湛,深得患者者喜爱和信任。在医院里,她是专家级的人物。不管是谁,她都要以一颗仁爱之心待之,即算是当了副院长,她热衷的还是她的专业。不论晨昏寒暑,不论上班时间还是休息在家,只要有病人她就断然出诊。不仅如此,她有极强的处事能力和应变能力。在几次因马里戏的陷害而造成的医患冲突中,她处变不惊,从容应对。她一身正气,她没有利欲之心,只有为民服务之志,不管在哪个岗位,她都以高尚的人性化姿态处之。虽然马里红对她使尽了坏招,但她仍然善良地对待马里红,甚至刚受完马里红的陷害后仍然去看她,去安慰她。可以说杨晓静是中华女性的一个化身,一个具有高尚美德的医生的典范。
人物的结局,正如封面上所说“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只要人性在,人德在,无论怎样坏的人也会遭到惩罚,无论倒霉的人也会得到上天的眷顾。
二是纪实性强,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
这部小说中另一看点是对官场的许多规则进行了大胆了揭露。他巧妙地将一些官场顺口溜引进小说,插科打诨,生活的真实感和生活内在的逻辑力量浑然天成。一部小说,只要忠于生活的真实,往往能产生格外的感染力,震撼力。曾经看过如官场现形记等反映官场的小说,但时代离得久远不甚理解。而人道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发生在我们的生活中一样很真实。也许作者本身是置身是官场,他是人大主任,有多年官场的生活经历,深谙官场的规则。所以写出来的东西就格外给人以真实感,读着读着,那些故事就好像发生在身边,那些话就好像我们生活中的某些人讲的。比如马里红如何悟到要当官,要当很大的官这个道理,作者就巧妙在插入了一段马里红自小得了虎娃媳妇当上妇女大队长是因为与三麻子好上了的的启示:女人找男人是看人物的头的。虽然她的丈夫游海并不是人物的头,但后来她攀附的那些男人无一不是让她贿赂的方式达到目的的。古有云:官官相护。马里红是明目张胆的跑官要官,虽然有些人不喜欢甚至厌恶马里红,但因为彼此之间的相互的面子关系,最后在人事安排上,仍然是马里红次次峰回路转,曲径通幽,占尽了上风,遂了心愿;一些官员违心地推举了马里红,以至邪气压倒了正气,或惧于她的威胁,或得了她的好处,或仅仅出于尽快打发她走人,或误以为她有更深的背景。这难道不正是生活的写照吗?
现在我们很多人说得正气凛然,可是真正做起来却左右为难,怕得罪这个,怕为难那个,以至忘记了自己,做了许多违心事。让有能力的人正义的人得不到重用,发挥不了他们的特长,而有的工于心计,互拉关系,讲人情,便无能之辈肆意张扬。这些官场的黑暗,作者没有刻意回避,而是直面剖析,不得不佩服作者的勇气。也正是这些细节让情节具有了逻辑性,又让人物性格的成了必然性。使人物个性有血有肉,不得不佩服作者观察生活的功力。
三是语言质朴而风趣。
其质朴在于没有大堆大堆佳丽词语的堆砌,而是用讲故事的方式叙述生活,读起来很是上口,这也是我能够一气读完的一个重要原因。
再是引用了许多民间故事,如狼和小羊的故事等、还有一些顺口溜,如:喝酒喝成了高血压了,吸烟吸成了肺气肿了,吃肉都吃成血脂稠了,燕窝鱼翅可好,真的没有假的多。再如:官场诀窍: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你行也不行。这样的民间讽刺谚语手到捏来,这样就增添了小说的趣味性。还有一些官员被算计后的一些感悟也非常深刻。例如芮院长,为袒护马里红,助她升官挖空了心思,到头来他却被马顶替掉了。他在提前退休前说什么:人的两鬓白发,一边是算计别人算计白了,另一边是被别人算计白了,都说我只有一边白,那是因为我芮某不会算计别人只会被别人算计;又说,上帝造人不合理,只在前面安了两只眼睛,人要自己给自己脑后安两只眼云云。这种警世、喻世和醒世劝谕讽喻名言随处可见。读来令人啼笑皆非又趣味无穷。
读完此书,不由得感叹:为官之道就是为人之道,道不正,人不欺你天也会欺你,道正了,人不帮你天也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