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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永远是有原因的,而我仍然解释不清那种以幸福命名的情绪,幸福是什么?像琼浆注进杯子——我们的身体同样不失为容器的话,我们一点点为之陶醉,感到血液更温暖地周游,心儿因潜在的撞击而甜蜜得作痛。站在2003的边缘,我感觉自己的思绪有点混乱,想到了幸福,也想到了你。
一直觉得幸福就是和你在一起,在月光温柔如水的浸撒的小院里,听你拨弦轻唱;在深秋的树林里轻数落叶和繁星;一起在岁末寒冬折梅吟雪,唱和新词;而早春初开冰封的河流中我们可以放逐第一只纸船。幸福就这么简单的被我算计着,像每天和我们相依的星辰一样,自然而不放纵,和谐而不奢侈,感觉幸福就像是一枚被揣了一整天的硬币一样,你尽可以玩味它的凹凸花纹,不需要任何人分享,曾经它就可以那么暖暖的贴近我,毫无保留。
然而今天的我是否还可以这么想,阳光依旧以不变的姿态照耀世界,星辉依旧是固我的清朗幽远,四季的脚步循转毫不迟疑,而我们的幸福已滑出了手心。此时我思念的灰烬还想收藏起回忆足够的燃料,在岁月的末端,再一次盘点我们失去的爱情。
已经没有很多的心力去想究竟是什么让我们分离的,是因为阻隔在你我之间的距离吗?我知道,我们之间亘横着许多的山山水水,听你的声音总有点不可思议,究竟是施了什么魔法让我能够如此清晰地听到你的叹息、你的笑声、你的私语!我是真的感慨过的,虽然那时候我的电话费是长长的一串“天文数字”虽然很多的时候我们都不懂得去珍惜,太多的时候我们都在争执,任时间的流水在我们的身边悄悄的流失,但是我们似乎都没有悔过,就算是平安夜的那一天,你依旧在说——你不会放弃!
你知道吗?曾经有朋友和我开玩笑,我的1米65的个子靠在你1米78的身边是最合适的。我没有靠过你的肩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们的悲哀,认识的时候仿佛我们之间还没有爱情,是什么时候丘比特之箭悄悄的射向我们?但我想是在别离之后吧,那时候的你才一改往日的深沉,你才有勇气对着电话和我诉说!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我想起了一则佛的故事,我想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不是前世葬我的人,你曾给我一件衣,今生我必须还你百般的柔情。
8月1日是你的节日,那天的花让你语无伦次。你说你的兵都在笑你,从门口的哨兵手中接过,你一直在笑,在你隐蔽的笑容背后上帝也忍不住用食指掩住嘴唇——嘘,小声点,别惊醒这幸福的人!你告诉我那么一大束白合你不知道放哪里,因为办公室没有花瓶,极其正规严谨的驻地根本就没有迎接鲜花的场地,而且是意外中。你问我要不送别人一些吧,你的问题有点笨,但是我还是觉得你笨的怪可爱的。后来你终于把眼光注意到了茶杯,大大的口子刚好放上一束白合。那时的天还很热,白合比较娇贵,不知道它争艳了几天,想想花儿带来的那些幸福毕竟太短了。
你是居无定所的,但是你从来没有消失过你的问候、你的关心。你的风尘仆仆里从来就把我放在你的生活圈子,累了,和我说;乐了,和我说。那次在海边演习,你明明知道你的行为是犯规的,但依旧偷偷拿出了手机让我听听海风海浪和打炮一起的交织声,听见了吗?听见了吗?不厌其烦一遍遍的问我。其实传到我的耳中已只有一种含糊的扯呼声了,但我还是愿意回答你——听见了,其实我听见的是你思念我的声音,是你呢喃在我耳边爱的絮语。
可是究竟是什么让我们的矛盾越来越激化的呢?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8月15中秋节你从外地往家赶,我收到了你的短信,让我一路陪你回家,发发短信,说说笑话。我答应了,我只骄情了一次,我突然想知道我和你同车的领导之间谁的感受更重要一点,我不停的给你打电话,开始你轻轻的说:不方便到驻地再说,(因为每一次行动几乎都是机密的。)后来就成了沉寂的无语。我受伤了,真的。事业和爱情孰重孰轻?我不知道,但是我分明已经看到了结果,那是我不想要的结果。
金岳霖找到了林徽音。他用一生的孤独来回报林这位前世埋了他的人。徐志摩找到了谁?“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的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这是他在追求陆小曼时说的话。他轻轻的从林徽音的身边走了,正如他轻轻的来,他轻轻的挥手,没有带走林身边的一朵云彩。为了满足陆奢靡的生活,他频繁的往来于南北授课,在碧蓝的天空中,他把他34岁的生命回报给了前世埋他的陆小曼。
我想到的很多,你不是前生葬我的人,所以我就固执地不原谅你。在你16天的销声匿迹之后我不再接你的电话,不再听你的只字片语,我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直觉得我没有错,真的没有错!直到平安夜,你告诉我你已经到杭州了,想见我又怕见我,你为我失去了一次升迁的机会,你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这是我距8 月15以后第一次耐心听你说话,我武装的盔甲在一层层的剥落,瘫软在自己眼前的原来还是一颗极其脆弱的心。
我们不是恋人难道什么都没有了吗?你问我。
是,什么也没有了。我的回答坚决如铁,我仿佛在凌迟自己的心。
希望你永远不要再打电话了,我又添了一句。我的话无疑在自己的伤口上撒了一层盐,任由蚀心的疼痛在四肢百骸中蔓延
你终于走了,你说你永远追随着我,无论电话换了几次,漂流在哪里
我像是被你诅咒了一般,我原来是一个那么不近人情的女子,那么固执己见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随着远去的2003年,不管是谁的错,都已经很彻底,没有挽回的必要,也没有挽回的理由。今晚对着光屏,对于这些文字我也只能报以冷笑,能够被记载下来的毕竟是最肤浅的一部分,那些拈手很痛的感觉还是永远藏在心中吧!
再见,2003!再见,远逝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