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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一朵心事随着最后一滴雨的垂落而绽开,呈盛开的模样,泉涌而出,心事的盛开一句话也没有,却让五月的温柔,婉转在心之畔涯。一个眼神,便读懂了诗人的匠心独运,心事之舟就泊在诗人的韵脚上,惟妙惟肖着阳光下的漂泊。
坐在一个名字叫“家”的盒子里去流浪,脚未移动半步,心已深深地漂泊着苍桑的痕迹。岁月在雨的打磨中晶莹了一个季节的绿意。只要有风在,便会有几个叶片围绕上来,心事在发光的叶片上,绽放的摇曳多姿。
雨,垂落到蕴藏生命的土壤里去了,被雨水过滤后的远的山、近的树,以及鼻翼处能感觉到的空气,都在呼吸着。平静、有力、均匀,任谁也看不透之前曾以怎样的一种姿态站立在风雨中,就这样安宁地绽放着。
身体有个家,精神却一直在流浪,想想李白、苏轼、王安石荣辱一生,只恋天柱山“野性堪如此,潜山归去来。”我也想拥有一座可以安家的山,滴水洞的方向,野朴的长白山麓眠着女真族的幽幽魂魄,深藏着一代王朝的心事。
天光云影,疏密自然,一朵娇小的魂魄飘向了雄奇的天然古林,思绪在祖先都没有涉及到的山腰上盘旋着,盘旋成龙的模样,而我,如一缕薄雾,舒卷在一个民族的脊梁上。一股大气,缠上柔弱的纤腰,谁还能说女真族是野蛮的!
也想在这个天高云淡的日里撒把野劲,体验一下先人的豪迈。如果我可以流动着,那么我流过的地方就是一首诗的河床,踩着铿锵的旋律,泊出一些粘湿带雨的诗句来,润一润几近干渴的桌案。天边有朵云,眼前有份女真心事
想飞205。5。10
(二)
落雨的午后,像极了一幅水墨山水画,点染着雨雾中的几户人家,我的水眸寻上了这山水人家,在尘世以外的某个地方,心,莫名的攀上了画中的一棵树上的鸟巢,幻想自己就是鸟巢里的一只雏燕,盼着南下时,衔一只思念的叶片,掠过他乡的那片水域,扔下从北到南的长长的思念。
雨后的叶片发着眩晕的华光,在我眼里变幻着春夏秋冬的华彩,凝视中,我恋上了树尖上的季节,很想从来世的天堂中预支一对可以搏击千山万水的翅膀,翔落在河道纵横的江南水乡,鼓翅在古老的长城墙上,寻你曾经悠闲过的足迹。你说过,长城石前的那次显影是为我而立的,一立便千年万年引我的思念滔滔不绝。
我把眸光里的这一处风景移上了天经地纬,我就站在山水画的一隅,亭亭然巧盼着一步之遥的江南长城前那抹最深情的回眸。对接的瞬间,思念便悄悄地牵手。晃如隔世的一面,竟让我情不自禁的潸然泪下。努力地在小小的地图前分辨着细密的经纬交结点,让思念凝聚成指尖上的哭泣。
一颗心行走在一条路上,道阻且长,不改初衷。我知道自己的思念永远都不会攀上你的手,那就让我们彼此就这样吧,这样天天相见,却看不到彼此的容颜,这样天天相守却远隔万水千山,这样亲昵相依却永远也触摸不到你宽阔的胸怀,这样温柔耳语却一丝温度也没有。可思念啊,依然乐此不疲,经营着夜的笑靥。
天亮时,眠在长白山的臂弯里,怀揣着绵绵的女真心事,呓语中我成了山水画中的那位雨中伊人,等待远方的天堂,有人溯洄从之,演绎隔时隔空的绝恋。
2005。5。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