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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同学少年(二)
到了昆明,连续十多天雨一直下个不停,那段时间整个云南几乎没有一个地方不下雨的。老天像漏了一样不断把或大或小,或急促或缓慢的雨水,泼洒下来。第一个双休日,大雨搅乱了聚会安排,只在大江家聚了9个同学。因有几个同学出差未回,还有几个没有通知到,他们又把第二个双休日作了安排。反正我是外地来的,随他们处置啦。
第二个双休日到了,头天还大雨如注的城市,一夜醒来居然阳光灿烂,天空湛蓝如洗,是个出行游玩的好日子。早上10点按照预先的约定,同学们将到省体育馆汇合。我和文霞,昆丽提前到了那里。我心想:还不知道能认出哪几个呢?听先见过的同学介绍,有些同学我是不敢肯定见了面是否还能认出来的。毕竟别时是少年,现在都已年近半百了。不一会儿,同学们也陆续来了,和每个同学相互对视片刻,竟然都能把对方叫出来,然后是开心的笑声不断;真太好了,时光的流逝抹去了很多东西,却没有抹去少年时同学的美好回忆。很多同学30多年没有见面了,见面后都能叫得出名,说得出姓,真不简单了。只是大家都变老了,岁月无情,当年的少年都已是中年模样了。青春的脚步过于匆匆,一眨眼我们的孩子都比我们当年还大了,自然法则不可抗拒啊。
人到齐了,一共21人,8个女生,13个男生。同学有开了车来的,还有我们要去的白沙河地矿疗养院也派了一中巴车来接。午饭前我们到了目的地。
在疗养院聚会是个不错的主意,大家玩得很开心。白天就餐后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下棋的下棋,有两个同学拿着相机给这几个人照张像给那几个人抢个镜头的,到处是一片欢声笑语,大家都太高兴了。不说我这远道而来的,就他们在一个城市里的也有好些个是今天第一次才见到;那些年都太忙了,步履匆匆,无暇顾及其他。
晚饭后到院内和周边转了一圈,到处绿树成荫,鲜花盛开,风光秀丽,景色宜人。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湖滨公园,只有明天早上才能去了。晚上疗养院还有舞会,在春城美丽的夜幕降临前,我们来到了舞厅。音乐响起来了,歌声也响起来了,舞步随着音乐旋转了起来。舞会上就两拨人,巧的是:那另外的一拨人也是同学聚会。在我们这边的宪云表演了独舞后,他们中的一个女生也紧随其后独舞起来,不过没有宪云舞得精彩,气氛倒是因此更热烈了。
11:30大家都唱累跳累闹累后,我们21人又回到我们女生客房的客厅里谈天说地,谁也不想离去,一直到凌晨两点,不习惯熬夜的我实在熬不住了,提议休息,这才打住话头各自就寝。
第二天早餐后,我们便到那个湖滨公园游玩,公园里人不多,只有几个人在悠闲的垂钓,时间有限,我们只从公园里转了一圈就出来了,待走回疗养院已是午饭时间。大家从一见面就都在不停的说话,了解别人,介绍自己,倾听着各自不同的情况。也通过这次聚会知道了一些其他同学的消息:吕豫新前些年就失踪了,估计没有在人世了;翟小林因病死了好些年了。这些情况都是展转传来的,但是已经肯定是确实的。陈泽平前几年就移居日本了,惠君在广东中山医学院是教授了,有了些名气。呵呵,人生无常,我们应该珍惜生命,珍惜我们的亲人和朋友,珍惜友谊,大家都认为:我们这些同学的感情是最真诚的,在天真无邪的年纪建立的,没有世俗的功利。还说到有个同学现在生活很困难,夫妻两个都没有工作,倒有两个孩子,提议给她一些资助,大家都很同情她的境况,一致表示同意。
来的同学中,数在汽车厂工作的两个男生现在境况要差些,树新虽是工程师,月工资也才500来块,还没有他当一线工人的老婆多,夫妇两个加起来也就1200不到,孩子也还小,还在读初中;新森有病,快要办病退了,工资也就400来块。但老同学聚会,他们都赶来了,精神状态很好,心态也很好,我很受感动。女生中只有肖丽,文霞和建华还在上班外,其余几个都和我一样内退告“老”还家了。男生中只有在检察院工作的一平退了,他也是提前退的,当到副处级看来提不上去了,又有退休长几级工资的政策,就退了。昆丽还在开他的玩笑:是不是吃了被告吃原告,现在见好就收安全着陆了,引得大家喷饭。估计明年还有几个退的。
午餐后就回城了。几辆车一直开到国防照相馆,照一张真正的合影留念,纪念这次难得的聚会。与此同时,通讯录也在旁边的电脑室弄好了,这回不会再把谁弄丢了找不到了。接下来到伍家宇的家喝些茶水饮料什么的,他的家就在市中心的银行宿舍。大家继续着不倦的谈兴。真是不可思义,昨晚睡得这样晚,今天一大早起来,中午又没有午休,竟然个个精神很好,确实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晚餐在依依不舍的气氛中结束,天色渐渐暗下来,是告别的时候了。大家互道珍重,约好明年再见!几个有车的同学,分别把我们送回家。
这是一次难忘的聚会,是一次真情的交流。同学啊同学,曾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如今快进入知天命之年,难得大家仍记惦,我由衷的谢怎么言说?
见面饱含了生命的惊喜,幸福,期盼与无奈,更蕴藏着对生命的印证。又见面了真好!再见是一个多么诱人的辞藻,再见是生命的承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