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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黄河的意象
从你的身上走过是日出时刻
从你身上回来是日落时分
你伤痕累累的躯体
为我显现沉默
河床从水中浮出的那一片泥沙里
曾是我老早印象中的祝福
浩然的浑水中永不沉溺的小岛
开遍鲜花
如为你守侯的村落里美丽的姑娘
美丽的嫁衣
许久之前的木船 我的祝福
却依是你向我显现的这一小片
伤痕
我在跨越你的躯体
我在你的上空欣赏你
飞驰而过不再是逆水行舟
红红的太阳美丽的风景也匆匆的来匆匆的去
我的祝福流到何地
红色的一片遥远的河水
你知道吗
我与你一样兴奋 一样醉去
河的源头 河的尽头
有何区别
遥遥相望一顶高高的铁塔指向天问
问出屹立的惊叹
叹天的河水铁的人民
二河滩的村落
路不再泥泞
高高的堤坝水泥的路面使我放心
平整的河滩有一洼洼水面如镜
镜面上有孩子玩耍
没有庄稼就连犁过的痕迹也没有
高大的林木当住视线
小小的老屋叹着烟气翘起尖尖的房檐
渴望坍塌
墙壁不再挡风
屋顶不再遮雨
依有炊烟呛人眼泪
树丫上的男孩
你在触摸这无知的炊烟吗
你的眼中你的村庄
一定很美
树下有老人斜依在火堆边
深邃的念着他的一生
随烟散去
集市的街道边立起高楼让我陌生
公家建起的和平区
规划出平安的希望
宽大的窗高高的门 用红色的砖
还在封着
村落啊 你的泪痕依然未干去
浑浑的泪水冲刷着你的灵魂
你的热情在灾难来临之前
还是灾难之后
在新年来临之即
三 祭
村口依旧有那棵高大的白杨
杨树林上有我童年天真的笑话
一只只眼睛依旧那样看着现在的我
只是不再笑
我忍不住的泪水咽住了我的喉咙
我说 还是这样啊 我曾
走向老宅老屋
那院中的老树
父亲叹道 长的这么高大了啊
那熟悉的声调唤起我的乳名
我有十几年没有听到了的
依然湿润依然温暖
所不一样的是那阴暗的灵棚
与阵阵的哀乐阵阵的哭声
我着去接您啊
我的奶奶
我跪拜所有叫魂与赞美神仙的客
不肖的子孙跪在灵旁
泪水浸透苍天 我的声音沙哑
悲凉与热闹无法使您再说一句话
无法使您伸处粗糙的手扶摸孩子们的头发
没有接来
在膝下虔诚的黄土也在乞求
虔诚的哭声
我看见我的父亲开始苍老
我看见我的母亲红肿的双眼
我的心如针刺一般
接不来了
一路作揖一路磕头
招魂幡带领五色的祝福
与灰色的人群
一路跪拜
送上一把大火焚一片飞扬的纸灰
飞吧 从坟前
纷纷扬扬在阴冷的风中撒向这片土地
如片片落叶
院中的老杨树赤条条的身子
举着一个没有鸟的鸟窝
依然睁者一只只眼睛看着童年的我和现在的我
沉默无语
四 写意春天的黄河和它的人民
这个春天我是来不了的
这个村落后面一片果林将开遍鲜花
而且会落满这片土地
坟也会穿上这美丽的花衣
还会有缕缕清烟在坟前冉冉飘去
如老去的贫穷飘去
我家的院里会一片欣荣
燕子飞回又会多许多毛茸茸的小鸡小鸭
这个冬天我所感受的沉默
正如黄河上冻
百虫蛰伏
可是 一定会有冰雪轰轰断裂
大河向东 逝者如斯
黄河就这样养育着她的子民
那是我是我的父亲
我的爷爷
我的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