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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在嫁我之前也是一路念书下来直至结婚。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却也很少下厨做饭,对厨艺确是有些不通。刚结婚时,虽然我有时也会帮上一把,但主要的工作还是由妻来做。尽管有时妻问菜做得是否可口时,我大都会做出满心欢喜的神态连连说好吃好吃,但实话实说,那时妻所做之菜确实没有可以称赞的地方,仅仅是做熟可以吃罢了。
记得一次单位分了几条大鱼,看人家都能做出鲜美无比的浇汁鱼,妻便也想自己做来尝尝。于是买来一本家庭菜谱,现看现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那鱼总算是给弄熟了。妻兴奋地将自己亲手做的浇汁鱼端上来让我尝尝味道如何。我夹了一口放在嘴里品了品:那是什么鱼呀,不但鱼腥味一点没减,就连应该加的盐味也丝毫全无呀,放在嘴里还不如生鱼的味道好呢!但看着妻那期待的眼神,还是有些不忍,于是嘴角强挤出一丝笑荣说:“还行,挺好吃的。”妻忙问:“什么叫还行?是不是不好吃呀?”我忙说好吃好吃,可嘴里虽然说着好吃,就是不再动筷夹鱼。妻见我不动筷,便夹了一块儿放到了嘴里,可那鱼刚进嘴便被吐了出来:“这哪儿是鱼呀,还说好吃呢,净骗我!”说着妻那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气鼓鼓地坐到了一边,任我怎么劝就是不好。就这样,妻的第一道大菜不但没吃成,还惹了一肚子气!
从此以后,妻便开始钻研厨艺。她说这么多年书都念下来了,也没觉得怎么难,还能让这几道菜给难住不成?但凡事必须实践和理论相结合,要想获得真本事,必须自己在实践中不断地摸索、总结。于是家里所有下厨做菜事宜,便都由妻一人来抢过实践。还别说,在妻的不懈努力下,经过几年油盐酱醋的磨练,妻的厨艺的确上了一个台阶,做得一手家庭好菜!
在单位上班那阵子,由于工作较忙,应酬又多,所以有时一个星期都难能与家人共进一次晚餐,尽管妻也上班。但她还是默默地承担起了家务,对此她从无怨言。也许那时年轻气盛,总认为男人应该做一番事业,圈在小家里岂是大丈夫所为?于是对妻的这种奉献也从未多想,只觉得这是她的份内之事。久而久之,我们之间好象便形成了这种默契,下厨之事便由妻包了下来。
在单位干了几年之后,我那不安分的心便开始有些萌动,最终辞去了公职,开始自己给自己打工。那几年虽然辛苦,但在妻的默默支持下,我们还熬过了那段最坚苦的日子。现在的境遇总算有了一些改观,但妻在劳作的岁月中,额头也爬上了几条细细的纹,尽管有时自己也做做美容之事,但岁月在眼角留下的痕迹还是无法去除。况且虽然我们的生活条件改善了很多,但妻的辛劳却仍在继续。
由于自己给自己打工,所以在时间上有很大的自主性,而我所从事的行业又有很强的季节性,每年大概只能忙几个月,余下的时间就是悠哉悠哉。于是我便开始写些东西,在闲暇的那几个月,几乎整天呆在家里。虽如此,厨下之事我仍是不闻不问。
每天天不亮,妻便会早早起来。把孩子送上学后,还得赶在她上班前将我的早餐做好。而我早已习惯了晚起晚睡的夜猫子生涯,每天我起床收拾停当后就已日上三竿了,吃完妻给我准备的早餐后便又坐到了微机前中午妻要是回来,我便可以美美地吃上一顿可口的午餐,否则只能以冷面包或剩饭菜充饥。所以妻如果没有特别公事,一定会赶回来为我做一顿中饭,尽管她从单位到家得骑半个多小时的车!要是预知中午有急事赶不回来,妻就会在出门时将中饭准备好,中午时我只要放入微波炉一热就行了。而一旦临时有事,妻定会往家里打电话嘱我如何自己做一顿吃,千万不要对付。每每看到妻在天寒地冻的三九天,仍满面霜雪地赶回为我做那顿中饭时,心里便有些过意不去,对妻说以后中午就不用赶回来了,我自己做一口不就得了?可妻总是说我不太会做,还是她做的我会吃得好一些。
于是就戏言道:“看你一天三顿给我们父女俩做吃的,几乎风雨不误。而我们俩就象待喂的小猪一样,只知道张嘴等吃。你这不成了饲养员了?”
妻便会自豪地说:“能喂养你们这两个小猪,我这饲养员的等级还挺高的嘛!”
是呀,在妻这般精心照料下,我们父女俩长得不肥壮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