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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
声色不动，你就只有沉默
忧伤不外露，只有风知道
风把你的呜咽带走，留下
女人的影子刻在你的核里
你们围在一起互相安慰
在夜里，寂静无声，听自己的
心跳，避开黑一般的锋芒
女人就从呼吸里奔出来
带走所有细腻，光滑
让男人把你当镜子，疯一般地
找不到自己的脸
虚构
他即将坠落的飞机吻过玻璃
手臂上都是透明的伤
犹如一场风暴经过湖底
连累到水外的天空
他甚至在草里找不到自己的手指
草能侥幸逃过一劫就算幸运了
玻璃在草里散了一地
他坐在石头上看这一切
能不能把结局写得不那么悲伤
这多象在虚构我的下半生啊
我想着这个男人描述的情节
磕伤的手指按上玻璃
七月初七阴
风没有歪，是桥斜了
她必须顺着弯路追上去
沙没有赶上来，经过一条河
成为鱼角逐的目标
有人挑着担子经过
象约好了似的
他们不期而遇
一些微妙的情愫
感动了所有观看的鹊子
四瓣嘴唇紧接着跌落河里
这多象很多年以前
鱼的翅膀
在天上飞
2004/08/22
后院
我需要一对不眠的耳朵
一只用来偷听
我女人梦中的呓语
夜晚在宁静中的歌喉
蛾子把腹部贴在玻璃上的动静
另一只用来监听
我除了偶尔咀嚼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不能让那些有窥私癖的阴谋家
知道我更多的秘密
2004/07/27
花季
一些女人相继开花
她们在安全期停止写诗
把不漂亮的文字
看成某种意义上的花蕾
我错过花期
即将奔赴雨季
于是一些含苞待放的念头
成为我这一程唯一的行李
趁我还有百结愁肠
趁我还是优柔寡断
能不能将一点点粗旷
摊开在这里
趁我还没有开花
2004/08/28
陈旧
我所借住的城市
正撞上秋天的第二场雨
这个话题有些陈旧了
可完全符合我孤寂时的心态
我在人群中越来越显单一
他们读过期的报纸
听老掉牙的情歌
玩低级粗俗的游戏
并从中挑选饶有兴致的谈资
可我还坚持写诗
弄些莫测高深的大道理
排除异己的思想愈加严重
我必须赶在他们发现我
还在偷偷写诗之前
到达第三座城市
如果刚好碰上第三场雨
或者那里的人也读诗
正好把我陈旧的骨头掏出来
冲刷一新
2004/08/30
归来
失踪已久的人突然出现
我对她的记忆恍若隔世
在楼梯口碰上她灿烂的一笑
依然与每个人熟络地招呼
仿佛从不曾离开
关于她的传言嘎然而止
而她的微笑
像一缕春风
拂过我心上
2004/08/31
夜行者
他走进无边的黑夜
他刚做了件见不得人的事
偷盗，抢掠，或者
从一个寡妇的房里走出来
他从容地踩过一堆蚂蚁的
尸体，他什么也不知道
然后经过一片坟墓
他的脚步逐渐加快
最后变成飞快
我鄙夷过一个夜晚
我鄙夷过一个夜晚
没来由的扩散积怨
来来去去去去来来
疼痛无法入眠
我鄙夷过一个夜晚
他仅仅作为一首诗的标题
在今夜出现的众多诗篇中
等待隐藏伤口
2004/08/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