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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没有开头/是不是最好的开头/故事没有结局/是不是就会永远存在

    ——李小冉

    如果说每天为你沏一杯咖啡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为什么这样一个小事情我都做不到/

    ——陈康

    1

    没有人知道陈康为什么要离开上海,他没有说,也没有人去问。陈康辞职的时候没有得到人事部的批准,但他还是走了,这样做的代价就是他主动的放弃了自己一个月的薪水。陈康走的很潇洒,但是依旧有很多人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

    “一个月的培训期已经结束了,我们总是要去a城的,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也会跟我们一起走。”李小冉说。

    “我来上海很多年了,想回去看看。”陈康边收拾着东西,边说。他没有告诉李小冉,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其实他根本就不是a城的人。

    在a城火车站的时候,毛伟总是一步不离的跟在陈康的后面,一声一声的大哥,叫的很是甜蜜。

    “你别再缠着我,我不会教你调酒调茶的。”陈康断然的说。

    “不是吧,大哥,你就教我吧,我真的很想学。”毛伟说。

    “算了吧,你虽然长的很好看,却怎么看也像个女人。”陈康没有给毛伟一点情面,他的话引起了其他人快乐的笑声。毛伟被他弄的很尴尬,只好不再提这件事情。

    “张经理还没有来么?”陈康问李小冉。

    “也许他不会来了,他要忙着帮我们租房子,恐怕没有时间来接我们。”李小冉说。

    “那我们只好自己过去了,张经理有没有告诉你新店的地址?”陈康问。

    “在淮河路1号,可是我从来就没有来过a城,根本就不知道在哪里。”李小冉神情沮丧的说。

    “怎么会这样?你们去上海之前没有来a城看过店面么?”陈康感觉简直不可思议。

    “时间那么紧迫那有机会,再说新店还在装潢,也没有看的必要。”李小冉说。

    “好了,好了,不和你吵了。”陈康感觉很烦躁,将身上的背包扔给毛伟,自己去地滩上买了张地图。

    陈康将地图铺在地上,几个人围在一起开始研究。

    “在哪里啊,找到没有?”李小冉站在他们的身后问。

    “哦,这里,对,就是这里。”陈康用手指着地图,很兴奋“3路车可以到。”

    “3路车?可我们在哪里坐3路车啊?”李小冉问。

    “笨啊,不会看站牌啊。”林瑶站起来去看站牌。

    “怎么样?找到没有?”陈康问。

    “没有耶。”林瑶摇着头说。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李小冉不相信的说。

    “转车,一定要转车的。”陈康重新开始看地图,他和毛伟又研究了好久,终于确定了一个可行性方案“我们先打个taxi,然后找个3路车站牌下来再乘公车。”

    “怎么了嘛你?”李小冉生气了“陈康,你到底有没有来过a城啊?你到底是不是a城人啊?”

    “谁说我不是?”陈康笑着说,然后他走到路边,伸出了手,对着来往的车辆挥舞双手“taxi,taxi,”

    陈康他们是用了2个小时才找到淮河路1号的,至于他们为什么会用了那么多的时间,大家都没有说。其实大家的心里都再明白不过了,那就是他们在挤共车的时候弄错了方向,真的是很不幸。

    新店面的装潢工作还正在进行中,离正式开业还有一段时间,张经理带着他们几个人简单的参观了一下。

    新店取名为‘在水一方’,设计品位很高,主要定位于中高档消费群体,像这样一个极具规模的新饮食、休闲会所,目前在a城还是不多见的。

    “怎么样?陈康,感觉还好吧?”张经理笑着问。

    “不错,挺有感觉的。”陈康由衷的说。

    “希望你从上海回来会有个好的开始,这里将是你的新天地。”张经理说。

    “谢谢你,张经理,我很开心在这里工作。”陈康说。

    “那就好。”张经理感觉很满意“你们先把东西放在这里,出去转转吧,a城是个不错的城市,你们会喜欢的。”

    “张经理,我们的房子租好了么?”李小冉问。

    “房子么?我已经托房介公司在找了,一下子要租这么多房子恐怕不是容易的事,不过你们几个放心,晚上我会给你们安排的。”张经理说。

    “谢谢你,张经理。”李小冉说。

    “完了,想不到现在房子都还没有租好。”毛伟等张经理走好,才开始大叫。

    “张经理不是说会给我们安排么?”林瑶安慰他。

    “安排?不是录象厅就是网吧,真是没劲。”毛伟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不会这么严重吧,连旅社都舍不得给我们住?”陈康不相信的问。

    “一个人他当然舍得,这么多人么,那可就难说了。”毛伟说。

    “也是,哪个老板不吝啬。”林瑶赞同。

    “那怎么办?坐了一天一夜的车子,晚上再不睡觉会死人的。”陈康不相信也不行了。

    “自己解决吧,新店开张还要一段时间,这样凑合着也不是办法。”李小冉说。

    “我没有钱怎么解决?”毛伟一脸愤怒。

    “那你就去看录象,谁让你在上海的时候花钱如流水。”李小冉说“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去找张经理支钱。”

    对于支钱的事情,毛伟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他一个人很早就走了,说要去找一个睡觉的地方,如果让他晚上去录相厅那样的地方,那么他情愿去死。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我不愿意去看那些肮脏的a片,也不愿意去呼吸那污浊的空气。”

    “有这么严重么?”陈康不相信的问。

    “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林瑶一字一句的说,然后她的人就笑着快喘不过气来。

    “毛伟不喜欢和别的人在一起睡,他是一个有洁僻的人。”李小冉害怕陈康不明白,在一旁解释。

    “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么?”陈康笑着反问。

    “我们/不知道。”李小冉和林瑶异口同声的说。

    林瑶说她晚上会去上网,在上海接受培训的那一个月里,她几乎与外界完全绝缘,快憋出病来了。现在来a城了,店还没有开张,也不用上班,刚好放松一下,去会一下自己的狐朋狗友,联络联络感情。

    “你晚上不陪我?”李小冉问她。

    “有帅哥做伴,还要我这个美女干嘛?做灯泡啊!免了。”林瑶笑着说。

    “丫头,你要死了是不是?口无遮拦。”李小冉伸手去掐她的脖子。

    “美女杀人啦!美女杀人啦”林瑶边跑边喊,很快就没有了踪影。

    “晚上怎么办?人都跑完了。”陈康等林瑶走了,才问。

    “你不是a城的人么?总不至于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找不到吧?”李小冉问。

    “半个月的时间太久了,朋友那里都不好去打扰。”陈康说。

    “你自己解决吧,我总不能把个大男人带在身边。”李小冉笑着说。

    “男人怎么了?男人就不能和美女在一起么?”陈康笑着问。

    “可是不能和我在一起,尤其是一个像你这样有点帅的男人更不可以。”李小冉说。

    “不明白啊,不明白。”陈康的人笑的快晕了过去。

    “好了,快去找房子啦,你真的想晚上露宿街头?”李小冉说。

    陈康自然不想露宿街头,所以他很快的就在淮河路的一家商场的地下室里找到了旅社。单人间,每晚30元,有电视、电扇。旅社的附近还有网吧、录象厅、台球室、夜总会、ktv等娱乐场所。

    价格不高,位置也不错,又是单人间,也不是太吵。总体来讲,陈康还是满意的,便到店里将自己的东西拖了过去。没有浴室,陈康只好在洗手间里凑合着洗了澡,换了件干净的衬衫,再到外面吃了碗拉面,那辣辣的感觉使他很满足。

    电视竟然无法看,地下室的信号不好,又没有安装有线,那画面模糊的简直让陈康恨之欲狂,幸好这电视不是他自己的,不然的话不知道会被他扔掉多少次。

    “公主,您在那呢?”陈康实在无聊了,不然他是决不会给林瑶这魔女发信息的。

    “reallove,帅哥你呢?不是在街头流浪吧?”过了一会林瑶才回复。

    “没有那么严重。”陈康痛苦的呻吟着“reallove是什么地方啊?”

    “disco!长江路上呢,音响效果超级棒,怎样?你来么?”林瑶开始诱惑他。

    “就你一个人么,李小冉在不在?”陈康问。

    “你到底是找我还是找她啊,这么直接就不怕我吃醋。”林瑶好象生气了。

    “下午我没有看见她,所以问问你。”陈康没有回答,却等于默认。

    “我就不和你说。”林瑶没有再发信息过来。

    陈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李小冉,虽然他知道这一刻他的心是真的很为她牵挂。他沉默了一会,拉过被子,紧紧的盖住头,睡了。

    2

    张经理说新店普通员工的招聘工作已经正式启动了,要求陈康和李小冉一同到店里去,毕竟李小冉是新店内定的店长,而他也是内定的吧台师。

    “李小冉没有和我在一起。”陈康说。

    “那林瑶和毛伟呢?”张经理问。

    “都不在。”陈康说。

    “那你别走了,我打电话给他们,看谁先回来,好陪你去人才市场。”张经理开始拨电话。

    “千万别是毛伟那家伙,林瑶就当凑合着,要是李小冉就太好了。”陈康在心中祈祷。

    “林瑶等会过来,你去准备一下。”张经理说“总台、收银、门童、前厅、包厢、茶吧、热吧、打杂,各部门都需要配置人员。你去详细的拟一份人员招聘计划,到了人才市场也方便一些。”

    “阿弥陀佛,今日小吉,摊上林瑶这个魔女,总要比毛伟好的多。”陈康心中大喜。

    “你把李小冉骗到哪里去了?”林瑶一见他面,就口无遮拦的问。

    “李小冉昨晚没有和我在一起。”陈康老实的交代,他可不想再和林瑶辩论不休。

    “是么?那她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林瑶心有不甘,依旧追问。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陈康一脸无辜的说。

    “你别骗我,不然我自有办法治你。”林瑶看问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也只好作罢。

    “走啊,我的林妹妹,我俩还要工作呢?”陈康提醒她。

    “工作,算了吧,这可是义务劳动,这么蠢的事情怎么就摊到了我?”林瑶一路上都在念叨“唉,昨晚一夜没有睡觉,困死我了,哦,我的脖子,哦,我的头昏昏的”

    “我的耳朵要炸了。”陈康无奈的说。

    “我是为了你好,不然你进了人才市场那只有死路一条。”林瑶说。

    摊位是张经理一周前就预定好的,陈康将自己拟好的人员招聘计划拿到人才市场的后勤部打印出来,贴在昭示牌上,又去买了一叠报名表格和两支笔,放在桌子上,然后拉了把椅子坐着,新员工的招聘工作也正式开始了。

    “想不到你做事挺麻利的么?”林瑶一手拿着两瓶矿泉水,一手拿着报纸,笑着走了过来。

    “你这是干什么?”陈康问。

    “又是一个枯燥无味的日子,我要有备而战,免得寂寞无聊而死。”林瑶坐下开始看报纸。

    在a城这样高失业率的城市里,对于那些年轻的人来说,餐饮、娱乐业一直都是他们找工作时候的第一选择。早晨8点左右,人才市场已经爆满,那无数涌动的人头挤在陈康的面前,吵的他大脑都开始混乱。

    陈康一上午无休止的解说,已经口干舌燥了,连身上的水分都蒸的差不多了。他是如此的努力工作,想不到林瑶那家伙竟然用报纸盖着头,爬在桌上睡起觉来。

    “走了,下班了。”陈康用手敲着林瑶的脑袋。

    “你想死啊你。”林瑶猛然爬起来,瞪着面前的他。

    “你的大眼睛倒挺迷人的。”陈康笑着转身。

    “你去死吧!”林瑶怒吼,接着她的拳头就挥了出去。

    “林瑶,你”陈康的背部猛受重击,痛的蹬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我不陪你了,先走了哦。”林瑶开心的笑着,快速的从他的背后溜了过去。

    李小冉是下午回来的,她没有说自己去了哪里,陈康也没有问。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张经理出去有事了,而林瑶从人才市场出来后根本就没有回来,也许是找了地方睡觉去了。

    “看来效果不错哦,竟然有这么多人来应聘。”李小冉看着桌子上那一叠厚厚的报名表说。

    “失业率高自有它的好处,总算明天不要再去了。”陈康说。

    “有你说的那么可怕么?也只是一个上午而已。”李小冉不以为然的说。

    “好了,不说了,你还是忙你的吧,明天正式开始面试,你还是把资料整理一下,打电话通知一下。”陈康说。

    “就我一个人?”李小冉问。

    “还有林瑶和毛伟,他们两个对帅男靓女最有研究,刚好派上用场。”陈康说。

    “算了,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也别指望太多。”李小冉开始工作。

    “小冉,晚上一起出去吃饭怎么样?”陈康说。

    “晚上我有事,恐怕不行。”李小冉没有抬头“林瑶应该有空,你可以让她陪你去啊!”

    “林瑶?”陈康的眉毛都蹙在了一起“你没有空那就算了。”

    “那不好意思了。”李小冉抬起头看着他,歉意的笑了一下。

    “没关系,等那天你有空再说吧。”陈康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陈康一个人,对a城又不熟悉,只好去了外文书店,直至华灯初上,他才离开。他还没有到旅社,林瑶的电话就打来了。

    “在哪呢?”林瑶问。

    “明珠国际大酒店,”陈康举目眺望,希望找一个标志性建筑“我在酒店外面。”

    “你别走,我等会就到。”林瑶说。

    “我不会等你的。”陈康不想再招惹这个女人,但还是忍不住问“找我什么事情?”

    “晚上我准备约小冉去吃饭,我决定把你也一道请了,顺便让你埋单。”林瑶解释“我身上的钱快花完了。”

    “那你还请人吃饭?”陈康快气晕了。

    “你可以让自己小气一些的。”林瑶威胁“但你要保证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你不用来了,我现在就消失。”陈康绝不是个小气的人,他只是想气气这个泼女,说完话,他挂断了电话。

    “陈康,你死定了。”陈康可以清晰的听见林瑶的喊叫,他转过身,就看见她正一步步的向他走来。

    “真不幸,我刚好就在这里,你逃不掉的。”林瑶一脸的坏笑。

    “你怎么在这里?”陈康不明白的问。

    “我不可以在这里么?”林瑶反问。

    “我只是不明白,”陈康不再追问“我要回去了。”

    “我和你一起回去。”林瑶紧跟在他的身后。

    “为什么?”陈康站住,回头问。

    “骗吃骗喝,然后再找个地方睡觉,”林瑶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今晚我无处可去。”

    “我不会收留你的。”陈康意志坚决,继续走路,不再理她。

    “我不管,在a城,我只认识你一个人了。”林瑶开始撒娇。

    “那李小冉呢?还有毛伟?”陈康不明白,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又在打什么注意。

    “我不去小冉那里,毛伟我找不到。”林瑶说。

    “还有张经理呢?”陈康问。

    “他会吃了我的,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林瑶反问。

    “我只是担心自己,和你在一起太危险。”陈康笑了。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林瑶叫了起来,引起了路人惊异的目光。

    “走啦。”陈康知道没有办法甩掉她,只好认命。

    玛雅粥屋,陈康和林瑶面对面坐着,他将单子推到她的面前“想吃什么自己点。”

    “谢谢。”林瑶一点都不客气,更别说为他节约了,她飞快的写好菜单以后,递给了服务员“蛮有情调的嘛,你来过这里么?”

    “没有。”陈康如实的回答。

    “要通知小冉么?她一定会喜欢这里的。”林瑶问。

    “不用了,她说晚上有事情。”陈康说。

    “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邀请她却被拒绝了?”林瑶仿佛很开心。

    “你/给我/吃饭/,然后离开我。”陈康心情突然很不好。

    “自尊心严重受挫的说!”林瑶并没有生气,依然笑靥如花。

    “你信不信我敲破你的头?”陈康威胁她。

    “我好害怕哦。”林瑶显然是不会怕他的,哪怕是一点点,她笑的更开心“你失恋了。”

    陈康决定放弃自己无谓的挣扎,这个女人简直是他的客星,再徒劳也是无用,只好低下头,开始吃东西。

    3

    林瑶很‘无耻‘的霸占了陈康的房间“如果你愿意,可以也睡在这里,我一点都不会介意的。”她显然对这个地方满意之极,是断然不会离开的。

    陈康苦笑,他的‘家’就这样无奈的失去了,只好卷起铺盖,去了办公室。幸好办公室里安装了空调,设施一点都不比他原来的地方差,唯一最难解决的就是洗澡的问题。他将几个椅子合并起来,一个‘床’很容易的就形成了,勉强可以睡觉。

    李小冉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睡在地上的陈康,惊讶的说问“陈康,你怎么在这里?”

    “林瑶去了我那里,她把我赶了出来。”陈康爬了起来,一副睡眼惺惺的样子。

    “不是吧?”李小冉不相信的看着他。

    “是。”陈康坚定的说,他用手使劲的揉着眼睛,摇摇晃晃的向洗手间走去。

    李小冉明白林瑶那丫头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的,不禁叹息了一声,开始整理办公室。

    “上班啦?”陈康梳洗完毕,回到了办公室,问。

    “今天会有很多人来面试,我不上班行么?”李小冉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开始整理文件档案。“你今天有事么?没事的话就帮我一下。”

    “行,但我需要先去买点东西吃,”陈康说“你吃了么?要不要买些东西带上来?”

    “我吃过了,不用了。”李小冉说。

    陈康刚走下楼,就看见了林瑶,她显然也是来上班的。

    “怎么就你一个人?毛伟呢?”陈康问。

    “他失踪了。”林瑶说“你是去买早点么?帮我带一些。”

    “为什么要帮你带?”陈康笑眯眯的问。

    “money,我没有了。”林瑶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好了,我算怕了你了。”陈康无奈。

    “谢谢你。”林瑶开心之极,给了他一个飞吻。

    “呕,呕”陈康表演完呕吐的动作后,赶快逃离,免得横死当场。

    陈康找了一个‘阳光早餐’的售卖点,买了足足一方便袋点心,开始往回走。

    “看在你给我买早点的份上,我今天饶你不死。”林瑶用一个女王的口吻宣布着对他的赦免。

    “吃东西吧你。”陈康没有好气的说,他将早点递给林瑶,问李小冉“我买了豆浆,你要不要。”

    “谢谢,不用了。”李小冉委婉的拒绝。

    陈康有点无趣,只好坐下来,开始吃东西。还没有多久,张经理就来了,毛伟竟然和他在一起。

    “早上好,张经理。”林瑶打招呼。

    “哦,林瑶你也来了?”张经理问。

    “工作总是摆在第一位的嘛,今天这么忙,我能不来么?”林瑶说。

    “那是,等会陈康、小冉还要出去,这里今天就交给你和毛伟了。”张经理笑着说。

    “啊,和他?”林瑶苦着脸问。

    “很委屈你么?”毛伟一脸的不快。

    “你知道就好。”林瑶怒气冲冲的说。

    “好了。”张经理口气有点重“同事之间都像你俩这样相处的么?一点不象话。”

    “好了,好了,我认错,我道歉。”林瑶的语气马上转变“毛伟,今天挑选帅哥的大任可就交给你了。”

    毛伟自然可以听的出她话语带刺,脸色都变了,却没有说话。

    “好了,别吵了,”张经理开始安排工作任务“林瑶,今天你负责员工的面试和录取,这件事情务必今天结束。毛伟,你给我拟一份新员工的培训计划,还有新店的规章制度,晚上交给小冉。陈康、小冉,你们俩一起出去考察一下a城的市场,尽快确定饮品的种类和价位,交一个可行性报告给我。”

    “好的,张经理。”四个人一致点头。

    “完了,这安排的是什么工作?时间这么紧。”毛伟小声的嘀咕。

    “新店要尽快营业,大家都辛苦一下,千万不要有怨言。”张经理显然是听到了毛伟的话,特别交代了一下。

    “呵呵!呵呵”林瑶快开心死了。毛伟不快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张经理,我想问一下我和陈康出去考察市场是不是公费?”李小冉笑着问。

    “是,可是报销数额有上限。”张经理伸出了五个手指。

    “五千?”陈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五百。”张经理不紧不慢的说。

    “这么少?”陈康抗议。

    “多余的你就自己牺牲一下吧,谁让你是和小冉一起出去呢。”张经理笑着走了。

    “狐狸,狐狸”林瑶摇头叹息,给了陈康一个怜悯的神情。

    “好了,我俩也该走了。”李小冉拿起随身的手提包,说。

    “今日有美女相伴,不亦悦乎。”林瑶摇头晃脑的说。

    “你不说话你会死么?”陈康用手去抓她的人。

    “救命啊!救命啊”林瑶大声尖叫。

    陈康和李小冉站在人潮汹涌的parkson广场,好象迷失了方向。

    “完了,我从来没有来过a城,到底去哪一家才好呢?”李小冉问。

    “我离开这里好久了,变化真的太大,还真不好决定。”陈康说。

    “要不去‘必胜客’吧?a城一定会有的。”李小冉说。

    “好啊,你知道哪里有‘必胜客’的店么?”陈康问。

    “我不知道,但我有这个。”李小冉从提包里拿出一个‘必胜客’的优惠券。

    “parkson广场一楼e区,这是什么地方?”陈康看着优惠券上的地址依旧摸不到门路。

    “你转过身不就知道了么?”李小冉用手指着他的背后,微微的笑着,是那么的迷人。

    两个人找了一个静谧的雅座,要了两杯可乐,一份火腿三明治。陈康点好东西后,将一张单子放进口袋,聆听着那优美的音乐。

    “你为什么要离开上海?”李小冉用吸管搅着可乐,淡淡的问。

    “呆的太久了。”陈康说。

    “回a城么?可是你已经离开了太久,都已经不再熟悉。”李小冉不明白。

    陈康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良久良久。

    “我感觉你好奇怪的,你在上海做的那么好。”李小冉说。

    “也许在这里我会做的更好。”陈康没有回答,只是解释。

    “也许吧。”李小冉说。

    “你和张经理很熟悉么?”陈康问,有些事情他是希望知道的。

    “我,林瑶,和张经理很早就认识了,是朋友,他来a城开店,要我和林瑶过来帮忙。”李小冉说。

    “我可以感觉出你们之间的情感。”陈康说,他的声音有一点涩涩的。

    “张经理的人很好,”李小冉说,她的目光开始望向窗外“他一直在照顾着我和林瑶。”

    “你们这样的女孩子独自在外闯荡真的很难。”陈康说。

    “习惯了,无所谓。”李小冉淡然的说,她的眼中透露出忧郁,声音也有点低沉“林瑶好象喜欢你。”

    “她就像一个顽皮的小妹妹,我没有办法不对她好。”陈康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情“只是没有我寻找的那种感觉。”

    “其实她人挺好的,也许她会真的爱上你。我俩在一起十几年了,我很了解她,她从来没有对一个男人这样过。”李小冉说。

    “我想我并不了解她”陈康轻轻的苦笑。

    “那你了解我么?”李小冉用双眼盯着他。

    “你也不会了解我。”陈康没有回答“其实,能够与你相遇,能够认识你,已经很好了。”

    “也许你会后悔的,后悔认识我。”李小冉说“你会后悔离开上海,和我们一起来到这里。”

    “只要和你在一起,不论一天,还是永久,我都找不到后悔的理由。”陈康深情的说。

    李小冉没有再说什么,她只是怔怔的看着陈康,很久,很久。

    陈康和李小冉没有再去别的地方,一个上午,他们都呆在了‘必胜客’,听着感伤的音乐,彼此诉说着各自流浪已久的寂寞。

    4

    办公室里人声鼎沸,来自四面八方的帅哥靓妹齐聚一室,很是养眼,长时间的观赏,定能精力倍增,延年益寿。这都是林瑶的功劳,她的眼光永远都是一流的。

    “龙井、左颜、沈晓、苏欣柔”林瑶一个个的介绍,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这位是李小冉,未来的一店之长。这位是你们的陈康大哥,当年上海滩最有名的调酒调茶师,千万姊妹的梦中情人。”

    “林瑶,你又在胡说什么?”陈康反对。

    “我在给你塑造一个完美的形象,以给他们的心目中留下一份美妙的遐想。”林瑶依旧喋喋不休。

    “好了,别闹了林瑶,你还是给他们通告一下培训日程,早点让他们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吧。”李小冉说。

    “那好,言归正传,培训工作从明天正式开始,为期15天,培训期间每位员工每天可以获得20元的补助。培训的地点是淮河路1号‘在水一方’饮品屋的二楼大厅,时间是早8:00晚6:00。公司会供给大家免费午餐,现在公司的宿舍还没有租好,所以各位暂时还不必搬过来,基本的工作安排就是这样,如果大家还有不明白的地方,现在可以问我。”林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没想到安排起工作来竟然思路清晰,头头是道。

    所有的员工都一致点头。

    “既然大家都听明白了,那么现在就可以回去了。”李小冉说。

    “唉,累死了。”林瑶等人走完了,才诉苦。

    “来让我给你按摩一下。”李小冉走到她的身后,用手去抓她的肩膀。

    “谋杀啊!”林瑶笑的喘不过气了。

    “看你俩闹的。”陈康不禁摇头,拿出报表开始写报告。

    “你干什么啊?现在还来忙,不请我们吃饭啊?”林瑶不依他。

    “报表明天就要交了,赶时间啊小姐。”陈康无可奈何的说。

    “好,我体谅你,给钱我买快餐去。”林瑶的小手在他的脸前晃动着。

    “我怕了你了。”陈康只好给她一百元钱。

    “拜拜。”林瑶开心的跑了出去。

    “你不该这样纵容她的,那样会让她误会你的。”李小冉说。

    “她、我,永远都没有机会的。”陈康望着李小冉会心的一笑。

    “要我帮忙么?”李小冉坐到他的身边问。

    “都是一些很熟悉的事情,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休息一会吧。”陈康说。

    “那我给你倒杯茶吧。”李小冉站起来说。

    “谢谢。”陈康感觉自己的心中一片温暖。

    “饭来咯,饭来咯。”老远的就可以听到林瑶的声音。

    “买的什么?我看看。”陈康放下手头的工作,问。

    “肯德基外带全家筒,再加香草冰激凌。”林瑶将东西放下。

    “你怎么买这样的东西,简直浪费。”李小冉语带责备的说。

    “帅哥请客,遇一杀一,绝不容情。”林瑶不以为然的说。

    “杀一可就算了,可千万别儆佰。”陈康笑着说。

    “小女子明了,明了啊。”林瑶显然很开心。

    “不是自己的钱就不心疼么,看你奢侈的。”李小冉说。

    “不是自己的钱也会心疼啊,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好象我抢了你的钱似的。”林瑶开始反攻。

    “丫头你想死是吧,就知道胡说八道。”李小冉岂肯饶她。

    “救命啊,救命,两个欺负一个”林瑶一边挣扎,一边大喊。

    “你们俩个别闹了,让张经理看见了不好。”陈康只能在一旁劝解。

    “有你那么紧张的么?”林瑶还不忘抽空奚落他“张经理他出差了。”

    “你说什么?”李小冉突然停下自己狂舞的双手,问。

    “我说的是张经理他出差了。”林瑶大声的重复。

    “我怎么不知道?”李小冉问。

    “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告诉你啊?”林瑶好象有点生气“是张经理亲自跟我交代的,他要到北京去考察,a城的店面将交由黄经理负责,明天黄经理就会由h市乘飞机过来。”

    “张经理有没有说他什么回来?”李小冉问。

    “没有说,最少一个月。”林瑶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如果他永远都不回来岂不最好。”

    李小冉没有再说什么,她真的不知道张经理的突然离开对她而言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晚上的时候,毛伟过来了,他是来送计划书的,李小冉挽留他留下来一起吃饭,他拒绝了。

    “有一个女人,我不想见到她。”毛伟慢条斯理的说,连李小冉都暗自为他担心,幸好林瑶出去了。

    “你和林瑶都认识这么久了,怎么还天天吵啊?”李小冉都拿他俩没有办法。

    “她不是个女人。”毛伟显然是真的动了怒火。

    “好了好了,别说了,林瑶知道又要和你吵了。”李小冉劝解了。

    “没有必要,我才懒得理她,不可理喻。”毛伟还是耿耿于怀。

    “明天黄经理要来,你知道么?”李小冉不想再管这两个人的事情,转变了话题。

    “张经理说了,我知道。”毛伟说。

    “明天你去机场接她好么?我和陈康有很多事情要做,林瑶,明天还不一定上班呢。”李小冉说。

    “好啊,你说当然行了。”毛伟说。

    “谢谢你,毛伟。”李小冉一副感激于心的样子。

    “你是我的上司,何必那么客气,这件事情你放心好了。”毛伟细声细气的说完话,走了。

    “我总算明白林瑶为什么要和他天天吵了,连我都有点受不了他。”陈康等毛伟走远,才叹息着说。

    “他人其实挺不错的,就是有点太那个了。”李小冉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什么这个那个的?”这个时候林瑶回来了,还没有听清楚李小冉的话,就胡乱接口。

    “没有什么?”李小冉不想说毛伟的事情,免得林瑶又发火。

    “没有什么?你想骗我?”林瑶一副明了一切的神情“你们俩个心怀鬼胎。”

    “你瞎说什么?”李小冉怒极反笑。

    “不说就算了。”林瑶从没有看见李小冉这么严肃过,知道玩笑开的有点过火,只好悻悻的作罢。

    “好了,时间不早了,下班了。”李小冉说,她也知道自己太神经过敏,紧张过度了,只好给林瑶一个抱歉的表情。

    “晚上一起吃饭么?”陈康收拾好桌子上的文件,站起来问。

    “不了,今天有点累,我想早点回去休息。”李小冉拒绝了。

    “你呢林瑶?”陈康问。

    “我一个人就行了,不要人陪。”林瑶说。

    “你不是生我的气吧?”李小冉问。

    “姐妹一场,有那么严重么?我约了网友,一起吃饭,然后去ktv。”林瑶笑着说。

    “你不生气我就放心了。”李小冉一副释然的样子“陈康你呢?晚上还睡这里么?”

    陈康没有回答她,只是双眼直视着林瑶。

    “你别看我,我没有地方去,家我还要住。”林瑶紧张的说。

    “那好吧。”陈康叹息“我就睡这里了,刚好工作还没有做完,晚上正好加班。”

    “那你注意休息,晚上不要忙太久。”李小冉关心的说。

    “哦,哦好温馨!好甜蜜!好肉麻啊!呵呵”林瑶开始演绎呕吐的经典场面,然后她的人在一秒的时间内就消失了。

    “那我也走了,拜拜。”李小冉被林瑶弄的脸色绯红,她深情的望了陈康一眼后,转身离去。

    5

    “你休息了么?”寂静的夜里,陈康的手机突然响起,短信息的来电号码显示是李小冉。

    “还没有,你呢?”陈康慌乱的按着键盘,他可以感觉到自己手指的颤抖。

    “睡不着。”李小冉云淡风轻般的飘渺。

    “在想什么呢?”陈康在用心的去探索,去碰触。

    “一个人。”隔了一段时间,李小冉的信息才重新传过来。

    “我也在想一个人,我想我是爱上她了。”陈康在书写着自己心灵的文字。

    “也许是错的,只是你不知道。”李小冉的话语似乎别有深意。

    “爱也分错与对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第一眼见过她后,我就无法将她忘记。”陈康在深情的告白。

    李小冉没有说话,只是给他发过来一个忧郁的表情。

    “我很心痛。”陈康无法掩饰自己的情感。

    “我睡不着,我想你陪在我身边,我想你看着我。”李小冉的心似难平静“我想找个地方痛哭一场,让情感彻底的放纵。”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陈康果断的说。

    “算了吧。”李小冉的信息再次传了过来,每一个字都仿是一滴伤心的泪水。

    “我遇见了你,爱已付出,我没有后悔的理由。”陈康感觉着心中的冰冷。

    “我在淮河路上,你来吧。”李小冉终于鼓起了勇气。

    陈康没有问她在淮河路上的那一段,如果他俩真的心有灵犀,那么这一点点就已足够。陈康伸手招了辆taxi,车子载着他还有他的渴望穿梭在这漆黑而冰冷的夜里,时间在他的期待中快速消失,然后他的人出现在了parkson广场。

    “对不起,我来迟了。”陈康一步步的向满身黑衣的李小冉走去,这样的夜里他看不清她的容颜。

    “今夜我想一个人独舞。”李小冉的双眸似黑夜中的流星,在泪水的滋润下更加晶莹。

    “我知道。”陈康将她轻轻的揽在怀里,他可以闻的到她身上散出的香水味。

    “没有人知道我是谁,只有你,却不会言传。”李小冉仰着头,期盼的望着他。

    “我答应你。”陈康用自己的双唇轻轻的吻着她的鼻尖。

    沉醉、迷乱、两颗火热的心激情碰撞,陈康用尽全力的吸吮着她的香唇,双臂将她紧紧的环在怀里,这一刻他要将他深爱的人完全融化。

    “不要。”李小冉突然使劲的推开了他,她的胸口起伏不定,语气慌乱。

    “怎么了小冉?”陈康轻声的问。

    “我们不能这样?”李小冉语气坚决的说。

    “为什么?我不明白。”陈康问。

    “你不会明白的。”李小冉转过身子,黑夜中有她轻声的低泣。

    陈康没有走过去,也没有再询问,他知道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是时间,一个人独处的时间。良久良久,李小冉的情绪才有点平静,不在黑夜中哭泣。

    “我们去喝点东西吧?”陈康说。

    李小冉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顺水人情’饮品店的客人都已经快走完了,迷离昏暗的灯光下,还有几个侍应生在闲聊。

    “先生、小姐,晚上好,欢迎光临。”一个24h营业的休闲场所,侍应生的服务永远是那么的热情而周到。

    “一瓶啤酒,加冰,一壶红粉佳人,少奶精,多香芋。”陈康说。

    “我想喝你自己调的茶。”李小冉期盼的望着陈康。

    陈康抬头望着侍应生,他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他破例。

    “先生也会调茶么?”侍应生微笑着问:“现在客人不多,先生如果有意可以自己到吧台里去调。”

    “我可以?”陈康很感意外。

    “君子有成人之美,这位小姐既然这么期待,我们又怎好拒绝,”侍应生微笑“何况是在我们的店里,这个‘顺水人情’我们怎可不做。”

    陈康缓步走进吧台,洗净双手,然后用微波炉烘干。他的手指是白皙而修长的,轻轻的就可以开启所有的原料瓶。

    冰块、精奶、白沙糖、绿茶、柠檬酸、椰子源、果素一匙一匙的倒入摇冰器,然后合好顶盖,双手环绕在摇冰器的两端,开始摇摆。陈康的动作是优雅而精致的,摇冰器从他的手心滑出,沿着他的手臂滚动,在胸口处滑出一道亮丽的圆弧,在空中急速的旋转过后坠落手心。

    无法形容的色泽,还有那冰凉的心情滋味,一应俱全。陈康打开摇冰器的盖子,取过一个玻璃杯,让自己的情感倾泻而下。

    “精彩,真精彩。”店里的侍应生都看的目瞪口呆,等清醒过后,才热烈鼓掌。

    陈康微微的笑了一下,打开吧台的门,用双手将他的感情放在了李小冉的面前。

    “告诉我它的名字好么?”李小冉问。

    “蓝色生死恋。”陈康淡淡的说。

    “很凄美的名字,不是么?”李小冉问。

    “是很美。”陈康纠正了她的话。

    “是我错了。”李小冉闭起双眼,开始用心的品味。

    陈康没有询问李小冉滋味如何,他同样也没有告诉她,那就是如果要想调出一杯真正的‘蓝色生死恋’还要掺入一种原料——情人的眼泪,无论悲伤还是喜悦。他没有说,以后也不会有人再知道。

    “真的很美,这样的生活。”李小冉怔怔的看着陈康,然后叹息说“可惜并不属于我。”

    “有你有我,这就是生活。”陈康问“我不明白。”

    “也许是我的错,但一次就已足够。”李小冉有点哀怨。

    “为什么你不和我说?”陈康反问,他真的不理解。

    “别逼我好么?”李小冉站了起来“我要回去了。”

    陈康没有说话,他走到吧台埋单,然后跟在她的身后,一步不离。

    “陈康,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李小冉叹息“你不该和我一起来这里的。”

    “可是我来了,为了你。”陈康有点难过“我只是为了你。”

    “我知道。”李小冉转过身,然后欠起脚,去吻他的唇。

    激情过后,李小冉的人更加飘渺“我回去了,你不用送我。”

    陈康不依,他突然粗暴的将她拉到怀里,不管她的挣扎,再次狂吻。

    “我求求你饶了我吧。”李小冉无法挣脱,突然放声大哭。

    陈康的双手终于放开了,他就那样傻傻的呆在那里,任由李小冉在黑夜中狂奔也不追逐,直到她的人完全的消失。

    在那漆黑的夜里,陈康的人仿佛突然之间被抽空了力气,整个的跪在了地上,寂静的夜空只有他那心碎的声音依稀可闻。

    6

    新员工的培训工作已经正式开始,陈康和林瑶自然是训练员的最佳人选,每天的忙忙碌碌,再也没有时间去思考别的事情了。

    毛伟负责店面设备和原材料的采购,根本没有时间过来,即便有时间他也是不会过来的。

    李小冉呢,只从那一夜后她也很少出现了,整日陪着黄经理忙着新店的开业事宜,偶尔的相遇,她也会装做视而不见,故意离开。陈康知道她是在躲避,他没有去询问,也没有去纠缠,他知道她需要时间,她有她的原因。只是真的是苦了自己,几天时间,人已经瘦了很多。

    看着开业的时间一天天的临近,陈康也没有别的心情了,他只希望新员工在开业那天都可以熟练的运用自己教给他们东西,那么就好了。

    员工的中午定的是快餐,8元一份东亚快餐,另加大杯可乐一份。30多个人围在一个桌子上,场面甚是热闹。林瑶永远都是众人中间最活跃的一份子,永远是众人之间最耀眼的明星,她的人缘极好,短短的十几日,大家都已经完全的熟悉。而陈康却恰恰的与她相反,每日除了按计划的完成培训任务外,他所有的业余时间都耗在了书店里。他很少和大家一起参加联谊活动,他只希望自己可以安安静静的。

    李小冉的手机一直设置了拒接,陈康试了很多次都无法拨通,只好放弃,但他的心情却永难释怀。

    “员工的培训工作就要告一段落了,大家都希望可以和你一起去吃个饭,然后找个ktv去happy一下。”林瑶找了好久才找到他的人,没有好气的问他“他们想征询一下你的意见。”

    “我不去。”陈康抬头望着她,神情冷淡的说。“你陪他们去不就行了么?”

    “可是他们希望你会去,毕竟大家以后还要在一起工作,就当联络感情也好。”林瑶依旧还在努力。

    “我不去。”陈康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向楼下走去。

    “你怎么这样,我答应他们说你会去的。”林瑶跟在他的身后跑“那你就算帮我吧。”

    “那你就自己解决。”陈康没有停步。

    “陈康,你混蛋。”林瑶急的开始大叫。

    陈康没有回头,也没有再说话,他伸手招了辆taxi,走了。林瑶看着离去的车子急的只有跺脚。

    陈康没有回去,他一直指使着驾驶员,穿梭在那熙熙攘攘的繁华街头,看着那闪烁的霓红灯火,来往不息的人潮,他可以感觉到这个城市的冰冷与寂寞,冷酷与无情。

    “先生,请问你到底要到那里去?”驾驶员忍不住问。

    “我想一个人静静的看看这个城市。”陈康将几张百元钞票,递给驾驶员,然后躺在椅子上,再没有动一下。

    陈康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办公室的,当他打开办公室的门的时候,林瑶就那样冷冷的看着他,她的脸色有一点苍白,神情有一点怨恨。

    “你回来了,你还知道回来?”林瑶问。

    “明天新店就要开业了,你还不回去休息?”陈康问。

    “你还知道明天开业么?可你到现在才回来,你的手机为什么一直关机?”林瑶责问。

    “没电了。”陈康开始整理‘床铺’,这个时候,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觉,他的人,他的心真的很累。

    “你不要睡。”林瑶将他身上的毯子扯了下来。

    陈康坐起来,冷冷的看着林瑶,却没有说话,他的眼神显然深深的伤害到她了。

    “你给我说清楚,今晚你为什么不去?你为什么要拒绝我?”林瑶有点彻底斯理的呐喊。

    “你叫好了么?我要睡觉了。”陈康重新躺下。

    “你不要睡。”林瑶疯狂的弄乱陈康的‘床’,他的人摔在了地上。

    “你闹够了没有?”陈康坐在地上问。

    “没有。”林瑶无理取闹。

    “那你听着,现在你给我出去,我要睡觉。”陈康神情严肃的重申。

    “不行。”林瑶去拉他手中的毯子。

    “够了。”陈康突然开始咆哮,神情可怕的吓人“你给我出去,现在就给我出去。”

    林瑶显然也被他吓到了,怔怔的看着他,仿佛不敢相信,然后她的人就坐在地上,用手抱着头开始哭泣。

    陈康没有再看林瑶也没有再说话,他只是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用毯子蒙住头,重新躺在椅子上。这一刻办公室里除了林瑶的低声哭泣外,再没有别的声音了,谁也不会知道他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陈康,你是不是一点都不爱我?”良久良久,林瑶才停止哭泣,低声的问。

    陈康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哪怕是一点点。”林瑶依旧问。

    陈康还是没有回答,办公室里从新恢复了安静,两个人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呆在夜色里。

    “我本来认为你会爱我的,你对我那么好,那么的好。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要那样做?”林瑶隔了一会再次开口问“你从上海陪我们一起回a城,我认为你都是为了我。”

    “林瑶,我让你误会了,对不起。”陈康的声音有点低沉,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上海的条件那么好,既然不是为了我,你为什么要来a城?”林瑶反问。

    “我有我的理由。”陈康平淡的说。

    “你有什么理由?为什么你不和我说?”林瑶追问。

    “我本来认为你会了解的,看来是我错了,对不起,林瑶。”陈康叹息。

    “对不起,你就会说对不起。”林瑶有一点苦涩“我真的认为你是爱我的,可是现在你才说不是,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我,就让我那样一直的傻下去。等我发现自己爱上你了,你才挑明,你要我怎么办呢?”

    陈康站起来,去了洗手间,然后用自来水一遍遍的冲着自己的头,这一刻他只想让自己清醒下来。林瑶没有走,她一直在等着陈康,直到他回到办公室,她就那样傻傻的盯着他看。

    “是不是小冉?是不是小冉?”林瑶问“你来a城都是因为小冉是不是?”

    “既然我俩已经没有可能,你又何必还要探索那么多?”陈康问她“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那你承认了,是不是?”林瑶苦笑“陈康,为什么你爱上的人是小冉?那么多的人为什么你就会爱上小冉呢?”

    “爱一个人是需要理由的么?”陈康反问“从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会爱上她。”

    “所以你就放弃了a城的工作,然后来到了这里。”林瑶明了“可是小冉呢?她知道你爱她么?”

    “也许吧,我会告诉她的。”陈康说。

    “告诉她又怎样?你不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你知道她会不会也爱上你?你知道她会不会接受你?”林瑶不停的反问他。

    “我不知道。”陈康叹息“我只要她知道我是爱她的就可以了,其他的又何必企求太多。”

    “是啊,我知道你一定是真的很爱她。”林瑶说“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和她不会有结果的,你爱上了她你会害了她的。”

    “我不明白,林瑶,我不明白你说的话的意思。”陈康问。

    “小冉,她没有告诉你么?”林瑶苦笑。

    “她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和我说。”陈康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是我不可以知道的?为什么你和小冉都不愿意告诉我。”

    “小冉她会告诉你的,她是那么的善良,她根本就不忍心骗你,很快的你就会知道的。”林瑶叹息了一声“陈康,你千万不要伤害小冉,不然我会恨你的。”

    “我怎么会伤害她,我是那么的爱她。”陈康坚定的说“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深爱着她的。”

    “爱其实不够的,她需要的是幸福,她渴望已久的幸福。”林瑶怔怔的看着他“陈康,她要的你真的能够给她么?你真的能够么?”

    7

    ‘在水一方’饮品屋如期开业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店里的上座率节节盘升,由开业时每日的30几张单子达到了今日每天300多张单子。店里的员工都像上了劲的陀螺,不停的忙碌着。黄经理看着那火暴的营业场面,心里像被抹了蜜一样的甜。

    新店采取的是两班工作制,时间为早8:30凌晨1:30,上客的高峰期为交叠式,两班同时工作。李小冉负责白班,林瑶负责晚班,两个班次的重叠时间大约2小时,所以他们两人每天在一起的时间也是有限,再兼之工作繁忙,几乎没有聊天的机会。

    陈康负责前台茶吧,毛伟负责后台热吧,由于这两个部门对员工的技能要求比较高,所以暂时还没有人能够来替班。两个人只好实行整班制,忙的时候像苍蝇一样乱撞。后来在他俩的强烈要求下,黄经理答应给他们配备新人,可是都是生手,短时间内无法独自操作,还是要慢慢培训。

    毛伟对于李小冉给他安排的人没有什么特殊要求:人要勤快,心要细,吃苦耐劳,任使唤。

    陈康却没有毛伟那么随意,不管怎么说他是要传手艺的,他不可能简单的收个人来糟蹋他多年的心血。所以林瑶给他推荐的几个人都被他无情的给刷了,不是形象不好,就是气质不够;不是心思不够细腻,就是手指不够灵巧;不是太过死板,就是灵感创意欠缺,总之很难有人能让他百分百满意。

    “你是成心和我作对是不是?”林瑶不乐意了“我20几个人任你挑你还要怎样?”只从那一晚之后,林瑶就刻意的避免和陈康说话,想不到他俩一开口还是吵。

    “我自己会选,不好的一个不要。”陈康坚持原则。

    “累死是你的事,我懒的管。”林瑶口不饶人。

    “哼,哼,哼呵,呵,呵”陈康冷笑。

    林瑶见状只好作罢,免得她和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友情再毁的彻底。陈康虽然成心和林瑶怄气,但自己的事情却还是要解决,所以在次日的早会上,他还是交了一份名单给李小冉。

    “龙井、左颜?”李小冉看着纸上的名单,很惊讶。

    “怎么了?不方便么?”陈康问。

    “龙井的工作一直很出色,你突然要将他调走,我怕林瑶不同意。”李小冉说。

    “那左颜呢?”陈康问。

    “她在收银做的好好的,我们培训了那么久,这样一来,以前的劳动岂不都是白费了。”李小冉显然不赞同。

    “我只看中了他们两个人,你自己考虑一下。”陈康说。

    “你为什么一下要选两个?龙井一个不行么?”李小冉不明白。

    “没有什么,只是感觉两个人都不错。”陈康淡淡的说。

    李小冉将陈康的意见向黄经理汇报了一下,没有想到她一口就答应了。

    “陈康确实有眼光,这两个人我早就注意了,感觉不错。”黄经理笑着说。

    “左颜走了,那收银怎么办?”李小冉问。

    “可以再派人啊,好象有一个叫欣柔的小丫头吧,我看她工作的很好。”黄经理说。

    “我知道了。”李小冉说完话退了出去。

    “黄经理答应了。”李小冉在看见陈康的时候告诉他。

    “可是我不答应。”林瑶下午上班的时候,看见龙井站在吧台里,就心感不妙,等知道真相以后,开始和陈康吵。

    “如果你希望龙井做一辈子的侍应生,那么你现在就去把他从吧台里拉出来。”陈康冷笑。

    林瑶被陈康的一句话说的哑口无言“陈康他说的是不是有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也许龙井并没有具备陈康所要求的那些长处,他的确长着一张俊脸,十指白皙细长,心思也够细腻。可是他缺少了一种悟性和纯净的激情,还有上进的心和吃苦的精神。他拥有了一般人无法拥有的东西,也同时失去了自己应该具备的一些优良素质。

    陈康没有对龙井作出太多的要求,也许只因为他的天赋真的欠缺。反而是左颜,她几乎包涵了陈康所要求的一切特长,在进入茶吧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里,她已经尽取真谛,完美出师了,也许她天生注定就是一个艺术家。

    “谢谢你,老师。”左颜是怀着一颗感激的心说的。

    “我已经和黄经理说好了,明天你就开始上早班吧。”陈康没有多说其他的。

    “那我呢?”龙井问。

    “林瑶不是上晚班么?你就和我一起上晚班吧。”陈康说。

    从此以后,陈康终于可以偷得片刻的空闲了,他把吧台的事务交给了龙井,一个人逛了逛书店,买几本书吧,没事的时候可以找个安静而偏僻的角落,聆听优美的音乐,感悟澄静的人生。

    等大家吃过夜宵以后,店里的客人也几乎走完了,这一段时间是一天中最悠闲的时刻。大家可以坐下来聊聊天,休息一会,同样也可以打情骂俏,胡言乱语。

    “陈康,晚上去disco么?”林瑶走到他的面前问。

    “不去。”陈康依旧看书。

    “小冉也会去的。”林瑶说。

    陈康抬起头看着林瑶,仿佛是在看一个外星人,他的声音有一点嘶哑“我约过小冉了,可是她拒绝了,她已经答应了黄经理去打保龄球。”

    “对不起,陈康,我不是有心要骗你的。”李瑶有点难为情的说“龙井、左颜、欣柔都会去,他们希望你也一起去。”

    “我不去了,晚上我还要看管店面。”陈康拒绝了,只从店面开业后,他就搬到店里来了,住在仓库里。

    “我知道你约了小冉很多次,可是她总是拒绝你是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执着?”林瑶说。

    “是小冉和你说的么?”陈康心有一点酸楚“无论如何,她不应该一直拒绝我,我不明白。”

    “既然她不愿意告诉你,你又何必一直坚持。”林瑶不明白的看着陈康“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一直坚持下去,那么你俩都将受到伤害。”

    “我只知道我真的很爱她,真的是很爱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要逃避?”陈康有点迷茫“林瑶你为什么也和她一样,不愿意和我说。”

    “陈康,对不起。”林瑶说。

    “算了。”陈康叹息了一声,望着那迷乱的灯光怔怔的出神。

    “老师。”龙井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面前。

    “哦,有事么?”陈康收回飘远的思绪,问。

    “我想学你的‘蓝色生死恋’。”龙井笑着说。

    “为了林瑶么?”陈康淡淡的问。

    “她说她想喝。”龙井说。

    “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那么就算是一杯白开水,也会是她心目中的‘蓝色生死恋’。”陈康说完话,整理好书,站起来走了。

    8

    每一天的早晨,陈康总是起的很早,然后走进吧台,开始整理、清洗器皿,检查材料,去仓库里把欠缺的材料补齐。做好这件事情后,他会取出一个咖啡壶,冲一杯简约的泡沫咖啡,放在台面上。然后打开音响,将店门打开,开始沉默。

    每一天,李小冉总是第一个到店里,等待她的是他还有他为他准备的泡沫咖啡。如果爱一个人就是幸福,那么陈康每天为她而做的这件小事就会让他真的满足,可惜的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他都不可以每天做到。今天,李小冉没有来上班,来替她班的是林瑶,可惜的是陈康并不知道,他依旧冲了杯咖啡,还有他的心情。

    林瑶刚进店里就看见了吧台上的咖啡“咖啡,是你冲的么?我可以喝么?”

    “为什么是你?李小冉呢?”陈康没有回答,只是问。

    “今天转班,我上白班,小冉在休息,她接晚上的班。”林瑶说。

    “咖啡,你喝吧。”陈康没有再说什么。

    “算了,我知道你是冲给小冉的,我还是自己冲一杯吧。”林瑶走进吧台,自己动手。

    “想喝什么?我帮你调。”陈康说。

    “没有那种心情,喝不出那种滋味。”林瑶拒绝了,她自己冲了杯柠檬酸,走了出来“听说张经理今天就要回来了,他在北京的考察工作已经结束了。”

    “是么?你为什么告诉我。”陈康问,他知道林瑶是不会平白无辜的提起这件事的。

    “北京的店已经在筹备中了,也许我们之中有些人会被调到北京去。”林瑶问“黄经理没有和你说起过么?”

    “你是指李小冉么?”陈康问。

    “也许你、我、龙井、左颜、毛伟,每个人都有可能。”林瑶没有给他准确的答案。

    “我不想关心那么多。”陈康淡淡的说。

    “我知道你最关心的只是小冉,可是你就不怕有一天她会突然的离开你?”林瑶问“为了另一个男人而离开你。”

    “你是说张经理?”陈康感觉自己的心都纠缠到了一起。

    “我答应小冉不和你说的,但那样对你真的不公平。”林瑶说“你不会了解她和张经理之间的感情的,她永远都不会为了你而离开张经理,她做不到。”

    “我不明白,小冉她是爱我的,我可以感觉。”陈康痛苦的说。

    “也许他们之间并不是爱情,陈康,你太天真了。”林瑶怜悯的看着他“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东西,譬如地位、荣耀、金钱、关怀、友情、可是很多都是你无法给予她的。”

    “不,小冉她不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了解她,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陈康在绝望的呐喊。

    “是,你是真的很了解她,小冉,她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被人爱过,她得到的只是一个男人给她的金钱,荣耀,还有许多,她本来认为这就是生命的全部。可是你的出现,你的爱,彻底的惊醒了她。她才知道其实她一直渴望的原来只到此刻才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不错,她是爱你的,可是那又能怎样?她是不会背叛那个男人的,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她已经没有再回头的机会了。”林瑶叹息“我知道你真的很痛苦,可是,你知道么,她和你一样在遭受着情感的煎熬。”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陈康痛苦的叫着。

    “那只因为我们曾经都太年轻,根本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任何一个男人给予的关怀,金钱,荣耀,就可以让我们迷乱,轻易的给予与归附。可是当我们明了的时候,却已经太迟了,再没有回头的余地,再也没有了。”林瑶仿佛心有感触,感伤的说。

    “不,小冉,她不会离开我的,她不会。”陈康不愿意相信。

    “陈康,你清醒点吧,她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林瑶叹息“我只求你,别恨她,她也没有权利选择了。如果你恨,那就恨你们相逢的太迟,真的太迟了。”

    “不,我要见小冉,我要亲口的问她,我不相信她会这样的离开我。”陈康说。

    “你不用去找了,小冉,她去接张经理了。”林瑶说。

    这句话仿佛一把利剑,深深的刺进了陈康的心窝,他感觉自己的心突然破碎,人也跌坐在椅子上。

    “如果,你想亲口问她,那么晚上你就去reallovediscoba,她很快就要去北京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林瑶说。

    李小冉下午没有上班,黄经理说她请假了,因为再过几天,她、毛伟将和张经理一起去北京了。

    “本来我准备向张经理推荐你和毛伟的,可是林瑶希望能够和你在一起工作,再兼之张经理的意思是派小冉过去,我也不好拒绝,只好做了这样的安排。”黄经理说。

    “那小冉答应了么?”陈康问。

    “她当然答应了。”黄经理微笑,她好象不明白陈康为什么会这样问“他们两个在一起都有3年多时间了,也许很快就会结婚的,当然是希望在一起,不愿意两地相隔了。”

    “是么?”陈康已经无法体会自己心中的感受。

    “这件事情公司已经决定过了,是不会变动的。”黄经理说“小冉走后,你将接替店长的职位,以后a城的工作将由你全权负责,而我会被调会总公司,负责新市场的拓展”

    黄经理说了很多的话,可是陈康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他只知道李小冉要走了,和另一个男人,而他却找不到一个挽留的理由。爱情么?为什么有时候即使我们是真心的说出来,还是那样的软弱无力?

    “老师。”左颜来到他的身边问。

    “左颜,有事么?”陈康的嘴角有一丝苦涩。

    “有客人点了你的‘蓝色生死恋’。”左颜说。

    “你自己帮他们调吧。”陈康说。

    “我真的可以么?”左颜惊喜的问。

    “你爱过么?”陈康静静的看着左颜,然后问。

    “谢谢你,老师,我知道怎么去调了。”左颜开心的说。

    “很好。”陈康看着左颜那快乐的样子,眼中的神情更加的忧郁而绝望。

    9

    陈康坐在一个孤独的旋转椅上,望着那迷乱的人群,眼中没有一丝的神采,香烟在他的手指间慢慢的燃烧成了灰烬,他却无法感觉那灼热的烫疼。音乐无法融入他的心怀,惟有凄迷的灯光映照的他的眼神更加暗沉。

    reallovediscoba,a城的释爱之都,快乐,还是不快乐,一夜的放纵,剩下的只有寂寥的心和绝望的痛。

    李小冉就如一只美丽的蝴蝶,在人群中穿梭,翩翩起舞。秀发从她的眼角披散,汗水流过她那苍白的脸,双眼中蕴涵着凉凉的冷意,心若冰冻。她曾经来过这个城市,曾经的男女,彼此的相爱,今夜她只想独舞,留下记忆,无论痛苦或快乐,无论甜蜜或悲伤。她的狂放,她的放纵,青春、爱情、激情、梦想,恣意的飞撒,耗尽生命中最后的渴望与追逐,都归尘土,再回往昔。

    陈康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是感受?是体会?他都已无从知晓,他只能感觉着那舞池中飘渺而模糊的身影已经慢慢的离他远去。

    “陈康。”李小冉在走过吧台的时候看见了他,她没有惊讶,也没有疑惑“你怎么在这里?”

    “林瑶告诉我你今晚会在这里。”陈康说。

    “她跟你说了很多么?”李小冉问。

    陈康点头,他问“你以前从来都不会来这里的。”

    “以前是因为有以后,可是今晚是因为没有明天。”李小冉说“林瑶都和你说了,你可以明白的。”

    “我不明白。”陈康痛苦的问“小冉,你有没有爱过我。”

    “很重要么?陈康。”李小冉的声音在颤抖“爱或不爱,我都将离开。”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你不愿意留下来?”陈康问。

    “我说过你不会了解的。”李小冉不再直视他的眼睛。

    “你从来都没有让我理解,你从来都没有给我机会。”陈康心有苦楚。

    “那只因为是你让我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才是爱,可是我已经错失了爱与被爱的机会。”李小冉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你让我很幸福,也让我很痛苦,可是我无法回头,所以我选择离开。”

    “这就是你的理由?为什么你不尝试着去改变?”陈康不明白“为什么你是那么的胆怯,轻易放弃?”

    “因为我不想再伤害它人,你还有他。”李小冉凄然的一笑“陈康,请你不要再强迫我,好么?”

    “不,我不答应。”陈康抓着她的手呐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李小冉慢慢的抽出自己的手,转过身,快速的离去。

    陈康没有去追逐,人可以追逐,那心呢?心可以追逐,但今生她已经决定不再向你敞开。陈康走了,他一个人在黑夜中独行,无人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