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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是渴望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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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邻居家院里有一棵红椿树也称香椿。春天一到,它那径直的枝头包裹着一个个嫩芽的胚蕾,如同饱蘸浓墨的笔尖。在春风摇曳中伸过墙来,小心翼翼地等待着,观望着。终于,在一个阳光和煦,轻风柔曼的日子里,她们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情兴奋地从枝头蹦了出来,绽出一簇簇嫩的发红的叶芽。

    往后的日子她们便毫无顾忌了,尽情地沐浴着阳光,吮吸着甘露。慢慢的褪去了表面的红色,变的翠绿且俏丽。站在院里看着越来越茂密的椿树,不觉中夏已来到。太阳变的刻毒,风儿显的粗暴,雨水也开始倾盆。然而,椿树的叶们也在经历了风雨后吸取了营养,由翠绿渐显幽深和成熟。她们不甘寂寞,毫无羞涩地敞开胸怀任风雨洗礼,阳光普照。此时我惊奇的发现椿树竟也如此的妖娆。

    这天中午,听到邻居在门口叫我,急忙答应着迎出去,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把绿油油的香椿叶说:“给你把香椿菜,很好吃的”我忙说着谢谢,一边接过香椿菜,一边不由自主地仰脸去看那椿树。只见他已改变了模样,带着残缺伤痛的站在那里,那折枝的疤痕清晰可见,心中不禁替它难过。送走邻居拿起这香椿叶,那浓烈的香味足以让人晕倒,我真的享受不了这奇特的香味,却又舍不得扔掉这勃勃的生机和邻居送来的心意,只得把它放置厨房看着香椿叶子慢慢的枯萎

    好长时间,那些折枝留下的残缺才慢慢恢复,椿树好象又回到了原来的茂盛。可叹的是,没几天我又看到邻居在攀折椿树叶。她还告诉我说她十分还爱吃香椿菜。我暗暗埋怨邻居的“残忍”就这样三番五次的折来折去,弄得椿树有些疲倦了,本来的朝气蓬勃也不见了,树冠被摧残的始终是那样的大小,一年内也没有什么发展秋便来到了。秋天的阳光总是那么多情,把椿树的每片叶子都照的金黄灿烂,如醉如痴。竟让她们在这本是萧杀荒凉的季节里也会产生一种浪漫的心动。在秋风的恣意横行中漫天旋转,翩翩蝶舞,纷纷飞撒下满地的艳丽。我忍不住惊叹:椿树竟也是如此的迷人!落叶带着丝丝的凉意,干枯的酸涩,潮湿的伤感演绎着她们最后的美丽慢慢的飘落。

    这天,一场大风一路吹来扫荡了万物,它近似疯狂地摇晃着椿树,抛撒着落叶。然而,椿树只是无可奈何,又毫无怜惜的看着。风,一会儿把叶子高高扬起,一会儿又凌空撒下,一会儿铺满院子,一会儿又堆积墙根。不忍看大风如此的玩弄落叶,我拿来扫帚想给落叶一个完好的归处,谁知刚刚扫在一起的叶子又被风吹散。终于风停了,椿树的叶子几乎落光露出了原来的面目。我这才发现他那呆板的孤直中竟有几分狰狞。还好,偶尔几根枝头还挂着几片叶子在秋风中不停地摇曳。我暗暗吃惊,这么大的风竟没把她们吹落?天,高的可怕,蓝的深邃。然而这几片叶子却黄的耀眼。我把她们看成是秋天最美的风景,目睹着她们的灿烂,由衷的钦佩她们的洒脱与孤傲,习惯于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那枝头的几片叶子是否依然。

    一个十分清爽平淡的日子,我在院里踱步,枝头一片金黄的叶子,以十分幽雅的姿态飘落在我的肩上,我微微一怔默默地伸手取下它,捏着短小的叶柄思忖:今天,一丝风也没有她怎么会悄然无声的独自飘落?忽然我想起,曾有位朋友问过我这么个问题:叶子的飘落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我也曾用同样的问题问别的朋友,这位朋友的回答是:两者皆有。几乎跟我的回答一模一样。所以,我一直认为这个答案是对的,或许,这就是叶子的命运吧。然而椿树叶的命运似乎比其它同类更残了点,一生中接二连三地被攀折催损。可让人困惑的是,手中的椿叶为什么毫无理由的飘落?是风的追求吗?却没有一丝风;是树的不挽留吗?树最留恋的就是这几片叶子了。不然,为什么在诸多叶子中使别的早已飘落,却把这几片叶子久久留下,并把她们变得那么美丽夺目,高高地挂在枝头呢?想到这里,我不自觉轻轻地捻动着它那短小的叶柄,这片叶子在我手指间做着漂亮的飞旋,正欣赏的眼花缭乱,谁知一不小心它便从手中划落,飘然飞去

    我忽然顿悟:原来,叶子是渴望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