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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何要男扮女装混进仙绮楼?”知道他是男的,她更加懊悔昨日不该冲动的闯进去,同样是男人,那陈老爷压根无法占到他的便宜。
“我要来调查一些事情。”他轻描淡写的带过。
听他这么一提,她陡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昨晚风嬷嬷那里的秘道竟然直通景府,我还在那里看见一幅你的男装画像。”
“这仙绮楼果然跟景家有关,不过为何那里会有我的画像?”
秦绿枝随口猜测“或许那景少爷仰慕你呢?”
他抬了抬眉“你的意思是说那个景连璧有龙阳之好?”
秦绿枝馅笑着巴结他“哎呀,你生得这般俊美无侍,不论男人女人见了都会拜倒在你脚下的。”
古云生冷哼一声斤道:“你既然是个姑娘家,就该庄重一点,不要老是说些没脸没皮的译话。”
被他训斤,秦绿枝黑着脸摸了摸鼻子。她哪里没脸没皮啦,她说好话还不成吗?
此时肚子传来咕噜声,她摸着肚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风嬷嬷会把咱们关到什么时候?至少也该送些吃的来吧,真把咱们饿死,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古云生讽了她一句“饿死你,对风嬷嬷来说不痛不痒。”
被他一讽,秦绿枝忍不住也凉凉回道:“是、是,我的死活不重要,但你可是风嬷嬷的摇钱树,万一把你饿坏了,可会损失不少,现下你的身价可是比水云姑娘和眉歌姑娘还高呢,稳坐仙绮楼的头牌。”
“你这是在讥讽我?”他脸上笑吟吟,眸里却寒光闪动。
一见他投来的冷冽眼神,秦绿枝登时气弱了三分,脸上堆满了馅笑,好声好气的解释“不是,我这是在称赞你,不论你是男装或是女装都丰采夺人,无人可及。”
“哼,满嘴油腔滑调。”不是很认真的斤责了声,他接着再说:“他们不会关我们太久,我的人在外头,会尽快找人来救我们出去。”
虽被关在地牢中,但现下他的心情却格外得好,因为得知秦绿枝是个姑娘,洗清了他有龙阳之好的嫌疑。
看了她一眼,他突然抬起手,拧了她的脸颊一下。
“呀,你做什么拧我?”秦绿枝低呼一声。
“我高兴。”
“你高兴,可我”不高兴,见到他投来的眼神,她把那三个字吞了下去,不敢说出口。
“你怎么样?”
“没什么。”她气呼呼的回了句,是恼他,更恼自己,她怎么这么弄呀,在他面前大话也不敢说一句,呜,她实在是太没用了。秦绿枝正这么自我鄙视时,耳旁突然飘来一句话,令她惊得抬眼盯住他。
“你很喜欢我是吧?”古云生魅惑的双眼闪着欢快的笑意睐着她。
“没、没这回事。”她脸上泛过一抹暗红,猛摇头否认。
“你不用否认,昨儿个你闯进来打昏那老头,我便已明白你对我的心意。”乐呵呵的瞅着她,古云生伸指抬起她的下颗,对着她的脸左右打量着。
拍开他的手,想起昨晚做的蠢事,秦绿枝无比懊恼。“我那时以为你是个姑娘,怕你的清白被站污了,所以才会”
古云生微微眯起眼“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我?”
秦绿枝说不出否认的话来,因为打从得知他是男儿身后,她心里那头小鹿就欢快得四处蹦跳着,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欢鸣。他是男人,而她是女人,她会喜欢上他这意味着她很正常,没有哪里不对劲,因此她真的很开心。
可要她坦白向他承认自己的心意,她会害羞啦。
“你不说话就表示默认了喜欢我的事。”确认这个讯息,古云生脸上荡开欢悦的笑意,然后如恩赐般的说:“好吧,我允许你喜欢。”
秦绿枝嘴角抽了抽,反过来质问他“那你昨晚为了救我,不惜拿自个儿的脸来威胁风嬷嬷,是否也表示你喜欢我?”
“”古云生被她直截了当的话给问得措手不及,须臾才道:“我是看在你对我的一片心意上才救你的。”
从他的表情里隐约看出了些他极欲隐藏的别扭和尴尬,秦绿枝抬了抬眉,清秀英气的脸庞堆满了架笑,抬手捧住他的脸。
“你不用否认,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出了你对我的满满情意。”她可不傻,他若真对她无意,他大可置身事外,何须得罪风嬷嬷出手救她。
古云生拍开那双轻浮的手,斤道:“你胡说什么,我眼里哪来的满满情意?”
“喏,这里和这里都是。”她笑嘻嘻的指着他的左眼和右眼。
见她竟敢调戏他,古云生没好气的瞪着她“你给我正经点!”
“我没脸没皮惯了,正经不来。”她把他先前斤责她的话奉还给他。下一瞬,她痛呼一声“啊!好痛!你快放手!”她的耳朵被他拧住了。
“还敢调戏我吗?”
“不、不敢了,你快松手,我耳朵快被你拧掉了。”
“哼,这次先饶了你。”见她似乎真的很痛,古云生转而揉搓着她的耳朵。
她被他搓揉得身子轻颤了下,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别揉了,快放手。”
“你不是说疼吗?”
“不疼了、不疼了,真的。”她赶紧道。
他收回手,却发现她整张脸都涨得通红“你脸怎么这么红?”他关切的问。
还不是你害的!她委屈的瞪他一眼。
古云生愣了须臾,才恍然大悟。他低笑的揍近她“原来你这么敏感呀。”
她没答腔,用眼神谴责他的劣行,他看了笑得更开心。
这时外头传来一声喀啦声响,有人打开了锁,进来的除了一名下人外,跟在后头的是瑶星。
她手上提了个食篮,从铁栅栏递送食物的缺口将食篮推进去,比手画脚的示意是要给他吃的。
古云生接过食篮,注视着她,轻声说:“姊姊,我在这儿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相信若是有人出比陈老爷还高的价钱,风嬷嬷一定会放我出去。”
瑶星握住他的手似在安慰他,轻轻额首,心中却明白,他话中之意是在吩咐她出去找人来出更高的价钱,好让风搪蟾有理由放他出去。
“好了,快走吧。”那名下人催促。
瑶星离开后,古云生拿起食篮,放到隔开两间牢房的铁栅栏旁。
“你不是饿了吗?快吃吧。”
听见他的话,秦绿枝不客气的从食篮里拿起一颗慢头吃了起来。
而古云生则走到一旁,垂目观看瑶星方才趁着握住他的手时塞给他的纸条——
禀四少爷,那条秘道通往景府,属下在那里发现一本帐册,里头记载着几批货物的数量,与咱们遭劫的货相仿,另,不知何故,景少爷的桌上还摆放了一幅四少爷的肖像画。
古云生闪上闪过一抹寒色。瑶星所言已证实了青麟商号的货是被景家所劫,他绝饶不了景家。
只是为何他的画像会出现在景连璧书房中?他在此之前不曾见过景连璧,他怎么会有他的画像?
日落时分,风嬷嬷便亲自来地牢接古云生出去。
“哎,灿灿,昨晚我把你关在这里也是万不得已,你打了陈老爷,我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你说是不是?来来来,委屈你一夜了,快出来吧,跟风嬷嬷回去好好梳妆打扮一下。风嬷嬷重新替你挑了个恩客,这个呀保证你看了一定满意得不得了。”她笑呵呵的说。
“哦,是谁?”古云生懒懒的随口问了句。
“是古家三少爷,古夜生。”
“古夜生?”古云生轻壁了下眉。
以为他不知对方身分,风嬷嬷特意解释“他可是青麟商号的三少爷,那身家可比陈老爷要丰厚多了,最重要的是三少爷可是一表人才,年轻又俊朗。”
古家三少不久前上门来,说他昨儿个有事耽误,错过了花灿灿的初夜竞价,询问是否还有机会与她共度良宵。
风嬷嬷急忙表明昨夜出了些事,花灿灿仍是清白之身,那古三少一听,便主动说愿出一万两银子买下她的初夜。
一万两哪,可比陈老爷出的价还高出不少,乐得她都阖不拢嘴了,急忙来接回她的摇钱树。
风嬷嬷亲自开锁,放古云生出来。
临出去前,古云生轻描淡写的启口“风搪蟾,把那奴才也放了吧,要不是她昨晚这么一闹,我与古少爷也许就错过了。”
风嬷嬷膘了一眼秦绿枝“我说这奴才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你跟眉歌都替他求情,罢了、罢了,我晚点就让人放了他。”昨晚她命人将他们关进地牢后,眉歌便来找她替这小奴才求情,让她不要罚得太重。
障歌也替她求情?”
“可不是,她说他长得像她过世的弟弟。”
古云生离开地牢前,暗暗横了秦绿枝一眼。
古云生一回到所住的闺阁便发现有人已等在房里,风嬷嬷一愣,心里微恼着是哪个多事的下人将贵客给带进房里了,她还来不及让花灿灿梳妆打扮呢,但随即热络的为他引荐。
“古三少,我们灿灿来了。”她朝古云生招招手“灿灿,还不快来见过古三少?”
古云生走上前,手搭在自家三哥肩头,一**坐在他腿上,嗲声道:“灿灿见过古三少。”
那娇嗲的嗓音令古夜生鸡皮疙瘩瞬间全冒了起来,他强忍着想暴打幺弟一顿的冲动,俊脸上挂着抹虚伪的假笑“灿灿姑娘如此热情,倒教在下受宠若惊。”他暗自捏了他的腰际一把,警告弟弟莫要乱来。
古云生眉头微皱了下,立刻柔若无骨的偎进他怀里,伸手揽着他的腰,也捏了回去,媚笑道几“不瞒三少,灿灿一进来,看见您的俊容,登时一颗心便全都被您勾了去。”
“是吗,呵呵,不是我自夸,我生得这般丰神俊朗,时常有姑娘对我一见钟情,没想到灿灿姑娘也对我一见倾心,这真是我的荣幸。”还想玩是不是?古夜生索性拦腰抱起幺弟,摆出一脸急色相“风嬷嬷,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不就留你了。”
风嬷嬷见两人一见面便如此情投意合,脸上堆满了笑容“好好好,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古云生叫住她“等一下,风嬷嬷,你命人送桶热水来,我想沫浴净身。”昨夜在地牢关了一晚,他觉得浑身肮脏。
风嬷嬷立刻应道:“好好好,我这就叫人送热水过来,灿灿,你好生服侍古三少,知道不?”
“知道了,我一定将他服侍得妥妥贴贴。”古云生墉懒的回道。
风嬷嬷带着丫鬓退了出去,想到赚到手的那一万两银子,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待外人一离开,古夜生立刻将怀抱里的古云生往下一摔。
早有提防的古云生利落的稳住身子没摔倒,他噘起嘴,埋怨的娣着自家三哥娇慎:“三少,您怎么这么粗鲁,可是奴家服侍得不周,让您不满意?”
“你还玩!再不收敛点,我可就不陪你唱这出戏了。”古夜生没好气的警告幺弟。他前几日就被二哥派来绍兴,今日晌午时分便遇见瑶星前来找他救人。
古云生脸微垂,一副黯然落寞样“我在这儿吃了这么多苦,昨晚还被关了一夜的苦牢,三哥一点都不心疼我,真教我伤心。”几个兄弟里,他最爱逗脾气不好的三哥,每次三哥在他这儿吃了亏,总会气得跳脚,但又拿他没辙。
知道他是装出来的,古夜生翻了翻白眼“我真不该听瑶星的话,捧着银子马上来救你,该让你多被关几天再来,说不得你就会老实点。”
古云生一脸轻愁“三哥,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因为我打小就被奶奶当成女孩儿抚养,长大后也没一点男子气概,所以三哥打心里轻视我?”
听他又重提往事,古夜生瞬间整个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