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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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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到桑玫瑰很直接的反应,发现她还真不像他以为的心机女,跟高中刚认识她那时一模一样,真诚又直率。

    这样子逗她,其实还挺好玩的。

    “在我原本的住处,每周三、六都会有钟点清洁工过来帮我打扫家里,但既然我要暂时住在这里,我应该会请那名清洁工过来这边帮我打扫,收收脏衣服回去洗。不晓得你对女人的定义为何?四十几岁的女清漯工到底该算是女人呢?还是欧巴桑?”

    桑玫瑰火大的道:“算女人,所以不准进来!请你自己打扫,自己洗衣服。”

    喔喔,看来他惹恼她了,可岳禹群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我只好明天打电话问家事公司有没有男性清洁工,女人不能进来,男人应该就可以了吧。”

    桑玫瑰脸色铁青,没有答腔就往房间里走去。

    望着她僵硬的背影,岳禹群忍着笑喊道:“没答话就表示你默许了。”

    和桑玫瑰同居一个礼拜以来,两人可说是相安无事。呃,当然这是岳禹群片面的想法而已,所谓的无事,是因桑玫瑰总是早出晚归,就算在家里,也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始终避着他,两人才可以“相安无事”

    自己的父亲就是医生,岳禹群知道医生都很忙,可是桑玫瑰也未免太忙了吧!

    瞧她每天都比他早出门,比他晚回家,而且从夜里所听见的声响判断,她甚至比他还晚睡。

    她一天应该睡不到五个小时吧,这样身体怎么受得了呢?岳禹群突然发现自己对桑玫瑰的好奇已经大到自己无法控制。

    他想要知道这十二年来,桑玫瑰到底是怎么过的,她在美国的生活状况到底如何?他之前一直认定桑玫瑰在美国过着少奶奶般享受的生活,可如今看来并不是这样。

    而现在唯一能给予他答案的,就是这几年一直跟桑玫瑰有联络,且一年会数次飞往美国探望孙子的双亲。

    今天他就是特地到医院来找父亲,想要问个明白。

    走进医院,他直接来到电梯前,按下按钮,等着去楼上的院长室。

    不一会儿,电梯门开了,岳禹群往旁边挪了一步,先让电梯里头的人出来。

    电梯里走出两名穿着白色长袍的医生,一男一女,他们边走边热切的讨论着病例。

    岳禹群原先并没有特别注意,就跟平常人一样,无意识的多瞄一眼刚经过你身旁的人,而他适才发现那位穿着白袍的女医生竟然是桑玫瑰。

    桑玫瑰敏锐的注意到有道视线投射在她身上,她停下跟同事的讨论,扭过头去,接着皱起眉来。

    “桑玫瑰,你没跟我说过你是善裕的医生。”在父亲的医院里遇到桑玫瑰,岳禹群有些意外。

    “我在哪里工作应该不需要跟你详细报告吧。”

    这也没错,不过在毫无心理准备的状况下,看到桑玫瑰穿着医生白袍的专业模样,他得承认,自己的心跳好像不小心少跳了一拍。

    桑玫瑰也很意外会在医院里看到岳禹群,但随即想想,善裕可是岳家的医院,他出现在这里也是正常的。

    “桑医生?”跟桑玫瑰同行的男医生不解眼前的情况,他出声唤桑玫瑰,提醒她,他们还有重要的会议要进行。

    “喔,好。”桑玫瑰应了声后转头对岳禹群说:“若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一直到桑玫瑰跟同事走远,岳禹群才收拾好心头复杂的情绪,搭电梯上楼进入院长室。

    “你怎么来了?我正好饿了,我一点钟还有个会议,我们就别出去吃了,到楼下的餐厅解决吧。”岳大山看到儿子进来,便将正在看的卷宗阖上,起身说:“走吧。”

    他率先往门口走去,回过头却发现儿子没跟上,还呆愣在原地。

    “你在想什么?都出神了。”岳大山觉得好笑,他很少看到聪明机灵的小儿子露出这种失神的模样。

    岳禹群回过神来,看着父亲,讪讪的说:“爸,我实在很难想象桑玫瑰竟然会成为外科医生。”

    岳大山失笑道:“为什么很难想象?玫瑰不仅是医生,还是个非常优秀的医生,要不然我也不会特地情商,力邀她回台湾担任一年的客座外科医生了。”

    “我还是很难想象”

    “儿子,你一定要在这个问题上打转吗?我很饿了。”岳大山觉得很好笑。玫瑰是个医生的事实,怎么感觉给儿子很大的打击似的。

    岳禹群只好先闭嘴,和父亲走了出去,父子俩搭电梯到地下室的餐厅,各点了份套餐,岳大山吃得津津有味,岳禹群却食不知味。

    他真的想不透

    一直以来,他对于桑玫瑰的印象都定义在为了嫁入豪门,而使计设计他的心机女。他们结婚,爸和妈给了她一千万的聘金,并且安排她到美国待产、生下念恩,照理说,她应该从此过着无忧无虑的贵妇生活才对,怎么会

    “禹群,我怎么觉得‘玫瑰是个医生‘这个事实让你很不能接受?”岳大山早吃饱了,却见儿子没吃几口。

    “我的确很难接受。她生下念恩之后,应该可以过着不愁吃穿的富裕生活,而且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但她怎么会”

    “怎么会在生完小孩之后又跑去读医学院,找自己麻烦,最后还成为一个忙碌的外科医生,自食其力对吧?”岳大山帮儿子把话接完,微微一笑,补充说明“玫瑰是个聪明又认真的孩子,她在医学院的成绩可是名列前茅,许多我的同学,也就是玫瑰读医学院时的教授,对她可是赞誉有加。”

    “嗯”桑玫瑰的聪颖跟认真,他很清楚,也见识过。

    岳大山望着儿子的表情想了想,知道为何儿子这么震惊了。

    “禹群,显然你对玫瑰有很大的误解,你一直以为她嫁进我们岳家并生下念恩,从此以后就可以享福当个少奶奶?”

    “不是这样吗?当初我们可是给了她一千万,还有她陆续所提出的要求”

    “我们的确给了一千万,但那全都让玫瑰的母亲收去了。至于玫瑰后来提出的要求与其说那是要求,还不如说是交换条件,那孩子恳求我和你妈务必帮她这个忙。”

    “恳求?”岳禹群不认为骄傲的桑玫瑰会恳求别人,尤其她当时不是已经获得胜利了吗?

    “对,她的姿态低到几乎是哀求了,看得我跟你妈都心疼死了,唉。”回想玫瑰当时跪在他们面前,说什么也不肯起身的样子,他就忍不住鼻酸。

    岳禹群皱起眉头来,怎么爸所说的跟他所以为的都不一样?

    “总之,那孩子将我们当恩人看待,对我们非常的尊敬跟尊重,虽然我们比较希望她能够当我们岳家真正的媳妇。”岳大山语气有满满的遗憾。“她后来开始工作赚钱后,坚持要将我们先支出的学费还给我们,我跟你妈不肯,但她非常的坚持玫瑰喔,什么都好,就是太固执。”

    岳大山瞅了儿子一眼“你们两个都一样,都太固执,只看得见自己想看的,哼,也不想想都已经三十岁了,还跟十八岁时一样的拗。”

    父亲的训言,岳禹群不敢反驳,而那一番关于桑玫瑰的话语,则是他所不知道的过往,也是他一直误解的过往,给了他强烈的冲击,而那份冲击在心里翻腾又翻腾,让他此时的情绪好复杂

    当晚,岳禹群正好跟现任女友胡盈灵有约,两人在胡盈灵的高级单身公寓里,边品红酒边欣赏音乐,但他却显得心不在焉,他心里所想的,还是中午时父亲的那一番话。

    “哎唷,禹群,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她有些微怒的轻拍岳禹群的胸膛,就算她心胸再宽大,也难忍男友一整晚心根本不在的事实。

    “抱歉,盈灵,我正被一些事情困扰着。”

    “喔,什么事呢?不能说出来听听吗?”

    岳禹群看着窝在他怀里的胡盈灵,想起她跟桑玫瑰是背景跟性格都相似的女人,或许可以问问她的看法。

    “我问你一个假设性的问题”岳禹群思索了一下该怎么说。“假设你嫁给了我,而我能保证你一辈子衣食无缺,甚至过着奢华的贵妇生活,那你会选择朝自己的人生目标继续努力前进,还是因此停顿下来?”

    胡盈灵一听到岳禹群的假设问题:心头狂喜,以为他是在试探她。难道他想娶她了?她终于能嫁入岳家,嫁入所谓的豪门了?

    “其实我根本不喜欢我现在这份工作,每天累得像狗一样,外表是很光鲜亮丽、名声是很好听没错,但其中的艰苦又有谁能了解,老板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每个月拚死拚活也才那么一点薪水”抱怨完后,她一改怨恨的口吻,撒娇的对岳禹群说“其实婚姻才是我最向往的,嫁给你之后,我想要为你洗手做羹汤,全心全意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够了,我知道了。”岳禹群阻止她继续作梦,他想她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对于造成她的误会,他感到抱歉却也没有多做解释。

    而且他非常的讶异,原来胡盈灵所表现出来的独立跟知性,都只是假象。

    岳禹群因此突然发现,他其实很不了解女人,十二年前是这样,十二年后也是。

    当时,桑玫瑰明明亲口跟他承认,是她设了局,诱骗他一步一步往里面跳,因为她贪图他的家世,他可以让她从此飞上枝头但她根本没有!

    她没拿岳家半毛钱,去美国生下念恩后,还回到学校读书,坚持要将学费还给岳家。

    他真的被桑玫瑰这奇特且矛盾的女人给搞乱了!

    想到这儿,他突然起身“我想我该回去了。”

    “什么?”胡盈灵惊呼“你今晚不是要在我这里过夜吗?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我并不是真的想嫁给你,不不,应该说,我想嫁给你,但这跟你富裕的家世背景完全无关,我想嫁给你是因为我爱你”胡盈灵慌乱说着,可越解释越是欲盖弥彰。

    “盈灵,你别急,我并没有误会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此时盈满他心头的人是桑玫瑰,因此,他无法再继续待下去,也无法在这里过夜。

    他摇摇头“只是想到有些事情还未处理。”

    他一点都不留恋,不管胡盈灵怎么挽留,都坚决要走,即使胡盈灵的美丽脸庞梨花带泪,岳禹群仍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只她,其实过往所有他曾交往过的女友都是如此,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真正牵动他的心,除了这一点,岳禹群直到这一刻才真正领悟到。

    岳禹群回到家中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但桑玫瑰却还没回来,他在客厅独坐,没有睡意,一直到两点钟才听到大门传来开锁的声音。

    桑玫瑰拖着疲倦的身子进门,一旋身,看见坐在单人沙发上盯着她瞧的岳禹群,不禁吓了好大一跳。

    她拍拍胸脯,瞪他“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刻意坐在那里等着吓我吗?”客厅里只有一盏散发晕黄光芒的小灯,整个气氛说有多诡谲就有多诡谲。

    “你怎么现在才下班?”他问,有点气恼她对工作投入太多,不顾自己的身体。

    “正好有重大车祸的病患送来,医院值班的医生忙不过来,我就留下来帮忙了。”说完后,桑玫瑰觉得自己干么对他解释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