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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岑哲觉得很奇怪,在他完成了一半的陶土制品时,夏佳仁不在家,他记得前一段时间,她得知他在做陶土工艺时非常的兴奋,非缠着他教导她做陶土。
他不肯,她就天天蹲在他身边看他做陶土,可这几天怎么都没有看见她呢?
莫岑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下楼,楼下一片漆黑,他打开灯,又走到冰箱前面看着便利贴,这是他们的默契,如果来不及通知对方,就留一张便利贴在冰箱上。
他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冰箱表面,神情怪异地打开冰箱,拿了一个苹果,缓慢地咬了几口,今天是星期六,难道她跟朋友出去玩,看电影了?
算了,小孩子自有他们的玩法,莫岑哲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刚放下的心又吊起来了。
是了,莫家有门禁,必须要十点回家,门禁对他也有一样的效果,这几年他的重心都放在工作上,也没有感情上的发展,所以他没有晚归的纪录,同样的,夏佳仁也是。
只是他不知道身边没了夏佳仁这只小麻雀,生活会这么无聊!
三两下就啃完了苹果,将苹果扔进垃圾桶后,他走到门口,还未打开门时,他听见了门口刺耳的机车声,以及小麻雀开心的笑声。
莫岑哲打开门一看,小麻雀正倚在机车旁,跟一个长得挺帅的男生聊着天,两人你浓我浓的,好不浪漫!他不做声地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年轻男女的恋恋不舍。
“夏佳仁,我们下次再出来玩哦。”男生羞涩地说。”
“好。”玩是玩得开心,不过夏佳仁总觉得有些怪异,但她还是强颜欢笑地应允了。
跟男生告别后,夏佳仁一转过身就看见大叔倚在门边,他站在阴影里,夏佳仁看不见他的神情,她一步一步地走近,笑着说:“大叔,我回来了”
“出去玩了?”他云淡风轻地问。
“嗯。”“好玩吗?”
“还可以。”夏佳仁看了一眼手机,现在已经十点二十了。
“早点睡吧。”莫岑哲背着光进了门。
“大叔”夏佳仁心里突然一阵的不舒服,麻木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种像是要被丢弃的感觉油然而生,她迅速地跑进去,一路狂奔,声音沙哑道:“大叔,别走!”
莫岑哲停了下来“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夏佳仁不懂他的漠然,以往他都不允许她跟男生走得太近的“大叔,那个男生是我的同班同学。”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们只是吃了一顿饭、看了一场电影。”她老实地交代行程。
“嗯。”仍是不变的单音节。
“然后我就回来了。”她没有很贪玩。
“你也累了,早点休息睡觉吧。”
“大叔,你不骂我?”她小心翼翼地问。
“你下个月就满十八岁,是一个大人了,已经知道什么是你想要的了。”莫岑哲的声音比往常低了好多。
“所以我可以跟男生一起出去玩了?”
“可以,不过要注意安全。”
“所以我可以交男朋友了?”
“可以,不过不可以有婚前性行为。”
“所以你不管我了?”她控制不住地提高嗓音。
“不会,你有事情,我一定会在。”他语气很淡却带着肯定。
一片沉默,夏佳仁大动作地摇摇头“我跟那个男生没有关系,我们只是朋友。”
“是吗?”他没有任何情感地反问,声音平静得如死水一般。
“对!”她深怕他不相信地用力地点头。
“好吧,你自己有分寸就好了。”莫岑哲始终背对着她。
“大叔”她轻颤着嗓音“你是不是要离开了?”她就要满十八岁了,而他照顾了她这么多年,他是不是想功成身退了?
整个房子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夏佳仁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抓住他的手“大叔,不要走,我”
他反应极快地甩开她的手,嗓音有着压抑“该睡觉了。”
夏佳仁静静地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两眼不由得冒出了泪。
“晚安。”他丢下这一句话,没有犹豫地上楼,走进自己的房间,轻轻地关上门。
楼梯口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过了好久她才缓慢地移动着僵硬的身子,往房间走去。
大叔,这个学期的愿望可以提前兑现吗?
大叔,可以不要离开吗?
大叔,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吗?
他走了,在夏佳仁累极地半靠在他房间的门边,守着他的门口睡着时,他带着极少的行囊,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连三楼的陶土作品都没有带走,那些被他视为宝贝的作品也没有带走,何况是她这个专门给他惹祸的坏女生呢!
又一次地被丢弃了,夏佳仁发呆地看着空空的房间,触摸着那没有暖意的床很久很久,直到床染上了她的体温后,他离开了,什么都没有带,带着证件,逃离似地离开那个地方,连最后一眼也没有看那个与他一起生活了两年的房子。
他走了,她也走了,只剩房子孤寂地伫立在阳光下
三年后,一名气质优雅的男人缓慢地出现在机场大门口,他缓缓地行走着,不疾不徐,外面有一辆加长型的豪华轿车正等候着他,他上了车。
轿车往市中心行驶时,中途经过一家百货公司,男人的眼睛瞬间被外面的海报吸引住“停下来!”
“是。”老板的指示太过唐突,司机仍是训练有素,稳妥地停好车。
大大的海报上是一名俏丽的女人,她的眼睛是一双罕有的绿眸,头发剪得和男生一样短,却不突兀,俏丽的五官不会令人误会她是一名男生,她的五官没有多余的颜色,肤色接近天然。
她,是她
莫岑哲闭了闭眼睛,试图将海报上的女人与印象中的少女连接起来,可不管他重复多少次这个动作,她都不再是以前的她短发的她流露出叛逆、不屑,以及愤世嫉俗!他的喉间好似含着苦涩的黑咖啡,又苦又涩,实在难以咽下。
他清清喉咙,报了一个地址,司机将他载到了那幢房子前。
“不用等我了,你回去吧。”原本要下榻的酒店,他不打算去了。
“是。”
莫岑哲静立在房子前,看着小院子一片杂乱,杂草丛生,犹记得当年的这里绿叶盎然,花香万里,临风莞尔的美好场景。
不过三年,物是人非。
他以为她还会住在这里,整整三年对她漠不关心,以为她没有了他,会活得更快乐,像飞出小树林的小鸟。
这种一片乱七八糟,与周围干净的房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门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角落有着蜘蛛网。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插进锁孔,门一打开,房内一股恶心的味道即刻传了出来,恐怕能将早上吃的食物都催吐出来了。
他屏着气息。走进屋子里,看见厨房里的垃圾原封不动,不知道是放了多久的垃圾。莫岑哲站在离门最近的地方,狠狠地瞪着那个垃圾桶,好似里头随时会爬出几万只的蟑螂,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也许有几只肥大老鼠。
他无法再进去,还是决定退一步,僵直着身子往后走,一走出门,他夸张地深呼吸着,让鲜美的空气充斥着肺部。
事情似乎和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样,他以为他不在的时候,夏佳仁会更开心,他特意留了这么大的房子给她,可她人呢?
“咦,是莫先生?”一个看起来很和蔼的老爷爷对着他打招呼。“王爷爷”这位老爷爷是左边数过来的第二户人家。
“好久不见了,你们去哪里了,移民了吗?”
对于他的话,莫岑哲深感疑惑“这几年我住在国外。”
“是吗?小姑娘还跟你一起住?”对于那个活泼的少女,王爷爷印象深刻。
“不,我”他也不清楚,莫岑哲转过头看着眼前的旧房子,他不知情,他以为她会一直住在这里的,就算他不在,她也会需要一个住的地方,可她没有住在这里,以这个房子目前的状态,是不可能会有人愿意住下来的
“王爷爷,你有看见佳仁吗?”他抱着希望问可能知道的人。
可王爷爷怎会记得呢“不知道呀,我也很久没见过她了。”
“是吗?”莫岑哲勉强地笑着。
“哦,对了,似乎是你早上离开后,她中午就跟着离开了。”王爷爷回忆着,他还记得莫岑哲当天走得匆忙,他对着他打招呼,都不被理会自己呢!
莫岑哲心头一惊“我一走,她也走了?”
“是呀,唉呦,我说你,上次走的时候也不跟我们这些邻居打个招呼”王爷爷半是埋怨道:“好办一个欢送会呀!”
王爷爷说什么,莫岑哲都没有听进去,他只听到他走了,她也走了,所以,在她十八岁生日前的一个月,她是一个人独自生活的?
“王爷爷,佳仁都没有再回来吗?”莫岑哲激动地问。
说得正起劲的王爷爷被打断了,他无辜地摇摇头“没有呀。”
莫岑哲迅速地丢下王爷爷,又重新跑进那个他不想再进去的房子,他打开门,快速地跑到二楼,一把打开她居住的卧室。
他打开她的衣柜,看着他买给她的衣服全数都在,那时她刚来纽约,他一直不懂她为什么总是穿得这么单薄,后来看了她的行李,他才知道她之前的生活是多么的艰辛,行李里根本没有像样的冬衣,怪不得她总是冷得脸部发青,怪不得她需要钱。
所以他总是在特定季节里帮她买衣服,可是她走了,连这些衣服也没有带走傻愣半刻,他又拉开抽屉,他知道她的身份证、护照之前都放在抽屉里。
但是现在不在了,除了他给她的提款卡。
他抓起卡,提款卡差点因为他的力大而弯曲,他没想过这三年默默地汇钱给她的行为成了笑话,他连打电话询问银行的欲望也没有了,她不是忘记带走这张卡,而是不想带。
那这三年,她是怎么过活的?
他想到那个海报上的她,即使和三年前的模样有所不同,可他是不会认错的,是她没错,她竟然把好不容易留长的及腰长发给剪掉了,剪的还是那种和男生一样的短头发,已经是近乎光头,要不是上面有一些些的黑色阴影的话。
他咬紧牙,不断地磨着,该死的夏佳仁,她怎么可以让他对她这么放不下心!
她不知道,他心里住着可怕的恶魔,他竟然会对一个小他十岁,一起生活了三、四年的小女生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他被吓到了!当他看见她跟那个男生卿卿我我的时候,他有想一拳打断男生鼻梁的冲动。他吓得只想逃离她的身边,而她却不知道,还以为那种她很需要他的眼神请求他留下。
他不能!他做不到!
三年来音讯全无,虽然他不知道她怎样了,但是他做不到对她完全放心。
三年后回来,他却发现事情的发展和他预料的完全不同,他忘记了一件事情,夏佳仁最不会照人家的意思做了,而他该是最清楚的人,却又忘记了。
他把提款卡放在口袋里,缓缓地离开了这幢房子,他会找到夏佳仁,因为这个狼心狗肺的坏女生,让他怎么也放不下心来。
“对,对,就是这样很好,pose很棒好!”某一知名摄影棚里,一名专业的模特儿正敬业地摆着姿势。
身上一件纯手工的镂空蕾丝,完美无瑕地贴合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礼服的衣襟口做了一个水晶的假领,中间有一个硬币般的圆洞,微露出女人丰满的胸部,礼服到女人的脚踝处又分开,鱼尾状的摆尾衬得她婀娜多姿。
“好,收工!”
夏佳仁呼了一口气,一旁的小助理赶紧把外套给她披上,即使室内开着暖气,可这件礼服里没有穿任何衣服,她只贴了胸贴和穿了丁字裤,还是会觉得冷。
“佳仁,等一下我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小助理一边帮夏佳仁整理东西,一边说着。
夏佳仁坐在化妆间里,动作迅速地卸妆,一张清纯亮丽的小脸立即呈现出来“好的。”她冷淡有礼地说。
小助理等在一边,等着夏佳仁准备好,本来小助理也不用这么守着的,可有太多意图不良的人在守株待兔,所以小助理只好乖乖地守护着这颗摇钱树。
卸完妆,夏佳仁快速地换了一套衣服“我好了,走吧。”
她们才刚一出门,摄影师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小夏,我们要去唱歌,你也来吧!”
“不用了,谢谢。”夏佳仁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一旁的小助理感觉到了摄影师的不悦,忙打断说“不好意思哦,我们小夏身体不舒服。”
“天天身体不舒服哦?”不知何时出现的灯光师站在一边力挺摄影师。
“呃,这个,你们知道的,小夏很忙”小助理都快要被逼哭了。
“哼,不就是现在红嘛,小心被写成耍大牌了”隔壁化妆间的另一个女模特儿凑热闹地插嘴道。
“是了,是了,这个得小心,不过小夏跟我们关系可好了,对吧?小夏,走吧走吧!”摄影师见风使舵,不准备让她走,伸手想拉她的手。
夏佳仁一个白眼赏过去,口气像是吃了一个榴梿似的,臭得要命“谁要跟你们走?我还有事,再见!”
小助理看着夏佳仁潇洒离开,赶紧跟上,还不时地频频回头看那些被拒的人,她不由得笑了,虽说夏佳仁既不合群、人又直,常常得罪人,可是只要是她拍的广告一定会爆红。
所以就是再生夏佳仁的气,他们也不敢怎么样,谁教她红呢!
“小芳,车停在哪里?”她们已经到地下停车场了。
“哦,在那边。”小助理小芳赶紧指指前方不远的车子。
小助理把夏佳仁送到家里后,确定她进了门,才开着车子离开。
夏佳仁走进浴室,放了一缸的热水,滴了熏衣草精油,她快速地脱掉衣服,淋浴饼后,躺进了浴白里,闭着眼睛、放松着身子。
他离开后,她一点也不想待在那个房子里,一个人像个傻瓜,没有向好友寻求帮助,一个人在大街上流浪,直到她走到不能再走,然后戏剧化地,有星探发现了她。
她为了钱,答应做模特儿,模特儿的收入还不错,她就一直做到现在,起初她也没有告诉好友,大叔已经走了,自己也搬出来了,加上好友那时要出国了,不想太打扰对方,既然什么事情都解决了,以后再说吧。
最后她在电话里说了一切,被童子琳骂得狗血淋头,不过她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她不想一有困难就求人,如果她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何不先试试看再说呢。
她想,其实她很幸运,之前有一个大叔,现在她有自己,她可以自力更生。
“大叔你这个混蛋!”闭着的双眸倏地睁开,夏佳仁对着空气狠狠地骂了一句,还生气地拍了拍水,激起一阵波浪,水花溅湿了她的脸。
不喜欢就不喜欢,何必搞得像是遇见猛兽似地逃开,简直就是懦夫的行径,夏佳仁气嘟嘟地噘着嘴。
即便过了三年,有些气不是说消就能消的呀!
“最好别让我看见你,否则”她狠狠地等着前方的墙,过了一会儿,气馁地摇摇头“还是别出现好了,免得”
免得让她看见不该看的场面,例如他寻得真爱的桥段,例如他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爸的画面没错啦,她还是忘不了他,即使自己试着去谈了几段恋爱,可结果都是匆匆结束。
谁教那些男生要嘛太成熟,要嘛太幼稚,都不会刚刚好!
她无聊地拿起浴白旁边的几只水鸭子,放在水中,看着水鸭子们漂呀漂,她也放空了思维
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她的神游,回过神时,热水已经变温的了,她慢慢地站起来,擦干身子,套上浴袍,穿着拖鞋走到门口,打开门,她先是一愣。
“砰”的一声,她又把门给关上了,转过身回房,门铃又一次响起,回去她打开门,又关上,回房,门铃第三次响起来,她又打开门,又关上
“夏佳仁,你干什么?”莫岑哲已经爆发了,他没有耐心再按第四遍的门铃了。
“大叔?”夏佳仁傻愣楞地问。
“是我。”莫岑哲迳自推开门,走了进来。
夏佳仁眉一挑“大叔,你是不是忘记了该有的礼节?”她所学的礼节可都是从他那里学的,她可从没有这么不礼貌地闯进别人的家里。
听到她熟稔的叫法,莫岑哲的气急败坏终于收敛了“我没有地方住。”
分开这么久,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的话,夏佳仁不给好脸色“你不是有房子吗?”
“没有人打扫。”说这话的时候,莫岑哲还故意看了她几眼,发现她丝毫没意会到他对于她不打扫那栋房子的埋怨。
“你可以住酒店,等人打扫好你的房子后再搬回去!”夏佳仁给出一个最佳答案。
“可是酒店没温暖。”莫岑哲一边参观着她的房子,一边回她的话,她的房子很简单,很像她的风格。
“我的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她直接把话挑明。
莫岑哲瞥了她一眼,眼神又冒出火来了“该死,你的头发,谁让你剪成这样的!”
“我自己。”她淡淡地回嘴。
“你”莫岑哲看着她宛如出家人的发型,心里难受到了极点“以后留长。”
“不要!”她想也没想就直接回绝,她不觉得自己这个发型不好,相反的,这种发型可以随时佩戴假发,她可以成为百变女王,要长要短都可以,何况广告赞助商似乎比较中意她目前这种少之又少的发型,一般女孩子不会喜欢这种发型的!
“你以为这样好看,远看就像一个橄榄球!”莫岑哲毒舌道。
“大叔,你对女生的彬彬有礼去哪里了?”一听到他说到橄榄球,夏佳仁就想到了橄榄臀的后续,如果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他、如果她没有跑去跟男生约会,他就不会认为她长大了,可以一个人生活了,而丢下她一个人
臭橄榄,她讨厌死了!
“你确定你现在是女生?”莫岑哲真的很想用布将她的头包住,真的是难看到了极点。
“你!”夏佳仁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
莫岑哲将她的惊讶看在眼里“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他漫不经心地问。
心中的刺又长了出来,夏佳仁抿抿嘴“还行吧!”
“书呢?还有读吗?”其实莫岑哲知道她的一切,他花了一些时间调查了她这几年的生活,却发现她生活得还不错,他不由得心酸,没有他,她还是一样开心嘛。
“嗯,考上了t大的传媒系。”其实她还是有一些小存款的,在纽约的时候,她有帮乔森当发型模特儿,乔森对她很好,所以她的存款也是很可观的。
虽然在莫岑哲连个屁也没放地离开后,她心情很不好,但生活上还可以,不过杂七杂八的东西,像房租、学费什么的,开销不低,她才一直做模特儿赚钱。
他惊讶地瞅着她,语带怀疑“我还以为你要一辈子做模特儿呢!”
他口气中的鄙夷,夏佳仁是听出来了“我做模特儿不好吗?我自己赚,我自己用。”
“我没有说不好。”他咬牙切齿,他鄙夷的是她那些太过性感的衣服!
夏佳仁懒得跟他争辩,两手一摊“你看见了,我的生活并不好,只能住这么小的房子,所以”她的房子很简单,一间卧室、一间浴室、一间客厅、一间厨房,真的没有一点空间放他这尊大佛。
“没关系,我不介意,我住客厅就好了。”莫岑哲厚着脸皮,天知道他干嘛要死缠烂打地住进这里,因为他不放心她嘛!
“你确定?”夏佳仁指指那个小小的沙发,脸上带着挑衅。
莫岑哲点点头“对。”
夏佳仁盯着他,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之后,无所谓道:“随便你。”
莫岑哲笑了,他的问题少女拥有一颗美丽的心灵。
“不过,”夏佳仁坏坏地看着他“你抛弃我三年,我生父都没有追究?”一箭双雕,她既想知道莫岑哲这一次的目的,又想知道那个从未见过的父亲对她有何想法。
哦,她的心灵指示偶尔美丽一下,多数时候还是令他头疼,莫岑哲温柔地笑着“他有问起你。”
夏佳仁心里舒坦了一些,转而丢出另一个刁钻的问题“你怎么回答?”了解了生父的想法,她更想知道他怎么解释,他像丢掉垃圾似地丢开她的行为。
莫岑哲默不作声,在夏佳仁执意的目光下,他缓缓吐出“我说你过得很好。”
很好?他是哪里看出她过得很好?夏佳仁火了“别告诉我,你这三年仍关心着我!”
莫岑哲垂眸“我有汇钱给你。”
“哈哈!”夏佳仁夸张地笑了几声“汇钱?是我为你打扫房子的钱吗?我告诉你,不需要!你的臭房子,我放在那里烂!”
当初说好了,卫生由她负责,她不准再动打工的念头,专心念书,她除了是学生,还是他房子的清洁工!
他默默地瞟了她一眼“我知道。”
“哦,那你是来算帐的?”夏佳仁眯着眼睛,尖锐的问题接连抛出,存心不让他好过。
“我是来关心你的。”他冠冕堂皇地说。
夏佳仁看着他,脸上明显的不相信“不要说得这么好听,真的关心我,三年前就不会一声不响地离开了,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她已经很难再去相信人了,相信的后果便是被抛弃,她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了,她随手从桌上的香烟中抽了一根出来,火还没点燃,香烟便被夺走了。
她冷冷地问:“你干什么?”
她又变回了以前那个防备人的少女了,莫岑哲柔柔地看着她“抽烟不好。”
夏佳仁不接收他的好意“已经抽了三年了,要有肺病早有了!”
“佳仁,我不该离开。”莫岑哲看着她。
“哦?”夏佳仁看着他诚恳的模样,眼里更多的是不信任。
“不要再问我为什么离开,我现在不会离开了。”莫岑哲肯定地说。
“你要走就走好了,反正脚长在你身上。”夏佳仁面不改色地说。
莫岑哲没有用更多的言辞表达自己的话,他知道有时说再多也没有做的来得实际“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现在你该去换衣服。”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每一次都喜欢穿着浴袍出来迎接客人,但莫岑哲可以肯定,他绝对不会允许她下一次还这么做。
换衣服?夏佳仁蓦然花儿般地笑了,手放在腰间“好呀,我在家里都是这样穿的”语音刚落,她抽掉腰间的束缚,浴袍缓慢地往旁边散开,顺着她滑腻的肌肤而下,调落在她的脚边。
她犹如维纳斯般纯洁高贵,魅惑地对着他眨眨眼“我喜欢这样,自在、舒服。”
活了三十多年,莫岑哲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血液可以流动得这么快速,神速地冲上了他的俊脸,差点就脑溢血了。
夏佳仁优雅地转了一个身,故意以最完美的角度呈现在他的面前,语调柔媚地说:“希望你能快点习惯哦”欺负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他自动送上门来,她就要他后悔再一次地踏进台湾,来到她家。
一手盈握的纤腰、纤细笔直的双腿莫岑哲看得目瞪口呆,口干舌燥,他要是能适应得了,他就是柳下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