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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心唯在婚礼结束后,接受了卞珏留她住几天的好意,在这个美国中部,没有大型百货公司、没有警铃声呼啸整夜的乡下地方,正式开始休假。
“反正回台湾也是一直见亲友,没法子好好体息,还不如留在这里。唉,真不知道妈咪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多亲戚,我待在妈咪身边都十五年了,这些人却是这儿年才突然冒出来”她这么对卞珏说。
她就在这个乡下地方,过起了悠闲的生活。
待在卞珏与新婚夫婿一同居住的住家,前头是酒吧,后头就是住的地方,两夫妻把谷仓改建的阁楼让给她住,生活用具一应俱全,生活互不影响。
早上可以睡到自然醒,夜间工作到很晚的两夫妻,自然不会来吵她。
这天,睡得非常好的曾心唯起床后,穿上舒适的棉质细肩带,以及一条平口棉质短裤,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就这么下楼,赤脚走进一楼的厨房,准备为自己煮一壶咖啡,再烤个面包当早餐,等吃完再回去睡回笼觉。
“早。”
她推开厨房门时听见有人道早。
“早。”反射性地回应一声,一时间没有觉得哪里怪怪的,迁自走向冰箱,拿出昨天去买的鲜奶,扭开瓶盖非常不淑女的灌了两口。
身体补充了蛋白质,混沌的脑子开始运转,她从头回想,自己起床,下楼,要为自己做早餐,但是厨房里有个人对她说早
喔不,厨房有人!
她火速回头,就见料理台那儿有个一早穿着笔挺西装,优雅的在烤面包、煮咖啡的男人,如此格格不入的画面让她被牛奶呛到。
“噗——”一口牛奶就这样喷出来,显得她被不在预期中出现的人惊吓到了。
是卞珒,他怎么会在这里?啊啊啊,这是什么问题,卞珏是他妹妹,婚礼后他留下来小住很正常。
但是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啊?
看看他身上完整的衣装,再看看自己布料太少的睡衣,她喷完牛奶后,瞅着卞珒,放声尖叫。
“啊—”鬼叫着转身,冲出厨房,躲回房间去。
卞珒一点也不为她夫礼的举动感到不满,反而露出笑容,动作优雅地在咖啡杯里注入三分之一黑咖啡,剩下的部分,以温热的鲜奶斟满,放在吧台的另一头。
砰砰砰砰,楼上传来碰撞声,他猜想那事橱柜打开的声音,接往是脚步用力踩在楼梯的脚步声,接着,那个刚才匆匆忙忙跑开的女孩,己套上t恤牛仔裤,别别扭扭地回来厨房。
“早安。”曾心唯去而复返,故作镇定地走向料理台,自以为很正常的语气问:“我要煎蛋,炒个培根,你需来一点吗?”错了!是炒蛋煎培根,希望他没有听出来。
“谢谢。”卞珒没有点破她,欣然接受了。
曾心唯拿出平底锅在炉上点火,开始做起了早餐。
刚才发生那么糗的事情,其实,她最想做的事情是躲在房间里,用棉被盖住头闷死自己,绝对不要看见他!
显然她有点怕他,下意识跟他保持距离,但是又不想被他嘲笑看轻,心情很复杂,最后,她硬着头皮下楼来,装作没有刚才那一回事。
两、三下做好炒蛋和煎培根,她一盘递给了卞珒,两人沉默的在吧上吃了起来。
她忍不住臂察卞珒,他用餐的举止很优雅,画面很好看,吃培根像在吃牛排似的,细细咀嚼,他吃得不多,但不加糖不加奶的咖啡却喝了两杯。
在美国待了五年,自然也学会美国人爱喝咖啡的习惯,但她喝不来黑咖啡,觉得味道像药,咖啡和牛奶比例一比二的牛奶咖啡才是她的最爱,就像她现在手上这一杯,太好喝了——
不对,这不是她自己做的。
“噗。”她又差点被呛到,幸好这次灾情并不严重。
“小心点。”卞珒递纸巾给她,面无表情的他,心想着这丫头跟她来信的态度是一样的,有点小冒失,但大体上是可爱的。
“我的咖啡,你做的?”她摇了摇手上的马克杯,询问卞珒。
“嗯。”“你怎么知道我爱喝的咖啡和牛奶的比例?”她忍不住好奇的问。
“昨天叫外送时,你向店家确认了三次。”卞珒眼神扫向她,平静地描述。
他的注视下,曾心唯很不争气的脸红了。
昨天婚礼大家都忙,伴郎要为大家订咖啡,为此她亲自向店家确认了三次,她要咖啡一点点,鱼羊奶尔}很多的咖啡,被伴郎们嘲笑那是幼儿口味。
他记得她爱喝的东西,没有嘲笑她,早上还为她做了超好喝的牛奶咖啡
蓦地,她想到五年前在卞家大宅的初见面,卞珒的陪伴,还有很糗的某件事——她脸更红了。
突然觉得卞珒这个人似乎没有这么难以亲近了。
“喔,谢谢,很好喝。”她说,腼腆的对他笑。
她对他展露笑颜,就像是有一股温暖的微风朝他直扑而来,这样的笑容,卞珒借由照片看了很多年,多少次想要亲眼见她笑得这般开怀,如今,他看见了
差点耽溺其中,他别开眼,以冷漠阻挡自己接近她,并喝了一口黑咖啡掩饰自己的真正心情。
“小事。”
就在这有点诡异的时候,一个刺耳的电话铃声陡地响了起来。
“啊,这支手机是紧急电话,我一定要接!”曾心唯连声抱歉,走到外头去接电话。
也许是她的声音太过激动,让卞珒不禁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仔细聆听她的对话。
乡间早晨,没有城市车子的隆隆声,也没有人声吵杂声,闭上眼,好好用心聆听,甚至能听见风吹过树梢时叶子摩擦的沙沙声。
“什么?那个侦探是假的?好吧——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上回你说过,一位在fh待过的探员可以替我查钱我还有一点,总之,你再帮我联络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他,花光积蓄也没有关系,因为金叔叔是很重要的人!”
曾心唯对电话那一头的助理交代着,厨房里的卞珒听见飘来的声音,从断断续续的对话得知了讯息——
她在找他,两光的探子没有给她半点金叔叔的下落,还被坑了一笔钱。
卞珒平静的双眼浮上了愤怒之色。
竟然能够越过他层层保护欺骗她,其中分明有问题!
他动了动手指,启动手机保护程序后,发了一封信出去。
他要找出在背后搞鬼的人,将欺骗她的人,挫骨扬灰!
乡间生活的步调缓慢,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好好看一本书、画一幅画、自己动手做三餐,稍微奢侈一点,到镇上的餐厅用餐,晚上再到酒吧去喝两杯。
日子过得轻松惬意,但因为在乡下,习惯事事都要自己动手来,纵使是渡假,也要为借住一事帮点小忙。
一日用过早餐,卞珏的丈夫醒了,便要求他们两位房客帮点忙。
曾心唯嘛,跟卞珏去了一趟市场采买晚餐食材后,负责打扫酒吧,为下午的开店做准备,她只要用抹布把桌子擦干净,就没事了。
工作后的奖励是啤酒,她坐在酒吧门口的廊上,欣赏起这座小镇来。
酒吧正前方有一间杂货小店,小店的屋顶上有几个身材精实的男人正在帮忙翻修、粉刷屋顶。
卖力工作的猛男们、在阳光下挥汗如雨,汗水滑过结实胸肌,这画面
“很赏心悦目吧?”卞珏不知何时冒出来,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嘿嘿。”她嘿嘿笑,算是承认了。
喝着啤酒,眼睛又可以吃冰淇淋,这才叫渡假嘛!
喝着看着,那些男人们终于忙完了,离开了屋顶。
“快中午了,我去做饭,他们一定都饿了。”卞珏把前廊的空间留给她,迁自转身去做菜了。
曾心唯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想着世事难料,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卞珏,名门千金大小姐,如今穿上大卖场特价一件二十美元的过季洋装,洗手做羹汤。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不过应该没有比脱掉笔挺西装,穿着牛仔裤,跟着其他男人爬上屋项粉刷的卞珒这件事更不可思议一一慢着,刚才她眼角余光看见了什么?
她惊讶的回头,立刻红透两颊。
因为那些男人工作完了之后,非常不拘小节的脱下了背心,luo着上身走回酒吧,luo男好几个,尤其卞珏的丈夫身材之好,连看多了勇猛男模的曾心唯都不得不赞美他之精实。
但是她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卞珒!
luo着上身的卞珒喔,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幻觉!
“噗嗤。”一个头戴牛仔帽的小男孩,用食指戳她的脸,还很不给面子的笑出来。“好好笑喔,你的表情,你看谁看到傻掉了?珒?”
听见这嘲笑的语调,她瞪向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小男孩——白哲皮肤、咖啡色的头发以及巧克力色的瞳色,是个混血儿。
深邃的五官像缩小版的诺顿——卞珏的新婚夫婿,轮廓则像极了卞珏。
这个混血小帅哥,是他们的小孩,好动顽皮的小表,这几日她不知道吃了他多少次闷亏。
小男孩逗弄的语气让曾心唯脸颊的热度再往上飒。她没有震慑于卞珒西装底下的健壮身材,她没有被他的男人味迷惑,没有!
“你乱讲,闭嘴!”她跳起来,追打乱讲话的臭小孩。
小男孩调皮地,朝她扮了鬼脸,撒开腿到处乱转,就是让她追不到,气得她蹦蹦跳。
“大舅舅,快点救我!心唯好凶喔!”但小男孩的口吻一点没有害怕的感觉。
他甚至拿人当挡箭牌,故意让追他追得很辛苦的曾心唯,一头撞进卞珒怀里。
“小心。”他的声音在她头顶上飘来。
曾心唯很想死,鼻尖碰触到一副温热的胸膛,一呼吸就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那种认真工作之后会有的气味。
原来卞珒大少爷也会流汗,也会动手做一些常人会做的事情,她不禁对他有一点改观。
“小心——这铁定是我们认识之后,你对我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她后退几步,站他面前一脸无奈。“怎么会这样呢?我有这么莽撞吗?”脑子想起数日前发生的插曲,她穿着非常清凉的睡衣,撞见西装笔挺的他,想到那画面,她又觉得好想一头撞死算了。
卞珒为她懊恼的小小低咆,微微勾起嘴角。
“我不介意。”很卞珒的口吻,听起来不像安慰,说完后就越过她,走进酒吧。
“我介意!”她大声回答,跟在他身后一同踏进酒吧,绕过后门,来到卞珏与丈夫生活的房子。
厨房里已经飘来食物的香气,是焗烤通心粉,一群男人拿了餐盘,争食那一大盘的通心粉。
爱干净的卞珒未加入争食人群,他离开妹妹与妹夫的房子,回到后方的谷仓阁楼,将自己洗净后,才一身干净清爽的回来。
他不曾期望午餐会为他留一份,因此回来时看见空空的烤盘,连边边的焦起司都被挖走了,他一点也不意外。
“喏,你的午餐。”
曾心唯朝他递了一个盘子,里头是很大一份通心粉,他为她这举动感到吃惊的挑眉。
“你为我留的?”他问得很直接,口吻非常的平常,就像询问一个简单的问题。
她却很不争气的脸红了,不知为什么。
“我、我爸爸说卖力工作本来就要好好吃一顿饭!这是你应得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把盘子塞进他手里,再塞了一只叉子给他。
“这不像是姑丈会说的话。”他看看盘中的食物,再看看她,心想这丫头是不是高估了他的食量?
他平时不吃局烤通心粉这类东西,若吃一点无妨,可这大一盘,是想噎死他吗?
“你口中的姑丈是我的爹地,爹地和爸爸不一样。”她耸了耸肩,态度稀松平常地道:“我是养女,那是我亲生父亲对我说的话。”
执叉用餐的卞律闻言手一僵。还记得自己的父亲?
“当然,我到现在还记得爸爸的声音。”
听她回答,他才发现自己不意间将疑问问出口。
十五年了,她还记得父亲的声音,声音是最快遗忘的记忆,可她至今仍记得。
卞珒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办法告诉曾心唯,他也记得,她父亲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他的声音,他也不曾忘记。
卞珒从小到大,唯一一次被责备,就是那个男人。
怀念的感觉在他心里迅速发酵,再思及那个萍水相逢的男人,因他的过错而丧命,愧疚感、罪恶感,重重压在他心头,沉甸甸的。
“我爸爸是个很棒的人啊,我不应该跟你提这个,你一定没兴趣。”察觉到自己提到不该提的话题,曾心唯连忙改口。
“不会。”不想看她露出沮丧伤心的表情,卞珒振作起精神,回答她“你想太多了。”
听得出他简短言词下的容许意味,她想了想,看看他身上一套三千美元以上的手工西装,再看向他手上那盘简单又与他不搭的局烤通心粉,一股冲动,让她回头去看正在庭院修剪花木的卞珏。
她思及卞珏轻描淡写告诉她,舍弃卞家大小姐这个身份下乡后,卞家大老爷便取消了她的继承权以及名下的股票和信托基金,将她逐出卞家大门,永远不准回去,也禁止卞家所有人与她联络,支助她分毫。
可是卞珒这个卞家人却出席了妹妹的婚礼,亲自送上祝福,并在这里多待了好几天
对他的好感激升。
其实卞珒人不错嘛!
抛开既定印象后,曾心唯觉得他这个人可以信任。
冲着他一笑,她笑得开朗毫无防备。
“你在对我上司放电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原本想开口跟卞珒讲话的曾心唯回头一看。
意外地,两眼对上门口自家表哥那张讨人厌的脸。
“卞冠权,你、你乱讲!”说罢,就上前踢了表哥一脚。“你来这里做什么?奇怪,你怎么会来这里?”为了掩饰心中的羞窘,她与表哥打闹起来。
“我上司在这里,我来接他——喂,你还打!”
什么?卞珒要走了?
这很正常啊!一个大公司的负责人,本来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偷得浮生半日闲,这几日,己经是难能可贵的假期。
只是他要走了啊她不禁觉得怅然。
好不容易才对他熟悉一点点,觉得可以再接近他一点点,再多认识他一点,可惜他不能再多留几天
“别闹,我在工作。”卞冠权虽然遇到表妹感到很惊讶,可还是记得自己是有任务在身,闪离表妹不再跟她打闹。
他走到卞珒眼前,训练有素的他面对上司手里竞拿着向来不吃的食物装作视而不见。
经验告诉他,露出一点点惊讶的表情,上司那令人发毛的视线就会扫射过来,让他坐立难安,何况他刚才还被表妹绊住,没有在第一时间到达上司眼前报告,浪费时间,他不禁冷汗涔涔,等着被责罚。
“事情都办妥了?”下属出现,代表了他短暂的假期将要结束,卞珒瞬间戴上了卞家大少爷向来矜贵冷漠的面具。
“合约己签定,附约与我们定的相同,并无更改,车子在外头等,飞机随时待命。”卞冠权把合约拿给上司过目,一边低声告知自己的安排。
耳边听着下属的报告,深如黑潭的双眼,不动声色的扫向神情落漠的曾心唯。
那表情他的眼神不禁一敛。
“嗯。”卞珒听完报告后应了一声。
没有预期责备就是夸奖了,卞冠权自然是松了口气。
“让珍娜准备一同上飞机。”卞珒合上文件,递给他后又交代了事项。
卞冠权不解,为何上司要再带一位高级特助同行?
“此行回台湾行程仓卒,到了之后,让珍她接替你的工作,你回家去吧。”在脑子里思索了眼前的下属上回体假的时间,他便下了如此决定。
“咦?真的假的?”不能怪卞冠权如此惊喜,上司少夸奖人,平时不被训就不错了,如今卞大少爷竟有这份体贴,这可比他的赞美、升职、加薪要好太多了!
搭卞家专机回台湾放假,这份殊荣哪是一个爽字可以形容?
“你上回提过你姑姑感冒月余未好,回去看看,心唯也了正在放年假,你不妨问问,她愿不愿意搭顺风飞机回家探望父母。”卞珒不动声色地再道。
这下不只是卞冠权吃惊,连在一旁的曾心唯也大吃一惊“什么?妈咪感冒一个月都没有好!怎么没有告诉我可是,搭你的飞机会不会太麻烦?”听养母病了月余,她哪里还想待在这里度假?当然是归心似箭。
不用自行搭颠簸的公车离开这座小镇,也不用在美国境内转机,直接搭乘卞家的专机回家,回到妈咪的身边
是笨蛋才不要!况且
她双眼直视着卞珒,等着他的回答。
“麻烦就不会问你了。”卞珒的回答让她兴奋不已。
“那就麻烦你了,不过什么时候要出发?”
“现在,顶多给你半小时收拾行李,我可以请助理帮你忙。”他口中的助理自然是卞冠权了。
“表哥,快来帮我!”闻言,她火速拉过呆楞的他,去后头帮她整理行李。
可才刚离开,她就火速回头,站在卞珒面前,踮起脚尖,亲吻他脸颊一下。
“谢谢你!我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飞快的亲吻一下,又急惊风的拉着自家表哥走人。
卞珒为这不在意料之中的吻怔楞一下,久久无法回神。
“你刚刚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啊?你亲我上司什么礼仪,我们是台湾人,台湾人!你在美国才待几年就随便乱亲男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不知他谁?卞家大少爷,我上司耶,卞珒你都敢亲,你还有哪个男人不敢亲啊你什么叫因为是卞珒你才敢亲他,你给我讲清楚!曾心唯!”
下属护妹心切的声音越飘越远。
留在原地的卞珒伸手抚着脸,还能感觉到颊上柔软的触感,鼻尖嗅到馨香的气息。
她不是他能触碰的人,但却忍不住被她吸引。
婉拒妹婿成为伴郎之一,可主伴娘在婚礼上因结婚誓词而感动落泪,他看了不舍,迁自打断婚礼进行,起身在她手中塞条手帕——其实他想做的是亲手为她抹去眼泪。
即使故意说些冷硬的话让她远离自己,他成功的办到了,也真的被她讨厌了,却又忍不住释出体贴良善的一面。
她似乎因此流露出不舍的感情也许是他想多了
好吧,他承认,他贪心的想再与她多相处一点时间,便借着要回台湾一趟,邀她一同搭机回去。
她不再惧怕他,才大着胆子亲他脸颊,他不禁为这个友好的吻笑了出来。
感觉到一点点幸福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