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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客厅里没有任何征也的物品后,里绪飞快的跑到门口,顺了顺气,然后才打开门。
门外,里美一脸不耐烦的模样将双手环抱胸前。“大小姐,你在干么?”
“就跟你说换衣服嘛。”刚才她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换掉身上的套装,穿上舒适宽松的家居服。
里美瞧着妹妹的脸“你好像很慌张”
“我怕你等太久呀。”她话锋一转“怎么突然跑来了?”
里美大了里绪五岁,因为结婚早,一双儿女早已分别是国一生跟小六生了。
她的丈夫原本在东京上班,但后来回到老家长野继承家业,现在的里美可是百年和果子老店的老板娘。因为店务繁忙,几乎很难走开,距离她们姊妹俩上次见面已是一年多前的事,而且是过年回老家时才难得的聚上两天。
“唔,我们家的招牌和果子礼盒。”旦美将手上提着的精美纸袋交给她,接着走进屋里到处张望,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坐啊。”里绪将纸袋搁在柜子上“要喝什么?我有冰咖啡跟果汁。”
“不用了,给我一杯水吧。”里美坐了下来,依旧用她那x光般的眼睛东瞧瞧、西看看。
里绪有点不安,却只能强自镇定,倒了杯水给姊姊后,也坐下来。
“只有你一个人?”她故作轻松,打趣地问:“怎么?难道是跟姊夫吵架,离家出走了?”
里美白了她一眼“我跟你姊夫甜蜜得不得了,正准备再拚个小表呢。”
“咦?”她一惊“你都三十五岁了耶。”
“哈哈,你也知道啊?”里美挑挑眉头,语带戏谑地说:“我三十五岁都打算要生第三个了,你呢?你都三十了。”
在不过大她五岁,却已经打算生第三个小孩的姊姊面前,里绪无话可说“你姊夫从前的同事结婚,我们是特地来参加婚礼的。”里美说明她此次前来东京的主因“他们一群老同事相约去参加二次会,我就趁空档来看看你了。”
“喔,原来是这样啊”里美若有所思地忽然间打量着妹妹“你一个人住?”
里绪猛地一怔,难掩惊慌地道:“对、对啊,怎么了吗?”
“唔”旦美没说话,只是扫视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可是我闻到不属于你的气味。”
“拜托,你是狗吗?”她勉强开着玩笑。
被妹妹笑说是狗,里美并没有生气,她一脸认真严肃的看着一直在“装自然”的里绪“我说你啊,还不想结婚吗?”
“那个”
“难道没对象?你知不知道爸跟妈有多担心你?”
“这种事强求不来嘛。”里绪一脸无奈的样子。
她也想结婚啊,无奈两年前征也不告而别,害她了无“婚”趣。
现在他虽然回来了,但谈结婚似乎又太乐观了些。
“要不要我帮你物色适合的人选?”
“咦?”里绪一震,惊急地摇头又摆手“不,不用麻烦了。”
里美敏锐地问:“怎么?。你有喜欢的男人了?”
“那那个”
“你都活到三十岁了,总该有过几个喜欢的对象吧?”
她皱皱眉头“姊,你严重歧视超过三十岁的未婚女性耶。”
“我哪里歧视了?”旦美不以为然又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好心提醒你,女人的赏味期限是很短暂的。”
里绪白了姊姊一眼“你是来修理我的吗?”
“我是在关心你。你忘了上次回老家过年时,妈要我帮你找个对象吗?”
“你们就是这样,所以我这次过年才不敢回去”她低声嘀咕着。
像是没听见她说什么,里美自顾自的又说:“我跟你说,我手上有两三个还不错的人选”
“什么?”闻言,里绪慌忙的拒绝“我不要相亲喔!”
里美没好气的瞪着妹妹“你这丫头真的很不知好歹,我帮你找的对象可都是万中选一的好”话没说完,阳台突然传来叩的声响,打断了里美的话,也让里绪心头一惊。
声响是征也发出的吧?可恶,她明明交代他不准出声的。
“什么东西在阳台?”里美站了起来,转身走向拉上帘子的玻璃门。
见状,里绪飞快的冲上前“没啦,可能是猫。”
“猫?”里美眉心一皱,伸手想拉开帘子。
里绪拦下她的手,掩下惊慌的说:“对啦,是猫,我、我们这附近有很多流浪猫。”
里美挑挑眉毛,一脸“你在搞什么鬼”的怀疑表情。
“是流浪猫?还是流浪汉?”
“什、什么流浪汉?”里绪装傻充楞的干笑两声。
里美深深注视着她,沉默了下,那高深莫测的眼神及表情,着实让里绪惊怕到不行。
“一个人住,还是小心一点的好。”里美旋身,走固沙发处坐下。
里绪松了一口气,马上跟过去。“有啦,我有很小心,而且我们这附近的治安还不错。”
“那就好。”里美淡淡地说。
一个多小时过去。
“我该走了。”里美站了起来“我好累,想早点回饭店休息。”
“既然来了就多坐一会儿嘛。”难得见上一面,即使有些心惊胆战,里绪还是希望姊姊能多待一会儿。
“不了。”里美笑噙着她“那个人应该很累了吧?”
对上姊姊似乎了悟的眼神,里绪楞了一下。
“我是说”里美刻意压低声音“那个躲在阳台的人啦。”
看见姊姊狡黯的眼神及笑意,里绪的脸蛋瞬间火热。“姊”
里美挑眉一笑,一脸心照不宣“送我到楼下吧。”
“喔,好。”想到姊姊老早就识破一切,却还装糊涂的配合演出,里绪就觉得自己好糗。
不过姊姊的反应,她想姊姊应该不会跟爸妈打小报告吧。
带上门,她送姊姊来到楼下。
“小绪,他是个能依靠的人吧?”里美神情严肃的问道。
里绪娇怯地点头“嗯,他他是个愿意为我做任何事的人。”
听妹妹这么说,里美脸上有了安心的表情。“他几岁?”
“大我三岁。”她说。
“有正当的工作吧?”里美像是在身家调查似的问。
“嗯。”“他家里是做什么的?”
“那个”惨了,她不知道。
“他家里有什么人?”
“爸爸、妈妈”每个人都是人生父母养,总不会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所以,他一定有爸爸跟妈妈,至于其它
旦美对妹妹的回答不甚满意,不禁皱了皱眉头。
“看来你对他的了解还不够”她轻叹一声“他有跟你结婚的打算吗?”
“”这又是一个里绪无法回答的问题。
显然地,里美对妹妹这个无声的答案更不满意了。
“小绪,如果他是个好男人,那可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她语重心长地道。
“嗯,我知道。”
“必要时,先怀上孩子逼他就范也没关系。”里美一脸认真的说。
里绪一怔,惊疑的看着她。“姊,你在说什么?”
“干么?”里美挑眉笑嚼着她,语带暧昧地说:“可别跟我说你还是那个喔,我才不像爸妈那么天真。”
里绪尴尬的低下头,无语。
“好啦,不跟你说了。”里美率性地挥挥手,转身就走。走了几步路,像是想起什么,她突然又回过头来。“小绪,希望今年过年,你不再是一个人回老家。”
看着眼前这从小到大一直充当爸妈眼线及纠察队、对她管东管西的姊姊,里绪的眼眶忍不住湿了。
虽然姊姊说话总是犀利又尖锐,但此时此刻她感受到的,却只有温暖及温柔。
她知道,这是姊姊关心她的方式。
强忍着泪水,她举起手,拚命的跟姊姊挥手“姊,新年见!”
回到楼上一打开门,里绪就看见已经将家当都拿进客厅的征也。
“你姊不会再回来了吧?”征也看着她,小小地抱怨道:“干么不让我见见你姊姊?”
她没说话,只是神情凝肃的看着他。
他是个愿意为她做任何事的男人,但他会是个愿意跟她结婚的男人吗?。
她已经三十岁了,实在没蹉跎的本钱,可“我们结婚吧”这句话,怎么可以由她开口呢?
“怎么了?”见她表情奇怪,征也立刻趋前,发现她眼眶有点红红湿湿的,他一惊“你哭过?是不是你家里出事了?”
她倏地瞪大眼睛,生气的朝他打了一下“干么咒我爸妈?!”
可恶的家伙,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她爸妈身体硬朗得很,才不会出什么事呢!
他委屈地说:“谁教你一脸出了什么事的表情”
“我只是”里绪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明她此时的情绪,而且她猜就算她说了,他也不会明白。
“对了,”她岔开话题,转而气愤的瞪着他“你刚才为什么发出声音?”
“那是”征也心虚地道:“是一时不小心。”
其实,他多少带着点故意。他想被里绪的姊姊发现,想逼里绪,向她家人坦言他的存在。不过他想,她大概还没那个打算,毕竟他现在不是她唯一的选择。在他跟那个菁英之间,她一定还在挣扎犹豫、左右为难。
“你姊姊怎么突然来了?”他话锋一转“你不是说她住在长野?”
“她跟我姊夫来参加老同事的婚礼。”里绪径自往沙发上一坐。
征也捱着她身边坐下“她不多待两天吗?”
“她可是百年和果子店的老板娘、两个孩子的妈耶,哪能离开太久?”
“她的孩子很大了吧?”征也语带试探地问。
“嗯,干么?”她警觉地盼着他。
“不如我们也来生几个小表?”他盛情邀约。
她一听便涨红了脸“你在作什么白日梦?”什么“不如也来生几个小表”?
他以为他是在毕业舞会上邀她跳一支舞那么简单吗?
“你想跟那个菁英生吗?”他微微皱起眉头“我的基因不会输他的。”
“你这个人真是”她实在不知该怎么说他了。连结婚的事都还没提,居然就邀她一起生小孩?!他是不是搞错顺序了?“我不跟你说了。”她扭头就要回房。
“里绪。”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扯了回来。
她脚下一个不稳,跌进他怀抱里。他紧紧将她抱住,低头就觅着了她的唇。
“唔?”
未料他突然就来个热吻,她一时无法反应,直到他过分地将舌头探进她嘴里,她才回过神。
“你干么伸舌头们之她羞恼的推开他,恶狠狠地瞪他。
他挑眉一笑“别说你不喜欢。”
“什”
“老实说,你有感觉吧?”虽然不敢说她乐在其中,但他确定她并不讨厌。他对她太熟悉了,知道如何取悦她,更知道怎么做能令她得到如升天般的快感。
她现在不承认,甚至抗拒,恐怕只是为反抗而反抗罢了。
“你姊姊还没来之前,你差点就要——”
“够了!”她捂住耳朵,免得自己听见什么令人脸红心跳的言语。
他狡点又迷人的一笑,仿佛一个恶作剧却让人生不了气的少年。
“你、你算了!”里绪气恼却无计可施,索性甩头就走。
“里绪,”他叫住她“我可以吃你姊拿来的和果子吗?”
还以为他要跟她道歉或什么的,没想到竟然只是吃和果子甘可恶,她快被他气死了!想到自己刚才因为他向山下部长下跪的事而感动得痛哭流涕,甚至差点儿动了跟他“那个”的念头,她就觉得好呕。
“吃吧,吃吧。”她没好气地说着“噎死你好了。”
筑地,渔八烧烤店。
炭炉上的鲫鱼油光闪闪,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垂诞三尺。
里绪迫不及待的将它翻了个面,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那烤鱼。
“你心情不错嘛。”坐在她对面的彩子,像在观察显微镜下的微生物般定定注视着她。
里绪抬起眼嚼着她“为什么我觉得你这句话有弦外之音?”
“我是有啊。”彩子十分率直地问:“是因为他吗?”
“谁?”
“当然是那个已经在你家赖上一个月的家伙啊。”彩子暧昧地说:“看来他把你摆平了。”
她白了彩子一眼“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不然是怎样?”彩子说:“曾经那么亲密过的一对男女又重新生活在一个屋詹下,干柴加上烈火,铁定烧得很旺吧?”
“才没有呢。”里绪一本正经的否认“我喝醉的那次不算,至少我清醒时,我跟他之间什么事都没做过。”
“他受得了?”
“谁管他受不受得了。”
“那你呢?”彩子挑眉一笑“你受得了?”
她瞪了彩子一眼“我才不像你那么肉欲。”
彩子没否认自己肉欲的事实,转而问:“老实说,你原谅他了吧?”
“唔”里绪假意思索。
但彩子很快就识破她“少跟我装蒜了,他为了你去跟**部长下跪道歉,你一定感动到爆吧?”
“是你也会感动吧?”里绪反问好友,想合理化自己原谅他的事实。
“嗯,我会超感动滴。”彩子非常坦率的承认“而且我会立刻把他扑倒,跟他来个惊天动地的一炮。”
“喂!你”里绪羞恼的瞪着彩子,压低声音“拜托你别炮啊炮的说,好吗?”真是的,她从来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眼光吗?
“害什么臊?”彩子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我们又不是纯情少女了。”
里绪无可奈何的看着她,看来要堵住彩子那张口无遮拦的嘴是不可能的了。眼下她只好快转移话题,免得彩子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对了,”她将炭炉上的烤鱼取下,分了一半给彩子“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说?”
“喔。”彩子眼睛一亮,唇角不自觉的上扬,接着,她神秘兮兮的从手提包里掏出了一只白色的圆形绒盒。
里绪微怔,旋即意识到那是什么。
“天啊!”她忍不住惊叫“那那是”
“他跟我求婚了。”彩子喜上眉梢,一脸幸福的样子。
“恭喜你!”里绪兴奋不己,衷心地给予祝福“婚期订在什么时候?”
“三个月后。”彩子有些歉意的看着她“抱歉,领先你一步了。”
里绪壁眉笑叹“你在说什么啊?真是的”可说着,她却忍不住湿了眼眶。不是因为感慨自己仍然单身,而是真心为好姊妹窜到高兴。“你们打算采用日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
“为了满足双方家长,我们还是会到神社举行传统式婚礼”彩子说着,突然蹙起眉头。
里绪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我那个好像来了。”彩子从手提包里拿出装着卫生用品的小袋子“我去一下洗手间。”
“喔。”里绪点头,目送好友离开座位。
看着看着,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她那位总是准时来访的“好朋友”还没来?!
屈指一算,足足迟了五天了。
不会吧?她心头一惊,脑袋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活到三十岁,里绪的“好朋友”从没迟到过,即使是在心理及生理都还不稳定的青春期,她的“好朋友”也都会准时来报到。
直觉告诉她,她中奖了,而且是个超级大奖。
她没有性生活,最近唯一的一次,就是喝醉酒那天,失心疯的跟征也发生了关系,天啊,她怀了他的孩子,在她根本不确定他是不是想跟她结婚之前?!
虽然意外,但她确定自己要他的孩子,只是,他要吗?
怎么办?她该放任肚子一天一天隆起,然后等着他发现?还是告诉他?若是知
道了,他的反应会是怎样?如果他露出困扰的表情,然后再次失踪,她又该如何?
喔,老天,她怎么会让这种意外发生?而他又怎么可以不做任何防范?
当时她醉得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忘了,当然不会记得避孕的事情,可他呢?他至少是清醒的吧?他是以为她的年纪已经大到不会一次就中奖?还是他其实希望她中奖?
不行,她不能等他发现,她得先确定他的心意。
里绪回到住处,才一开门,就听见征也哈哈大笑的声音。
不用说,他又在看那种莫名其妙的笑闹短剧了。
“咦?”见她回来,他楞了一下“你不是跟彩子去吃饭?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关上门,走向他。
他一点都没发现她神色有异,眼睛继续盯着电视里正在搞笑的双人相声。
里绪在沙发上坐下,内心挣扎着。真的要告诉他吗?要是他吓得夺门而出,那她不是糗大了?可是,祸是他闯的,她没理由不让他知道
她陷入天人交战的境地里,苦恼又忧惧。
这时,征也终于注意到不发一语的她。“怎么了?”看着满脸愁容的她,他楞了一下。
出门时不是还挺愉快的,怎么回来后却一脸愁苦?
“发生什么事了?”他将电视的声音关到最小“彩子她怎么了吗?”
她白他一眼“为什么你老是咒我身边的人?”
他微顿“因为你的表情实在太——”
“梅泽征也。”她一双眼眸突然直视着他,并直呼他的全名。
迎上她严肃又愤重的眼神,征也又是一怔。
他心想,该不会他又在不知不觉中做了什么惹她不开心的事?但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实在想不起最近表现得犹如模范生的自己有干了什么蠢事。
他付房租、缴水电费,还帮她做早点、煮晚餐。她每天早出晚归,没心情也没体力整理家务,所以他连拖地洗衣的工作也全包了。
说真的,她只怕再也找不到像他这样的好男人了。
“我我又哪里做错了吗?”他试探地问。
里绪盯着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鼓作气地道:“我怀孕了。”
这话像是一枚炸弹突然在脑子里爆开般,让征也不由得呆住了。
怀孕?他刚才听见的是这两个字吗?她怀孕,肚子里有小宝宝了?该死!宝宝的爸爸是谁?倏地,那个菁英的脸庞浮现在他脑中是那个家伙吗?
可恶,那家伙捷足先登了?!
“孩子是那个人的?”他神情凝重地问。
闻言,换里绪楞住。
那个人哪个人?他不想认帐吗?他以为除了他,她还有跟其它男人炒饭?
她最担心的情况果然发生了,他真的不想负责。
“你告诉他了没?”他问。
她秀眉一拧,眼底盈满泪水。
“我会自己搞定的。”她霍地站起,转身冲回房里。
征也没有心情上工,一整个上午,他都待在办公室里,一步也没踏出去。
里绪怀孕的消息让他既错愕又沮丧,仿佛宣判了他的死刑。
她是个非常传统的女人,一旦怀了男人的孩子,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跟那个男人步入礼堂。
所以说他没望了。
可恶!早知如此,他一回来就应该压倒她,不顾她的反对先下手为强。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她一点即将为人母的喜悦都没有,还说什么“我会自己搞定”这么奇怪的话?孩子是两个人的,她要如何自己搞定?
难道孩子的爸爸不想负责任?该死!那个所谓的菁英居然想吃干抹净、船过水无痕?!
不行,他绝对不能坐视不管,让里绪独自面对这样的重大抉择及课题。哪个家伙播了种,就该负起收割的责任。
里绪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无论如何他都要让她跟她肚里的孩子有个归属。
打定主意后,征也霍地起身,抓了车钥匙便冲出办公室。
半小时后,他来到台场的东海商事,走进一楼大厅,直往柜台走去。
见到俊伟挺拔的他,柜台小姐的眼睛明显一亮。“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为你服务的?”她脸上绽放如花般的笑容间。
“我要找”该死,他根本不知道菁英叫什么名字!
“先生?”柜台小姐疑惑的看着他,笑问:“请问你想找哪个部门的人?”
“那个”
“高桥的表哥?”
突然,一旁传来有点耳熟的声音,征也一怔,立刻朝声源望去。
呵,真是天助他也,此时站在几公尺外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菁英。
“奥田先生,”柜台小姐疑惑地问:“你认识这位先生吗?”
“他是营业二课高桥小姐的表哥。”刚从外头回来的奥田博史走向柜台“你要找高桥吗?”
征也看着眼前的他,神情一凝“我找你。”
“咦?”奥田博史楞住,还没反应过来,征也已经一把搂住他的手臂,将他往外面拉。
来到东海商事大楼外的广场,并确定不会有第三人听见他们的对话后,征也总算能安心的质问他。
“奥田。”刚才听柜台小姐叫他奥田先生,征也至少知道了他的姓氏。
“什什么事?”奥田博史有点不安的看着他。
“你给我听好,”征也直视着他,一双眼锐利如惊“里绪怀孕了。”
“”奥田博史呆住。
征也对于他的反应一点都不感意外。他想,对方显然还不知道里绪怀孕的事。
里绪为什么不告诉他?难道她真想当未婚妈妈?
“你听见了没?里绪怀孕了。”为求慎重,他又说了一遍。
这次,奥田博史回过神来了。“你说高桥她她怀孕了?”
“是的。”他笃定地道。
奥田博史沉默了几秒钟,一脸惊讶又难以置信的表情。
旋即,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看着征也“请问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闻言,征也怒目一瞪,猛然抓起他的衣领。
奥田博史惊愕的看着他“你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想负责吗?”征也的眼睛似要喷出火般的瞪着他“你是不是男人?她怀的是你的孩子!”
奥田博史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依旧茫然惶惑。
看见他那表情及反应,征也更生气了。不过是交往中的女性怀了孕,身为男人只要负起应负的责任就好,有必要吓到灵魂出窍吗?
“如果你是男人,就负起你该负的责任,别让里绪独自面对一切。”他语带训斥,警告的说:“要是你敢伤害里绪,我会杀了你。”
迎上他如利刃般的目光,奥田博史嘱曙地道:“你你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可恶,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敢说是误会叫
“我高桥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奥田博史说。
征也浓眉一紧“你说什么?你想不认帐?”说着,他论起拳头就想对奥田开扁。
“慢、慢着,你听我说”奥田博史一脸惊恐的模样“我碰都没碰过她,她怎么会怀我的孩子?”
征也陡地一震“你说什么?”
“我跟高桥并不是那种关系,别说做过会怀孕的事,我们就连手都没牵过。”
奥田博史神情惶然的一一吐实。
闻言,征也恍惚了一下。“你跟里绪不是”
“不是,绝对不是。”奥田博史急着解释澄清“不然你可以找高桥来对质,我跟她真的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看菁英的样子不像是说谎,这也就是说里绪肚里的孩子父亲另有其人?
老天,里绪说她要自己搞定,莫非是因为连她都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
不,她是个保守传统的女人,不可能变成连孩子的爸是谁都不清楚的人。
趁他想得出神,奥由博史怯怯地挣开他的手“不管怎样,高桥怀孕不关我的事。”
征也回过神,定睛的看着他。
见到他那杀气腾腾的眼神,奥田博史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喂,你”征也重新持住他的衣领,威吓地道:“这件事你可不要说出去,要是传了出去,我会再来找你。”
“喔,好好的。”奥田博史疑惧地问:“那我可以走了吗?”
征也眉心一皱,松开手“你走吧。”
像是逃离豹子爪下的羚羊般,奥田博史飞快的走开,连头都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