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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凤稚的意思,阮佑山似乎有点明白了,两个人皆是正常的饮食男女,有欲望是很正常的,不经世事时还好,一日五日试过情事的美好,就免不了要继续去向往。
颜凤稚亦是如此,这两年来她总是会想起那晚的事,从一开始的羞耻、懊恼.到最后的回忆、向往,甚至有几个夜晚,她都在悄悄的安抚自己,虽然知道这样很羞耻,但身子一旦情动,便会十分难耐。
现下两人同床而寝,颜凤稚的暗示又是那么明显,阮佑山咬牙,开始天人交战。
他何尝不想要?准确说,那夜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颜凤稚的身体,只是他始终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始终介意着杜伟泽的存在,所以才会在紧要关头一次又一次的推开颈凤睢。
可这一次,她做了第二次解释,阮佑山再执拗下去,倒显得太矫情了。
“我们不该这样”阮佑山犹豫着。
“是。”颜凤稚拉高了薄被“那就睡吧。”
他是不该这样。
他的妻子刚刚死去,儿子还在别处寄养,他不该这样做,只是正因为这样,心里才会有巨大的无助与恐惧。
强硬的性格令他逼迫自己藏起所有的情绪,将自己伪装得强大到无所不能,可是心里如果有个窟窿,你即便无视它,它也不会消失,只会越来越大。
他现在很需要安慰,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肉体上的,虽然这会令他有罪恶感,但他觉得这段时间他真的是太压抑了,如果不找个出口发泄一下,他或许会被自己逼疯。
于是他忍不住缓缓的贴了上去,壮硕修长的臂轻勾住她的腰,大手贴上了她的小肮。
“你”颜凤稚呼吸一滞。
“不需要你投怀送抱。”阮佑山稍微用力,将她按进自己怀里。
“你说不该这样的。”颜凤稚只觉得心口突然就膨胀了起来。
“这个不该,会逼疯我。”阮佑山叹了口气,抬起一条腿,压住她。
这个动作令她的娇躯完全陷在阮佑山的怀抱里,两人贴得严丝合缝。
阮佑山吻了吻她的耳垂,一只手从她身下穿过,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脸,令她转过头来,她窝在他怀中,微扬着头与其接吻。
两个人的唇相触的那一刻,体内火热的种子瞬间被激发了出来,起初还绵长温和的吻变得越来越火热,他们的舌纠缠在一起,疯狂的搅动、勾弄。
两人的唇微微分开,颜凤稚低眸,下一瞬,他又吻上来,用力的吸吮她的小舌。
颜凤稚还没缓过神儿来,拽着被角,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弄疼你了?”阮佑山俯身下去看了看她。
“有点。”颜凤稚用被子遮着嘴,眼睛眨了眨“腿疼。”
“抱歉。”阮佑山有些愧疚,直起身来,翻手将长衫给脱了下来,将彼此的脏衣服团起来丢到地上。
阮佑山又下床去,将剩下的半碗酸梅汤端过来“喝点这个。”
颜凤稚扯着被子坐起来,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阮佑山自己也喝了一口,然后跨上床,在她身边躺下,他犹豫了一会儿,而后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颜凤稚没拒绝,只是身子一缩。
阮佑山贴上去,伸手摸了摸她的大腿,然后揉了揉“扭到了吗?刚刚太忘情了。”
“还好。”颜凤稚咕哝着“好在我身子够软。”
“生气了?”阮佑山觉得她情绪有些不大对。
“没。”颜凤稚往后贴了贴,钻进他怀里,示意自己没问题“就是好累啊”“睡吧。”阮佑山轻声道。
“嗯。”颜凤稚点头,任由他继续给自己按摩腿根“好久没这么困了”
这一夜,她睡得极沉、极香。
窗外的黑影不知何时离开了,或许当呻吟声响起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断定了颜凤稚的身分,啊,原来是阮佑山背着妻子养的情妇。
于是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一直令大家都很头疼的.颜凤稚的身分问题就这样解决了,她成了阮佑山的情妇。
完颜千里和梁以柔对阮佑山的提议十分赞成,当情妇,谁想得到这个不靠谱却又十分顺理成章的理由?但眼下的问题是,既然是情妇了,他们晚上就不得不睡在一起。
完颜千里替阮佑山觉得为难,但梁以柔似乎看出来了什么,只是缄默,并让完颜千里不要掺和太多。
于是就这样,阮佑山和颜凤稚就理所当然的住在了一起,并且十分顺当的睡在了一张床上,这个变化令两人觉得稍有错愕,但又觉得就应该这样,只是那夜之后阮佑山没再碰过颜凤稚。
两人泾渭分明的睡在一张床上,没有特别欲望需求的时候谁也不招惹谁,就像生活多年的夫妻。
因为苦夏,阮佑山每晚都给颜凤稚做冰镇酸梅汤,睡前一碗,刚睡醒还有一碗。
颜凤稚十分享受这种安逸平和的生活,但她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情人的身分是假的,安逸的生活也是假的。
阮佑山给她喂过酸梅汤后总会离开,与完颜千里研究事情,或者潜出去找证据,他没对颜凤稚说事情的进度,颜凤稚也从来不问。
她来的目的只是想看看他是否安全而已,她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所以尽量不去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或压力.
他给自己营造一个平和的氛围,那么她就好好配合,起码让阮佑山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是开心的,就算只能暂时的忘记那些伤痛也好。
但有时候,有的蠢货总是把她逼得没办法装下去,就比如皇兄派来跟着她的人。
彼时两人正在集市中闲逛,明知身后有人跟着,所以要装出一副亲昵的样子,他们挨得极近,看似暧昧的耳语。
“你知道现在跟踪我们的人是哪一拨吗?”颜凤稚压着他的肩膀,踮着脚问。
阮佑山搂着她的腰,因为凑得太近,下巴上的胡渣都能扎到颜凤稚“没准,但无论是哪一拨,都不会伤害我们。”
“这话怎么说?”颜凤稚向后瞟了一眼.
“跟你来的肯定会护你,而那些人肯定会以为这拨人是皇上派来保护我的,所以肯定不敢轻举妄动。”他咬着她的耳朵说了几句,旋即兀自笑了起来。
颜凤稚鲜少见到他这样笑,虽然知道是假的,但还是觉得很好看,这段日子为了伪装,阮佑山真的是彻底变了样子。
颜凤稚被他搂着,垂下眼,转而笑道:“也就是说,这些蠢货也可以帮上忙?”
“嗯。”阮沽山笑着应了声。
“那皇兄也算做了件对的事。”颜凤稚低语。
“到了。”阮佑山抬眼,是家客栈,他早就遣人订了客房,现下直接搂着颜凤稚上了楼。
阖了门后,阮佑山瞬间收敛了嬉笑的神情,开窗时迅速的扫视了下外面的情况。
大致数了下跟踪人数之后,阮佑山阖上窗,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有不下十个人该死,跟得这么紧。”
“你最近语序越来越正常了。”颜凤稚满脸轻松。
“是吗?”阮佑山漫不经心的答,迅速的套上另一件衣裳,又从怀中翻出一张人皮面具来。
不消半盏茶的时间,阮佑山已经成功的易容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整理了一下面具,又检查了一下插在靴子里的匕首“我很快就回来。”
“你忘了什么吧?”颜凤稚坐在床上晃了晃腿儿。
“噢。”阮佑山恍悟,走上前去,轻轻搂住配合的站起来的颜凤稚,两人挪到门边,亲了几口,又哼哼唧唧的呻吟了几声,表示两个人在房间里没干什么好事。
阮佑山有些敷衍,颜凤稚有些不满,扳住他的下巴抗议“你专心点行不行?就算是演戏,这样敷衍也是很不专业的。”
“我实在没心情。”阮佑山蹙眉摇头。
“你要腆着这张苦瓜脸去见儿子吗?小心吓坏他。”颜凤稚数落他,旋即一踮脚,凑上去赏了他一记十分深情的香吻。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的唇齿才分开,阮佑山仍有些发怔,颜凤稚就推开几步,伸手摸了摸他带有水渍的薄唇,笑道:“快去快回哦,我不想耽误了晚膳。”
“嗯。”阮佑山点头。
之后完颜千里装成唱曲儿的老瞎子来换走了阮佑山,他这次出行的目的只是为了甩掉跟踪的人,去看一看被寄养在奴仆家的儿子。
他离开后,颜凤稚就开始忐忑,总担心会发生什么,完颜千里在桌前摆弄着盆栽,他不会主动和颜凤稚说话,但颜凤稚若问了,他便悉数回答。
“阮佑山的儿子多大了?”
“快一岁了吧。”完颜千里想了想。
“可爱吗?”颜凤稚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衣袂上的暗纹。
“没见过,上一次来帝都还是他刚成亲的时候,只见了眼他娘子。”
“那他他娘子怎么样?”
“一般。”完颜千里如实道“佑山他成亲成得太匆忙了。”
颜凤稚不语,心里更加忐忑。
完颜千里兀自说:“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突然就成亲了。”
“不是自小就认识的吗?”
“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了,从没听他说起过啊。”完颜千里扬眉。
“噢。”她就感觉事情不是那样的,他会那样仓促的成亲,肯定颜凤稚心跳得有些快,感觉到莫名的喜悦,她的唇角扬起了抹微妙的弧度,满心想着一会儿等阮佑山回来时一定要把这件事问清楚,说不定还能撬开他的嘴。
只可惜,等了好久好久,都没见阮佑山回来。
完颜千里也有些坐不住了,几次将窗子开了条缝查看,当他第三次起身去查看的时候,突然发现
“不好,跟踪的人都撤了!”
完颜千里狠狠的啐了一口,猛地推开了窗,拔出藏在怀里的刀“该死的,佑山肯定被发现了!”
“什么!”颜凤稚骇得站起来,然后腿倏地一软,又瘫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