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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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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恩禔再度醒来,睁开眼,发现已经天光大亮。

    她直觉的望向时钟,迷迷糊糊的思绪顿时清醒。

    “啊!六点半?!完蛋,我会来不及。”

    她急着想跳下床,没想到身子被某种东西紧紧的缠卷住。

    什么东西?

    视线往下移动,她这才发现自己窝在男人的怀里,缠卷着她的是男人健壮的手臂和长脚,她宛如误闯蜘蛛网的小粉蝶,完全动弹不得。

    “你要去哪里?”男人微哑的嗓音响起。

    刘恩禔转头,对上男人极其温柔的蓝眸,脸颊瞬间泛红。

    她想起来了,她现在不在台湾,抱着她的男人是她的病人雇主!

    昨晚,她与他又热热烈烈的爱了一整夜

    想到这里,她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像是要烧起来。

    虽然她很喜欢两人的身体亲密而深刻的结合在一起的感觉,但是只要一察觉两人之间高张的**强烈涌动,她便忍不住害羞。

    原来贞洁与**只在一线之间,端看遇上什么样的男人。

    她遇到的这一个,比较特殊。

    每当吸了她的血后,他的**会格外亢奋,她以为那是血带来的副作用,没想到没吸她的血,他的**同样亢奋。

    而她在他总选在夜半时分出现身边时,由起先的半推半就,到最后的忘情娇啼天哪!她光想便觉得脸红。

    “我我要起来了啦!”她又羞又窘,想赶快躲起来,不让他看到。

    费烈奇占有欲十足,将她拉近自己一点。“不准你走。”

    他的动作虽然轻柔,却是令她无法抗拒的力量,也因为这个动作,她发现两人连欲望也紧密结合,没有分开。

    心一惊,她忘了想躲起来的心情,小脸火辣辣,害羞的娇声询问“你你怎么还不出来?”

    “我喜欢在你里面的感觉,好温暖,好舒服。”他低喃,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满足。

    “你你讨厌。”

    刘恩禔的动作不敢太大,深怕一不小心又会挑起他体内的欲兽,轻而易举的再激起欲浪狂涛。

    “但是我很喜欢,怎么办?”他露出邪恶的微笑,戏谑的等着看她的反应。

    她咬着嫩唇,又羞又娇又慌,红着脸,说不出话。

    只要他要,随随便便一个吻、一个**,她全身必定酸软无力,完全无法反抗的瘫软在他的怀里,任由他为所欲为。

    瞧见她如他预期的露出可爱娇羞的模样,费烈奇忍不起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用高挺的鼻子磨辟她娇俏的鼻子。

    “天啊!你真是可爱。”

    感觉他的气息贴近,她的脸更红了,全身僵硬,怯怯的问:“你今天要回公司吗?”

    察觉她的僵硬,他忍不住亮尔“怎么?怕我把你吃了吗?”

    她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话“纵欲对身体不好。”

    他听了,朗声大笑。

    以为他质疑她的专业,刘恩禔急忙强调“中医和西医都有各项举证,你不信的话,我可以”

    不让她说完,他捧着她的脸,重重吻了下她的唇。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她只能瞪大眼,傻傻的看着他。

    “不逗你了,我该起床去公司。你若累了,再睡一会儿。”他心情愉悦的下床,走进浴室。

    刘恩禔看着他线条利落强健的luo身背影,久久才回过神来,发出羞窘的呻吟。

    他在逗她,而她居然认真到想要让他知道自己的专业,真是有够蠢!

    哀怨的叹了口气,她收拾好心情,起身下床,穿上睡袍,打算替他准备要穿的衬衫与西装,让他可以在最快的时间里整理好出门。

    打开他雕绘着繁复花纹的原木衣柜,看着里头分类、整理得有条不紊的衣物,刘恩罢不得不承认他在衣物搭配上有自己独特的风格与品味,难怪他能挤身世界百大黄金单身汉前十名。

    令她讶异的是,他并不介意把他的衣着大事改交由她处理。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不自觉的漫着一股甜味。

    虽然在不知不觉中,她这个专业看护的工作已经变了质,但她喜欢被他依赖、被他宠爱的感觉。

    费烈奇冲完澡,走出浴室,看见她站在衣柜前为他选搭衣服,胸口没来由的一暖。

    在遇上她之前的两年,他痛苦得几乎要以为自己会是家族里少数几个没等到真爱之血而死去的人。

    因为她的出现,状况逆转。

    有了她的血的喂养,魔咒的力量减弱,他愈来愈像个正常人。

    走上前,由她的身后揽抱住她的腰,他刻意用刮了胡子、略微粗糙的下巴磨蹭她细致的脸蛋。

    “宝贝,晚上等我回来。”

    “唔好刺,你没刮胡子吗?”刘恩禔怕痒的缩了缩肩膀。

    “刮了。”他心不在焉的回应,扳过她的脸,挺鼻碰触她的嫩颊,啄吻她水嫩的唇瓣。

    “好好痒啊!讨厌”怎么也躲不过他的碰触,她连话也说不清,最后只好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半晌才又问:“今晚你会回来?”

    “对,有你在,我就会天天回来。”听着她闷闷的声音,他恨不得能不用上班,天天粘在她身边。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像是第一次谈恋爱的毛头小子。

    “回到家,应该是半夜了。”他的语气里满是无奈。

    “我知道。”她的情夫只有在暗夜才会出现。

    “我不在的期间,你要记得吃饭”

    她打断他关切的话语“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要管也应该是我这个看护管你,怎么反倒变成你管我?”

    “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他低声笑道,薄唇在她嫩腻的脸颊和颈部肌肤间游移、轻吻。

    她的心因为他充满柔情蜜意的动作而甜丝丝的,身子因为他的吻而微微发热。

    敏感的察觉两人之间疾速的气流变化,她侧过脸,推开他的唇,娇声警告“你不可以再这样了。”

    如果任由他继续挑动情火,后果可想而知。

    “唉!”费烈奇可怜兮兮的叹口气,接着痞痞的笑说:“要不一个吻也好。”

    不等她反应,他托起她的下巴,极尽激情狂野的亲吻她,灼热的男性隔着她的丝质睡袍,抵在她双腿之间,有意无意的磨醋。

    在他的挑逗下,刘恩禔的双膝不争气的虚软,她知道,他的吻绝对不会只是一个吻而已。

    转眼间,时序入冬,原本绿意盎然的树林变得光秃秃一片,四周充满萧瑟的感觉。

    对怕冷的刘恩禔来说,这种阴灰的天气无疑是一种折磨。

    所以在她的病人爵爷不需要她时,便没了夏天时四处乱晃的心情,最爱赖在书房的壁炉前取暖、看书。

    “听说你快进入冬眠期了?”

    听管家卢克夫说,她在进入冬天后便是这个模样,吃得少也懒得动,仿佛进入冬眠期的动物。

    看着赖在安格拉斯羊毛坐毯上的她,费烈奇不禁莞尔,这样的她的确像是窝在母亲怀里的小白熊,可爱极了。

    一听到他那玩味的低沉嗓音,刘恩禔惊讶的抬起头“你怎么在这个时间回来?”

    接连几次吸取她的血后,他的体力已经足以应付不定期月圆之夜发作的嗜血欲,脸色也不再呈现死气沉沉的苍白。

    每每看着充满活力的他,她不止一次庆幸自己有让他恢复健康的能力。

    “晚上有宴会,我带了东西给你。”将手中的大盒子摆在她面前,他很自然的挨着她,与她一起坐在坐毯上。

    “宴会?”

    他转头,亲了亲她的粉颊“很抱歉这时候才告诉你。”

    “为什么突然想举办宴会?”

    在台湾,她只参加过尾牙晚会,还没机会见识上流社会衣香鬓影的高级晚宴情况,不禁有些忐忑。

    “家人早就想见你,所以催促我赶快举办宴会,让大家可以见见面。”

    “你你的家人想见我?”

    看着紧张兮兮的她,费烈奇柔声安抚“只是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聊聊天,你不用这么紧张。”

    他说得轻松,刘恩禔却根本不可能像他这么轻松。

    在他的认定里,她是德固拉家族的媳妇,在台湾,见对方家长是一件很慎重的事。

    而她实在很难想象自己真的要嫁给费热奇,成为德固拉家族的一分子,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你要不要打开看看?”

    “是什么?”

    “礼服。”

    “既然是家人的聚会,为什么还要穿礼服?”她边说边打开盒盖,一件熏衣草紫的梦幻礼服霍然映入眼底。

    “习惯了。”

    “噢。”她轻应一声,无限感叹。

    穿礼服参加宴会,对像她这样出生在平凡家庭的女生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体验,但是显而易见的,对费烈奇来说,有如家常便饭。

    突然,这件事突显他们两人的身分差异。

    不知道她的想法,他接着说下去“我应该带你去挑选,但是实在抽不出时间,所以只好做主帮你挑了一款,你去试试,不喜欢再说。”

    按理说,他公事繁忙,应该没空管这点小事,却愿意拨出时间替她挑选礼服,如此贴心的举动,她应该很开心,但是没来由的,心头涌上说不出的不安。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她是他命定的真爱,但是两人的身分背景差异如此悬殊,她真的配得上他吗?

    “不用了,这样就很好了。”刘恩禔若有所思,轻抚着礼服。

    因为还有公事得忙,费烈奇没有多加留心她的神情,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轻吻。“我还有个视讯会议得开,先回书房,宴会五点开始,玫莉会帮你做准备。”他深深的看着她“期待看到你穿上礼服的模样。”

    她微微一笑,原本平静的心湖却因为一件礼服而悄悄的起了波澜。

    他真的把她当成终生伴侣吗?

    她不敢思考未来的享受着他给予的爱与欲后,还能完整保留自己的心,不去爱上他,不会为他将来利用她后,将她一脚踢开的可能。

    她不敢想。

    大厅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驱走了空气里的冷意,也可能是因为人多的关系,偌大的冷清大厅里,多了平时没有的生气与活力。

    刘恩禔僵杵在一旁,一手拿着一只酒杯,看着德固拉家族的每个成员,不曾有过的自惭形秽竟然悄悄出现,让她的心蒙上一层灰暗。

    富贵人家多丽人,德固拉家族很适合套用这句话,家族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几乎都长得漂亮、好看。

    眼前的画面,宛如一幅由画家精心描绘的欧洲贵族宴客图,而她则深深觉得自己是个外来者、局外人。

    “日安,亲爱的。”一道柔软优雅的嗓音响起。

    刘恩禔回过神来,急忙拉起裙咙,对着眼前的绝美女子屈膝行礼“夫人,日安。”

    她是费烈奇的母亲,五十多岁,看起来却像是三十多岁的熟女,让人看不出来她几个孩子都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

    瞧她一脸紧张,德固拉夫人温雅的微微一笑“还不习惯我们这个大家族,是吗?”

    纵使德固拉夫人十分温和,刘恩禔还是没办法放松,她的话则让她不自在到了极点。

    这样的她真的能成为德固拉家族的一分子吗?

    仿佛看穿她内心的不安,德固拉夫人拉起她的手“你的印记在哪里?”

    “啊?印记?”刘恩禔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您也有”

    “费烈奇的父亲也是家族长子啊!”带着她来到角落,德固拉夫人拉下礼服一角,露出属于她的印记,低柔的说:“你知道在德固拉家族里,受到吸血鬼魔咒影响的长子一旦吸到真爱之血,藉由肉体结合,与对方就会成为彼此命定的终生伴侣吧?”

    刘恩禔点了点头。

    费烈奇曾经把这件事告诉过她,当时她并不认为自己真的会成为他的终生伴侣,这时看到德固拉夫人身上的印记,忍不住脸红了。

    与德固拉夫人那位于乳侧与服窝间的咬痕相较起来,费烈奇咬她的地方正常多了。

    而她真的已经是费烈奇的真爱,注定成为他的终生伴侣吗?

    “想想,咬在那里,说不定是我丈夫为了逼我多生几个孩子的使俩。”德固拉夫人语带怨慰的说,眸底却闪着幸福满足的光芒。

    将充满不确定的疑惑抛到脑后,刘恩禔回过神来,心想,德固拉家族的男人**强应该是来自遗传她的脸蛋倏地涨红,火烫得像是要烧起来。

    为了掩饰不自在的情绪,她一口喝光酒杯里的香槟。

    德固拉夫人看着她害羞的反应,掩嘴轻笑,好奇的问:“费烈奇给你的印记更见不得人吗?”

    “没有、没有。”刘恩禔急急翻转手腕,让她看费烈奇在内侧留下的咬痕。

    随着他吸血的次数不断增加,粉红色的齿印渐渐加深,看起来还真像是烙印。

    担忧了三十多年,德固拉夫人总算放心了。

    不管刘恩宠来自何方,身分背景如何,纯真的她献出珍贵的血液,让儿子烙下印记,解决了德国拉家族的难题。

    她和德固拉家族十分感激刘恩禔,就如同她当年解救了丈夫一样。

    “谢谢你,亲爱的。”德国拉夫人难掩激动的抱了抱她。

    刘恩禔整个人僵住,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

    同样身为女性,德固拉夫人的怀抱香软又温暖,虽然由外表看不出年纪,却让她想起妈妈的怀抱

    想起自己的妈妈,刘恩禔嘲讽的扯了扯嘴角,打从有印象以来,妈妈抱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怎么会想到妈妈的怀抱呢?

    “母亲,可以把人还给我了吗?”一道略显低沉的嗓音介入,打破了温暖的氛围。

    德固拉夫人放开她,懊恼的皱了皱鼻子,抗议道:“别扫兴,我们正聊得开心呢!”

    “父亲在等您。”无视母亲故作俏皮的模样,费烈奇微笑,语气不懂不火,但赶人的意图十分明显。

    德固拉夫人不笨,看看儿子的眼神跳过自己,直接落在身旁的中国娃娃身上,很故意的搜着刘恩禔的手。“我和你父亲天天见面,腻了、没趣了,我想和恩恩多聊聊。”

    没料到母亲不愿放人,费烈奇皱起眉头,语气失去原有的平和“母亲!”

    难得见到儿子出现焦急的神情,德固拉夫人知道这个女孩已经收服儿子的心,让他为她着迷。

    这是好事,不过她既欢喜又忧心,将来长孙若是男孩,她这个当奶奶的又要烦心了。

    暂时抛下那令人担心的未来,她没再为难儿子“不逗你了,把人还给你。”

    德固拉夫人一离开,刘恩禔便发现费烈奇灼亮的黑眸一瞬也不瞬,望进她的眼底,那热力又要让她不争气的双腿发软。

    她心慌意乱的想着,自己一定是香槟喝多了,才会有全身发热、双腿发软的感觉。

    “你”“你今天好美。”

    视讯会议结束后,家人陆续抵达,宴会正式开始,他忙着接待家人,就算对于她的美丽听到惊艳,却苦无机会与她独处。

    她那一身熏衣草紫的丝锻平口礼服,露出美得令人屏息的晶莹雪肤和圆润双肩,深紫色丝锻腰带让她的腰肢显得更加不盈一握,长发盘起,露出饱满的额头、优雅的颈部线条,上了淡妆的脸庞,让她看起来比平常更美丽迷人。

    他为她疯狂,心为她悴动,想与她独处,尽情品尝她的美好。

    听到他的赞赏,她害羞的低垂着头,上了淡妆的清雅脸蛋隐隐浮现红晕。

    “谢谢谢”

    凝望着她,费烈奇的心被她骚扰得沸腾不已。

    她可爱诱人,让他好想欺负她

    实在怕极了他看着她的神情,刘恩禔有一股想躲开他的冲动。“我多喝了几杯香槟,头有点晕”

    仿佛找到了合理的离开理由,费烈奇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一副她不胜酒力、亟需休息的模样。

    向父母解释过后,他抓住她的手腕,捣着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