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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穆先被嫌弃了还是笑眯眯。
她好香,沐浴乳混合洗发精又衬着她独特的体香,远比任何一个品牌的香水还要令他着迷,这味道他离家多久就想念了多久,所以只能借着这些她所谓的“幼稚举动”和她亲近。
“快看看,这些全部都是买给你的。”他催促她看礼物,把一袋东西全倒在床铺上。
“怎么难么多?”琳琅满目,看得她眼花撩乱,不过绵羊、袋鼠、无尾熊都很清楚代表了何处。“你去了澳洲?”
“是啊,这届影展是澳洲主办,我有拍很多照片,整理好再给你看。”他希望和她分享所有的经历。
因为工作的关系,他常去不同的地方,看到美丽风景、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想到她,只可惜吕萩妍不习惯趴趴走,她喜欢待在同一个地方,安稳地生活。
“好啊!”她扬起嘴角。
虽然孔穆先现在做的是电影拍摄工作,但最初也是从静物拍摄开始的,算起来,他可是她老爸的爱徒哩!
“绵羊油、羊毛毯、室内拖、皮手链、无尾熊玩偶这什么?”她拿起一个袋鼠造型的东西把玩。
“喔!”他忽然痛呼,脸颊惨遭袋鼠拳击笔的袭击。
“哈哈,这个好玩。”她也被手中东西的效果吓一跳,随即大笑。
吕萩妍是个看起来柔弱文静,但因为理智过头而有点酷酷的女生,能够博得她一笑,孔穆先也觉得开心。
“打到我,你就高兴了。”孔穆先横睨她,学会操作的吕萩妍很得意地再赏他一拳。
“你都杂七杂八乱买,浪费钱。”她忍不住叨念他。
“都是小东西,花不了多少钱。”他撇嘴咕哝,超怕她又唐三藏附身,念起紧箍咒。
“你没听过聚沙成塔吗?”她睐了他一眼。
“我看他们买就跟着买,不知不觉就累积这一袋了咩!”他搔搔头,也觉得像是被制约了,同行伙伴们吆喝要买这个、买那个,他脑袋就会马上想到,欸,这小妍也用得上、那小妍应该也会喜欢。
然后就这也来一个,那也来一个,到每个地方都会买要给她的东西,给自己的反而没几样。
有的工作伙伴以为他这些行径是疼爱女友的表现,但天知道,他跟小妍从来没有发展成男女朋友的关系,可他自己很清楚,在他心目中,小妍是比女朋友还要重要的人。
“这是做什么用的?”吕萩妍拿起一个约莫掌心大小的棕色皮袋,上头印着袋鼠标志。
“厚,你有眼光,挑这个问。”孔穆先贼溜溜地笑。“这是幸运袋,招财哦,很适合你吧!”他知道她一定会喜欢任何跟招财有关的事物,因为她是守财奴嘛!
吕萩妍挑挑眉,撇撇嘴,既然是招财兼幸运,那她就收下喽!
“这么不起眼,看不出来哪里幸运。”还是忍不住嘀咕。
“不起眼归不起眼,这袋子的材质可是很特别的。”他窃笑,故作神秘地说。
“大不了就袋鼠皮喽。”她仔细瞧了瞧,袋子上的标志已经透露了。
“没错,是袋鼠皮,而且是那里的皮。”
“哪里?”她纳闷地问。
他宣布答案——“蛋蛋。”
蛋蛋?袋鼠是胎生,哪儿来的蛋?
吕萩妍困惑地看向孔穆先,他的笑容太诡异,眼神很邪恶,让她不禁往特殊方向去想,未几,谜底浮现脑海,脸蛋也瞬间爆红。
“孔穆先,要死了你!居然买公袋鼠那里做的东西给我”她羞恼地丢他打他。
孔穆先不痛不痒,还哈哈大笑跑给她追,两个年级三字头得大人玩起幼稚游戏,屋里的气氛变得热闹起来。
半年不见她,一直在外拍片,心里说有多挂念就有多挂念,好不容易终于结束忙碌的工作,摆脱无趣的应酬邀约,他归心似箭,渴望与她在一起时内心才有的满足与愉悦。
她反应直接,没有虚伪;她说话又直又酸,却句句真心。虽然她脸色常常不好看,说话常常不好听,个性又又别扭,但他就是觉得这样的她很真、很可爱,和她相处很自然,甚至,没听到她老妈子似的叨念,还会浑身不对经。
吕萩妍除了孔穆先这个状况特殊的好朋友,还有两个麻吉的手帕交,分别是安有苹和关蕾,她们同时也是事业上的合伙人,三人情同姐妹。
姐妹生宝宝可是大事,接获安有苹生产的消息,当晚吕萩妍和关蕾就各自前往安有苹老公所开的幼馨妇产科探视,分享她的喜悦。
他们抵达时正好妈妈已经喂完母奶,宝宝还留在房里,可以亲眼瞧瞧宝宝可爱的模样。
“好可爱哦,像小猴子。”吕萩妍倾身看着吃饱就昏昏欲睡的小婴儿,喜爱地低呼。“启昂说婴儿刚出生都是这样的。”安有苹坐卧在床上,口中的启昂就是她的妇产科医生老公江启昂。
“哪个是男的,哪个是女的啊?看不出来。”关蕾也凑上前看,瞧来瞧去觉得全是一个样。
“左边是男的,右边是女的。”江启昂一边替老婆垫上靠枕,一边回答关蕾的问题。
“龙凤胎耶,一男一女刚刚好。”吕萩妍凝看着宝宝,脸上流露的神情也益发温柔。
“对,刚好一次痛完,不用再痛。”安有苹想到历经的产痛仍是心有余悸,双胞胎的母亲可不轻松啊!
“很痛吗?”新手人妻关蕾忧问。
正所谓结婚生子,结婚之后的下一步,就是要生孩子,正好有苹有了经验,可以供她参考。
“不是很痛。”安有苹答道,见关蕾松了口气,很坏心地再加以补充:“是痛得要命。”
闻言,怕痛得关蕾脸都吓白了,一旁的吕萩妍知道安有苹是故意的,忍不住抿唇窃笑。
毕得伦眼见关蕾受影响,连忙上前搂搂娇妻,转向安有苹说道:“有苹,你这样讲会害她不肯帮我生小孩。”
“是真的痛得要命嘛!”安有苹噘嘴。“蕾蕾比我还怕痛,得先让她有心理准备才行。”
“每个人对痛得承受度不一样,而且每个产妇的状况不同,所以你听有苹说的不一定准。”江启昂亲自替老婆接生,虽然心疼老婆辛苦生产,但还是客观地向关蕾说明。
“看吧,专业医生都这么说了,你不用太担心。”毕得伦忙不迭替爱妻打强心针。
“啊,你这意思岂不是说我是怕痛才反应过度的吗?”安有苹朝江启昂瞟去一记目光,颇有风雨欲来的态势。
“不是,你有多痛、多辛苦我当然清楚。”生怕得罪太座,江启昂赶紧讨好地来到她身边,握住柔荑,表示感谢与心疼。
吕萩妍看着好友们在心爱男人的呵护疼宠下,神情幸福、笑容甜美,她也不意识扬起嘴角,没打扰他们,兀自逗弄着一双宝宝。
然后,听着他们打情骂俏的,独自一人的寂寥不由得因他们的成双成对而更为突显,一股淡淡的落寞涌上胸臆。
是因为总是腻在一起的好姐妹,各自找到了伴侣,所以落了单的她才会觉得孤单?
还是,在她独立自主、理智冷静的表面下,心里其实是羡慕有苹、蕾蕾,能够遇上一个真正深爱自己、疼惜自己的男人,可以相互作伴,让她们依赖?
她不明白,怎么会产生这种难言的惆怅
以前,她觉得恋爱是件麻烦事,快乐甜蜜的保存期限很短,热恋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种种的问题,要细水长流并不容易,有谁会真的把另一个人看得比自己重要,无私地真心付出?
至少,她做不到。
她不只做不到,每次有不错的交往对象出现时,她还会以现实的眼光去评估对方,毕竟身为女人,若是遇到一个不够有担当的男人,那等于是搬颗石头来砸自己的脚。为了避免抱憾终身,她只要一发现不对劲就立刻闪人,终止任何发展的可能。小心翼翼的结果,就是至今她始终单身一人。
但现在,看着幸福美满的好友们,她对过去一直认定的想法,似乎不那么确定了
身边多一个人,真的比较好吗?
孔穆先早就知道要占吕萩妍便宜不是很么简单的事,可他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会这么没良心——
“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出发?”已经换好外出服,却软趴趴躺在沙发上的孔穆先,望向墙上已经走到八点半的时钟,有气无力地哀号。
吕萩妍看了眼时间,很没同情心地说:“九点出发差不多。”
“嘎!从晚餐等到现在,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差点没学小孩子蹬腿打滚。
“饿久一点,你待会儿可以多吃一点回本。”她那口气好像是已经先替他设想好了。
“我现在就已经可以吃很多,为什么一定要等?吃饭还需要看良辰吉时的哦?”他陡地弹坐起身,万分委屈地抱怨。
“因为那间餐厅九点半吼吼算宵夜场,一个人便宜两百多呢!”她巧笑倩兮地比出两根手指,忍耐一点时间,两个人就可以省下四百大洋,瞧她多会精打细算呀!
这样也要省?
“我真是服了你了。”孔穆先瞠目,摇头失笑。
这是不是就是叫做偷鸡不着蚀把米?本来是想敲她的竹杠,结果现在受折磨的是他的肚子。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了九点出发,孔穆先一路狂飙,提早二楼十分钟抵达餐厅,却还是只能在外头闻香。
准时九点半入场后,他一开动就大开杀戒哦不,是大快朵颐,可没想到在这种需要“埋头苦干”的忙碌时刻,竟冒出一个杀风景的家伙——
“萩妍?怎么那么巧?”
闻声,吕萩妍和孔穆先同时抬头看去,是一名绑着小马尾,穿着雅痞的瘦高男子。
“于大哥,你也来吃宵夜啊。”吕萩妍扬起微笑,友善地打招呼。这人经营音响公司,专接婚宴派对各类活动,也是幸福久久的协力厂商,两人经常有接触的机会。
“刚忙完工作,就和同事们一起来了。”于朝本回答的同时感觉到一旁难以忽略的打量,转头看向那目光的主人,就在转瞬之间,双方已不约而同地嗅到彼此敌意,于是打探到:“这位是”
“他是我朋友,孔穆先。”基于礼貌,吕萩妍居中介绍。“这位是于朝本,我们音响方面的需要都是跟于大哥配合的。”
两个男人不失风度地握手颔首,但除了“你好”二字都吝于多说。
啧啧,瞧着姓于的家伙看小妍的眼神,八成对小妍有意思!孔穆先暗暗打量,敏锐地侦测到威胁感。
于朝本感觉到孔穆先散发出领土被侵略的防备感,好奇地继续探问:“是男朋友吧?”
他可是曾经追求过吕萩妍好一阵子,可惜一直没和她通上点,所以对于她男友的人选难免多了一分好奇。
“不是。”被误认和孔穆先是一对,吕萩妍反应下意识变大了起来,连忙提高分贝否认。“才不是男朋友咧,只是朋友啦!”
吧嘛否认得这么快?
孔穆先变臭脸,心里不禁猜测她为什么这么怕这人误会。
“是好——朋友。”他故意出生,还强调地拖长尾音,惹来吕萩妍一记横瞪,他皮皮地挑衅迎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