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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暖的声音在欧阳性德的深瞅下逐渐没去,取而代之的是止不住的心跳,好怕他会发现事实
“我知道了,你在嫉妒。”很好。
“什么?!”霍思暖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你嫉妒我和沅红单独相处,不甘心所以才躲在窗帘后面偷看。”虽然他早知道她的心意,但她愿意实际表现出来,他还是很开心。
“一派胡言!”原来那个女孩的名字叫沅红,还满典雅的。
“少装了。”欧阳性德挑眉。“难道你不怕我对沅红做这个动作?”
“什么动作”她话还没说完,欧阳性德的唇就落下来。
霍思暖第一时间呆愣,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一招,等到她反应过来,已经陷入他的唇齿之中,跟着他的吻沈沦。
他的吻有如狂风暴雨勾起她的记忆。
那天晚上,他们也像现在一样拥吻,她甚至迫不及待地扒他的衣服,一直撒娇说想要他,一直想要贴上他冰凉的肌肤来抚平全身滚烫的欲火。
欧阳性德单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起来了,想起他们怎么热烈地拥抱彼此、榨干彼此。
他的舌在她的芳腔里挑逗蠕动,不许她只是旁观而不做回应,她被迫与他共舞,两人的舌热烈交缠,直到他们无法呼吸。
“呼呼”这是她第一次清醒地与他接吻,感觉却意外的好。
“怎么样?感觉很不错吧!”他跟她一样喘。“这有没有让你回想起什么?”
他明知她已经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还故意调侃她,霍思暖一时间怒火攻心,扬起手就想给他一巴掌,手却被他牢牢握住。
“我喜欢你的叛逆精神,但不喜欢泼妇,你最好记住这一点。”话毕,他又低头吻她,这一次他故意放慢步调,力道轻柔许多,间接向她宣示,他才是两人关系的主控者,不是她。
“我知道你很不甘心。”一吻既罢,他从她眼中看到恨意,但他一点都不担心。“不过真正让你不甘心的事恐怕还在后面,我已经跟你的经纪人谈妥要将你推向欧洲市场,所以你的海外经纪权,已经归我了。”
欧阳性德这一番话宛如震撼弹,把霍思暖的情绪全部炸开,她才不信格娟会这样对她。
“不可能,格娟不可能会随便交出我的经纪权,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而且是最恶劣的玩笑!
“你可以自己打电话给她确认事情的真假。”欧阳性德耸肩。“但是我想你早就心里有数,她一直想把你推向国际市场,只是苦无机会。”
这确实是格娟的想法,她无法否认。
“你应该知道,亚洲的艺术家想在欧美市场崭露头角,是一件多困难的事,别说没有经纪人,就算有经纪人都不见得能够顺利达成目标。”
这是现实最大的困境,亚洲的艺术家在创造力方面已落后于欧美,对于艺术专业市场的经营,更是远远不及,就算再优秀的艺术家,也往往还没达成在欧美开展的目标前,就先因为经纪人问题而阵亡。
“你的经纪人是个很聪明的人,知道我有能力可以将你推向国际舞台,刚好我也有这个意愿,希望你不要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白白浪费这个机会。”欧阳性德进一步提醒她别耍大小姐脾气,立即惹来她热烈的反应。
“我什么时候意气用事?”她不服气地反驳。
“从以前到现在,你冲动的个性就没改善过。”瞧,她不正在发大小姐脾气吗?他可没有冤枉她。
“我只是——”
“冲动有时候是一种助力,有时候是一种阻力。”欧阳性德冷冷说道。“要让它成为助力或是阻力,全仰赖你自己的智慧,只有你才有权力决定怎么做,旁人顶多只能辅佐。”
他的话虽无情却不无道理,霍思暖尽管是个大小姐,也是精明的商人之女,不会傻到不懂得其中的利益关系。
“如果我答应给你海外经纪权,你要如何行销我的画?”她就事沦事的态度,赢得欧阳性德的欣赏,他就知道她是个头脑清楚的人。
“我不只要行销你的画,还要行销你的人,你必须跟我去英国。”这是他撒下的第三张网,也是最重要的一张。
“什么,我还要跟你去英国?!”她瞪大眼睛。
欧阳性德点头。
“你不但要跟我去英国,还得自己动手策划展览,你敢不敢接受这个挑战?”欧洲的办展方式与国内不同,这对地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经验,就看她能不能接受。
“你才是策展人,不是吗?为什么我要分担你的工作?”在国内格娟会打理一切.为什么换做他就
“不是分担,而是全程参与,你想太多了。”更狠的还在后面。“你要负全部的责任,我顶多就是在一旁协助,帮忙打点杂之类。”
换句话说,他在逼她成为独立策展人,他自己则是什么责任都不必负,轻松得很。
“这么烂的条件我要怎么答应?”简直是欺负人。
“是啊,你千万不要答应。”他凉凉回道。“你这个大小姐连自己动手吃饭都成问题,怎么可能负得起这个重责大任?我太看得起你了。”
这很明显是激将法,一般人普遍不会上当,偏偏霍思暖就会。
“做就做,有什么了不起?”别人刺激她可能无效,但对手是他就特别有效。“我会办一场成功的展览给你看,你等着跌破眼镜!”
“真的?”他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我拭目以待。”
“哼!”霍思暖气呼呼地离开他,欧阳性德猜想她大概要抛弃她爸爸走人,不禁笑了出来。
她这种容易冲动的习惯真该想办法改掉,不过,对他很有利,他乐于利用。
几乎是在隔天醒来,霍思暖就后悔了,自己干嘛这么无聊答应欧阳性德要做独立策展人?只会给自己找麻烦而已。
霍思暖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个性,虽然后悔,但话已经说出口了,事到如今她也不可能反悔,再多的不甘心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但是对宋格娟的抱怨是免不了的,拜她之赐,她不得已非跟欧阳性德绑在一起,这帮是她的经纪人害的。
“你为什么要把我的海外经纪权出卖给欧阳性德?”霍思嫒找到她的经纪人,一开口就是抱怨,只见宋格娟笑嘻嘻地回道。
“说出卖多难听,我只是帮你寻找更好的出路。我的能力有限,存国内还算是一号人物,到了国外什么也不是,当然得靠欧阳性德帮你打江山。”她是用心良苦,怎么可以把她说成叛徒?没良心哦!
“欧阳性德也没有多了不起,只不过是那张皮相漂亮,谁知道他在欧洲是不是真的那么吃得开?”说不定只是他在自吹自擂,大家都被骗了。
“这点你不必怀疑。”宋格娟拿出证据佐证,她可不是乱推。“这是刚从英国寄来的艺术杂志,里面就有多达四页有关欧阳性德的报导。”
霍思暖接过杂志翻开报导,又是跨页照片,他到底是艺术经纪人还是服装模特儿?傻傻分不清楚。
报导内容跟(当代艺术)大同小异,但更多篇幅着墨于他对引进亚洲艺术家的贡献,以及迅速在欧洲各国打开的知名度,不只英国,现在连法国、荷兰等地,都对他引进的亚洲艺术家充满极高的兴趣。
“现在你知道他不是只有皮相好看而已吧!”实力也很惊人。
“我还是讨厌他。”霍思暖冷哼,决定跟他杠到底,这可引起了宋格娟的高度兴趣。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欧阳性德?”宋格娟百思不解。“他不是你就读大学时的助教吗?照理说应该很熟才对。”
“熟归熟,并不代表我就必须喜欢他?”他们熟到奠名其妙发生关系,前两天还接吻!
宋格娟打量她的表情,怎么看也不像讨厌他的样子,仔细分析,还有暖昧的成分。
“你看起来不太像讨厌欧阳性德,其中必定有鬼。”宋格娟不客气地戳破霍思暖的假面具,顺便还酸她一记。
“哪、哪有什么鬼!”霍思暖慌得跟什么一样。“我要回去了!”她二话不说逃之天天,被宋格娟拦住。
“等一下。”看她的表情,肯定有鬼。“要回去之前先把这些样品和书籍带回去,听说你答应欧阳性德要做独立策展人,这些东西你会用得到,先看看吧!”
宋格娟交给她的是两本重达二十公斤的布料样品、和一堆有关策展的书,每一本都厚到可以砸死人。
“怎么这么重?”她的手臂快断了,谁来救救她?
霍思暖哀号。
“算你够猛,什么都不懂也敢跟人家答应做独立策展人。”宋格娟叹气。“看样子欧阳性德真的惹毛你了,你就为你的冲动付出代价吧!”
说是这么说,不过宋格娟也非常佩服欧阳性德,短短时间就能将霍思暖这个饿惰鬼改造成勤奋的蚂蚁,甚至还说要独立办展。
“格娟!”怎么都不帮她
“祝你好运,再见!”宋格娟及早送走衰神,省得自己也被霍思缓暖带衰,答应了什么不该答应的事。
好啦好啦!大家都跟她恩断义绝好了,反正她也不缺朋友。
霍思缓抱着一堆布料样品自艾自怜,回到家后,看到那堆书更是头大,她英文也不错,中文也不差,为何怎么看都看不值?更别提多达几百种的布料,光是分辨颜色,就足以让她变成色盲。
颜色,对了!她可以找蕴柔帮忙啊,她是配色的专家,又设计过百货公司的柜位有实务经验,找她就没错了!
才说不需要朋友,紧急时候又只会找朋友,她也真矛盾。
柯蕴柔不愧是她的死党,call她就来,只是来了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就只会发呆。
般什么?她可不是请她来神游太虚的,要发呆回自己的家发呆,她已经够烦了。
“蕴柔。”她呼唤好友,但她显然没听到,还在虚无幻境中神游。
“蕴柔,你到底在想什么?快醒醒!”这回她不客气,把吼功发挥到淋漓尽致,柯蕴柔果真倏然清醒。
“抱歉,思暖,你说什么?”
“我在问你,你觉得展览场地使用这种麻布铺在地上好不好?材料这方面你比我熟悉,才会想要请你过来帮忙,没想到你却越帮越忙。”就只会发呆,霍思暖抱怨。
“对不起。”柯蕴柔再次道歉。
‘箅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霍思暖忙着翻布料目录,没空理她。
“你确定这次你要自己动手吗?”看着霍思暖在她中意的布料上贴上立可贴做记号,柯蕴柔好奇地问。
“嗯。”霍思暖点头,豁出去了。
“以往你只管把作品交出去参展,也很少干涉展出内容,这次却要全程参与?”柯蕴柔又问,怎么也不相信霍思暖要自己来,她最懒了。
“对。”霍思暖气愤地合上布料目录,咬牙切齿地发誓。“我绝不能让那个可恶的清朝贵族瞧不起我,无论过程有多辛苦,我都要撑过去!”
看着霍思暖精力充沛的表情,柯蕴柔突然羡慕起她来。思暖和欧阳性德这对欢喜冤家,在校的时候就流露出一股不寻常的对立气氛,算是相当有朝气、战斗力十足的一对。反观自己那个时候和卢禹孟交往虽然平顺,旁人也常用羡慕的眼光看他们,但对照思暖和欧阳性德的活力,硬是差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