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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轻吹动窗帘,这样极轻微的动静,都让他在下一秒就睁开了眼。
“唉哟,你警觉性未免太高了吧,真怀疑你这个娃娃脸木头有没有试过真正睡着过。”漆黑的房间里,一道清脆悦耳的女音蓦地响起,明明是不请自来的闯入,她却像逛自家后院般自由自在。
因为太熟悉,邢简恒连眉毛都没有挑动,只是从床上坐起身,披上外袍,伸手打开台灯。
很快,他看见了那抹娇小灵动的身影,她坐在窗台上,晃着两只可爱的小脚丫,长发在微风抚动下轻飘,宛如调皮的精灵,比起倾城美艳的容颜,她更适合用不食人间烟火来形容,那是一张太过梦幻,太过仙灵的精致脸蛋。
“下来。”他自动忽略她话中的调侃,淡漠的说。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我才是你家小姐,你为什么命令我,真窝囊!”明明是不满也不爽的委屈口吻,小女人却撇着嘴别扭的自觉听话,乖巧的完全不像她的个性。
“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你呀。”小女人瞪大灵动的双眸理所当然的说“你好没良心哟,每次都不理解人家的心思。”
“说重点。”
唉,小女人叹口气,这家伙真不好玩,她背着双手踱步到他的身边,偷偷挨近他瞄着,小心翼翼的问:“亲爱的,你就这样回来了?”
“不然呢?”他抬眸看她,摆明在废话的模样。
“你怎么能就这样回来了呢?”小女人顿时惊呼起来“你就这样回来了,上官夜遥怎么办?”
凝眉,他的情绪却没有泄露丝毫“我以为,两年前是你派我去接近她的。”
“是啊,是我啊。”小女人夸张的指着自己的鼻尖“是我让你去监视雷诺首脑的一举一动,然后跟我汇报,可是我没让你把她吃干抹尽啊。亲爱的,身为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担当,你怎么能把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吃得渣都不剩就跑了呢?唉唉,这是贱男人的行为呀,太过分了!”
她痛心疾首的表情并没有引起邢简恒的愧疚,沉默半晌,他才冷冷回应:“我以为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呃,小女人一瞬间垮下脸,咬着唇像是认错的小媳妇“亲爱的你都知道了?”
“我很想不知道。”可是对不起,接近上官夜遥不到两个月,他就发现这个小女人的真实目的。
“唉唉唉,对不起嘛!但我发誓我不是一时无聊,也不是一时好玩,更不是一时兴起,我是很有真心噢,你不要生我的气嘛”戏剧性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小女人似乎很真诚的道歉,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女人猛地停止,抬起一张干净的没有鼻涕、没有眼泪的小脸,指着邢简恒低吼:“不对呀,你你既然早就知道了,怎么还待了两年?噢噢,难不成你”“闭嘴!”他清冷的说:“以后这件事你不准插手。”
“呜呜,邢简恒,我讨厌你,我是你家小姐,我是小姐,我才是小姐!”小女人撇着嘴预备大哭了“你为什么老是命令我,老是管我啦?讨厌,讨厌!”
这家伙邢简恒有些头疼,他真的不希望这辈子就栽在她的手里,可是,这辈子他都休想跟她撇清关系了。
“好吧,小姐,如果你实在太闲,我们来清算一下这两年的这笔帐。”
清算呃,不好吧!小女人灵动的双眸轻眨,刹那间变得听话乖巧“好啦,人家一向最听你的话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他听:“可是你知道吗,上官夜遥在到处找你耶,她好像很着急很担心的样子,好可怜喔,你不要这样对她嘛,何况你从头到尾都没有伤害过她、出卖过她,以真实的自己面对她也没什么不可以呀。”
究竟把事情弄成这种局面的是谁,她还真敢说,算了“这就是我回来的原因。”在她叽叽喳喳的当下,他飘忽的嗓音突然蹦出一句话。
啊?猛地抬头,小女人看着那张依旧淡漠的的娃娃脸,他刚刚是不是说了些什么很重要的话,她没有幻听吧,他说
难道木头真的开窍了?于是她试探性的问:“准备干脆把一切解释清楚?”
“我想不需要我提醒,有些事情我不能说,你更加不能。”他默默的躺回床上“我要睡觉了,记得关窗。”
什么嘛,好冷漠!叹口气,其实只要他开心幸福,她才不管什么能不能呢,但现在连她都不知道怎么做才叫好了,默默转身走向窗台,就在准备纵身跃下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
“小惜,我不希望你再插手,我会自己去解决,你明白了吗?”
“知道了啦!”迎着月光,她嘟着嘴,似乎很认真的答应,但灵动的瞳眸依旧滴溜直转,散发着流光溢彩的智慧和调皮,她会乖的啦,再插手的话不怕真的惹火他咩,但至少也不要让别人找不到他嘛,是不是应该稍微放点风?
阿弥陀佛,她果然就是太“善良”了。
***
“喀喀”他听到两声子弹上膛的声音,然后感觉到冰凉的枪正抵着自己的后脑勺,照理来说,这样的举动会让一个人下意识僵硬举起双手不敢动,但顿了两秒,他却缓慢的转过身
因为这动作和声响实在太熟悉,以前某个女王威胁他时常用这招,他想,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还没有人会这样对他。
记忆中那张绝美倾城的小脸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视野内,他似乎不太惊讶,淡漠的凝视她的小脸,好像根本没有瞧见那支已经上膛抵着他脑门的枪。
上官夜遥站在他的身前,薄唇抿得很紧,略显没有血色,对峙半晌,她终于有些嘶哑的开口:“名字?”
“邢简恒。”
她的问题很干脆,他的回答也很利落,但她并不欣赏,薄唇带着颤抖,无可自抑恶狠狠诅咒出声:“王八蛋!”
这一刻,上官夜遥的怒意确确实实到达了顶峰,如果不是莫名有人将他的下落放风给雷诺,他预备瞒她多久,躲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他还真是彻彻底底把她当一个白痴在欺骗,在对待!
他看着她,没有受她诅咒和怒意的影响,只是仍旧盯着她,最后居然说:“你的脸色不太好看。”
“哈,我以为你巴不得我气死!”
明明全身都气得发抖发疼,她还是忍不住恶毒的嘲讽,她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在他面前脆弱,她甚至告诉自己干脆一枪毙了这个欺骗了她整整两年的混蛋,一了百了,可是,她还是下不了手,她痛恨极了自己的软弱。
“我没有这样想过。”
他太过云淡风轻的语气让上官夜遥觉得荒唐无比,她笑了,笑得有些凄惨“说的跟真的一样,真好听,真动听!”
手一松,枪挂在了食指上,她看着他,一时间就像从来未曾认识过他一样“邢简恒,恒简律师事务所幕后boss告诉我,你究竟有多少事瞒着我?还是说,在我面前,你从来没有说过实话,全都是欺骗我的!你究竟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你要得到什么?”
事务所的地下停车场安静无比,只有她苍白的回声,他看着她硬生生将薄唇咬破血流不止,眉头蹙紧,想说些什么,却又很犹豫,最终只说出三个最无能为力的字:“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上官夜遥上前狠狠揪住他的衣领,抬头对视他“我曾经以为假使有一天你真心跟我说对不起,我一定会很得意很骄傲,但我错了!我讨厌这三个字,我恨透了”
她不想的,真的不想,可是眼泪还是忍不住从眼角滑落“该死的王八蛋!你知道当我听到你被抓的消息,是什么样的心情吗?我心急如焚,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你,如果没有你,我宁可不要当女王,雷诺会怎么样我都不在乎,上天下地我都要找到你,跟你在一起,绝不允许你离开我的身边可是,结果呢?”
翠绿的瞳眸散发着悲伤之极的情感“所有的一切都是骗局!在我心心念念想着你、担心你的时候,你却完全没心没肺的销声匿迹,哈,你是不是每天都在高枕无忧的大笑,想着上官夜遥你这个白痴,什么狗屁女王,你比普通女人还要更普通,你根本是个窝囊废!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对不对?”
他幽幽的目光锁着她,叹息,伸手抹去她的眼泪“我并没有。”
“你还要欺骗我!”上官夜遥推开他,失控的低吼:“你敢说你两年前不是有目的的接近我的吗?你敢说你被兰迪抓走不是你一早就一手策划好的吗?你敢说你明明知道我在找你却不是故意无动于衷的吗?你敢说”
她再也说不下去,一切一切的怀疑早就存在,只是她不停的自欺欺人,假装不明白,看不穿,而现在事实如此血淋淋,她还要怎么逃避?她看着他,多希望他摇头否认,可是他只是沉默,沉默到她的心都冰冷了
“邢简恒。”这是第一次她叫出他的名字,却是如此绝望,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收紧,明明是温热的跳动,为什么她却觉得这样可怕“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给我一点时间。”
缓慢的,他说出了让她诧异的话语,她轻轻抬眸,看着他幽深的黑瞳,仿佛看到了一丝真实存在的动容,可是她害怕,害怕这个男人一贯的冷漠与绝情,害怕他给了一点温存,下一秒又将她送入冰窟。
“你是什么意思?”
“给我一点时间,有一天,我会跟你解释清楚这一切。”
愣了一下,上官夜遥自嘲的一点一点轻笑出声,是的,她承认有几秒的时间,她内心居然是狂喜的,这个从不解释的男人竟然答应她有一天会给她一个解释,可是
上官夜遥,你清醒一点,你还在幻想什么?这个男人从头到尾没有给过你一句实话,你竟然就因为这虚无缥缈的话而开心雀跃,你简直无药可医了!
“有一天?有一天是什么时候?”她笑得不可节制,眼泪都要笑出来了,直到笑够了,她才柔声冷嘲的说:“没有有一天了,如果要解释,你现在就跟我解释,我要知道全部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就永远不要再解释。”
她知道,他很为难。
就在她以为自己完全不了解这个男人,从未认识过这个男人的时候,却又发现,只要这个男人表情的一点点变化,她就能知道他的意思,原来,她是这样了解他,了解到痛恨!
他的沉默代表了一切,他不能说,他就是不能现在解释。
“邢简恒,我给你两个选择,要嘛现在跟我解释,要嘛从今天以后永不相见!”
眼神交汇,一如既往是火与水的激烈痴缠,他们周围静得没有一点声音,但心跳的动响似乎又如擂鼓般震天。
“boss,boss!唉,好在你还没有走,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啦,你不陪我去的话我就死赖着你,让你哪里都不能去。”
就在邢简恒跟上官夜遥僵持不下时,霍云溪突然从楼上追下来,完全没有看到上官夜遥的存在,就从身后赖皮的圈住了邢简恒的腰,生怕他会跑掉一般。
自从邢简恒再次回到他们身边,几个响当当的金牌律师胆子就肥了,似乎已经完全不怕自家boss的冷脸了,反正boss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嘿嘿。
气氛不太对!霍云溪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呆呆的从自家boss身后探出头,发现了不远处的上官夜遥,咦,是她?
惨了!她苦着小脸立刻松手,某个女王的脸色好难看,那双翠绿的瞳眸似乎想要射杀她耶,好冤枉,她没有想吃boss的豆腐哟,她发誓。
“小心!”
低沉的嗓音蓦地警觉,邢简恒紧皱眉头一把搂着霍云溪,雷霆之速的闪身,黑眸瞪视着身后墙面因为灭音枪而打穿的洞,缓缓的,他回头看上官夜遥,似乎眸中有着些许怒气“放下枪,不要胡闹。”
痹乖!霍云溪诧异的看看墙面又看看正高举着枪,神色阴晴不定的上官夜遥,女王的占有欲果然很强耶,哭!可是她好冤,她跟boss没有奸情啊,她有老公,还有一个恶魔小表头的儿子,她没有想过要出轨啦。
上官夜遥的心,麻木了,想笑也笑不出,叹也叹不出,原来在他眼里,她一直是在胡闹罢了,她并没有真正想要杀掉抱着他的女人,只是试探的一枪,然后,就试出了残忍的结果。
这是第一次她看见他的怒意,他的变脸,是为了别的女人,他因为别的女人对她生气,并命令她,究竟在他心目中,她上官夜遥是谁,是个怎样的小丑呢?
这次,才是真的彻底输了吧!
她曾经说过,得不到就要毁掉,原来那只是逞能,她下不了手,面对他,就是无能为力
枪无力的滑落在地,上官夜遥懒懒的抬眸向上,努力忍住某种迸发的情绪,整理完毕,她又是完美的女王,倨傲冷漠看着邢简恒,上官夜遥勾起唇角,非常飘忽的自嘲。
她说:“我爱过一个人,深爱,他的名字叫伊诺克,现在他不见了,我也不再爱任何人邢简恒,不要再在我的面前出现,否则我会打穿你的心口,毫不犹豫,我说到做到。”
然后,她走了,高傲的女王决绝转身离去,即使是孤单的背影,也显得如此倔强。
站在原地,霍云溪有些鼻酸,她揉揉小鼻子“boss,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去追她?她很爱你,你应该再也找不到比她更爱你的人了!”
他的心,正在不规律的撕扯跳动,痛得他皱眉的下意识想去抬手轻捂,原来,这就是心痛至极的感觉,他以为自己不懂,也可能永远不会懂,但直到尝到,才明白极致的苦楚。
解释他也想,想说有一天这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的,但他又比谁都清醒,他无从解释起,他明明就是欺骗了她,却无法开口为自己解释,这是他的宿命,他的无奈。
宝贝,对不起!
但他却无法亲口对她说出这句话
***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boss。
怎么说呢?会失神、会犯错、会疲惫、会苦恼、会总之,他们发现自家boss越来越开始有人类情绪了。
“咳咳,boss。”兰念祈摸摸鼻头,有些尴尬的出声。
“说。”头还埋在文件里,邢简恒淡漠的回答。
“如果我没看错,你刚刚给我的案子,是去年我处理过的。”说着,兰念祈无奈的举起手上的文件袋。
眉心淡凝,邢简恒抬起脸颊,明明神情是如此严肃,但映衬在娃娃脸上就有那么点无辜的可爱,他说:“抱歉。”
抱歉!兰念祈有种流泪的冲动,多么人性化的两个字,居然有生之年能在自家boss口中听到,boss消失两年,不仅有了人类情绪,礼仪更有了超凡进步呀!
喜欢这样的boss吗?那是一定的,但说实话,他还是更喜欢以前冷冰冰的boss,至少那时候的boss,不会满腹心事,让人担忧啊。
放下手中的文件袋,兰念祈跟自家三个死党交换了一下眼神,沈斯乔那家伙因为私事被boss特批休整整一年的大假去了,他们的大队伍只剩四个人,虽然兵力有所减弱,但也无碍,于是他们鼓起勇气,在自家boss面前做了平生最勇敢的一件事情。
兰念祈一手抽掉邢简恒手上的文件丢开,颜信野倾身将邢简恒面前像小山一样的文件推得更远,霍云溪和商梓璿推着皮椅一左一右在邢简恒的身边坐下,控制他的行动。
所以
“你们想干什么?”
“boss,我们谈谈!”四个勇敢的大律师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就在他们以为自家boss会说“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吗”的时候,一句天籁之音却神奇降临:“谈什么?”
四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商梓璿打头阵,认真的说:“谈消失的这两年,谈上官夜遥,谈你。”
沉默,邢简恒有些恍神,直到霍云溪伸手在他眼前挥挥,他才重新回神“你们应该明白我什么都不会说。”
“boss。”颜信野轻声叫了一下,觉得有些不自然的咳咳两声,还真没在这种气氛下说过话:“这么多年来,在我们心目中,你不仅是我们最崇拜敬爱的人,我们更是早就把你当做家人,就算你丝毫不表露,我们也明白在你心里,我们对你的意义也是一样的。很多事情,你不解释,我们也绝不勉强,不管你有任何命令我们也都照办不误,但现在,有的事情是不是也该让我们弄明白了,如果你在乎我们,也请明白我们也同样很在乎你的心情。”
邢简恒的目光在四人坚决神色的脸上打量,继而沉默,但是四个大律师显然很高兴,这样的话,就代表boss默许了。
“boss,我们问的话你只需要说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虽然boss默许,他们也没有得寸进尺,大家都是聪明人,适可而止是最好的。
“boss,这两年你一直待在上官夜遥,雷诺集团的那个首脑的身边?”见过自家boss和上官夜遥之间震撼场景的霍云溪问。
“是。”邢简恒清冷的回答。
果然!
然后商梓璿接棒“但从前段时间你突然回到事务所开始,你其实就在计划离开上官夜遥,兰迪歇福尔的出现,刚好给了你一个离开的契机?”
“是。”
“但你接近她并没有做任何伤害她或者有损雷诺利益的事情,而且你跟她的关系并不单纯?”速度很快,兰念祈接上。
“是。”
“这么说”颜信野与好友交换目光,问出了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怀疑好奇的事情:“boss,你的背后也有一个人在主使,你听命于他,是他派你去上官夜遥身边的?”
这下,邢简恒冷凝了面孔,也许,是他从未想过自己带出来的金牌律师,会聪明到这个地步,半晌,他摇头“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
恍然大悟,四个人也终于明白这些年boss为什么会无所不能,他不回答,即代表存在,代表那是一个极大的秘密。
背后的人他们真的无法想像其意义,实在太可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能力范围,不过也无所谓,他们在乎的只是boss,其余跟他们没有关系。
严肃的话题问完,霍云溪舒展了眉头,生平首次这样温情而撒娇的靠进了邢简恒的怀里,她的小手敲敲覆盖住他的心口,柔声说:“boss,其实你一定不知道,你在我们心中有多重要,就拿我来说,现在的我,非常幸福,正是因为我这样幸福,我才会期盼有一天你能跟我一样幸福,只有这样,我的幸福才是完整的。”
“小溪说的就是我们大家的心声。”商梓璿也乖巧的伏在邢简恒的肩头“boss,我不知道你在认识我们以前是如何生活的,至少我知道在认识我们之后,你就没有为自己活过,我们说你冷血,说你残忍不过是闹你罢了,实际上,我们都明白你为了我们几个做过多少事情,boss,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呢?就算为了我们几个也好,你能不能彻底为自己活一次,不要再考虑那么多,考虑自己的责任,就那么一次,听听自己心的要求,为自己争取一次幸福呢?”
兰念祈和颜信野身为两个男人,即使眼眶热了,也不能学霍云溪和商梓璿如此煽情,他们只是看着自家boss,慎重的点点头。
“boss,去找她吧,其实你已经在挣扎痛苦,陷入两难抉择了,不是吗?”
这些家伙邢简恒淡漠的黑眸,一点一点染满无奈、软化,被人太了解是件很窘迫的事情,被一群人太了解,只能说,他极其窘迫又极其幸运。
两难抉择吗?是的。
利用兰迪歇福尔的最终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他不想再做伊诺克,不想再欺骗她,不想带着面具掩饰什么,他要做回真正的自己,他是邢简恒,他要用邢简恒来面对她,告诉她,她爱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而她却说,她爱的只是伊诺克
其实软弱的又何止是她呢?他也是名副其实的胆小表。
为自己活一次吗?
看看眼前四双坚定的瞳眸,他难得的笑了,为自己活一次,不考虑,不计后果的活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