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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天上的白云,还是轻飘的风?要如何才能将我的思念,传送给天涯海角的你?
若雪一个人躺在床上,无法入眠。凯阳已经回去二个多月了,并且没有再和她连络。
他和伟良的婚礼订在十一月一日,只剩下一个月,因此最近日子过得非常忙碌,但她每天还是睡得不安稳,甚至不好入梦
“凯阳,你在那里呢?”
“你有想我吗?”
“你过得好吗?”
窗外下著微雨,她心中的思念绵绵长长,交织成一张情网,而她情愿困在里面作茧自缚,不想破网而出。
她从未如此思念一个人,那种从内心深底散发出的渴望,真的很折磨人。
她终于相信失恋的人会为情自杀,以前她是绝不认同的,但现在她已经明白了那种绝望的心情。
因为睡不著,她从床头柜拿了一本李清照的诗集来翻阅:
声声慢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晓来风急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若雪露出了苦笑,并且念出几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这些诗词真是道出她内心的处境啊!
“铃!”
电话响了,会是凯阳心有灵犀打电话来吗?
若雪赶紧接了电话:“喂!你好。”
‘若雪,是我,你睡了吗?’
话柄那一端传来伟良愉悦的声音,打破了她心中的期望。“还没有,有事吗?”
‘没有,只是想念你,若雪,我真的好开心能够拥有你’
他没有继续讲,只是一直笑着,但若雪却没有被这份快乐感染
上次她在婚纱店突然跑走,伟良可是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她知道伟良对她的好,她也会尽量不让他担心,不伤害他。
“傻瓜,赶紧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知道了,老婆大人,你也要快点休息哟。’
“我会的,再见。”
挂完电话,若雪的愁苦再度涌上心头,也许和她心有灵犀的人是伟良,否则他怎会在她思念一个人的时候打电话来呢?
凯阳,这时你在那里呢?你真的已经放弃了吗?
她的思念,如同窗外的雨,在脸上飘落著
“铃!”电话铃响打破了清晨的静谧。
“喂!”若雪尚有睡意。
‘雪,你快点醒一醒。’齐玲在电话那头哗啦啦的哭著。
“玲,你怎么了,子霈出了什么事吗?”若雪不但清醒了,并且还很紧张的询问。
‘不是子霈,是凯阳。’齐玲一边哭一边说。
凯阳,他不是回去绿岛了吗?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她觉得自己脑袋一片空白,一点理智也没有。
‘你怎不说话了,雪’齐玲在电话那头拚命呼喊著。
隔了许久,若雪才回神,轻轻的问说:“凯阳,他出了什么事了?”
这下换齐玲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的哭泣著。
“玲,即然你都打电话来了,就告诉我吧!”
‘雪,你要坚强一点。昨晚有二个小孩去玩水,被大浪卷走了,凯阳奋不顾身去救人,救了一个小孩后,回头救第二个,但最后却连他都不见踪影,子霈已经先搭飞机过去了。’
若雪隔了好久都没有回话,她只觉得清晨的早上好冷,冷进她的心扉里,令她不禁全身起了一阵寒意
但脸上却不自觉流蟣uo桡璧娜壤幔罴钐烫獭?br />
“玲,都是我害的。”
‘雪,怎会呢?他远在绿岛,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如果不是我,他会留在台湾的。”
‘雪,你不要硬给自己扣上帽子好吗?’齐玲着急的说。
“玲,怎么办,我真的好难过”
‘我知道,我去你家陪你好吗?’
“我想去一趟绿岛。今天就去,我想去找他。”她坚定的口吻。
‘好,我陪你去。’
挂完电话后,若雪开始动手整理行李。
昨夜她思念他时,他的身躯会不会已经泡在冰冷的海水?
“不,不会的。”
在她的心中,还是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她想起和凯阳曾说过的对话:‘用春天和煦的阳光照耀,你这冬雪还能不溶化吗?’
“名字就是答案,你的意思是指”命中注定”?”
是的,她们俩人明明注定要在一起,就是她选择嫁别人,才会变成如此悲伤的结局。
“凯阳,你一定要等我,我不嫁了。”
“凯阳,你一定还在这个世间,你要等著我”
她在心中大声呐喊著。
到了绿岛已经七天了,若雪和齐玲下榻在一间饭店里。
她们见过了凯阳的家人,也到处打听、询问;从那一晚后,就没有人再见到他的身影了。虽然警察有出动人员搜寻,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若雪整天闷闷不乐,而齐玲则在一旁静静的给序安慰。
“叩!叩!叩”一串的敲门声。
齐玲打开了门,是子霈。
子霈也是一脸晦暗,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子霈,有结果了吗?’齐玲小声的问。
‘他们说,到现在还找不到人,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若雪在一旁听他们的对话,泪已涓涓。
‘雪,你不要在哭了,眼睛会哭瞎的。’虽然齐玲这样安慰著若雪,但她的眼睛也充满氤氲。
若雪做了一个深呼吸,缓缓的说:“我没事,我想结果已经出来了,你们要不要回去台湾了呢?”
‘那你呢?你不回去吗?’
她露出苦涩的笑:“会的,我会回去,这里是凯阳的出生地,以前没有和他同来,现在我想在此多停留一会,在这里,我感受的到他身上的气息。”
‘雪’
子霈接了口说:‘若雪,逝者已斯,让他去吧!让你不能就此停滞不前,凯阳也不会希望如此的。’
“”若雪静静的,没有接话。
‘雪,子霈说得没错,你还有父母,还有伟良,你的责任’
若雪打断她的话:“就是太有责任,我和凯阳才会是这样的下场。”
她说话的冰冷,令子霈和齐玲都吓了一跳。
自从得知凯阳发生意外的消息后,若雪又回复到以前冰冷的模样,只是比以前更过甚之,连对亲近的朋友齐玲也是这样,她的热情已随之葬送在深海里了。
‘不是这样的,这是一场意外,不是我们可以预想的。’
若雪转头对子霈说:‘你带齐玲回去吧!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想在此多住几天,我会回台湾的,你们放心好了。”
她的眼睛如一泓深不可测的静潭,幽幽深深,令人看不透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