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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怎么失风的,亚蒂在俱乐部门前被美男子之一抓了回去,一走进包厢内,就见所有美男子一字排开全一脸兴味地等着。
这是干什么?等着发年终奖金吗?
“差点让你给溜了,该罚!”坐在最里边的高伯展语带双关。
钟亚蒂,都警告过你多烧香拜佛了,怎么还傻得自投罗网,竟然自己跑到他的地盘上,不自量力,这是第一错。装神弄鬼则是第二错。
这亚蒂不仅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更是一脸惊呆,无辜又恐惧地朝身后的大门偷偷移动脚步。
“关门!”高伯展一声令下,守在门口的美男子马上动作。
这这这这是在做什么?!动用私刑吗?亚蒂这下子整个人都慌了。
不管她心中有什么样可怕的猜想,在见到桌上满满的酒杯后,都已经不重要了。
“这是恶男欢迎会的惯例。让每个人敬一杯酒后才算是我们之中的一员。”美男子之二说明游戏规则。
是吗?亚蒂虽然满脸的狐疑,但还是很庆幸不是让每个人揍一拳才能过关。
“我先”
在高伯展眼神的暗示下,第一杯酒开始,然后是第二杯而亚蒂也很争气,直到第五杯下肚后才脸泛红晕,第十杯后下肚后眼神开始茫然,第十五杯后打酒嗝兼傻笑
“这小子真有前途,竟然撑得到高老大这一杯。”意思就是说没必要这么拚命。而高伯展只是笑而不语,缓步走向亚蒂后突兀地在她的细肩上一推,人就直挺挺地倒在他张开的怀里了。
“这样也行?!”众人一阵讪笑。
“今天到此为止,大家玩够了该回去休息了。”本人另有节目。
“那这小子怎么办?”
“她不是还欠我一杯吗?”高伯展横抱起不省人事的亚蒂头也不回地走出包厢,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美男子和一堆不太敢说出口的臆测。
“没问题我还能喝”
亚蒂击沈沉地在床上翻转着。
“小意思小意思啦我的酒量可不是开玩笑的”老哥每次的新发明可都是拿她来当试验品的,当然没问题嗝!
“那就再喝一杯吧!”一个经常在梦中出现的声音温柔地建议诱哄着。
“好啊。”既然是他的话,那就更没问题。
亚蒂任人扶起身子张嘴灌下那杯很难喝的酒。
“再喝一口。”温柔的声音催促着。
“不要好难咕噜”这根本就是毒药嘛!
酸苦的饮料终于把亚蒂给“毒”醒,她挣扎着张开眼睛,一入眼的就是高伯展俊逸无俦的特写镜头。
“喝!”酒醒,人醒,什么都醒了。
“醒了?”
比上一次更难叫醒,真是超无警觉神经的笨蛋。高伯展丢下解酒液,泰然自若地睇着她。
“嗯。”她戒备地低头巡视自己的装备,没问题。“高老大?”再试探地唤一声。
“嗯哼?”他则是散漫地挑眉,见她对他的反应没有异常后大大地松口气,于是又恶劣地开口。“其实,我并不反对你叫我大yin虫或是梦中情人还是性幻想的对象,只是有一样让我非常的不高兴--千万别再把我当成老男人。这话听起来很伤人的,小虫子。”
亚蒂在“大yin虫”三个宇出现时早已经吓得脑袋空白一片,直到最后的“老男人”出现才又让她掉回现实中。
“你你偷听我们的谈话?”难不成向海肃真是她命中的克星?!
“瞧你把我想得多么不堪。我只是刚巧经过,又刚巧听见而已。”高伯展不太满意地瞅她一眼。
“偷”这个字眼太难听了。
“我管你那么多的巧合!”她换上一脸的怒气企图掩饰心底的惊颤。“这是哪里?我要回家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到底是何时把她的双手捆绑住的?亚蒂低咒着拉扯着不为所动的束带,它紧紧地束缚着她的双手,却又不至于太疼痛。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高伯展很无奈地轻喟一声。“我早劝过你,玩我的代价你绝对付不起,更何况你既没好好地躲起来,还不怕死地出现在我的眼前。现在可好了,这叫什么自投罗网还是自找苦吃?嗯,基本上两个都适用。”
高伯展歪着头,满脸同情地睇着不住挣扎的亚蒂,看起来就像是很为她的现况感到遗憾。
“你到底想怎样?冤有头债有主,那天又不是我主使的,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亚蒂忽又兴奋地大叫“我可以告诉你那个王八蛋的名宇,只要你放开我”
“可怜的亚蒂,你这个交换条件早就失去它的价值了。我不仅已经知道那个王八蛋是谁,还早就拟好对付他的方法了。至于你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在意你,非得亲自处置你才甘心。”
高伯展看着亚蒂懊恼又沮丧的神情,好笑地揉搓着她微翘的发梢。“我想一定是你临走前的恶行让我印象太深刻,深刻到每每想起你嚣张得意的笑脸就在心中暗暗地发誓,若不能找到你,并且为自己讨回公道的话,我就不叫高伯展。”
亚蒂听他最后几乎是从牙缝逼出的声音,胃部不由得一阵抽紧,赶紧展开笑颜。
听老哥说过,这个人最讨厌嚣张跋扈的大女人,通常只有柔弱可怜的女性才能引起他的怜香惜玉。
“高高大哥应该不是这么没风度的人吧?要不也该念我小小年纪不懂事,大人不计小人过好吗?”
“别再跟我强调年龄的差距!”这是他今天才出现的痛处。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赶快让我走,免得又说错话惹你生气。”亚蒂顺势一推。
“不,逃避不是办法,我们应该下重药让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才会记取教训,永不再犯。”他也不是随便就可以晃点的。
咦,没有成功?“这虽然不失为好办法,但是挺旷日费时的;何不让我从此不再出现在老大的面前,干净俐落又轻松愉快?”她再加把劲。
“你是建议我把你灭口以求解脱?”
“当然不!只要简单的一个动作,拿把剪刀把我手上的带子剪断”
“再让你溜回家躲起来笑个够是不是?”
“没啦!我才没那么夸张”
“意思是说你确实很得意地偷笑过?”
呃亚蒂见他笑得越是灿烂,心中的寒毛却越是直立,像是面对着一只笑得很涎却又饿得很凶的黄鼠狼一样,宣告着自己死到临头。
现在道歉还有用吗?她哀怨地闭上嘴。
“无话可说认命了?”高伯展斜睨着她。
基本上,他还不清楚自己打算给她什么样的惩罚。
之前他全心都放在逮住这只可恶的虫子,根本无心去理解那种紧迫追寻的背后是否还附带着某种未曾深思过的意义;而现在人到手了,彷佛也代表着这段日子的努力到达尽头,一下子的松懈后,竟然什么情绪都抓不到。
就好像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或是反射动作一样。看到有人跑,他就卯起劲来追,结果人追到后他却根本就不知道他追人家要做什么!
而之前在心中咒骂发誓要狠狠教训她的那种强烈情绪也已经烟消云散。但是他很清楚,并不是因为知道了罪魁祸首不是她,而是一种提不起劲的感觉
就是她的软弱求饶!
他拚命追寻的可不是这么没骨头的小女人!虽然在往常的情况下,这样的女人确实是比较吸引他,但是在见识过她大剌剌的烈性子后,他的欣喜是从未有过的。
尤其在她不再挣扎、不再对他破口大骂,或是不再嚣张地嘲讽后,更加让他失去了捉弄她的乐趣。
很诡异!
难不成他就这么犯贱,偏好被一个小女人玩弄?
“我人都被你绑住了,现在要怎么样?饿我三天吗?”三天是她的底限,就当是参加饥饿七十二算了。
“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到再说。”他现在脑中一团乱,纠结又纠结。
“喂,你不会给我想一星期吧?!”到时她都成了干尸了!
“或许”高伯展无所谓地耸肩。
“我替你出主意吧!”天呐,竟然会有这种事!“罚我在报纸上登道歉启事不好?那在我帮我哥这段期间不领薪水还是不好?要不把你介绍给年轻的美眉如何?我认识几个脸孔好身材棒气质又一流的美眉,介绍给你当小女朋友吧!还是你喜欢野性一点的,带爪子的小野猫也有,包准让你的生活多彩多姿”亚蒂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就像个皮条客。
高伯展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得很认真。她最后那几句话像一颗流星划过他的脑际,让他的思绪有一瞬间的明朗。
或许是他最近的生活太过平淡了,而那一晚的强烈刺激又是那么深刻地引人入胜,才会让他在她遁逃的时候紧追不舍。
如果这就是原因的话
“听起来不错。”留一只有爪子的小野猫伴在身边或许就不会无聊了。
“是呀是呀!我想想哪一个较适合”她赶紧在脑中搜寻最佳替死鬼。
“就你吧!没道理让别人来承担你的过错,你说是不是?”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她就是不要嘛!
“况且经过上次的经验,我觉得我们在某方面配合得满好的,何必再舍近求远?”
“话不能这么说,那是”她就是不要啊!
“如果你还有异议的话,你就应该替你远在美国的大哥想一想。你忍心让他回国后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五十二万名失业人口的其中一名吗?”
“话别说得这么早。况且”她不要都不行吗?
“虽然酒保技术一流,但是只要我放出风声,包管他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工作。”
“话别说得这么绝嘛”呜她就不能不要吗?
“就当是玩一玩,不用太认真。”高伯展不认为跟个小女孩能玩到神魂颠倒的地步。
看上她,只是因为她面对挑战的不驯精神和胆敢挑衅他的勇气;当然还有那些属于女孩子天真烂漫的个性。或许她大刺剌不造作的样子也满有趣的,连那张笑开来清楚可见的虎牙笑脸现在都觉得可爱得紧哎,他好像想太多了。
不过,既然想了这么多,就不差这一项。她在床上的表现事隔多日,他不知道是不是仍旧如记忆中的激烈。
“我要一个确定的期限。就以我哥回国为限吧,只要他一回国,我们两个之间就再无瓜葛。”
仅管早在心中把他骂得臭头,但是又听到他说出这句话,亚蒂就是无法克制那种受伤的感觉。
凭什么他能这般毫不犹豫地拿感情来玩?!
她绝不甘心就这么任他玩弄自己。更何况,在她原本就有所倾心的情况下,这场游戏不仅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也注定了她可预期的悲惨下场。
所以,她一定要反击。
“可以。”高伯展爽快地应允。在他心中,这并不足以构成问题。
“当然可以。只要我哥一回来,你就休想再见到我了。”酒保恨不得把她藏在高伯展永远都碰不到的地方——虽然她总觉得多此一举,反正高伯展又不可能看上她。
“喔?”他并不是真想知道其中原由,只是习惯性地扬眉。
而她也知道他这些小动作。“所以现在能放开我了吗?”
“当然。”但是他的手却一颗颗地解开她上衣的钮扣。
“我是指帮我松绑啦!”这人真会选择时机装傻!
“我是在帮你松绑啊。”高伯展仍旧继续他的动作,直到推开两片衣襟。“为什么会有人这么残忍地把它们束缚住?”看见她胸前被束带绑住的模样,他一脸的无法忍受。
“虽然你的胸形既浑圆又丰满,但是这样压迫着会阻碍它们往更雄伟的成绩迈进,既不人道又愚蠢。”高伯展轻巧地扯开那一圈在他认为惨无人道的束胸,直到那两团丰美多汁的嫩乳跃现在他的眼前才满意的缓下脸色。
“等等”亚蒂面有难色地侧身躲开他温烫的碰触。“有些事我一定要告诉你”真是难以启齿耶!
“嗯?”他并不以为她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只一迳地抚上她致嫩滑腻的身子,眼底即将着火的炙热氛围让她浑身发软。
“我我今天不方便。”不说又不行,难堪死了!
“嗯?”高伯展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是说”
“对!”对上他怀疑的眼神,亚蒂尴尬地点头。
空气中满布着沉闷的气息几乎要让她窒息,而高伯展又闷声不吭地,让她无法猜透他现在的想法。光是胡思乱想就够要她的命。
“你还真会算。”他好气又好笑地轻敲她的额头一记。想不到又被她摆了一道。
亚蒂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酒保这一趟最多不超过两个星期,而其中一个星期已经被她的“周期”占去,运气好的话,在他有机会碰她之前,酒保就已经提前回家了。
这样的算法当然对她有利。所以刚才她答应得一点都不勉强。
“好说好说。”嘿嘿。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饥渴。”这次他是稍微使力地捏了她的俏鼻一记。
是吗?亚蒂则是很不给面子地斜睨他一眼。
“你认为凭我的条件还会缺女人吗?”这小女子未免把他看得太扁。
“我想我只是需要有个人做伴,一个有活力的女生,就像你给我的感觉,所以有没有上床并不是最重要的。除非”
除非什么?亚蒂好奇地瞠大双眼等着他的下文。
“除非,你真的有让我难以自持的魅力。或者,你也可以什么都不做,让我相信你真如我想的那般毫无吸引力。”
“你别想对我用激将法。面对你,我宁愿自己就是那个毫无吸引力的女人。”
宽敞的空间内没有任何隔间,一组多人座位的猩红色牛皮沙发围出客厅的范围;然后一眼望去又可看到吧台、球台和懒人躺椅,显示出此范围纯为休憩用,再往里边探去便是椭圆形的餐桌组。
自然不拘束的私人空间是高伯展的坚持,所以这里承袭了他的懒人风格。
“为什么到澳洲却不去找我?至少让我知道你人在哪里。”高馨雅直挺地坐在沙发上,优雅端装的珍珠白套装把她的贵气完全彰显。
“我以为上次在电话中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到澳洲纯粹是度假,完全不谈公事。”高伯展整个人几乎散在长沙发上,轻松的模样和对面的亲姊姊形成强烈对比。
“不谈公事我们姊弟俩就没别的好谈吗?还有,你这个假也休得太久了。总裁室已经空了一年多没人用过,你是不是该回去认真工作了?”
“对于你第二个问题,我先保留回答权。至于第一题,你确定自己可以做到不拿公事来烦我吗?副总裁。”
“当然可以,只要你能回——”
“就是不想回去。”高伯展截断她的话。“姊,到底要我说几次?我的战场不在那里,那里有你在就够了。不必忌讳我身为长子的权利或是什么狗屁责任,你就放胆地把高家的事业当成是你自己的事业或是让给下面的哪个弟弟都可以!”
“这怎么行?你是高家的嫡传长子也是真正的继承人,耶些血统不正的野种怎能跟你比,光是我这一关就不会轻易地便宜了他们。你就不能认真一点吗?”她真的是越来越不了解自己弟弟的个性了。
“看来又要老调重弹了。罢了,说出你这次专程找上我的目的吧!我知道你的时间宝贵。”高伯展泄气地一叹。
“关于这次跟‘亚特兰大’的合约问题,我希望你能出面跟程恺亦谈。”高馨雅精致描绘过的脸上有一丝的惭愧和无奈。
“谈过了,他说没得商量。除了‘香榭丽舍’外,多得是其他条件更好的饭店等着他们的青睐。”他不痛不痒地叙述。“你不打算告诉我前因后果吗?”
高馨雅一见到他那一脸的饥诮,就知道其实他已经猜出了大部分的事实,就等着她来证实而已。
“是纬伦。前一年你出走后,他马上大笔投资澳州北部的那座小岛想辟成一个会员制的观光胜地,一下子动用了太多的预备金,造成长期的周转不灵;现在那块地动也不是,不动的损失更大。我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当初你也赞成他这项计画吗?”他狐疑地问。
“我不想让他以为高家有意要打压他。你也知道,他一直就有很大的野心,却独缺实质的战绩和信心。”
“我以为他缺的不只这两项,应该要再加上实力、本事和自知之明。而这些东西偏偏缺一项就会要了一个大企业的命。”他讥笑一声。
高家经营的“香榭丽舍”连锁饭店在全球各地均有据点,而这一代本该由身为高家长子的高伯展坐上总裁的位置——事实上他也坐了,只是坐得很不情愿,在父亲病危时才认命地回家继承家族企业。
不情愿的原因则是因为他早在拿到学位前便召集了各方志同道合的高手组成了小小的工作室!专攻各类软体;其中尤其以游戏软体最为出色。那间小小堡作室在他毕业后已经正式成立为小型电脑软体公司,更网罗了优秀的学弟妹加入。直到他认命回家时,公司已在美国正式挂牌上市,并有不错的成绩。
在父命难违的情况下,他不得不一心两用地两地奔波,但在此期间,他惊觉到对饭店业狂热又专业的姊姊其实比他更适合接下家族企业的棒子。
只是她从小被灌输的观念令她坚持必须在男人旁侧辅佐家业,所以当他高家时,她便是他的最佳幕僚;当他出走后,她只好退而求其次以自己副总裁的身分极力为丈夫布好人脉,严格要求自己做到凡事听命于男人的老式女人。
这点一直让他很挂怀,几次忍让和沟通不良后,只好将目标转向那些向就不亲的异母弟妹们。庆幸的是,这些小他几岁的年轻人不仅学有专精,连实力都让他不敢小觑。
他去年评估过最佳的继位人选后心喜地告知唯一的亲姊姊,没想到她的迂腐已经到达让他吐血的地步。
竟然说除非她死,否则别想要她将高家的事业拱手让给那些来路不明的野杂种?!
有那么一刻,他很佩服姊姊能退化到这种地步。但是在好说歹说仍不能改变她这种极端的想法后,他死心了。
“管他去死,老子走老子的路!”这是他在去年出走前最后的感言。
总而言之,要他回“香榭丽舍”?不可能!
而她若继续任那个没大脑的姊夫主掌“香榭丽舍”的话,就等着自食恶果吧。
就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