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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满血丝的可怕双眼、不停流着鼻涕的鼻子,加上猛打喷嚏的可怜模样,就是权泰然目前的写照。
谁教他竟然有闲情逸致,在冰冷的十二月天“露”宿户外。
请注意,这边的“露”是暴露身体的“露”
话说昨晚火热的第一次接触后,自信非凡的权泰然因轻敌而惨遭毒手,在邓妙言一声令下,乖乖的睡死在她身上——
“呼,还好祖上有灵,这次跟上次一样没有失灵。”
但他的大头就压在她的胸口,让她有点呼吸困难,加上他壮硕的身体在失去意识后,整个重量毫无保留的压下来,邓妙言真怀疑她身体下的地面怎么没有凹
陷出一个人形?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手脚并用地将他踢开后,正好让这头牛面朝上,然后
“啊!**、**、**”邓妙言满脸通红地叫着,却不忘透过捂着脸蛋的指缝偷瞄几眼活色生香的画面。
哇靠!这男人不仅是个暴露狂,还是个男人中的男人哩!
瞧他掀起的睡袍下贲起的肌肉和健美的身材比例,若是让天才儿童唐敬宗看见的话,一定会自卑得去撞墙。
光是他脸上斧凿似的深刻轮廓就足以让所有思春的女性失“身”尖叫,更别提那些酷爱男性魅力的假男人了。
就这样让他躺在地上会不会太糟蹋了?
但
虽然这副躯体美好的让人想一看再看,可谁知道她用在他身上的催眠到底是深层还是浅层?
此时此地不宜久留,不过
再看一眼应该不算罪大恶极吧?
难得有此大好机会,可以让单纯了十九年的邓妙言一睹男女身体上的差异和奥妙,就算有十头大象来拖她,也很难让她迈开步伐。
所以
“噢,原来是长这个样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邓妙言两指拎起睡袍的一角,瞠到极限的好奇大眼眨也不眨地落在某个部位上。
“这样不知道会不会感冒?”
有点得寸进尺的毛手在确定“活体范本”不会突然醒过来后,更嚣张地往他的腰间前进,拉开松散的腰带让他更清凉快活。
“哇哇哇,猛男秀喔!”口水控制不住的流下来,邓妙言不好意思的用手背抹去,末了还不知死活的轻拍他脸颊一记。“这是回敬你刚才偷吃我豆腐的报应
,小心别感冒啰!”
其实,她才不管他会不会感冒咧,反正绝对死不了就是!
就这样,在她的恶作剧下,一向谨言慎行、高高在上的权泰然近乎全luo地躺在花房内睡了一晚,若不是三只巨犬呜呜咽咽的低呜声将他吵醒,他可能真的会
在一干下人的眼前出糗。
而这一切,全是拜这个胆大包天的女贼所赐。
权泰然在心底发下重誓,绝不轻易放过这个让他首次栽跟头的女子!
但冷静过后,逐一抽丝剥茧。
先不管这女子跟那封警告信是不是有关联,光是她能大摇大摆的来去权家,就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先生,这些都是这几天刚聘请的人手,两名年轻人是负责枫林的园丁,另外,这是厨房的帮手和轮班的钟点女佣。”
纪婶领着几名生面孔来到权泰然面前,通常他是不管这种小事的,但若是那女贼真的掺杂在其中的话,就可以手到擒来了。
只可惜
那两个年轻的园丁不用说,剩下的一个顶着可笑的西瓜皮又满脸豆花,另一个则是欧巴桑,全和昨晚青春俏丽的女子不符。
期待落空后,权泰然更显得病奄奄的。
而另一头——
邓妙言痛苦地忍着笑,躲进厨房帮忙厨子准备今晚的餐点。全拜得了重感冒的权泰然之赐,让许多天没有和儿子共享晚餐的权夫人展露难得一见的欢颜,不
管儿子究竟有没有胃口,今天的晚膳绝对是色香味俱全。
而一同用餐的,当然不能漏掉三天两头过来串门子的登记第一号媳妇人选“梁记火锅连锁店”的女继承人——梁斐斐,和第二、第三号候选人“翠俪珠
宝连锁店”的大、小千金——白慕儿、白鲁思。
再加上闻讯赶来探病的亲戚们,连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的纪婶都直说,权家已经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泰然哥的身体不是一向很好吗?怎么说感冒就感冒?陈医师怎么说的?是在公司被传染的吗?”温柔体贴的梁斐斐拧着秀眉,彷佛病在权泰然的身,痛在
她的心。
“索性就多休息几天吧,一定是这几天忙得没空休息,体力透支才会一病起来就不可收拾。我和小妹把我们家专治感冒的祖传秘方都带来了,还有去年从北
京带回来的汉药”白慕儿当然不甘示弱。
“你们真是有心。”权夫人笑瞇了眼,对儿子猛使眼色。
“这是应该的,泰然哥一定不喜欢吃西药,我们早想到”白鲁思终于抢到机会开口。
“谢谢各位的好意,刚才陈医师嘱咐过这一波的流行感冒很凶猛,要尽量避免和其它人接触以免互相传染。
各位来者是客,请留下来用晚餐,但接下来的日子为免祸及各位,我将不再见客。”
“泰然”权夫人一脸的失望。
“泰然哥”众女则是一脸没望。
权泰然在满室殷切的目光下起身。“我累了,告诉纪婶我在房里用餐。”
呵呵呵,有观察的必要。躲在角落的邓妙言把偷听来的情报藏在脑中。
“嗯,照这般看来,这个权泰然不仅是个硬脾气的大男人,还是个对女性不假辞色的傲男人,所以美人计对他绝对没有用。”兰萱仔细分析邓妙言的情报。
“要不,就是他只对特定的人选有好脸色,比如说,唯一能触动他的女人”邓妙言补充。
“虽然不知道这女人出现了没有,但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或许可以赌一赌。”
“无计可施?!”这下子邓妙言就不赞同了。“怎么会无计可施呢?兰姊不是早帮我想好了一百种应付的方法吗?先说出前十种让我参考看看。”
那当然是唬你的!兰萱别过脸,没让邓妙言瞧见她往上翻的白眼。
“呃经过你的描述之后,我发现前面五十种已经不适用,而后面的五十种更加不能用,再给我一点时间想其它的方法。”
“那你得快一点。”她还真信了。“对了,先告诉我艾丽斯长什么样子吧!”
“我要是知道它长什么样子的话,还用得着让你去偷借吗?倒不如你先想办法从权泰然下手,找出一些关于艾丽斯的数据,再推测出最有可能的收
藏地点。”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还是兰姊比较厉害,不如就由你亲自出马算了,一定可以马到成功的。”哼!说得比唱得好听!
咦?这小妮子也有不好骗的时候?!兰萱瞪大眼思索着其它对策。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宁愿由自己来下手,只可恨我的目标太明显,一露面就没戏唱了,所以还是得委屈小学妹你放心吧!过不久会有一个意想不到
的帮手过去帮你,你先撑一下。”别太早被抓了!
“有帮手?是谁?”太好了!
“意想不到的人。”兰萱不愿多说,因为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哈啾!”
包在厚羊毛外套内的权泰然,在呼呼的冷风中渐感体力不支。
刻意忽略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态,只知道若不亲手抓住那个让他吃瘪的女贼,他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
虽然那次意外除了他们以外,没有第三人知道。
所以不能假他人之手,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擒住她!
“哈啾!”第n次抹去鼻头的搔痒,这次成年以来最严重的感冒让他吃足了苦头。
花房附近仍旧寂静无声,权泰然转动僵硬的脖颈,从入夜后就埋伏到现在,也有五、六个小时了吧!看来今天要无功而返了,泄气!
忍住鼻头又一次的骚动,他低低咒骂:“该死的感冒”
等等!一闪而逝的灵感让他皱起浓眉。
“该死!原来除了感冒会传染外,连笨蛋都会传染!”
是了,根本就不是那个女笨变胆小了,而是他根本就守错了地方。
如果她的目标真的是“艾丽斯”在第一次失手后就会转移方向,而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他的房间。
恼人的头晕和燥热一下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嘿!看来今晚不会无聊了!
权泰然用最快的速度冲回房间,房内一片漆黑,但在他的脚刚踏进去时,就注意到一个鬼祟的人影正窜往床铺的方向。
宾果!
权泰然故作不在意地关上门,脱去让他燠热难当的羊毛外套后,灯也不开地将自己摔到床上。
“噢!”可怜的叫声从他身下传来。
“瞧我又抓到什么东西了?”权泰然得意的模样就像只兴奋的抓着玩具猛摇尾巴的狗。
“好这次算你赢了,可以先移开你肥胖的身体吗?我快喘不过来了。”邓妙言气若游丝的呻吟着。
“肥胖?!若我没猜错的话,在我奄奄一息晕倒在地上的同时,你绝对有足够的时间把我完美的身体从头到脚欣赏个够本。我有说错吗?”
没有。“好吧,感谢你至少好心的留一点空间让我喘口气。”邓妙言在身上的重量减轻同时,大大的呼口气。
“不客气。”至少身下这副软绵的娇躯不让他感到厌恶。
“你不开灯吗?”
“然后再让你耍一次那种把戏?不,谢了。”
“不会啦!”这么小心眼!“同一种把戏再变一次就不好玩了。”因为她打算使出另一种贱招。
“好吧。”其实他也想看她,但一定要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之下。
权泰然放松地将整颗头颅塞在邓妙言的颈间,替自己找个舒服的位置。嗯,她的味道也不会让他反感
“先说说你上次变的是什么魔术吧,谁教你的?可不可以传授几招给我玩玩?”
“我考虑看看。”先认她当妈再说。“这可不是一般的魔术,而是类似于精神念力,讲白话一点就是催眠。”
“喔”权泰然的头越陷越深,声音从她的颈间闷闷的传上来。
从他单调的回应中,邓妙言深深觉得家传绝学受到侮辱。
“你别小看这种技术,功力高的只要给对方一个简单的暗示,就可以让人把卫生纸当成五百元拿去买东西,或是做出更多的蠢事。当然,我们是不会这么卑
鄙的,只会把这种技能用在正途,像是借由催眠协助警方办案,或是进行精神治疗。”
“你有这么厉害吗?”权泰然双唇贴在她的脖子上,一说话就有热热的气体喷在其间。
好痒邓妙言不自在地缩着脖子,顺便挪挪不得自由的身体。
“还、还好啦!”其实是还好出糗的机会并不多。“你你要不要先起来一下?我们这样子不太好。”尤其是他好像越来越重了。
“没有人可以免疫吗?”他不仅不理她的抗议,还变本加厉的赖定她。
不管邓妙言再怎么缩,总逃不出他可怕的重量。
“你”气死她了!“因人而异啦!有的人比较容易集中精神,对暗示的接受力比较强,有的人就不行。”为什么每次一遇上他就会动弹不得?
“嗯”这次他只哼了一声。
咦,她在帮他解惑耶,竟然是这种态度!
再奉送一些。“告诉你一个很好笑的例子,有一次我本来想整唐敬宗,让他自以为是只猩猩,结果一点效果都没有,但这招对老是欺负我的班代就很有用,
那天他整整吃了两大箱的香蕉,还到处抱着人要抓虱子。”
“嗯”嘿!有笑话也不给她捧场一下!
再接再厉。“这根本不算什么,我爸的大弟子是我见过最厉害、悟性最高的导师,我会的这些小玩意他根本不看在眼里,因为他随便一出手就可以让人进入
未来,还可以看到自己的死期和埋葬的方式,电视上那个专门表演前世今生的根本不算什么!”
这次就太过分,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还有打呼的声音!
邓妙言嘴角抽搐,首次尝到对牛弹琴的滋味。全怪这头笨牛!竟敢在她说得口沫横飞、意犹未尽的时候睡死,难怪会越来越重。
“没关系。”因为前一次的经验让她抓住诀窍,做起来加倍得心应手,只要手脚并用就能踢开身上的累赘。
“这次我不会再留情了。”
就见她捻亮床头灯,两只小手不留情的撑开权泰然的眼皮,开始作怪。
“醒醒,知道我是谁吗?”
“嗯你别吵”头好重,他一定是发烧了。权泰然只觉得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无神的双眼瞇起。
“别动,看着我的眼睛,听我的口今,等我数到三时,你会听从我的暗示。”
几乎是没多想的,鬼主意就充满了邓妙言整个脑袋。
“明天早上醒来后要记得给纪婶一个有力的招呼,再给你妈一个热情的问候,记住还要给第一个上门找你的客人一个深情的眼神,然后跟着我说”
忍着笑,邓妙言说出最后的暗示。
“我真是爱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