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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天空又飘起丝丝细雨。
靳晴一个人漫步在街道上,任雨水打湿她及腰细发,不知不觉中她回到了淡水。
在河堤上找到她常坐的位置,空洞的眸紧凝远方,就这样,她在河堤上坐了一整夜。
直到天空露出了鱼肚白,她一颗直往下沉的心,终于有了最后决定。
她起身回到之前居住的公寓,取出钥匙、打开门后往内走——
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眼帘,她不争气的泪水又开始缓缓滑落
看见靳晴的出现,龚皓炀欣喜地向前一把拥紧她,宽阔的肩微微轻颤。“对不起!晴我昨天太冲动了”他匆忙地说出口,看起来憔悴了许多,有型的下颚满布胡渣,平整的衬衫已呈微皱。
昨天两人吵架后,他喝了一些酒回到天母。夜深了,却见不到靳晴的身影,他开始有些担心、自责,自己实在不该因妒嫉丧失理智,出言伤她。
他害怕失去她,无法想像没有她的日子自己要如何过下去。
门铃响起,他重拾希望,赶紧上前开门——
定在门外的却是——汪芷菱,听过陈明的叙述后,她觉得不放心,一定要亲自来看靳晴。
于是她到了天母,见到了龚皓炀,亦解开了他与靳晴的误会。
随即龚皓炀就驾着车,开始疯狂找人,遍寻不着后,他脑中闪过一个地方——
到了淡水,他拾级回到公寓,面对他的却是一室的黑寂。
他决定留下来等靳晴,因为直觉告诉他,靳晴会回到这儿。
直到天微亮,他见到熟悉的身影,一颗悬浮的心总算平静下来。
靳晴探手轻抚过龚皓炀些许憔悴的颊,心底是何等的不舍呀!
收回手、她勉强自己轻轻推开他紧拥的双臂。“能陪我出去走走吗?”她语调平静地令龚皓炀担心。
“你想去哪?”他又向前搂紧她。
靳晴平静的反应让他有即将失去她的心慌。
“我们到河堤上走走!”靳晴脸上漾起了一抹淡淡笑容,一闪而逝的笑纹中没了过去的甜腻。
龚皓炀敛起眸,仔细地观察靳晴改变甚大的神情,一丝一丝的不安渐渐占领他的心头。
两人漫步在河堤上,靳晴习惯性地拨了拨一头长发,敛下眼眸、深吸口气
“如果一切能回到起点,也许你我就不会如此痛苦了吧?!”话一出口,她停下了脚步,晶莹的眸紧睨着龚皓炀。
“你是什么意思?”闻言,龚皓炀一愣,黝黑的眸中窜起怒气。
为了昨天的事,从不低头认错的他都道歉了,她还想怎样?
靳晴定下脚步,脸上飘起一抹无奈、凄楚的笑纹。“我们分手吧!”她空洞的眸凝视着远方,淡淡地将话吐出口。
“分手?!你确定要分手!是吗?”龚皓炀一阵嗤笑,心中尽是一片酸楚,这抹痛楚令他无法漠视。
他自嘲何以自己会变得如此不堪!
从来只有他不要女人、甩掉女人!
而今天他所在乎的女人竟然跟他提出分手!
他长久以来的自尊欲摆何处?
他不是那种会低声下气、求对方不要分手的男人!
敛起笑容,他黑眸恢复了之前的冷然,刚毅有型的脸无丝毫表情。“既然你认为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就如你所愿——我们分手!”放开她的手,即转身离去,没有回首、没有一丝的眷恋,只留一颗枯萎的心。
原以为心已平静、泪已流干,怎知瞅着他离去的背影,靳晴依旧忍不住滑落了泪痕。
就这样吧!
没有结果的爱恋,分手是唯一的出路。
下午,靳晴回到了四方斋,隔着街道,她不解门口为何挤满人群。
当她出现在门口时,这群人倏地向她挤来,此起彼落的闪光灯拍下了她惊慌未定的神情——
“靳小姐,请问你跟宏泰集团的少东——龚先生是什么关系?还有昨晚他为了你打架,是否也会为了你放弃与巨霖公司的联姻?”一个身材高条的女子挤到靳晴面前,麦克风直抵着她。
“我”突来的一切让靳晴惊慌失措,她避开镜头、急于钻回四方斋。
“你们这些人何必逼她!想知道答案不会去问龚皓炀!”在靳晴求助无援、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扯入四方斋,顺手锁上玻璃门。
汪芷菱倏地出现救了靳晴,她搂着她往办公室走。
靳晴娇柔的脸上布满泪痕,她不明白就在两人已结束一切的同时,为何还有这么多人不愿意放过她!
硬是要扒开她血淋淋的伤口!
“见到他时,我就觉得,他确实是个不简单的男人”扶着靳晴在沙发上坐下后,汪芷菱开口淡淡地说。
在昨晚她见过龚皓炀后,她终于明了靳晴苦为何来!
也明白,为何靳晴会说她是整个人陷入这段爱恋中!
只是这样的男人,又能对同一个女人留恋多久?
最后受伤的一方一定是女人吧!
“晴,我不知该不该说但我觉得他不适合你!”虽然感情是两人间的私事,旁观者无权评论,但既然她是靳晴的好友,就应该做到提醒的义务。
靳晴脸上泛开了一抹凄楚笑容,敛起眼角泪珠。“我知道,所以我们已经分手了!”淡淡说出这句话后,她转身走入洗手间。
随后里头传来伤心的哭泣声,声音回荡整个四方斋
就这样约经过一个月的时间,靳晴每天总是在恍惚与闪躲记者中度过。
而龚皓炀则在她生活中彻底地消失了。
他们就如两条不曾相交的平行线,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
偶尔靳晴会由报上得知龚皓炀又换了某个女人,其中不乏她曾见过的。
靳晴两个字再也引不起媒体的注意!
自己不过是龚皓炀玩过的众多女人中,最不起眼的一个罢了!
老天爷实在喜欢跟她开玩笑!
在她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后,却送给她一个这样的大礼!
靳晴站在妇产科门口,面色凝重地一遍遍看着验孕报告,当医生告诉她:“靳小姐,恭喜你怀孕了!”的同时,她整个人几乎晕眩过去。
已经二个半月了,这是医生肯定的回答。
看着超音波扫瞄,婴儿的心跳依稀可见,靳晴很难做任何的决定。
她应该生下这个孩子吗?能吗?应该告诉他吗?
一堆的问题扫过她的脑际,她无力地倚着人行道上的电线杆,一阵晕眩袭来,她站不稳脚、踉跄地险些跌倒。
如果一切的错误皆由她而起,那她如何能忍心残害自己腹中的小生命呢?
不管这是一段令她如何不堪的情感,小孩终究是无辜的!
在平复了心情后,她做出了决定——
她不打算把怀孕的事告诉任何人,必须尽速离开台北,生下小孩后独自将他抚养成人。
既已打定主意,她决定整理好所有东西,先回雾台再做打算。
至于四方斋,靳晴想到了托付的最佳人选——汪芷菱。
回到四方斋后,靳晴开始着手整理所有的东西,无意间,她发现了背包中一颗闪着蓝光的小袖扣,凝望这颗袖扣,靳晴粉白的脸倏地转沉。
这颗袖扣是第一次与龚皓炀在餐厅用餐时,他为了安慰她特地起身脱下西装、卷起衬衫长袖时掉落的。
就因他的体贴动作,让她对他产生好感,进而沉沦了一颗心——
之后靳晴本想将袖扣还他,但敌不过心底想私自留下来做纪念的念头,所以才会
她小心翼翼地将袖扣收入背包中,却摸到了两串钥匙——
既然两人已经分手了,钥匙应还给他!
下了最后决定后,她决意将钥匙放回天母,让一切东西归于原点吧!
提起背包,她搭车前往天母,想再看一眼两人曾快乐一起生活的地方。
就算是她最后的慰藉吧!
反正她就快离开台北,告别这一切了!
靳晴到了天母已是黄昏。
拿出钥匙,打开门她往内走,屋内所有物品已沾上一层灰,显然地他也不住这儿了。
靳晴安心地在室内旋了一圈,伸手抚摸屋里的每一件家具,这是当初她与龚皓炀一起选焙、费心打理的,这里的一切都会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回忆。
“唉!”轻叹了口气,这是她最后一次回到这里了!离开后这一切将与她形同陌路。
略整理过属于她的东西后,靳晴提起背包,望着手中的钥匙,心里传来一阵抽痛,不舍地将钥匙串置于门边的空架上,转身打开门往外走。
靳晴关上门抬眸转过身,一张清丽柔美的脸孔映人靳晴眼帘,眼前的女子身材高条,且几近完美的脸庞令人屏息。
她知道她是谁了,是垄皓炀订婚席上的女主角、巨霖产业的千金——张雨薇。
一丝罪恶感由心中争窜起,靳晴低下头,快步越过张雨薇身旁。
她终于明白妻子与情妇间的差异!
前者光明正大,后者畏首畏尾!
自己既然无法当一个躲在暗处见不得光的情妇,放手是对的!
原不属于她的终究该放!她庆幸自己所做的决定!
“我能跟你聊聊吗?”在靳晴越过张雨薇的身旁时,她伸手拦住她,犀利的眸上下打量着靳晴,她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前一阵子与龚皓炀一同上报的女主角,也是唯一使沉默内敛的龚皓炀在公开场合打架的女人。
“我不认识你!”靳晴侧过头刻意回避、急欲离开,纤细的脸上有着无措的神色。
“我叫张雨薇,是龚皓炀的未婚妻。”她直截了当地自我介绍,犀利的眸依旧上下打量着靳晴,半晌她轻哼一声,缓缓开口接着说:“皓炀玩过的女人,我十根手指头都数不清,我真为你们感到可悲,你是排第几的呀?”她故意加重语气,眸中有着一丝的不屑!
靳晴沉默不语,承受了张雨薇讥谑的话语,她无法反驳她的话,事实就如此,她的确是龚皓炀玩弄的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我希望你懂得进退,以后最好离他远远的。我跟他快结婚了,也相信婚后他会收敛!”张雨薇咧嘴笑得很有自信,话语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从来她不许别人同自己争,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最后那句话让靳晴一怔,她明白龚皓炀魔魅般的魅力,所以更能体会将身为他妻子的苦楚,她由衷希望他婚后真的会收敛!
靳晴抬眸凝望了张雨薇一会儿,敛下眼帘,脸上露出了一抹哀凄的笑纹,内心深处传来一阵抽痛。“放心吧!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轻轻地吐出这句话,她越过张雨薇笔直向外走,泪水再度模糊了她的视线。
靳晴冷然的态度惹火了张雨薇,她闪过身挡在靳晴身前。“你笑什么?把话说清楚!”眼前纤柔的女子的确有一抹特殊气质,她开始相信外界的传说,一向对同一个女人只有三分钟热度的龚皓炀,可能真的与这个女子长久同居过。
“恭喜你!看好你的丈夫,希望你能绑住他!”强忍着夺眶的泪,靳晴抬眸望了张雨薇一眼,低下头、闪过她,快速地朝外走,心里又传来阵阵抽痛。
走出庭院后,靳晴加快脚步迅速离开,失控的泪又开始滑落,泪,不是早已流干了吗?
这个月来,多少夜深人静时,她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他!
但,为何只要提及与他有关的一切,都能轻易扯痛她的心!
为什么自己这么不争气!
为什么?
急速的煞车声划破宁静的街道,停定在靳晴身旁。
车上男子深邃冰冷的黑眸紧睨着人行道上移动的娇小身影。
有一刹那的犹豫,龚皓炀开车门、下车——
欺身上前,一把拦住靳晴的身影,习惯性地扳紧了她的手臂。“忘不了我?是吧!”黝黑的眸紧睇着她有些失措、更形瘦削的脸孔。
见到靳晴在天母出现,他难掩心里染起的喜悦,俊挺的脸绽开一撇多日不见的笑容。
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见到她了吧!
这个月来他也不好受,不断强抑着心底对她的思念。
责怪自己那份该死的男性尊严!
却又时时警告自己不能去找她,以免那些苍蝇似的记者又惊扰了她。
“我没有!”靳晴摇头,抬眸的同时对住报皓炀有些笑意的脸。
她慌张地振臂欲推开他,讨厌他的得意,这让她更显得脆弱。
更害怕他凝睇的黑眸,那会动摇她欲冰封的心,管不住对他的爱恋。
一个月来对他的思念,已使她明显地消瘦,而眼前的他却光鲜依旧,这令她更觉得自己痴傻!
“没有?既然没有,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敛起笑容,放开钳紧她臂膀的手,修长的指轻抚过她的粉颊,心底传来微微抽痛,这般不舍正强烈地侵蚀着他的灵魂。
“我来整理我的东西”靳晴细微地将声音吐出,她略侧过头、阖上眼眸,努力抑制欲夺眶而出的泪滴。
“说谎!其实你心底想见我!对吗?”他抬手定住她的头,修长的指抚过她噙满泪珠的眼睫。“你已尝试过跟我分手了!离开我真使你不再痛苦、心疼吗?你还想再继续欺骗自己多久?”
他粗鲁地拉着她往停车的方向走,今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手,因上次河堤上一时的冲动,已令他一个多月来尝尽了相思之苦。
“放开我!放开我!”靳晴开始微微地啜泣,扭动她纤细手臂。“给我时间给我时间我会离开我能忘了你”泪痕已满布她尖瘦的颊。
闻言,龚皓炀倏地定下脚步,只觉胸口不断地揪结。
钳紧靳晴的手臂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他暗黑的眸跳动着难测的火花。
“我爱你!”龚皓炀倏地说出口,振臂将靳晴搂入怀中,下巴轻抵着她馨香发丝。“我不准你离开台北!包不准你忘了我!”
霸道地宣示后,他侧身将靳晴打横抱起,已顾不得两人是在街道上,与周遭围观的人群,硬是将她塞入车内。
越过车身、他飞快地钻入车内,将车子疾驰于街道中。
我爱你三个字让靳晴又迷失了!
坐上车,她怔怔地望着龚皓炀,没有挣扎、没了反抗,只是将身子静默地倚入座位中。
为什么他简短的一句话就令她武装很久的心再次被攻陷!
为什么听到这三个字,她心底除了泛起涟漪外,还满含一抹不容错辨的喜悦?
难道真如他所说,就算两人分手,她的心痛还是依旧!
她应该听从内心深处的声音吗?
但,她无法忘怀,闪过她脑际的清晰影像——张雨薇。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靳晴将头埋入两膝中,又开始微弱地啜泣。
“别哭了!”看着靳晴泪如雨下,龚皓炀索性将车子停在路边,侧过身拥紧她。
“勉强分手只会使我们更痛苦!对吗?”搂着她,倚着她发中的馨香,这是他熟悉的味道,是任何女人都无法带给他的悸动!
这是他打从灵魂深处的依恋!
以指抬高她的下颚,他轻柔地吻上她的唇——
品尝她樱瓣般唇所带给他的满足,撬开唇瓣,他开始急切地探索,吮吸她的舌,舔舐她口中的芳香,侵占她的舌!
移开唇后,龚皓炀急遽地喘息,温热气息喷拂在靳晴耳畔。“你让我们彼此痛苦了一个多月,以后不许你再有离开我的念头!”
“我”话一到口,她硬生生地又吞了回去,娇柔的脸庞略有所思。
其实她想问他,他将如何安排她!
现在她已贪心地无法再与任何女人分享他!
更不可能在他婚后成为他的情妇!
她无法欺骗自己内心深处的忧虑!
“相信我,给我时间,我会给你想要的结果!”看出了她的忧虑,龚皓炀搂紧她,黝黑的眸跳动着自信。
对于靳晴,他会有最好的安排——
是他,龚皓炀——深爱的妻子。
今生今世他只要她,也只爱她!不会有第二个女人!
等迟靖宇自纽约回来,也就是他羽翼丰满的日子。
他将彻底摆脱当一颗棋子,自立门户!
至于那场可笑的企业联姻,他会毫不婉惜地悔约,彻底粉碎两方丑陋的面具。
闻言,靳晴沉默不语,轻柔地倚入龚皓炀宽阔的胸膛,她完全地相信他了。
现在也只有等待了!
她希望时间会为她带来幸福!救赎她沉沦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