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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啦！老爷子，快点过来吃火锅啊！”
王哲一声吆喝，听得风清扬直皱眉头。
他转头看向这边，皱眉问道：“臭小子，能不能好好说话，我是贪嘴的人吗？”
王哲撇了撇嘴，嘀咕道：“也不知道是谁点名要吃火锅的，现在还来怪我。”
话还未说完，肩膀上就多了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
风清扬咬着牙问道：“你小子说什么？”
王哲摆摆手说：“什么也没说，您老快点入座吧。”
小龙女看的有趣，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风清扬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到了王哲对面，看着面前这个半红半白的平底锅，疑惑的问道：“小子，这是什么？”
王哲笑道：“这叫鸳鸯锅，是川蜀地区的特产火锅，当然也是几百年后的发明。”
风清扬闻了闻，一股辛辣的味道直入鼻腔，他皱眉问道：“怎么这么大的味道，你在里面加什么了？”
王哲指着红汤锅底介绍道：“您老别多心，这里面就是辣椒和牛油多了点，都是正经的东西，我还能害您不成？”
风清扬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半晌后问道：“谅你小子也没那个胆子，这玩意儿要怎么吃？”
王哲赶紧端起一盘鲜切羊肉递过去，解释道：“和昨天一样，涮两下就能吃了。不过这两边的味道不样，您老看看哪边能接受。”
风清扬夹起一片鲜嫩的羊肉片，犹豫了一下放进红汤锅底里。
等到羊肉打卷后，夹起来看了看：“就这么吃吗？”
王哲指了指他面前的油碟说：“直接吃也行，蘸那个调料味道更好，您老尝尝看。”
风清扬想了想，将羊肉片直接塞进嘴里。
一股极致的麻辣味在口腔中绽放，风清扬顿时瞪大了眼睛。
王哲笑嘻嘻的问道：“老爷子，是不是很过瘾？”
风清扬点点头，又涮了一片送进嘴里，闭上眼不断的回味这种刺激的口感。
王哲看到这里，倒了一杯冰镇啤酒递过去，笑道：“喝口啤酒吧，辣就直说，您老脸都红了。”
风清扬瞪了他一眼，接过冰凉清爽的啤酒一饮而尽，吐出一口气说：“痛快。”
王哲笑道：“味道不错吧，这里还有别的东西，味道不比羊肉差，您老尝尝。”
风清扬看着他递过来的猪脑和鸭肠，皱眉问道：“这些下水也能吃？”
“能，当然能了。不仅能吃，味道也特别好。昨天的腰子您还记得不？这些也不差的。”
想起昨天烧烤时吃到的那几片大腰子，风清扬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
“小子，你们那个时代的人都是这么吃东西的吗？”老头一边吃一边问道。
王哲给小龙女送去涮好的香菇，解释道：“我们那个时代，先进的技术已经能够保证让绝大部分百姓吃饱饭了，大家空闲的时候都喜欢研究一些新奇的吃食，这种麻辣火锅就是不断研究后出现的产物。”
风清扬若有所思的问道：“这么说，你们那个时代的百姓都很幸福了？”
王哲犹豫了一下，还是认可了这种说法：“如果按照现在的生活水平来看，确实很幸福。”
风清扬目光中出现一丝迷惘，似乎想起了什么。
王哲问道：“老爷子，您怎么不吃了？不喜欢这种麻辣味吗？那就试试这边的清汤锅底，也很好吃的。”
风清扬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经历，有些感触罢了。”
王哲好奇的问道：“老爷子，能给我讲讲吗？”
风清扬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道：“给你讲讲也无妨，你就当是故事听吧。”
“我出生于一户农家，从小家中赤贫，经常吃不上饭，哪怕是最普通的野菜团子，也不行。后来遇到华山派招收门徒，我爹怕我饿死，托人将我送到山上，就此加入了华山派......”
风清扬平静的讲述着自己的经历，偶尔吃上一口涮鸭肠，或是喝一杯啤酒，言语中有些落寞。
通过他的讲述，王哲渐渐了解到他的人生轨迹。
风清扬又喝光一杯啤酒，骂道：“一群伪君子，骗我说在江南给我寻了一门亲事，等我知道气剑两宗大战，想赶回来阻止时已经晚了。我看到的只有一山头的坟包，以及人才凋零的华山派，那时候我就知道，华山派完了。”
王哲赶紧给他满上一杯啤酒，劝道：“老爷子，人都有私心，就算你阻止了一时，也阻止不了人心的欲念。你不必如此挂怀的。”
风清扬白了他眼，哼道：“你说的轻巧，等你全家死光了，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王哲苦笑道：“已经死光了啊，我的祖父辈多年前就去世了，我的父母在几年前也出了意外。我早就孤家寡人好几年了。”
风清扬送到嘴边的啤酒停住了，他一脸惊诧的看着王哲。
王哲摊摊手说：“您看，我都能挺过来，你这么大岁数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说是这么说，但不管是风清扬，还是小龙女，都从他眼中看到一丝落寞。
或许想开了只是他劝自己的一种说辞吧。
“小子，用不着伤春悲秋，你现在身边不就有个漂亮的女娃子陪着你吗？”风清扬劝道。
王哲听了，转头看向小龙女。
小龙女平静的脸庞上不带一丝犹豫，认真的点了点头。
王哲笑了，他转头看向风清扬，说道：“老头，你还说我，你山下不也有一群徒子徒孙吗？”
风清扬冷哼一声说：“胡扯，那是气宗的传人，与老夫何干？”
王哲笑呵呵的说道：“气宗如何，剑宗又如何？不都是你华山派的人吗？”
风清扬不高兴的说：“那可未必，只有气剑两宗同时存在的华山派，才是真正的华山派。现在，不过是岳不群那小子的华山派而已。”
王哲一拍大腿，兴奋的说：“这不就是了，华山派现在只有气宗传承，您老为什么不下去收几个弟子，把剑宗的传承也建立起来？到时候华山派有气有剑。不还是你记忆中的华山派？”
风清扬愣了好半晌，最后咬牙切齿的说：“不去，老夫说什么都不下去。我宁可将剑宗的绝学断了，也不给气宗的人留下。”
王哲这个头痛啊。
不怕老头难搞，就怕老头驴脾气。
他气呼呼的问道：
“那您老要如何才肯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