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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的手被温热包裹,男人掌心的热度慢慢传递过来,紧而有力地抓住不放。
盛千鱼默默看着那双困住自己的大手,修长干净、骨节分明,连手背上的血管脉络都那么漂亮。
对方问她,若是有另一双漂亮的手出现,她会怎样。
认真想了一下,盛千鱼轻声说:“可能会。”
不过,迄今为止,周边见过的人,还没有比他更漂亮的手。
凌郁珩眼里的光逐渐黯淡,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只觉得听完她的回答,心里很不爽。
松手,后退,双手抄兜,藏得严严实实,动作一气呵成。
一秒都不多给对方看。
盛千鱼有些发懵,刚才还抓住她不放,为什么突然变了?
果然美好的东西总是稍纵即逝,好看的男人也善变。
她平静地整理着假发,把缠绕在一起的发丝捋顺,在男人复杂的目光下恢复了少年模样。
“盛小四,再见到漂亮的手,只能看不能摸,知道吗?”
凌郁珩声音冷肃,像教育自家不听话的小孩,拧眉看她。
一副‘我为你好’的作派。
奈何少年淡漠乖顺的外表下,长了一颗叛逆的心,除了林美依的话,她无条件遵守。
其他人,若无法说出一个能说服她的理由,盛千鱼根本不会当回事。
“为什么?”她问。
凌郁珩下意识地说:“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好心,要是把你当变态,少不得一顿揍。”
“我会提前询问,别人不愿,我不会勉强。”
所以,应该不会挨揍,盛千鱼单纯地想。
凌郁珩一时语塞。
目光冷飕飕地瞪着她,恨不得撬开那颗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不就是一双手,再漂亮不也是十根手指?
“人心险恶,你不懂,想玩手,给我发信息,别人的看看就行了。”
见她默不作声,凌郁珩拿出藏起来的右手,勾住她小拇指,抬至两人眼前,轻轻晃了几下。
压着嗓音,启唇道:“盛小四,如果你碰了别人的手,就不能再看我的。”
“但你要是不惦记别人,凭咱俩的关系,我的手随你看、任你碰,怎么样?”
语气似哄似威胁。
盛千鱼沉默两秒。
勾着他的手指晃了晃,“一言为定。”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两人就这样达成了某种共识。
凌郁珩满意地笑了,刚才淤堵在胸口的不爽也随之消散。
微微低头,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某人,偷偷捏他手指玩,指尖划过手背的青筋,酥酥麻麻的感觉。
有些微妙的情绪,渐渐凝聚,说不清道不明。
盛千鱼怕对方把手抽回去,碰的很小心,像对待家里的玻璃娃娃一样,轻捏轻触。
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前的男人,凤眸暗沉,目光紧紧地盯着她,手中正在缓缓施力。
发现某人的手正在后退,却没有抽离,只是一点点挪动,划过她手指,要走不走的感觉。
盛千鱼心中不解,却不想放过再玩一下的机会,她的身体跟着对方的手靠近。
不知不觉,她已经站在凌郁珩面前,一米九的身影将她罩在圈内。
对方身上淡淡的薄荷味,萦绕在鼻尖,惊醒了盛千鱼,她怔愣松手想要后退离开。
凌郁珩又一次反常地拉住她,撞上一双茫然不解的眼神,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沉声再次确认:
“你三个哥哥的手,漂亮吗?”
“挺好看。”盛千鱼认真地说,“但没你的漂亮。”
说罢,她看到男人嘴角微扬,还有挑起的眼尾,凤眸熠熠发光,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凌郁珩抓着手里软嫩的手,又往怀里拉了一下,眼底腾起一抹不知名的独占欲,低头继续说:
“以后想玩手,找这个哥哥,知道吗?”
盛千鱼淡淡嗯了一声,觉得他这句话很傻。
手在他身上,不找他找谁?
男人抓着手,没有其他亲密举动,盛千鱼整个人都被他困在身前,他低头,她仰头。
从外人的角度看过去,两人的姿势很像要……
一直悄悄看戏的门卫,看到这一幕,迅速举起拳头堵住嘴,生怕喉咙里的尖叫冲出来。
“我去!这,这,这……要亲了?”
门卫不敢眨眼,瞪着眼睛看对面树荫下的两个人,双手紧握,心脏紧张地提到了嗓子眼。
在最紧张的时候——
树枝忽然疯狂摇曳,叶子犹如天女散花,大片大片落下来。
凌郁珩被一片树叶打了脸,下意识松了手,盛千鱼趁机后退几步,躲开了树叶攻击。
站在路边看他被树叶狂砸。
不一会儿,树干秃了一半,某人的脑袋和肩膀,堆积了许多叶子,狼狈极了。
男人脸色一沉,抖掉身上的落叶,抬眸狠狠瞥了一眼作恶的大树,回头看到她一尘不染躲得老远,气笑了。
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悬浮在大树上的两个幽魂,兴高采烈地看着下面被恶整的男人,拍手叫好。
「哈哈哈——干得漂亮!」
「对了,你为什么摇?」
「那家伙眼神冒着吃人的幽光,再不阻止,那俊美的少年就被亲了!」
「英雄所见略同!同胞啊!我是南边化粪池的鬼,你呢?」
「我是北边山坳坳里的鬼,听说云山墓园有个神人,准备找他帮个忙。」
「哎哟,又巧了!咱俩一起吧。」
两个幽魂做完好鬼好事,掀起一阵冷风,从路边少年的面前悠然飘过。
盛千鱼默默看着它们离去,直到凌郁珩走过来,她才收回视线,淡淡扫了一眼,发现对方耳后沾了一片不起眼的小叶子。
伸手一指,好心提醒道:“你那里有东西。”
凌郁珩:“哪里?你帮我拿下来。”
“为什么?你自己能拿。”她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男人在她面前低下头,“我不是你哥吗?”说得理所当然。
盛千鱼想了想,对方又送东西,又让她玩手,偶尔还像盛家兄弟教育她时的模样,确实像个哥哥。
她走近一步,从他耳后拿掉叶子,不可避免地蹭到了耳廓。
凌郁珩耳朵一动,猛地抬起头,低声抱怨:“你怎么摸我耳朵。”
“是错觉。”
盛千鱼一脸淡定地把那片小叶子,放在对方手中,“谢谢你送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
她转身往家走,心里在想刚才离去的两个小飘飘。
它们身上隐隐泛着红光,那是冤死之魂。
“盛小四——”
身后响起一道低沉又坚定地呼喊,她闻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