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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六千字大章,算加更了啊!
九皇子被曹芳逗笑了:
“曹芳,你往日见到本宫都不太敢说话,今日一见似乎改变了许多,还知道与本宫说笑了,这很好,不过今日还有事情,等改日本宫请你喝酒咱们再聊!”
曹芳刚才是下意识的行为,现在反应过来顿时怂了。
他往日见九皇子哪里是不敢说话啊,而是家里吩咐过,不要和皇子走的太近,这时候听到九皇子话里有招揽之意,他讪讪一笑就往后缩了,根本都不敢搭茬。
赵构见曹芳如此,也不以为意,又看向林冲:
“退开吧,那只大虫本宫要了!”
华十二看了不中用的曹芳一眼:“完蛋玩意!”
曹芳也不敢争辩,只能露出苦笑。
华十二转向九皇子,呵呵一笑:“殿下说笑了,这大虫是我留给自己的,今年冬猎魁首我林冲要了,殿下若还缺少猎物,我还有一只熊罴可以送给殿下!”
赵构面色一沉:“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争今次冬猎魁首?给我让开!”
华十二骑在老虎身上,缓缓抬起马槊,口中一叹:“我本将心向明月.......”
他刚一开口,劫道团里跟随他的勋贵子弟都开始嘴角抽抽,心里想道:
“来了来了,又特么是这句熟悉的开场白!”
他们都摸准华十二的路子了,这就是个先礼后兵的笑面虎啊,见谁都是这一套,貌似恭敬,先给你点脸面,可想想就知道他们这些高粱纨绔哪个能要一个小小龙禁尉给的面子?
然后他们就装逼装成了傻逼,被这个貌似恭敬的笑面虎先来一段这台词,好像他们都喜欢臭水沟一样,接着就被打劫了。
你说他们高高兴兴出来冬猎,骑在马上唱着歌,招谁惹谁了?就特么被劫了!上哪说理去啊!
果然,华十二下一句就指着九皇子说道:
“奈何明月照沟渠......,九皇子把猎物都交出来吧,然后你们可以走了!”
他身后所有劫道团成员,都露出了就知道是这样的神色,丝毫不感觉意外。
赵构都气笑了,他身后一些追随他的勋贵子弟都开始叫骂,他身边的侍卫都手握兵器眼露杀机。
此时只要九皇子一声令下,这些侍卫就要冲出去将这个敢得罪他们主子的家伙斩杀当场。
九皇子笑容转冷,缓缓抬起手就要下达格杀命令,可忽然之间脚下地面颤动,从赵构等人过来的方向,又来了一支足有三四百骑的队伍。
那三四百骑一路狂奔转眼就到了近前。
来人远远的就看到了大虫,还有当下的场面,不由得笑道:
“九弟,没想到你比为兄先到一步!”
赵构脸色有一瞬间的难堪,继而也换上笑容:“三哥,你可是来晚了,父皇准备的这头大虫可是我先找到的!”
来人正是官家赵佶最喜欢的儿子,三皇子赵楷。
据说这位三皇子从小就展现出了非凡的文才,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精,因此他虽然不是太子,却是官家诸多子嗣里,最得赵佶喜爱的那一个。
华十二可是知道,这个三皇子过几年还会匿名参加科举,并且考中了头名状元,只是宋徽宗得知后虽然非常高兴,但又怕被天下人质疑,所以就改点了考中榜眼的王昂为状元。
他嘴角翘起,如此出色的皇子又怎甘于平凡,别的先不说,就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想来也是和九皇子赵构一样,觊觎冬猎魁首之位,想要以此在官家赵佶面前露脸。
果不其然,听到赵构所言之后,赵楷朗声大笑:
“冬猎结束之前,魁首本无定数,漫说现在这大虫似乎还不在九弟你的手中,就是此时被你所得,兴许过一会这大虫就到了本王手里呢,你说对吧!”
赵构脸色阴沉如水,转头朝华十二冷道:“林冲,把这大虫交给本宫,本宫记你一功!”
他话音刚落,赵楷已经纵马走到近前,除了赵构以外,在场其他人纷纷行礼问好,见过嘉王殿下。
华十二也跟众人一起问好,对于赵构要求他交出猛虎的话,他就当对方放屁,根本不予理会。
三皇子赵楷此时还不是日后的郓王殿下,但早在崇宁元年就被封为高密郡王,大观二年又被封嘉王,是以他可以自称本王,而赵构还没封王,所以只能自称本宫,两个皇子地位之间的差距从称呼之中就尽显无遗。
赵楷这边朝林冲拱了拱手,他人长得帅,举手投足之间,都给人一种公子如玉的感觉,只听他笑着道:
“久闻林教头大名,今日一见,教头竟于这许多英雄豪杰之中,率先降伏猛虎,拔得这冬狩头筹,豹子头林冲果然名不虚传,本王想与教头交个朋友,愿以腰间美玉与教头交换猛虎,不知教头意下如何?”
赵构听到赵楷当面撬行,顿时脸色难看至极:“三哥,你我可是手足兄弟,你就非要与我争吗?”
赵楷呵呵一笑:“九弟这是说的什么话,既是手足兄弟,那你这个当弟弟的,难道不应该学学孔融让梨的美德么,更何况这大虫还不是你的,本王也用不着你来让!”
他笑容不减,看向华十二;“林教头,本王可是真心相交,你可不要拒绝本王美意啊!”
这位三皇子说的虽然客气,态度也算亲和,但话语之中,还是让在场众人感受到一丝那种高高在上,不容拒绝的语气。
赵构那边也威胁道:“林冲,你自己看着办!”
赵楷淡淡一笑:“九弟莫要强人所难!”
华十二脸上似笑非笑:“两位还是再等等,我听着好像又有人来了!”
赵构和赵楷的队伍中,也有高手在场,都听到了一些动静,上前低声朝两人汇报,可话还没说完,脚下就感觉到丝丝震动,然后震动越来越明显。
转头看去,就见从另一边又来了一支马队,这支马队人数更多,怕不下五六百人,队伍中不但有随行勋贵,还有一队衣着鲜明的龙禁尉随行。
赵楷和赵构看到这队伍,心里就都生出不妙的感觉。
等来人近前,华十二也认出了来人,正是在冬猎祭祀仪式上,站在官家赵佶身后的那个人,当今太子赵恒。
无论是华十二这边的人,还是跟随赵构、赵楷的人,全都下马行君臣大礼,虽然规矩是今日不分大小,可面前的乃是国之储君,谁还真敢不给他面子了。
当然还真有,在场就有三个,赵楷和赵构都端坐马上,只是拱手道:“臣弟见过太子殿下!”
华十二也没跳下老虎,也只是拱手行礼。
太子赵恒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等众人都站起,他才对赵楷和赵构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
说完看向华十二,脸色沉了下来,责问道:“见到本宫为何不拜?”
华十二淡然道:“臣听说本朝早有规矩,冬狩之日,君臣同乐不分大小,敢问太子殿下,是也不是?”
包括赵楷、赵构在内,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都觉得这林冲是要疯啊,你不给赵楷、赵构面子也就罢了,你连太子殿下的面子都不给,你这是真不想在大宋混了啊!
当即太子那队伍里,就有几个勋贵大声斥责起来,其中一个中年人大声道:
“太子殿下,林冲此人向来嚣张跋扈,倒行逆施,如今更是目无君父,还请殿下治他大不敬之罪!”
华十二看清说话的人,好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忠靖侯史鼎,你是傻逼么?还是白痴?”
“你不知道什么叫君臣同乐,不分大小吗?”
“你让太子以此治我的罪,我看你是想陷害太子殿下啊,到时候官家问起之时,你让太子怎么说?说因为林冲不跪拜,就要给治罪?那冬狩的规矩又算什么?你这是要把太子架在火上烤啊!”
虽然在场众人都不知道傻逼和白痴是什么意思,但凭字面意思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有些人觉得有趣,不由得都轻笑出声,又急忙忍住。
忠靖侯史鼎本来是想在太子面前给华十二上眼药,没想到把自己装里了,心说太子真要以为自己想害他,那可就完蛋了,吓得连忙下马跪在地上:
“我不是,我没有,太子殿下莫要听他胡说!”
太子还没说话,华十二就开口道:“我要是胡说,你紧张什么?莫非我说中了,你是心虚才会如此吧?”
大冷天的,忠靖侯史鼎的冷汗都出来了,好在太子赵桓抬了抬手:“忠靖侯起来吧,本宫相信你也是无心之失!”
忠靖侯史鼎长出了一口气:“太子明见,太子明见!”
赵桓却不再看他,而是对华十二淡淡的道:“虽然冬狩之日不分大小,但也要分尊卑,这大虫不是你该得的东西,交出来吧!”
他这么一说,赵楷、赵构脸上都不好看。
赵楷更是说道:“太子殿下,这老虎可是臣弟先发现的,凡事总该有个先来后到吧!”
赵构此时已经知道自己无法夺得这大虫了,乐得给赵楷添堵,当即反驳道:
“哎,三哥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当弟弟的要学习孔融让梨的典故么?那现在正好将这大虫献给太子殿下啊!”
“你......”
赵楷狠狠瞪了一眼赵构,他刚才还想与其联手共同抗衡太子呢,却不想这小子如此溜滑。
太子赵桓似笑非笑看着面前两个勾心斗角的弟弟,然后轻笑一声道:
“孔融让梨可不止是他品行高洁,其中还有一点智慧你们不可不知,就是以当时孔融的年龄,根本吃不下大一点的梨子,这个故事也告诉人们,凡事要知进退,不要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否则不但品德败坏,还容易撑到!”
赵桓说完,笑吟吟的看着赵凯和赵构:“两位王弟以为然否?”
赵楷和赵构脸色都极为难看,他们自然听出了太子话里的意思,但却不敢辩驳,否则就显得当真有那等不臣之心了。
只能都硬着头皮道:“太子所言极是!”
赵恒满意的笑了笑,看向林冲:“本宫只说一句,这大虫本宫要了!”
华十二:“he tui!”
啐完之后,华十二赶忙说道:“哎呀不好意思,风大嘴里吹进沙子了,要说这大风天就少吹牛逼,否则不但嘴里容易进沙子,还容易闪了舌头!”
鸦雀无声,谁还听不出来华十二话里的意思就是在怼太子啊,满地都是雪,哪来的风沙?
曹芳、程武等人看向华十二眼神满是担忧,当然还有那么一点点崇拜,因为这货说了他们想说又不敢说的话,冬猎不分大小,凭什么你张嘴就让给你,更何况,骂太子啊,多过瘾,他们要是不想活了,肯定这时候也跟着骂了!
太子赵桓面皮都在抽搐,除了他老爹赵佶以外,其他人谁敢不给他面子?有些大臣即便拒绝他的招揽,那表面上也是毕恭毕敬的,何曾有人这么讽刺过他?
他当即咬牙道:“好,很好,林冲是吧,既然你知道冬猎之日不分大小的规矩,那你知不知道,还有一条,可以彼此竞抢夺猎物的规矩呢?”
华十二身后二百多号人,心里就翻白眼,他能不知道么,这货可熟悉这一条了!
赵桓也不用华十二回答,大手一挥:“谁去将这林冲拿下,给他一点教训,助本宫夺取猛虎?”
“末将愿往!”
话音一落,一人手持钩镰铁枪,已经催马朝华十二冲了上去。
见对方其实不弱,人马合一,华十二好笑的一拍身下金渐层:“没睡着就吼两声!”
那大虫似是真明白了他的话一样,四肢一撑,昂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吼!
刚才这老虎不发威那是有华十二镇着,现在发起威风,虎啸山林,百兽之王的气势瞬间就散发出来。
周围所有马匹都骚动起来,便是华十二本阵之人的坐骑,已经适应半天虎威,也不由得四蹄乱踏,纷纷后退。
赵楷、赵构那两队的马匹,有不少被吓得瞬间受惊,不顾主人呼喝,掉头就跑。
好在皇子身边都有高手护卫,太子、赵楷、赵构三人的马匹都被高手扯住缰绳,这才没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再说那冲向华十二的骑士,本来人马合一,人枪合一,借着马势,要给这林冲雷霆一击。
可虎吼声一出,他胯下坐骑,吓得人立而起,屁股后面马粪蛋儿噗噜噜直往下落,竟然吓拉了,这样的马匹哪里还有一战的可能。
那人牙关一咬,在人立而起的坐骑下落的时候,单手在马背上一撑,整个人飞身而起,直扑虎背上的华十二,竟是舍弃坐骑也要一战。
半空之中,声出如雷:“金枪徐宁,向林教头讨教!”
尾音落时,钩镰枪已经戳到华十二身前。
华十二眉毛一扬,顿时来了兴趣,梁山好汉啊,据说钩镰枪用的天下独步,他倒要领教领教。
马槊向外横挡,正铛在徐宁枪头上面,金铁交击,火花四射,华十二纹丝不动,徐宁已经被钩镰枪带着倒飞出去。
华十二不由得有些失望,不入先天,也不是鲁达那般天生神力,徐宁这力量也不够看啊。
当即朗声道:“太子身边可还有好汉,不如一起上了吧,一个徐宁不是林某对手!”
太子还没说话,徐宁脸上挂不住了,要知道这次为了能护卫太子殿下冬猎,他可是给殿下身边的太子舍人使了钱的。
如此就是想在储君面前露个脸,好为自己某个好前程,这也是为什么徐宁第一个冲出来的原因,可林冲明显没拿他当回事,这哪里会给殿下留下好印象?
若是殿下因此认为他徐宁不堪大用,岂不是花钱买罪受,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是以他双脚刚一落地,就猛然踏出,向前急冲,每踏出一步,脚下雪地炸开,积雪四射,人枪合一,直奔那老虎额头扎了过去。
华十二手中马槊化拳为枪,用了一个太极懒扎衣,一圈徐宁抢势,一引一带,然后向外一崩。
嘭的一声,徐宁手中钩镰枪差点脱手,整个人也一个倒仰,若不是腰马功夫精深,脚下咄咄向后快速踏出,就差点被华十二这一槊给掀翻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出来,徐宁不是林冲对手,一招都接不下。
太子队伍中,一人两腿一夹马腹策马奔出:
“徐教师,我来助你!”
这人长的这叫一个寒碜,面如锅底,鼻孔朝天,卷发赤须,彪形八尺,手持大刀,朝华十二喝道:
“某家宣赞,向林教头讨教一二!”
华十二恍然,怪不得这么丑,原来是丑郡马,这个也是梁山好汉,当即应道:
“原来是当年败了辽将的郡马爷,那倒要领教领教!”
这宣赞也是个悲情的,当年辽国使团到了汴梁,其中有辽国勇士以连珠箭术在东京耀武扬威,无人可敌,最后宣赞迎战,且战而胜之,有王爷喜他武艺招做女婿,谁想那郡主嫌他丑陋,怀恨而亡,从此也成了不招待见之人。
此次宣赞跟随太子冬猎,和徐宁打的一样的主意,都想要博得储君青睐,所以他第二个出阵,打算联手徐宁共抗这林冲。
华十二旧计重施,右手持马槊,左手一拍胯下大花,那东北虎再次虎啸山林,可让人意外的是宣赞的坐骑并没有受到影响,依旧一往无前的疾冲而来。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宣赞骑的马匹乃是真正上过战场的战马,即便面对千军万马,也不会退缩。
徐宁虎吼一声,再次疾冲而上,配合宣赞左右夹击。
华十二马槊一抖,舞动出一个枪花来,如同暴雨梨花一般的槊影,将身前一丈方圆全都覆盖其中。
叮叮当当,一阵金铁交鸣之后,宣赞直接被华十二一槊扫落马下,徐宁这边一个懒驴打滚,在地上接连滚动,躲开三道槊影,身上穿的官服和里面的皮袍子都被直接豁开。
等徐宁稳住身形发现胸前皮袍豁口的时候,惊出一身冷汗,差一点就被穿了一个透心凉了,其实他不知道,人家要想杀他,一槊就够了,这是在和他闹着玩呢。
华十二坐在金渐层身上,一人一虎极为淡然,仿佛没有任何压力一般,他懒洋洋的问道:
“再上来几个,不够看啊!”
太子脸色已经黑的能滴出水来了,他咬牙喝道:“再上去几个,能败林冲之人,本宫不吝封赏!”
下一刻,两匹快马奔出,一人使两条水磨八棱钢鞭,一人用一条枣木槊,都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华十二看这两人也是不俗,笑着喝道:“来将可通姓名!”
用两条钢鞭那人喝道:“某家汝宁郡都统制呼延灼!”
另一个喝道:“某乃武举韩滔!”
呼延灼这次趁着过年返回京城,是来陪好友武举人韩滔跑官的,正赶上官家举行冬猎,两人就跟着来长长见识,被几个好友拉到太子队伍里,没想到遇到了这种事情。
呼延灼和韩滔一商量,这种情况要是不上,那肯定会给太子留下畏战的印象,还跑个屁的官啊,一咬牙,都催马冲了上来。
华十二心说这是梁山泊提前举事了么,怎么来的都是梁山好汉,当即马槊一指,徐宁和宣赞:
“你们四个一起上吧!”
两个时辰后,华十二的劫道团,与太子赵桓、三皇子赵楷、九皇子赵构的队伍先后返回猎场大营。
赵佶接到禀报,说林冲降伏猛虎,又抢了太子、三皇子以及九皇子的猎物,那汇报之人把整个过程描述的清清楚楚,包括林冲怎么无敌,怎么动手抢劫皇子,就是双方的每一句话,都没有落下。
高俅再次冒出冷汗,心里只想着,那厮一日不作死就浑身难受啊!
可让人意外的是官家赵佶的反应,他先是一怔,继而露出一丝微笑:“五品龙禁尉,倒是有些屈才了!”
高俅心中大奇,他最了解官家性情,此时看官家样子,三个儿子被林冲抢了,非但不怒,反而露出颇为欣赏的意思,还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