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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月随同何氏来到一个村庄,马车停下来。何氏带着她来到一户人家,说:“这是我一个外甥家,咱们进去歇一会儿,喝碗水再走。”
林天月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只能听由何氏安排。
一个男子从屋里迎出来。何氏介绍道“他姓徐,叫大旺,你叫他哥哥吧。”
“大旺哥哥好!”林天月和他见礼。
徐大旺急忙还礼,他很高兴,满面笑容地看着林天月。天月打量一眼陌生的哥哥,徐大旺身材高大,也很壮实,看上去是个憨厚人。他穿着补丁衣服,满是灰土污渍,很长时间没有换洗了。天月为之有些感伤,默默地叹了口气。
何氏告诉林天月,徐大旺父母已不在,别看年近三十,还是独身一人没有娶妻。他家日子过得还不错,就是少个操持家务的人,显得有些凌乱。她边说边让天月坐下休息,又倒碗水,然后拉起大旺去了院子里。
他二人你说我讲争来争去,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声音不大听不清楚。
林天月一边喝水一边打量,屋里何止凌乱,还脏兮兮的,除了一张旧床和一桌一凳外,再也没有什么家具;被褥破旧,更是脏得不行;角落处放着两只箩筐,里边装满杂物,这哪是个家呀。
林天月见是个穷人家,不免有些感伤,徐大旺和她一样,也是个可怜人呀。他虽然是个大男人,但是孤苦伶仃地支撑这个穷家,并不比她好。天月自身愁苦难解,又为徐大旺叹息。
过了一会儿,徐大旺笑咪咪地进到屋内,看着林天月欲言又止。
天月看看院子里,何氏不见了,急忙询问:“大旺哥,何婶婶去哪里啦?”
“她她去村里办点儿事,很快就回来。”
何氏去办事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呀?林天月有些疑虑,也有些不安,村子里人生地不熟,只能在这里等候。她独自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觉得很不自在,或低头或它顾,默然相对。
徐大旺满脸喜色,不时笑眯眯地看着天月,似乎有难言之隐。他眼神有些火辣辣的,看得天月不舒服,感到很不安,她尽量躲避着,默然中有些窘迫。
夕阳西下,何氏还没有回来,林天月着急了,起身问:“大旺哥,何婶婶去哪里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快带我去找她吧。”
“她她去唉,妹妹,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她早就走了,还去哪里找呀?她已经把你卖给我做媳妇。”
林天月一听,惊叫一声傻了眼,瞬间又醒过神来,起身就走。徐大旺跑过去把她拉回来,又把屋门关好。他花了银子买来林天月,怎能让她走呢。
徐大旺告诉天月,今后,他们两个就是夫妻了,这里就是她的家,安下心来好好过日子吧。这光棍汉见到如此美貌的少女,比拾到狗头金还高兴,不会让她飞去。
此时的林天月已经呼天不应叫地不灵,孤苦伶仃待人宰割。她已是笼中之鸟,既惊恐又悲痛,十分无助。
天月恨眼前这个买她的男人,更恨那个卖她的女人,要不是何氏把她骗到这里卖掉,怎么会有这样的惨祸呀。她还把何氏当做热情善良的大好人,没想到竟然是个骗子。她被当成物品做起买卖,自己还被蒙在鼓里,丝毫不知地成了陌生人的媳妇。天月失去了心爱的徐家林,盼望已久的婚姻化为泡影,哪知又遭遇可怕的噩梦,如此重击怎能承受得了
林天月正为可怕的经历伤心,一声凄厉的吼叫把她惊醒。她不由自主地抖动着,巡视着,看到的是漆黑的夜色,还有被夜色包裹的漆黑山林。她看了看身边的谢天恩,虽然模糊不清,但是能感觉出他的情绪有些躁动。这家伙在想什么呀?他要干什么,不会对她下手吧?林天月更觉不安,紧张的心悬了起来。
“嗷——”“嗷——”突然间,不远处响起两声恐怖又凄凉的叫声,林天月吓得身子一抖,险些叫出声来,急忙蹲下去。
这是什么野兽,太可怕啦!林天月惊恐地看着,微弱的星光下无法看清楚。她紧张地听着,很怕那吼叫的野兽跑过来把她塞进肚子里。她抱成一团,不敢弄出一点点声响。
谢天恩看看她,苦笑了一下,告诉她那是狼叫,它不敢过来,尽管放心。
林天月没有到过荒芜的山林,从来没有听到过狼叫,那凄厉的叫声的确恐怖,令人魂恐神惊。还好,那只狼没有过来,她心里安稳一些。
谢天恩向旁边看着,有了发现,一边指一边说:“那里好像是个山洞,过去看看,要是能住人,就在那里面停留一夜,等天亮再动身。”
林天月闻言吃了一惊,这荒山野岭除了野兽没有人迹,在这里住一夜,还要和一个男子汉在一起,那怎么行呀。难道这家伙真要对她有所行动啦?她不同意,要继续赶路,也好早些离开可怕的山林。谢天恩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他说夜色太黑路途又远,实在难以行走,她一个女子更不方便,要是有个住处过夜,再好不过。
谢天恩不再理睬林天月,径直走了过去。林天月秀眉皱起叹了口气,十分无奈,此时此地她无力左右这个强壮的男子汉,也无力自作主张,只能跟过去。
这里果然是个山洞,洞口不算大,里面漆黑看不清楚,岩洞里除了虫儿的叫声,没有其它响动。
谢天恩摸索着向里走去,林天月心惊胆战地跟在后面。洞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天月害怕和谢天恩走散,只好抓住他的后衣襟挪动着脚步。
谢天恩一边摸索一边缓缓地走着,感觉洞里时大时小,地面还算平整,不时有大小的石头散落着。他拐了两个弯,摸到了厚厚的干草,是铺开的,不由得心里一动。他自言自语:“咦,难道这里面有人住过?谁会到这里来呀?”他声音不大,在夜色包裹的山洞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