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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君苒还是不相信苏小小的话,犹豫不决。想他堂堂大男人,现在却被一个女人要挟,尤其这人还是他一直关怀至深之人,何君苒就是一阵无奈。
“我不相信你说的车祸,我要先去看过再说。”
何君苒表情严肃,这一刻,他的眼睛微眯,精锐的眼神细心地观察着苏小小的每一个细微举动。
苏小小听罢,只习惯性的抚摸一下一缕落在胸前的长发,笑意盈盈地对上何君苒的闪亮眼神,微微摇首:“那随便你。”
看着苏小小,何君苒的心里一阵发寒,相识四年的时间,苏小小的一言一行,他都太了解,她这样悠闲而又笃定的表现,显现出她的胸有成竹。一股不详的感觉立即涌上何君苒的大脑神经中枢。
“丫头在哪个医院?我要立即去看她。”
“呵呵瞧你急的。反正生死未卜,一时半会死不了也好不了,你急也没用。”
“你自然不急。”
“谁说我不急,不急我会提议做这个交易么?只是,你不愿意配合我,那我也没办法。”苏小小说着,对着何君苒故作妩媚的一笑,那本是熟悉至极的表qing动作,何君苒现在看来,却是完全变了一种味道。
不愿意再看这个一天之间完全变成陌生人的苏小小,何君苒扭过头,视线飘过垃圾桶,里面都是焦糊的物体。耸耸鼻子,何君苒这才发现周边空气中正荡漾一股奇异的味道。
“你天啦!”何君苒突然大叫,人已如离弦之箭冲进了厨房。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关闭了煤气罐,又折返回客厅,卧室关掉空调,打开客厅和卧室的窗户,何君苒这才着脸走回到一脸迷惘的苏小小面前,气喘吁吁地盯着她看。
苏小小的脸上,那精心描绘过并上了彩妆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油渍。摇摇头,何君苒哑然。果然是富家的女孩。生活的一向舒服,从来不知道生活的艰辛,不过做一个饭,却连搞的家里煤气外泄,搞的不好,他今天就被她害死在这里了。
“摇什么摇,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做饭!”苏小小嘟哝一声,眼睑下垂,一副很不开心的模样。
这如果要是以前,何君苒一定会劝慰她说‘没有关系,不会做可以请人做’之类的话。可是现下他却是头摇的更加厉害。
“算了,我懒的跟你说,你快点告诉我,丫头她在哪个医院?我要去看看。”何君苒还是不能相信苏小小的描述,但是心里却又实在不能放下心。
“告诉你可以,不过你要答应和我打赌。还有要带我去吃饭,我饿了!”
苏小小抬头挺胸,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这在何君苒的眼里,完全就是骄横无赖。
“我可以带你去吃饭,但是我要看过丫头之后才能说打不打赌。”何君苒不是傻子,这个莫名其妙而又荒谬无比的赌,他自然是能推就推,不能推就拖了。
“呵呵那也行啊!反正你记得我说过的话——一个人要一个人死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就ok啦!”
苏小小说话时,那无所谓而又随意的神色,让何君苒续不觉漏跳半拍。他从来不知道这个自己一向赞誉有嘉的她,在遇到一点点情感挫折后,出来的内在一面,竟然是如此的
摇摇头,何君苒懒得再想。“那走吧!”何君苒只转动了下眼珠,挤挤大门的方向,示意苏小小动身。
发现自己去吃饭的目的已经达到,苏小小自是喜不自禁,直觉忽略何君苒那张臭臭的脸,她手舞足蹈了起来。
“好啊!好啊!我要吃火锅!”
“大热天的,吃什么火锅!真是毛病!”
“哼,我就喜欢!行不行?不吃是吧?不吃我自己去吃,但是你恐怕就要调查完杭州所有的医院,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丫头了!哈哈”面对苏小小的嚣张,何君苒只能以沉默来回应。对的,他怎么忘记了她一直都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只不过原来那在他看来都是对于学术的执着,对于梦想的追逐,却不想,今日用在情感之上,却是完全不一般的感受啊!
“走吧!不是要吃饭么?我的大小姐,你还在什么啊?”发现苏小小根本没有走出门的意思,何君苒不觉催促起来,他现在真是又急又累又无奈。
“急什么啊?人家要换一件好看的衣服啊!”苏小小一边回答,一边兴冲冲跑进何君苒的‘猪窝’。进门后,似乎想到还有未说的话,苏小小又走了出来,笑着站到何君苒的面前。
“猪,哦,不对,以后我都改口叫你君苒好了。你不喜欢人家叫你猪,那我就不叫了。”苏小小转悠一下色彩明艳的大眼睛,一脸暧mei。“叫你猪,我也划不来呢。以前都没有想到,要是你是猪的话,那猪的女人是什么呢?嗯,所以我决定不叫你猪了。还是那个女人聪明,呵呵那我也叫你君苒,嘿嘿”“你到底有完没完?不是要吃饭?要换衣服就快去,不然我宁愿调查所有医院的资料也不陪你吃饭!”
何君苒神情郁闷,苏小小完全可以从他此时的话中感觉到他内心的愤慨。原来威胁也是可以反将一军。
“呵呵,不急不急嘛!很快就好啦!”
苏小小的很快就好整整花了何君苒整整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一个半小时其实还是他千般威胁,万般催促才争取到的高效率结果。之后,何君苒不得不带着苏小小去了一家很有名的火锅全国连锁店。这一吃,就又花了二个多小时,等到从火锅店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之后了。
迎着夏夜里暖暖的风,何君苒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努力让自己站定,看看靠在自己身边,因为吃火锅时喝了点啤酒有点醉晕晕的苏小小,何君苒又一阵叹息。他昨夜本就没有休息好,经历一天的工作,还有应付眼前绝对是个麻烦的苏小小,是个人想必都会难以支撑。
“猪,哦,不对,不对。”不胜酒力的苏小小挥挥手,又摇摇头,自言自语着说:“不是猪么,说好要改口叫君苒了,嗯,君苒,君苒,好听的名字。以前没发现呢”
“小小,你清醒点,你还没有告诉我丫头在哪个医院!”何君苒扶住身体软绵绵的苏小小,紧皱着眉头大声提醒道。
“什么丫头啊,我要回家睡觉!”
苏小小一甩手,身体一扭,活像一条泥鳅,何君苒一时大意,竟是让她挣脱出去。借着那扭动的惯性,苏小小身体向前冲去,差点就撞到路边的一棵树。
“你小心啊!唉!”何君苒无奈叹息。
他是不想理她的,可是此情此景,眼前的人和自己毕竟有着四年的感情,对他也是很重要的人“真的拿你没有办法了,不能喝就别喝啊!走,我送你回家!”
“嗯,回家,回家!嘿嘿回家!回家”抱住何君苒伸过来的手臂,借着酒劲,苏小小很快缠住何君苒。几乎是挂在何君苒高大的身躯上,苏小小一路胡言乱语,一路就跟着何君苒到了家。
这夜,何君苒没有从苏小小的口中问出甄聪慧所在的医院,待安顿苏小小在自己的大床上睡下后,何君苒躺在甄聪慧的那张单人小床上,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她的手机号,却始终没有回音,而后,自己困极,也就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
午夜过后,在白小褂还有众人的一再劝慰下,王嫂终于答应回到家中休息,也实在是因为在她家中,还有一位痴呆儿子让她放心不下。
王嫂走后,剩下老李父子,还有付戏凤却是都不愿意离去,她们留在高危病房门外静静的守候,知道没有帮助,还是默默相守。白小褂今日上的是白班加小夜班,过了九点也就要回家,临行前,她给付戏凤送来了消肿的药水,还细心的帮付戏凤涂上,感动的付戏凤几乎热泪盈眶。
“谢谢你!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
“别感动,其实我才是感动。而且我直觉就想要帮你,不知道为什么,不要感动,也不要说谢,要是你不嫌弃,咱以后就是朋友。”
“好!一言为定!”面对白小褂的直率和真诚,混了多年的付戏凤也是坦诚以待,伸出双手,紧紧握住白小褂的,这一刻,她们约定成为真心以待的好朋友。
“我得回去了,你那朋友我有交代接班的杨护士帮忙多照看。李医生也说了,现在,她们两个情况都十分稳定,你可以放心。”白小褂收拾好装了药水瓶的托盘,又从工作服口袋里掏出一包药,鲁鲁嘴又对付戏凤说道:“噜,这是消炎药,你等下到那边去到点开会,晚上,明天都记得吃,这样你朋友醒了,你也可以漂亮点见她了。”
“哦!”付戏凤傻傻的回应,摸摸自己的浮肿而又五彩的脸蛋,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都是那个‘假面人’,要不是他,小弓怎么会有事,她又怎么会被失去理智的小弓妈妈打成这样?所以说,此仇不报,非君子,她付戏凤一定会找到他,改小弓报仇;还有那帮害小弓惨死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