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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天前,凭着巧妙的手段和一些运气,他恰好掌握了彭炎的行踪和即将交易的消息,虽然并不知道交易的确切地点和时间,但以他的地位,得到这种情报实在难得,在他坚持说服下,警方终于安排了行动,虽然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但以自己目前的处境来看,恐怕不会太乐观。
想到此处,徐风有些烦躁地翻转了身子,真是讽刺,此前他曾经对春丽的谨慎或者说保守颇有些不以为然,可现在这却成了他支撑下去的最大动力。
来到这里没几天,他最近一段时间的主要行踪已被对方掌握,而通过适当释放所掌握的信息造成被审问者的心理压力,突击问讯等种种审讯手法更是被长风集团运用得炉火纯青,甚至在审问中对方还动用了测谎仪!
长风集团绝非普通的犯罪组织!相比测谎仪,对方的审问技巧和调查进度才最令徐风心悸,如此专业、系列的审问技巧,如此迅速全面地掌握一个人的行踪。
除了出色的调查计划外,人力资源的投入也是必不可少的,可长风集团在日人手应该不足,否则自己也不可能借着长风集团招兵买马的机会,混入组织。
那么现在这种情况出现只能有两个解释,一是自己已经被对方重点怀疑,集中力量进行调查,二是长风集团在日有着大批的隐藏人力资源,足以支持全面调查。
第二种想法令徐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恐惧、疑惑、烦躁各种负面的情感瞬间充斥了他的胸膛,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就是个陷阱!
不,不会的,彭炎出事对长风集团绝对没有半天好处,况且如果组织知道我的身份的话,我早就该横尸街头了,何必这么费事?徐风在心底努力地说服着自己,还有春丽,希望春丽有足够的敏感和手腕,恰到好处地行动,要坚持住
“砰砰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徐风的思路,浑身冷汗的他静静地等了一会,直到第二次敲门声响起,才喊道:“他妈的谁啊?”声音中带着睡梦中被吵醒的人常见的愤怒和迷离。
“快点开门。”房门外传来低沉的声音。徐风从床上爬起,嘟嘟囔囔地骂着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屋外站着两个魁梧的男人。
“有话问你。”感受到两人声调和眼神中的冰冷,徐风也放弃了搭讪的打算,默默地随着两人走到楼下,进入了审讯室中,两个人不由分说将徐风按坐在椅子上,更将他的手脚均铐在了座椅上。
“干什么?干什么?”徐风大叫着挣扎,但是两个男人比看上去更加的孔武有力,他的挣动轻易地就被制服。
“我想你应该清楚为什么。”门口处一个满脸阴霾的约莫50来岁的男人慢慢踱了进来,这些天来每次审讯都由他发问,是个相当厉害的角色,可直到现在徐风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
“说吧,你到底是谁?”“说说什么?”
“5月20日你打探了彭炎的行踪,5月21日晚上你曾经外出了整整5个小时,结果27日行动警方已经知道了消息,就是你传递的消息!你是卧底。”
“胡说!我不是”徐风刚一张口,对方猛地上前左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使得他后面的辩解变成了一阵急促的喘息。
“我最讨厌欺骗了,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说出来我保证你的安全,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呃呃呃”徐风竭力挣扎着,但对方的手指如同铁钳一样紧紧压迫着他脖子上的气管和动脉,如果不是亲身体会。他绝不会相信这样的力量是来自如此瘦小的身材“放手我要死了。”
“快说!”对方的手指略略松了一些,但右手一翻,一支p229型手枪紧紧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你最好别和我耍花样。”
“咳咳咳咳说说什么,我他妈就不是卧底呃呃呃”对方的手指又缓缓收紧,徐风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他竭尽全力喊道:“陷害,有人陷害我。”
“陷害你?你打听彭炎的行踪做什么?”“我咳咳我没有打听,只是碰巧知道,这我之前说过!我可以对质!”“那你5月21日去了哪里?”“我去了国力竞技场看球,这我已经说过了!”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告诉你!刚刚证实了春丽在同一个时间段也在国立竞技场,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
男人紧盯着徐风的双眼,恶狠狠地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徐风只觉脑中“嗡。”的一声,一时之间身体的所有机能仿佛死机了一般,只看到对方张嘴咆哮,但耳中却听不到半天的声音。
怎么可能,春丽曾经保证两人的会面是绝密啊。“啪!”对方的一记耳光如同一道电流,适时地激活了徐风混沌的思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徐风同样咆哮着回应道。
“你想死么?”男人掰开了枪击。突然,一个念头跃入到徐风脑中,他是在诈我!没错!他并没有确实的证据,这个想法如同一束光芒驱散了脑中的阴霾。
徐风的思维瞬间变得活跃清晰起来,之前的一幕幕飞快地在他眼回显,他掐着我的脖子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在测我的脉搏!他盯着我不是为了施压而是在观察我的瞳孔!
这是在测谎!而且是隐蔽的测谎!这说明他并不确定!不,也许春丽去了国立竞技场的消息也是假的!
“快说!”对方却不会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厉声喝问着。
“我我说什么?”“别装傻,你就是警方的卧底!”“我不是!”“那春丽为什么会去国力竞技场?”
“我我怎么知道!”“我告诉你,警察我都做过好几个了,杀死你就像碾死个臭虫,现在你有一个机会将功赎罪,如果你再嘴硬我现在就杀了你!我数到3,如果你还不招”
“我不是卧底!”“1”
“巧合,那个婊子是碰巧去的那。”“2”“我冤枉,我他妈冤枉!”“3”“肏你妈!”
“碰!”枪声在狭小的空间内显得越发的响亮,震得徐风的耳膜隐隐作痛,但这疼痛就意味着他依旧活着,尽管现在的他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在椅子上。
在他的卧底生涯中曾经历过多次危险,但凭着智慧和运气,却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真正地接近死亡,直到此时徐风才发现死亡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怕,不过,幸运的是,他赌对了,对方确实没有证据!
“很好,你现在有了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你们让他清理一下,待会带他来找我。”男人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了两腿间一片潮湿的徐风
东京市新宿区风俗街,作为东京甚至日本最繁华热闹的市区,这里可谓货真价实的不夜城,当然这也意味着本该忙碌的清晨在这片街区会格外的宁静,无论妓女还是恩客一夜狂欢后,在这个时间段大都还在酣睡。
老巡查筒井愁眉苦脸地在有些冷清的街头巡逻,虽然以他的阶级无法知道太多的东西,但是黑道上摩拳擦掌的气氛却也瞒不过在街头混了几十年的筒井,他清楚得很。
新宿这种烟花之地在每次黑道火拼中都是最危险的地方,这个时候出来巡逻无疑是个危险的行当,可恨的是,那个欺软怕硬的巡查部长几天前突然意识到“必须倚重老人的经验和稳重。”接二连三地安排自己巡逻,换下了那些有点背景或和他亲近的巡查。
“妈的,可别出什么事情,我只想安全退休啊。”在心里咒骂了无数遍巡查部长后,筒井不由得嘟囔出了心中的祈祷。
“碰!碰!”反复是要嘲笑老巡查一般,他的话音未落,不远处便传来了几声枪响。
“见鬼!”筒井下意识地抱着头蹲在了地上,慌张地四处张望,街上有数的几个行人正四处逃开,开枪的地方里听起来和这里也就隔着两三条街道。
“报报告”过了一会,筒井才反应过来,对着呼叫器喊叫起来。筒井一边结结巴巴地报告着情况,一边畏畏缩缩地向后退,视图寻找一个安全些的地方。
尽管那几声枪响后,整个街区似乎一下陷入了死寂,甚至让人怀疑刚才是否真的发生了枪击。
“什什么?”话机内传来了巡查长的命令,要他接近事发地点,确认情况!“我我觉得还是等待支援比较妥当”
筒井的建议被巡查长干脆地否决了,这个该死的家伙,我只是个公务员,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筒井心里不断地咒骂着,嘴上继续和长官扯着皮,忽然,一个强壮的身影划过他的眼角,一个外国男子健步如飞地冲向枪声传来的地方,在他的手中提着一个相机
宽敞的办公室内,前田幸次一脸不耐烦地看着田中,他最讨厌别人打搅他欣赏自己强奸讶子的录像了,希望他有个好理由“出了点状况,今天早上新宿发生了一起枪击事件,毁了一辆车,死了3个人”
“山本勘助那个白痴,告诉他要小心了,怎么搞的,不过就3个人,现在黑道不太平,也算不了什么。”
“原本是如此,但是在现场有一具外国女人的尸体,身体上有明显的性侵迹象和枪伤,看上去像是正被押送到某个地方,但是中途受到了袭击意外被杀,具体尸检结果还没出来,但确认了就是山本组逃跑的性奴,山本勘助说这次的事是老家主做的,他们并没有任何押送转移的行动,不过具体情况就有些遮遮掩掩了。”
“封锁现场了么?”“问题就在这,有一个外国记者拍了很多照片。”“什么?那帮饭桶怎么做事的?”前田幸次脸上满不在乎的表情一下凝固住了。
“那个记者当时就在现场附近,在警方到来前就离开了。”
田中面色凝重地说道“区警署的处置很可疑,虽然并不违规,但却似乎是特意给那个记者留下了时间”
“那混蛋是属于哪个报社的?让他们按住消息。”前田幸次打断了田中的汇报,有些激动地叫道:“你亲自去施压!”
“那个记者叫汤姆,纽约时报的驻日记者,他一向强烈谴责我国对拐卖妇女行为的放纵,写了不少稿子,当年还曾被黑道打过闷棍,但这家伙是个刺头,在美国有些虚名,这次的事情,我看是老家主计划好的反击,肯定有后手,我们的施压未见得会有效,搞不好会成为另一个“露西事件””(露西本是英国航空公司的一名空姐,后来到卡萨布兰卡的一个日本酒吧里当了一名吧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