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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孙二娘要成亲了,而且成亲的对象还是自己的同僚地发现,自己好像也还是单身,而且,差不多再过几年,也就到了而立之年了。如果放到以前,这还没什么,当时大家伙结婚时的年纪都比较大,而且他的各项条件都还达不到,所以,什么都还能往后拖一拖,可是现在,他的境况比起以往可要好得多,所以,有些事情似乎也该做些准备了。这年头,十一二岁的男娃子就能往家里领媳妇儿,他这都二十六七的人了,要搁个普通点儿的大户人家,连爷爷差不多也能当上了。不过,这还不是最让他感到难为情的,最让他感到有些丢人的是,自己这副身体,目前好像还是一个处男!
人不能有想头,一旦有了想头,这心思就忍不住老是往那里跑。何贵目前就是这种现象。
找个女人结婚的事情还不算太着急,可是,身为一名成熟的男性,都二十六七的人了,居然还没碰过异性,这似乎有点儿那个。所以,忍不住地,他的心思就老往这方面想儿,而他能所能想到的最能快速解决这一问题的,又好像是八大胡同那边。
八大胡同是老北京花街柳巷的代称,何贵也知道这八大胡同主要位于前门外大栅栏观音寺以西。不过,从来到北京,整天忙活来忙活去的,他倒还真没想过到那里去瞧上一瞧。虽说现在已经有点儿动了心思,可是,清律有规定。官员不得眠花宿柳,虽然这条禁令如今已经差不多成了虚文,可还是让他有点儿心虚。他自己可是十分清楚自个儿的身份,而且。他的“仇家”也不少,尤其是都察院地御使们。万一有一个还记得他当初的所作所为。看到他进了那里,到时候直接一份儿奏折呈上去,他还怎么混?对官员嫖娼的处罚,清律里面好像是要打六十杖,这玩意儿可不是能随随便便就受得住的。
所以,不能去,尤其是现在刚刚从山东回来。还比较惹人注目地时候,他不能给别人捏住什么把柄!
主意是打定了,可是,身上一阵阵的虚火直冒,又咋办?何贵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十分难受地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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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就在何贵为自己身为男性地正常本能不能得到充分的发泄而感到难受的时候,大清国君臣们也正在讨论跟王伦起义相关的一些事情。本来。王伦起义已经扑灭了两个多月。了。不该杀的也杀了,官员也是一样。朝廷也发公文免了山东一年地税赋以助其回复元气,各地的兵马也都回到了自己的驻地,事儿也该完了。可是,刘跟和珅一回来,在家休息了一天上朝见驾,又让那位乾隆皇帝想起了这件事情。于是,忍不住,他发起了牢骚:
“朕自登极以来,苦心孤诣,励精图治,甚至还多次豁免全国的钱粮,加起来,怎么也有个几万万两了吧?朕何尝对不起百姓?难道这还不够,可为什么那些百姓总是不能体谅朕,非要不住的闹事?现在更好了,
“皇上仁孝,天下皆知。王伦之辈,不过跳梁小丑,不值一提。皇上千万不值得为此辈伤了龙体!”和珅听完乾隆地话,立即跳出来说道。
“和珅呐,你此次在山东做得不错!以军机大臣之姿,不惧危难,亲冒矢石,前往剿灭王伦逆贼,这很让朕心慰。可是,这个王伦真就不值得一提?要不是你跟姚立德当机立断烧了运河上地船只,又死守住了济宁,反贼岂非就能顺河而下,直趋淮南?真要是那样地话,你说,朝廷能否将其一役定于济宁城下?”乾隆倒还是有些清醒,逮着和珅问道。
“皇上英明,一眼就看穿了当日王伦逆贼的打算。”和珅朝乾隆一抱拳“但是,王伦所辈终究只是些乌合之众。其所仰仗者,不过是些江湖骗术,真到了大战之时,所能起到地用处是微乎其微。且当时江苏兵马已紧紧遏制住运河通路,兖州、临清也是严阵以待,奴才以为,王伦就算得到了船,也到不了淮南。”
“真的吗?”乾隆眼神一定,问道。
“皇上,臣以为和大人所言不实。”刘墉不待和珅说话,突然就抢了出来,他才不认为和珅在这场战事之中立过什么功劳,连打了两场败仗倒是真的,可人家有乾隆罩着,他也没法。所以,只能朝着乾隆躬身说道:“皇上,虽然据和大人所言,当时运河两岸已经官军牢牢截住。可是,王伦之辈奸险,其中多有亡命之徒,而官军战力亦是难说,所以,臣以为,王伦若是真能抢到船只南下,朝廷能否将其拦住,只在两可之间。”
“两可之间朝中诸臣都说,王伦造反之所以声势如此巨大,乃是因为山东官员行事不力,非是这王伦有什么本事,舒赫德前些日子回来也是这么说。刘爱卿,你跟和珅当时都在山东,朕想问一问,你怎么看待此事?”乾隆又问道。
“皇上,臣要参朝中诸臣欺君!”刘墉大声说道。
“这么说,你不同意朝中诸人的说法喽?”乾隆倒是没在意刘墉的说法,只是反问道。
“皇上圣明!”
“那你说,那些逆贼为何会有那么大的声势?”乾隆沉声问道。
“皇上,臣以为,此次王伦逆贼之所以能有如此巨大的声势,并非山东官员行事不力。据臣所知,早在王伦意图谋反之前,寿张县令沈齐义便已探得消息,且正欲将其抓捕,却不料那王伦突然起事。当时。王伦不过数百手下,何能成事?可是,寿张守城兵卒大批临阵逃脱,才会使得寿张失守。沈齐义丧身!而此事之后,兖州总兵惟一立即便带领两千兵马前往平定。反应不可谓不快。惜因官兵战力太差,兼且害怕逆贼的那些江湖骗术,竟致兵败!之后种种,莫非如此。即便是到了济宁城下,多次交战之后,官兵依然害怕逆贼的所谓‘金钟罩’之类骗术,以
精锐之军一时竟无法战下那些乌合之众。后来若非取手下意见。以黑狗血涂于众将士兵器之上,又斩杀临阵退缩之将,使得众将用命,济宁之战恐怕还要再持续一段时间。”
“呵呵,按刘大人地说法,莫非那王伦是靠了骗术才能闹得那么大的声势?”和珅突然笑道。
“当然不是。”刘甩了和珅一眼。又朝乾隆说道:“皇上。臣以为。此次王伦行逆,究其本因。也得因为各地官员贪腐,过多欺压百姓所致。王伦的骗术,还有那白莲邪教的所谓箴言,平时只能骗一些愚昧之人,此次,却是适逢其会!所以,逆匪闹到当日声势,非是山东官员反应不及,镇压不力,而是他们一开始就没能得到民心。”
“还是贪官污吏!”乾隆面色沉重地说道。
“皇上英明。”刘躬身说道。
“先帝在时,待百官严厉,使得朝廷上下都颇有怨对。朕继位之后,便行宽容之策,以仁孝治国。可是,总有些人”乾隆躺靠在了椅背上“难道,他们非得让朕大开杀戒么?”
“皇上,臣以为,贪官污吏所为者,不过钱财官爵,就如此次山东巡抚国泰,以种种借口亏空国库两百多万两!所以,臣以为,当从其根本以治理官员贪污!”刘墉又拱手说道。
“呵呵,朕又何尝不知道凡事须问其根本?”乾隆苦笑了两下“可是,贪婪乃是人之心性,这种东西,如何管理?”
“奏销!”刘墉郑重地说道。
“奏销?”乾隆本以为刘墉刚才说地那些“从根本上治理贪污”只是想发发感概,说一些空话、好话给他听一听,宽一宽他的心罢了,这也是许多读了死书地书呆子们常做地事情,可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有东西拿出来,立时就有些怔住,所以,也就没看到旁边和珅在听到这话之后,嘴角所露出来的那一丝诡异的笑容。
“不错。就是奏销!”刘好像也来了谈兴,立即就把自己的想法向乾隆陈述了一遍,接着,又奏道:“如此一来,地方官员在每年行事之初,便就先得上交一副帐本,朝廷亦可依此为据,派遣人员前往调查,若有不符,当究其责任。这等同于朝廷立于诸地方官员头上的一柄刀,这些人若想乱来,就得先好生想上一想他们的所作所为能否瞒得住朝廷,能否与先前上交的帐目相合。如此,即便不能彻底断绝官员贪污之心,也应能起到不小地效果。”
“刘大人,若按你的说法,地方官每花一笔钱,都是要先问过朝廷,呵呵,这么一来,各地的驿马岂非要累死了?”听着刘墉说完,和珅突然笑了起来。
“和大人这话说得有意思。难道,为了怜惜你那几匹马力,就眼看着这么一个可以借来大力整顿吏治,甚至能大量节省公帑的制度放在那里不施行了?”刘墉反问道。
“我可没这么说。”和珅连忙摇手,又朝乾隆抱拳说道:“皇上,奴才以为,刘大人所献策略不可行!”
“哦?朕听着刘爱卿说的这奏销制度倒是蛮不错的,又怎么不可行呢?”乾隆饶有点儿兴趣地看了和珅一眼,开口问道。清廷屡经大战,尤其是刚刚才结束地金川之战,累计花费白银达万万两之巨,再加上先前地平定回部,平定准葛尔之战等等,可以说,多年地战事,已经将从雍正年开始便积攒起来的地国库存银都消耗的差不多了。乾隆对这事儿虽然知道的并不十分清楚,可和珅身为户部与内务府的大总管,理应十分明白才对。虽然每次乾隆要花钱的时候,和珅都没有叫过难,可是,国家缺钱,和珅又一直在努力的寻找着各种赚钱的法子,这一点乾隆是非常清楚的。甚至就连这家伙提高了樂文门的税收,连过往的官员也要按规定交钱的事情,乾隆也知道,朝臣们为此弹劾和珅,而乾隆却觉得这是和珅公忠体国的表现,还帮着挡住了。现在,刘墉所献的奏销制度确实是一种很好的对付那些贪官污吏的法子,至少听起来是这样,而且还能进一步加强中央对地方上的制约,这种事情,站在和珅这国家财政大总管的立场上,不应该有所反对才是。
“皇上,刘大人所献奏销制度虽然不错,可是,奴才以为,此制度若是施行,有极大的可能会遭致地方官员的反感,尤其是那些督抚。而且,还有很大的可能会使得朝廷,尤其是户部与各地之间因为某些财政之事陷入扯皮的境地之中。这,有时候可能会耽误许多事情啊!”和珅抱拳答道。
“嗯,和珅你这话也有些道理!”乾隆点头说道。
“哼,我朝地方官员所需负责者,主要就是收税与地方治安。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大事?”刘墉却是对此不以为然“纵是遇上诸如救灾等事,亦可列入便宜行事之中,又岂会耽误了什么?难道,和大人身为户部侍郎,还会故意刁难地方官员么?这倒还真是一个可虑之处!”
“刘墉,你”没想到刘墉会突然刺自己一下,和珅脸色登时就是一变。
“皇上!”刘墉不理和珅,又突然朝乾隆一躬身“皇上,臣以为和大人所虑甚至有理。财政之事,处理起来确实不容太过迟缓。不过,臣以为,此事也好解决,只需要皇上下旨,让都察院可定时抽查户部帐目,并可派遣人员前往各地查证,臣以为,如此当可使得户部与各地官员上下尽心竭力,不敢稍有怠慢!”
“什么?”
刘墉的话,终于让和珅真正的色变!
都察院监管户部?那他以后还怎么利用奏销制度来制约那些地方督抚?而且,最可恨的是,如果乾隆准了刘墉的奏本,就连户部平时的事务,他也不能为所欲为了!真要是这样,他费尽心思的把奏销制度透露给刘知道,岂非是自讨苦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