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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长,秋老爷逐渐发现这朵娇花的长势与自己所期望的有些出入,将她关了好几回的禁闭,但发现半点作用都没有,反而更加坚定了自个儿女儿习武的决心,痛定思痛之下,便花重金聘请了两位颇有些名气的武者亲自教授这四小姐习武。这四小姐诚然不是一般人,这十几年过去,其武艺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仅足以撂倒其三位兄长,就连其两位师傅亦自叹不如。
随着秋四小姐逐渐长大,那花容月貌愈发展现出来,再加上其福贵的家世,及笄之后,令不少公子慕名而来上门提亲,但都被这四小姐一一打了回去。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但这四小姐就是不愿意嫁人,这可是急坏了秋老爷,奈何百般劝说之下,四小姐终于答应成亲,不过有个条件,那上门来提亲的男子,必须能在百招之内将她打败,否则她宁愿自个儿出去开个武馆挣钱,也不愿意靠男人吃饭。
于是秋老爷便在今日摆下了这个擂台,企盼老天开眼,能找来一位家世相貌样样都能配得上自家掌上明珠的公子与自己结成亲家。
将这事情理彻底理顺了之后,曦和不由得咂了咂嘴,这位秋棠秋四小姐,委实是位奇女子。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位兴致勃勃同她们讲故事的公子,问道:“这位公子,这是别人招亲,又不是你招亲,你为何如此兴奋?”
那公子双眼仍旧发亮,飞快地摇了摇扇子,道:“秋家四小姐相貌好,人品好,家世又好,这么难得的大好机会,是个男人都要把握的,小生自然也不例外<="r">。”说着挽起袖子露出里头细细的胳膊,用力握了握拳头,“你这小丫头可别小看小生,小生也是练过几年的,说不定今日就拔得头筹,今晚就能和那秋家四小姐洞房花烛了,哈哈哈。”
青樱看着那看着似乎一折就断的细胳膊,皮笑肉不笑,配合着他“哈哈”了几声。
“对了。”自称练过几年的公子又提醒道,“擂台是午时三刻开始打,秋家小姐最先是不上的,先让那些应征者上台各自相互比划,赢家留在台上,一直到申时末,秋小姐才会亲自上阵,两位姑娘若是要去凑热闹,可千万别错过了好戏啊。”
“多谢。”
曦和拉着青樱就准备走。
“哎哎哎,等等。”那公子连忙阻止,赔出一个笑来,“二位姑娘,咱们也聊了这许久,算是个君子之交。二位眼下可有没有什么心上人?小生这里的字画都是小生亲笔作画题词,半分都没有假,你们看着气派,看这神韵,要不二位带两幅回家?送给心上人必是绝佳的珍品……”
眼看那公子又要开始滔滔不绝了,曦和笑了笑将其打断,道:“公子如此才情,何必图一时之利?不如等今日比武招亲时一块儿展现出来,让那秋四小姐拜倒于您的才学之下,娶了秋家的掌上明珠,日后可不愁吃穿呀。”说完冲着那僵在原地的公子一笑,拉着青樱往街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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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远远地便瞧见前方不远处一个用红布铺着的大擂台,旁边一个朱红的架子上挂着一只硕大的金锣,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曦和跑到路边,从她的角度能瞧见那擂台后头便是气派的府院大门,上头挂着牌匾,写着“秋府”二字,显然是此处无疑了。
恰逢午时,这比武招亲尚未开始,便已经围了如此多的人,可见这秋家的四小姐有多招人喜欢。
或者说,秋家有多招人喜欢。
曦和咂了咂嘴,目光朝着秋府对面望了望,道:“那边有家茶楼,咱们上去坐着,待比武招亲开始,也不会错过了热闹。”
于是二人便钻过人群,进了茶楼。
擂台处甚是嘈杂,茶馆倒还算是清静,里头有位说书先生正拿着折扇,有板有眼地讲着当朝皇帝如何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底下人听得津津有味。曦和与青樱顺着楼梯上了二楼,靠窗的位置恰巧是空着的,二人便在窗边坐下,此处临街,只要随意向下看一眼,便能瞧见对面秋府擂台的状况。
店小二上了一壶碧螺春和两碟糕点,道了一句“有何吩咐客官可立马跟小的说一声”,便退到了一边。
曦和向着街道下方对面瞧了瞧,那围簇的人群动来动去,其中有不少是秋家的下人正在整理擂台。在锣鼓边立着一根九尺高的竹竿,待会儿就看其影子指向午时三刻,这擂台便要开始打了。
距离开场还有一会儿时间,曦和喝了口沁香的碧螺春,将神思转向了茶楼里那说书的先生上。
“……且说先帝临终前下了旨意废立太子,这事儿当时仅有在场的四位顾命大臣知晓,但那时原太子已经召集人马镇守皇宫准备登基了,这时候宰辅大人才将圣旨拿出来,立咱们当今皇上为新太子,即日称帝。”老先生口齿清晰,讲起故事来语调跌宕起伏语速或快或慢,让人听着很是一种享受,“这其中发生了多少曲折,咱们皇上才得以顺利登上帝位,咱们尚不便细说,诸位也晓得,当年午门之变便是废太子盛怒之下用于对付咱们皇上的,好在咱们皇上吉人天相,乃是真命天子,顺利躲过这一劫,登基为帝……”
曦和觉得这桥段甚是老套,大抵历史上所有成功的帝王都要被称一句“真命天子”,且在其成为“真命天子”之前都要有一位以为自己是“真命天子”而其实只是一块踏脚石的仁兄拦在路中央,从而掀起一番风浪<="l">。
她半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听着那说书先生继续往下讲。
“……在座的诸位应当都瞧见了,咱们皇上自登基以来,做了多少利国利民之事,就说那西原郡的大堰,可生生救活了一大批百姓啊。”老先生满面的感恩戴德,对着右上方拱了拱手,就当是对这当今皇帝的拜谢,“还有自前年起,春闱大考已经不设任何门槛,就连街上的叫花子,若是识得两个字也能去考场上长长见识,真真是泽及枯骨啊。咱们皇上的所作所为,在座的诸位都是一一看在眼中的,其余的咱们自然不必多说。”
青樱依旧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台上的老先生,津津有味地听着,曦和却打了个呵欠,觉得这老头说的甚无趣。
转了目光,投向街对面的擂台上,有一壮实的男子跳上擂台,在台上跺了跺脚,大笑了两声,然后又跳下了台,淹没在人群中。
曦和有些无言。
“……说句公道话,若是咱们天祈仅有一位英明的皇上,那还是到不了如今这般繁荣盛世的,另有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对咱们江山社稷做出的贡献也相当有分量,诸位可猜得到老夫要说的是哪位英雄?”老先生的声音抑扬顿挫,讲到这里特地停顿了一下,拿着扇子环视一圈,“这便是咱们的朝瑛皇后。”
曦和眉梢微微一动,再次转过头,将注意力放在了说书先生身上。
“说起咱们皇后啊,这可真是位奇女子。”说到美人,老先生顿时就眉飞色舞起来,“皇后娘娘乃是吏部尚书家的大小姐,传闻其出生之时恰逢早春,尚书大人家中的各种花卉竟然在一夜之间尽数抽芽长苞开放,那满园春色真是奇异靓丽得紧,坊间不少人都传言,咱们皇后娘娘乃是花神转世呢。”
曦和扬了扬眉。
青樱凑过来,小声道:“这老先生也忒不靠谱了罢?他方才还说他们皇帝陛下出生之时天空中有双龙滚云之象,此时又说那皇后出生时百花尽开,敢情他们天祈的帝后都不是凡人,全是了不得的神尊们投胎而来的不成?”
曦和道:“凡人常常给一些大人物的生死添些不可名状的异象,诚然有些确确实实是真的。譬如我犹记得当年南斗星君历劫之时,便是托生在一户普通农家里,初生之时原本是个大晴天,唯独他们家房屋上空浓云翻滚,有电闪雷鸣之象,后来南斗星君长成个男子汉,便领着乡亲们揭竿起义造反去了,还成就了一番霸业。”她想起当年在南斗星君府上同他闲磕牙之时听的那些故事,略略唏嘘,道,“但这些东西大多还是凡人胡诌出来的,基本上不靠谱,当不得真。”
青樱唔了一唔,想了想,眼睛忽然一亮,扭扭捏捏地问道:“那,主子,我是怎么出生的?”
曦和愣了愣:“你啊?”思索了片刻,“说老实话,我最先捡到你的时候,你正光着屁股蜷在白笙的几片叶子里,但至于你究竟是如何生出来的又是如何爬到了白笙的身上,我是委实不太晓得的。”
青樱:“……”她瘪了瘪嘴,一脸哀怨地挪到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