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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桂花听着,心如刀绞,就更加悲痛地大哭起来。她真想开门出去,跪在他面前,任他处置。要骂,要打,要杀,都由他。可是她不敢,他怕看见他铁青的脸,失望的神色和鄙视的目光。刚才,他在外面敲门的时候,就脸色铁青。
她警惕地打开门上的不方窗见是他,吓了一跳,就不想开门。可是他却在门外象疯子一样大喊大叫起来,楼层上的几家人家都开门出来看热闹。她吓死了,连忙开门让他进来。
他进来后,脸色狰狞,象一个索命鬼,先是把门关了,然后一步步向她逼来。她吓得往后直退,一直退到客厅里的沙发边,才跌坐在沙发上。她惊恐万丈地仰望着他,眼泪一下子涌满了眼眶。
徐闯走到客厅里,先是张大眼睛惊讶地打量着这间房子,然后才默默地走到她面前,皱眉看着她,满脸疑惑地问:“这个豪华的套房,你们是租的,还是买的?”
她不敢回答,只顾掩着脸羞愧地哭泣。徐闯这才在她面前的沙发上坐下来,冷冷地说:“没有这个神秘电话,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刘桂花从手指间偷偷看着他。他的脸在泪光中变得很模糊,也异常地大,在嘲讽地冷笑。
上面那个巨大的嘴巴又开始可怕地张合起来:“昨天,我到你们学校里,说了这事,老师们谁也不相信。
他们听说你,在外面跟一个中年男人住在一起,都比我还要吃惊。有人怀疑地说,这不可能吧?刘主任是一个很本分的女孩,能力强,水平高,工作很努力,人缘也不错,怎么可能这样啊?”
刘桂花听着,更加羞愧难当。徐闯瞪大眼睛盯着她,开始追问:“他是谁?你告诉我。他比我好在什么地方?”刘桂花无法回答。徐闯自责起来:“我承认,我是不如你,你已经是一个副教导主任了,而我还是一个一般教师。
可我也是很努力的呀,只毕业了四年,我就已经当了数学教研组组长了,再过几年,会赶上你的。”刘桂花真想叫他不要说了,她听了,实在是太心痛了。徐闯却继续从自己的角度说:“我没有靠山,只能靠自己。
我也是本科毕业,家里条件不是最好,却也能买得起婚房,我爸爸妈妈不是答应你了吗?我老实本分,刻苦敬业,也很爱你,对你很好。这个,你应该是知道的。桂花,你倒是说呀,我到底哪一点做得不好,你要这样对待我?”
刘桂花越听越内疚,也非常羞愧,害怕,更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就趁他还比较冷静的时候,站起来装作去方便的样子,走进卫生间,把门关了。
她知道他很爱她,所以前几天吴祖文让她去回绝他,她犹豫着,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一直到吴祖文发火了,他才不得不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他收到后万分痛苦,暴跳如雷,差点打暴了她的手机。
爱得愈深,就恨之愈烈,这个道理她是懂的。所以,她非常害怕他做出极端的行动来。现在,外面的徐闯又突然愤怒地吼叫起来:“你开不开门?再不开,我就踢门了。”
刘桂花吓得不知所措。徐闯冷静了一下,把嘴巴对着门缝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刘桂花这才哭诉说:“你让我怎么说啊?因为他是局长,他手里有权。
当时,我是临时借到局里的,我想留在局里,也想有所出息。可我家里条件不好,没有钱,也没有背景,要留在局里,不太可能。”徐闯静静地听着。
她就对着门缝说得更加认真:“我没有办法,只好去接近他。开始,我是抱着这样的目的去接近他的。其实,也不是我主动接近他的,而是他诱惑我的。我只是接纳了他而已。
但后来,我们来往了几次以后,我就对他产生了感情,就不是纯粹的交易了。”徐闯的鼻孔里又呼呼冒起烟来,刘桂花的声音低了下去:“可当时,他是有妻子的,我只能跟他暗中来往,也只能瞒着你。”
“徐闯,我瞒你,是因为我爱你,真的。我不想失去你,才瞒你的。而现在,我要跟你分手,既是被迫无奈,也是为了你好。”
徐闯愤怒了:“什么狗屁理由?啊?你真的好卑鄙,好无耻。”刘桂花承认说:“我是一个坏女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我已经失去了让你爱的资格,你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应该去找值得你爱的人。徐闯,我救你了,你就放过我吧。我会补偿你的。你在我身上化的钱,我会加倍还你。等我以后问他要到了钱,我就给你。”
“呸!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徐闯冲着门缝狠狠地嘬了一口唾沫“怪不得你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的。原来你把金钱和权力,看得比爱情还重要。
也你是一个无耻的钱奴,权力崇拜狂,所以你才跟社会上那些卑鄙无耻的美女一样,心甘情愿地做权男的情人和性奴的。
可是你想想,那些权男的小三和情人,最后的结局有多少是好的?以前那个自杀的女教师,据说就是因为跟吴祖文有关系,后来被他抛弃,才自杀的。”刘桂花的心象被刀戳了一样,在刺痛,在滴血。
徐闯见她听得很认真,就越来越来劲:“还有,山东省济南市原人大主任,去年把情人活活用炸药炸死,你知道吗?
他雇了一个杀手,买了一包炸药,放在她的轿车底盘下面,等她坐进车子后,用遥控器引爆炸药,炸毁了她的车子,也炸烂了她人。浙江温州市一个县的县委书记,把他的情人引到海边,活活沉入海中,你听到过吗?”
刘桂花想起自己与吴祖文在海边幽会的事,吓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徐闯当然不知道这些,还试图说服她:“哼,刘桂花,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你错了!他是贪你的年轻,恋你的身体。
一旦他玩腻了你,或者碰到比你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孩,他就会无情地背叛你,抛弃你。就象他抛弃妻子,跟你鬼混一样。”刘桂花悔恨的泪水象潮水一样从心底涌出来,挡都挡不住。
徐闯说到这里,突然醒悟:“对了,那个给我打电话的女人,是不是他妻子啊?”说着他翻出手机里的号码,拨打起来。刘桂花惊恐地喊:“不要给她打,我求你了。”
但徐闯不听她的:“喂,你是吴祖文的妻子吗?我是刘桂花的男朋友。我现在,在他们的房子里。我没想到他就是吴祖文,真是太无耻了,也欺人太甚。他凭什么勾引,抢夺我女朋友?还不是凭他的权力!喂,你不是还在市教育局吗?
那你知道苏局长的手机号码吗?我听说,他跟吴祖文不一样,是一个清官,好官,我要向他汇报,请他帮我解决这件事。喂,喂,你告诉好不好?”
“妈的,挂了。”徐闯骂了一句,重新拨过去,但她再也不接了。第三次拨,她关机了。刘桂花见他这样,更加着急,害怕,就冲着门缝说:“徐闯,我劝你快点走吧,他马上就要回来了。你不要再想不通了,我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我干什么?我没有资格再跟在一起了,你还是走吧。
我求你了,好不好?有话,我们到外面去说,啊?我这是为你好,真的。否则,你要吃亏的。”徐闯气愤地说:“我不怕他,他是一个道德败坏的贪官,这房子肯定是他化钱买的,我要去告他。”
他正这样嚷着,外面的进门上响起开门声。徐闯就停住骂,退到客厅里,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吴祖文,沉着脸,一声不吭。
吴祖文开门见了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警惕地走进来,脸上挤出尴尬的笑容:“你就是?哦,坐坐,我们谈谈。事情已经这样了,只有心平气和地谈了。”说着去厨房里泡茶,同时冲卫生间说:“出来吧,不要怕,他也是一个有文化有修养的老师,不会怎么样的。”卫生间的门打开了,刘桂花满脸泪痕地走出来,畏怯地缩在餐厅边,不敢走到客厅里去。
吴祖文泡了茶,端过去,抖着手放在他面前,脸色紫黑,难堪极了:“你姓什么?”徐闯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不吱声。吴祖文更加难堪和不安,象哭一样地笑了一下:“嘿,事情已经发生,没办法挽救了,现在你看怎么办?”
徐闯还是不说话,他大概太生气了。吴祖文一边想着为自己开脱的理由,一边尽量温和地说。“这感情的事,有时是说不清的,也不受理智的控制。但应该说,这事是我们做得不对,所以,我在这里,给你打招呼了。”
徐闯不能接受地“哼”了一声:“打招呼?你说得好轻松。”吴祖文淡然一笑说:“那怎么办呢?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你也不会真正再要她,对不对?那你就想开一点,心里有什么想法,对我们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出来,我们能办到的,就给你办。”徐闯冷冷地说:“我想不通,但没什么要求。”
吴祖文沉默了,觉得这个小青年不太好说话。刘桂花这才慢慢象一个女鬼一样走过来,在吴祖文这边的沙发上坐下来,脸无血色地看着徐闯:“你就说吧,要什么补偿?不要再想不通了。你再想不通,也已经没用了。”
吴祖文有些傲慢地说:“你想要钱,还是要前途?要钱的话,我一次性给你五万,这件事就算解决了,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们。
要前途,我可以承诺,在一年之内,至少帮你升到学校教导主任的位置上,然后再提你当副校长。至于我通过什么途径,实现这个承诺,你就不要问了。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要保密,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起这事,更不能向上反映。”
刘桂花轻声说:“他已经,到我们学校里说了。”吴祖文皱起眉头,带着威胁性的口气说:“你不要太冲动,这样对你不好。”徐闯听到这里,再也憋不住心头的愤怒“嘿”地冷笑一声,嘲讽他说:“你大概习惯了这样居高临下的交易,所以也想用钱来诱惑我,摆平我,用权来说服我,压制我,对不对?可这次,你错了。
因为我不是这样的人,也因为你太卑鄙,太无耻了。”“你”吴祖文恼羞成怒地瞪着他“你想怎么样?好好地跟你商量,你却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刘桂花吓得缩成一团,对徐闯说:“你快走吧,我求你了。”徐闯终于爆发了,他猛地跳起来,指着吴祖文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蛋,什么狗屁局长,部长?你是一个流氓,无赖。你道德败坏,勾引别人的妻子,抢夺别人的女朋友,你不是人!
你犯了罪,还想用钱来摆平我,用官来诱惑我,没门!我什么也不要,我要去告你,让你得到应的惩罚。”吴祖文气得脸如死灰,两腿直抖。
他嘟嗦着嘴巴说不出话,就拿出手机,抖着手翻出一个号码,拨打起来:“喂,你现在在哪里?马上过来一次,到我家里,帮我教训一个不识事务的家伙。钱你说好了,地址?你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