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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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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同事接话说:“那还用说,就冲夏桐那个火山孝的精神,舒宜姐能不被他拿下么?”

    同事们早就好奇舒宜和夏桐的故事,但碍于舒宜从前不喜欢人家过多的打探她的事,所以很多人也一直不知道,现在难得舒宜这么好亲近,大家又喝了酒,借着那份酒意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起劲问起来。说了好多夏桐的事,舒宜也是难得的合作,又或者是喝醉了,人家问她什么就答什么。

    从最初的耳光到夏桐的陷害再到夏桐的雪中下跪,听得诸位同事一愣一愣的,谁都想不到舒宜居然是夏桐这么死磕下来的,当然惊叹之余不禁又感叹起来,原来舒宜一直是一个这样的女子,一路经历了这么多苦难但仍旧倔强坚强,倔强到令人心疼。、

    有同事问:“舒宜,那你爱他吗?”

    舒宜毫不理会这些看官们的表现,她说完狠狠的端起桌上的酒喝下去,那酒是没有兑果汁的,辣得呛人,她呛得眼泪都要上来了,然后咬着牙说:“爱,我怎么会不爱他,我都要跟他结婚了,要是一个你完全不爱的人你会跟他结婚吗?”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对大家摆摆手说:“我先上个洗手间。”

    她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扶着墙走到洗手间把门“砰”的关上,然后在里面吐得昏天黑地。

    只有小谭跟上来了,她对着舒宜关上的那扇门呆愣了几秒钟,然后便听见里面传来舒宜掏心掏肺的呕吐声。舒宜姐从来都是这样,不管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不管心里有多少地艰难。不管她多么伤心,她从来都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就像现在一个人关在洗手间里吐得昏天黑地都没有人发现,也不会有人看见。

    很多年后,小谭再回想起这一幕,心里泛酸,她想这个时候应该是舒宜姐最伤心地时候了吧,可是她仍旧选择一个人在厕所里吐。其实谁会喜欢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撑着,都自己承担,在最伤心的时候也只能一个人在厕所里哭呢。她想舒宜姐原来那个时候心里承受了那么多,自己最爱的人订婚了,然后她还要当着那个人的面说给他听,她也要结婚了,说给他听,她爱另外一个男人。

    小谭在外面等了一会。洗手间里响起了抽水马桶冲水的声音,再过了一会。忽然隐约听见里面有哽咽抽泣的声音。

    小谭大惊,舒宜竟然在里面哭。

    其实承瑾是她请回来的,赵承瑾早就找过她,半个月之前她刚从北京回n市赵承瑾就找]:。;自己和夏桐订婚的消息。那她还能说什么呢?她想起刚才在包厢里那一幕。她记得清清楚楚,舒宜说:“爱,我怎么会不爱他。我都要跟他结婚了,要是一个你完全不爱的人你会跟他结婚吗?”舒宜是怎么咬牙切齿地,当然她也没漏看,这个时候另外一个喝闷酒的人脸色突然听见这句话变白了。小谭只觉得自己是混在一潭泥水里,什么都搞不清楚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然而小谭却没有机会再来细想了,一会儿洗手间的门便开了,舒宜看她站在门口惊讶了一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小谭,你怎么在这里?”

    小谭看着舒宜,讷讷了两句,然后说:“我我我也来上洗手间。”

    舒宜说好,那你先进去吧。

    小谭闪身便进了厕所,她也招架不了舒宜这个样子,舒宜从不想让人家看见她脆弱的样子,可是她知不知道她方才勉强装做笑容的样子和小谭说话时,她地声音里都带着一种伤风的感觉,她大概不知道那黏黏地声音和微红的眼睛已经出卖了她。

    小谭把赵承瑾请来,可是赵承瑾和舒宜居然没有说过一句话,到最后居然是小谭把喝得烂醉的承瑾送回家。

    小谭不得不承认承瑾酒品很好,喝了那么多,喝得那么醉,也只是安静的躺在那里不会胡言乱语,更加不会发酒风,小谭听从丁总的指挥和司机合力把承瑾送回宾馆。

    把赵承瑾送到了宾馆原本小谭是马上就可以走了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了躺在床上地赵承瑾她犹豫了一下跟司机说让他先下去,她在这里守一下,免得有什么问题,喝了那么多酒呢。毕竟太晚了,司机师傅答应着马上下去了。

    司机走后小谭到浴室去弄了一盆热水帮赵承瑾擦了擦额头,他满身都是酒气,希望这样能够让他好过一点。毕竟不是人人都能看到赵承瑾喝醉了的样子,平时那么矜贵的一个男人,现在喝醉了,伤心了,躺在这里像个受了伤地孩子。小谭心里一软,不由细细的给他擦着,好不容易弄完了,小谭把毛巾放进盆里搓了几下刚要转身,她的衣袖子让人给拽住了。

    “舒宜,你不要走。”顿了顿在

    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赵承瑾已经坐起来拉过小谭看睛,低声说:“能不能别走,舒宜,留在我身边,就一小会。”他已经醉了,这个样子看着小谭,黑如葡萄的眸子里清清楚楚的倒映着小谭的脸,那里涌动着水一样漆黑温柔,丝丝缕缕的缠绕过来,这样深情的眼神小谭哪里招架得住,她心突的一跳,猛地低下了头,只觉得双颊发烫,头脑昏沉,仿佛她也醉了。

    过了好一会小谭才反应过来,她想抽出承瑾握着她的手,想要站直,忽然承瑾双手抱过来,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眼睛不敢看她,声音却是异常的沙哑低沉透露着一股痛楚,他在说:“不要走。”

    小谭甚至要被这种痛苦的声音给蛊惑了,她呆呆的一动不敢动。

    承瑾把她抱得更紧,但仍旧不看她:“舒宜,我不会让你走。我不要你嫁给别人。”说着仿佛要印证自己的话。他地手猛地使力,小谭被他勒得生疼,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只好跟他解释说:“赵经理是我,我不是舒宜啊。”

    小谭显然有点手忙脚乱。

    承瑾只是固执地抱紧她,仿佛生怕她像一只鸟,松开一点点就会飞走,他固执的说:“你又叫我赵经理,你又不肯承认你是舒宜,为什么?你的心里从来没有我。我为你做的一切你从来不理会,为什么要嫁给那个人,为什么你不爱我?”

    小谭拼命的想要拉开他的手,一边拼命解释:“赵经理,你喝醉了,你喝醉了。你知不知道?”

    承瑾终于放开她来,但显然还是没有认出来面前的人。他的眼睛里冒着火,狠狠的瞪着小谭,冷笑着说:“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你从来不肯等我,你从来不给我机会。只要我稍微有一点不对劲你马上就会把自己躲得远远的。从小你就是这个样子,我为你做地一切你都看不到吗?你离家出走十六年,你为了我一句话离开了我十六年。好不容易让我找到了,为什么现在又要嫁给别人,我为你做的一切你都看不见,或许你看见了也当作没有看见?你是不是没有心,你的心呢,还是你根本根本就不爱我?”承瑾很激动,一激动手上就用了力,小谭的手被他抓得生疼生疼,可就是没有办法挣脱,小谭看着眼前这个像狮子一样的男人哪里还能联想起他白天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样子。

    她急得大叫:“赵经理,我真地不是舒宜,我真的不是舒宜,我是小谭啊,赵经理,我是小谭”她不断地重复着,焦急着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喝醉的男人解释清楚她的身份。

    这么一来,承瑾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小谭,过了好久仿佛看明白了,他放开她,挫败的坐在床上,低声而寥落的说:“你不是她,我早知道她不会在这里,她要嫁给别人了,她说她很爱那个男人。”

    这天晚上小谭守了承瑾一夜,当然也一夜没睡着,她在思考承瑾说地那些话,然后想起舒宜来。

    其实她不知道舒宜到底是个什么样地人,丁总都说这些年接触下来还从没这么佩服过一个女人,明明是个柔弱纤细的女子,可是柔弱的外表下面竟然是谁都预料不到地倔强坚持,一个人再苦再难从未见她低过头,身边的男人走马观花她亦从来不屑一顾。经过这天晚上她醉言中透露出和夏桐的事,小谭对她更加了解几分了,但是这位赵经理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看得出这两个人关系极不正常,可是要她说哪里不正常的话小谭又说不上来,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小谭就起来走了,她不想让赵承瑾知道她在这里呆了一夜。

    舒宜要回北京的那天,承瑾打了个电话给她。

    很奇怪的,原本两个人的关系从剑拔弩张到舒宜醉酒再到前两天的酒吧,他们的关系一直都是怪怪的,没想到这个时候承瑾打电话给舒宜,舒宜反而能够平淡冷静的接下来。

    承瑾约了她在咖啡厅见面。

    舒宜早到了,点了一支摩尔,她已经很久不抽烟了,现在也没有以前烟瘾大只抽摩尔。

    承瑾过来的时候很自然的把她手里的烟拿下来放在烟灰缸里摁灭了,舒宜呆愣了一下,仿佛也想不到承瑾会这样做,不过一个月前若是承瑾这样做只怕舒宜又要跳起来,可是现在她看着那被摁灭的烟蒂,无声的笑了笑对承瑾说:“你来了?”

    也许他们谁都没有想过这个时候反而能这么自然的相处。

    承瑾点了点头,坐下来点了一杯咖啡。

    起初是坐着,说了一点公司里的事,也许是那天晚上舒宜说起和夏桐有那么一段过往让承瑾忽然想起来,他问了一点舒宜当年在学校的事。舒宜也说得简单,她说:“还好,当时忙着赚钱交学费,发过传单,做过助理,后来也做过服务员和清洁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