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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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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此一来, 岂非得凭天意?郑沛气得都快犯病了,正要拒绝, 却见她说完这句,忽然偏头对他笑了笑。

    这素齿丹唇,灿然一笑震得他没说上话来,半晌才恍然惊觉,此笑非笑, 那轻盈檀口分明是向他比了个嘴型:奇。

    原非美人不依, 而是羞怯了, 这才拐着弯来!

    他心中释然, 春风得意道:“好, 就使这法子!”

    很快有婢女送上了四颗骰子,四人各执一颗, 在一面木盘上依次抛掷。

    郑沛当先掷了个奇数,喜滋滋地瞧着余下几人, 见郑濯紧接着掷出个偶数,浑身都畅快起来。

    元赐娴倒没这想掷什么就掷什么的本事, 见状,掂了掂手中骰子,看一眼郑濯,一脸“就靠你了”的神情。

    郑濯淡笑一下,示意她放心。

    她得了暗示, 一把将骰子掷出, 一瞧, 果真是个偶数。

    郑沛登时傻眼。

    难不成是他自作多情会错了意,方才元赐娴的一笑,单单只是一笑而已?

    陆时卿觑一眼捏着块磁石,在木盘底下小动作不断的郑濯,随手掷了个奇数,在郑沛还摸不着头脑时便往独木舟走去,停在岸边回头道:“九殿下,您先请?”

    ……

    元赐娴如愿与郑濯上了一条船,当先离岸而去。

    郑沛愁白了脸,呆了半晌才踩上木舟。不知是因日头晒人,或者心内气恼,他坐下时身子一晃,险些一头栽进水里去。

    陆时卿往后退避几分,像生怕他将病气过给自己,坐在对头不咸不淡道:“殿下如有不适,下官可随您一道回岸上去。”

    眼见元赐娴和郑濯的木舟渐渐行远,他咬咬牙:“不必。”又吩咐艄公,“赶紧跟上!”

    湖面宽阔,水芙蓉袅袅亭亭,碧叶红花铺了大半池,木舟在其间须得缓行。好在撑篙的艄公功夫娴熟,轻轻巧巧几避几绕,便叫船悠悠往前驶了去。

    只是对郑沛而言,这几番晃荡就不大轻巧了。不一会儿,他便因接连弯绕脑袋发晕,胃腹翻腾,一股酸气渐渐上涌到了喉咙口。

    他竭力按捺,不料前头又逢一大片水芙蓉。艄公的长篙一撑,木舟一晃,他便再憋不住,“哇”地一口,眼看就要吐出来。

    对头陆时卿脸色大变,慌忙起身退开,因木舟狭窄,避无可避,情急之下,只得“噗通”一声跃下了水。

    与此同时,郑沛呕出了一大滩脏污。恰逢风过,汁液飞溅一船。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元赐娴和郑濯闻声蓦然回首,双双错愕。

    见心上人望过来,满身污秽的郑沛恨不能昏死过去,偏吐完了一身舒畅,想晕还晕不了。

    艄公大惊,慌忙抛下长篙,向他请罪。

    陆时卿也不比郑沛好几分。他人在池中,浑身湿透,满面泥渍,鬓角还往下淌着水珠子,一只手如攥救命稻草般,紧紧攥着杆碧绿的莲枝,周身团簇了一圈红艳的水芙蓉。

    这场面,真当得起香艳二字。

    一片死寂里,响起个脆生生的笑声。

    他一听便知是谁,回头狠狠剜了元赐娴一眼,不料这下剜在她帷帽垂落的白纱上,倒叫她不疼也不痒。

    岸上仆役已朝这向赶来。郑濯也吩咐艄公往回撑去。

    等到了陆时卿跟前,元赐娴撩起白纱,低头望着他解释:“陆侍郎莫怪,方才失笑,实是为您出淤泥而不染的风华所折。”

    陆时卿浑身一抖。

    他已是两害相较取其轻,这丫头何必提醒他,池子里满是淤泥,实则也不比郑沛的秽物好上多少!

    郑濯失笑,吩咐岸上人去照管郑沛,随即起身伸手向陆时卿道:“来。”

    元赐娴见状,赶紧叫拾翠走去船头稳稳,以免两人动静太大叫这不靠谱的木舟翻了,却见郑濯一把拉起了陆时卿,而脚下的船依旧十分稳当,几乎连晃都没晃。

    她看了眼他发力的胳膊。

    能如此轻松拽起一名与自己身板差不离的男子,必是底子深厚的练家子。郑濯此人,兴许的确并非面上瞧来这般文气。

    陆时卿抖得浑身上下每一处骨节都在打架,刚缩着手脚在船尾坐下,泥水便从头到脚缓缓淋淌了下来。

    元赐娴忍笑递去一方锦帕:“陆侍郎,您擦擦?”见他面露嫌恶,她补充道,“想来这帕子比眼下的您干净一点。”说完,笑着拿指头比了个“一点”的手势。

    陆时卿咬牙,死盯着她不动。

    郑濯朗声大笑,吩咐了艄公回岸去,见元赐娴还伸着手,便接过她的帕子塞进陆时卿手心,替他收了,道:“回头我替你收拾九弟,你且回府好生沐浴歇息,今日就莫去教十三弟学问了。”

    陆时卿终于“嗯”了一声。

    元赐娴闻言笑意微滞,问:“陆侍郎平日都教十三殿下做学问吗?”

    郑濯见他约莫吐不出话来,替他答了句“是”。

    三人一道上了岸。

    郑沛颜面尽失,早已落荒而逃。陆时卿这般模样,自然也被仆役送回了府。岸上只剩了元赐娴和郑濯。

    两人本是心照不宣,预备趁泛舟独处说话的,这下倒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郑濯开门见山地问:“县主方才何故与我共舟?”

    元赐娴示意拾翠退远一些,莫叫旁人靠近,完了答:“殿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大费周章与家兄串通,辗转来见我,应是有话与我说。而我欲与您共舟,自然是想听听您的话。”

    元钰那个蹩脚的演技可谓漏洞百出,元赐娴早便猜到了究竟。想来是郑濯与兄长商量好了见她一面,然后蹭了个郑沛的方便。

    她语出直接,郑濯眼底微露讶异,道:“县主直爽,我也不兜圈子。我此番前来,是想求娶县主。”

    元赐娴觉得,这一句求娶,就像在说“要不今儿个午膳吃馄饨”一样。

    他面色无波无澜,她便也听得平静,微微仰首注视他道:“殿下想娶我,何不与家兄、家父商议,或请圣人赐婚?拿这事问我,且不说是否有悖礼数,恐怕也是毫无意义。我若应了,您一样还得回头请长辈做主,我若不应,您便抛却这念头了?”

    郑濯答:“县主与旁家娘子不同。我若不先过问县主心意,盲目请旨,因此惹恼了滇南王,恐将难以收场。我亦知此番失礼,故而借了九弟的名头前来。当然,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县主应我,该走的礼数,必然补齐了一样不少。”

    这话听来勉强算得上诚恳。有南诏太子那桩事在前,估摸着郑濯也清楚滇南王多疼爱女儿,想来询问他老人家多半一场空,怎样抉择,还得听元赐娴的,不如直接点。

    元赐娴点点头:“那么殿下为何想娶我?”

    郑濯微微一滞。

    她笑了笑:“殿下不问我便罢,既说意欲听我心意,至少也该给我个应了您的理由不是?若真叫我抉择,想娶我的人不少,何必非得是您?”

    郑濯起先并无窘迫之色,听到后来却目光微动,似乎被问住了。

    她继续笑:“倘使此刻站在这里的是九殿下,兴许还能理直气壮说一句,他想娶我是因我长得好看。您呢?”见他仍不开口,她牵了下嘴角,“殿下诚意,我已看得分明,告辞。”

    她转身就走,郑濯下意识脚步一移:“等等。”

    元赐娴回头,见他犹豫了一下说:“今日是我唐突,然此时此地不宜言事,如县主不厌弃,三日后,我将派人登门与令兄详议。”

    她静静望他半晌,道:“如此,三日后,我再决定是否考虑殿下的提议。”

    他闷哼一声,似乎一个踉跄摔在了桥栏边。

    紧接着,对方一拳拳砸下来。

    郑濯被打得咳嗽不止,喘着粗气断续道:“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她?是了,我怎会没看出来?这么些年了,我早该发现的……”他说完放声大笑。

    应他的却是愈来愈密的拳头。

    元赐娴好奇揍人的是谁,拼命竖耳听上边动静,哪知她心里一急就醒了,醒来只瞧见头顶干净的承尘,和窗外早秋清晨尚算宜人的日头。

    她从床上蓦然跳起,一气之下,险些怒摔被褥。——这位兄台,您别光顾着砸拳头,能不能说个话啊!

    她坐在床沿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整理线索:看来是她死后,郑濯派人打捞她的尸首,却被一个爱慕她多年的男子给捷足先登了。而这名男子既下如此狠手,将他往死里揍,是否说明,郑濯的确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

    她果真还是不能轻信了徐善。

    元赐娴愁眉苦脸喊来拾翠,道:“拾翠,你去查查,长安城跟六皇子相识的郎君中,有没有谁可能偷偷摸摸爱慕我的。”

    拾翠给她吩咐得一愣:“小娘子,这该如何查?”

    她抓着头发叹口气:“也对。”

    她一定是被这吊人胃口的梦境气糊涂了。

    只是到底也不算无从下手。从郑濯说话的语气,及拒不还手这一点看,她觉得梦中俩人应当年纪相差不大,且相识已久,交情颇深。于是道:“那就给我罗列个名单,将长安城所有与六皇子年岁相当,关系匪浅,且认得我的男子都给找出来。”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