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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我父亲突然中风瘫痪住院,虽然抢救及时转危为安,但是用掉很多钱。家里负了很多债。二个哥哥务农,根本拿不出钱,他们指望我。我工资低也没存多少钱,我只有向单位求救,但他们一毛不拔。如果当时不想法弄一笔钱,那我父亲不仅后续治疗不能进行,连今后生活都成问题。
这时我在报纸上看到本市如意娱乐公司招聘演职人员,录用后工资是国有戏团的十几倍,虽然我热爱我的事业,但我要生活,要救我的父亲,只要能满足我的基本要求,我就应聘。
那知应聘时答复很好,卖艺不卖身,来去自由,给我充分的机会表演自己喜爱剧种。他们也知道我在当地名声,条件格外从优,于是我辞职来到这里。讲老实话,公司兑现了他们的一切承诺。
但是我想不到的是他们对剧目的选择和剧情安排与众不同。剧目上选择都有女优披枷戴锁的内容。例如玉堂春,生死牌,窦娥冤等,而且将女优披枷戴锁的内容在整个戏演出内容比重大大加大。
剧情上更区别舞台表演手法,更多地采用实物。骑马就用真马,而不用道具马鞭。刑具更是真材实料,完全是仿照古代刑具制造。
除了例如表演斩首,除了不真把人头割掉,其他全是货真价实表演。上刑场就同对待死刑犯一样,绳捆索绑。就同你现在一样,我第一次演出是窦娥冤,演窦娥上法场。
一根麻绳把我绑得死去活来,而且还要我大段大段说唱。开始不习惯,现在也行有时反而觉得真实,表演得更投入,更逼真,由于用的是实物,实景。所以在舞台上表演不多,大部分演出在搭建实景的摄影棚里,然后制成dvd出售。
也奇怪,在国有戏团不仅演出机会少,而且演出的门票非常难卖,而这里就不一样,在舞台演出座无虚席,制作成dvd也好卖得很,效益很好。
这次排演的是玉堂春。剧组里有一个管道具和场记的职员叫李奇,我知道这类职员都是一些混混,没本事,但在公司有来头。我对这种人既不得罪,也不搭理,完全公事公办态度。
我反正凭本事吃饭,在这个效益压倒一切的商业公司,只要你是公司摇钱树,谁也不敢把你怎样,我的演出特受欢迎,所以我也不怕这些人。
工作时,李奇经常挑逗、骚扰我。但我不理不搭,使他恼羞成怒,多次扬言要给我颜色看。导演和其它职员也希望李奇能跌我的面子,压压我的傲气,常常是一种看我笑话的态度,纵容李奇行为,但我时时防范,他们也无计可施。
昨天下午,按演出计划,二点钟准时演出苏三狱中辞庙起解一场戏。演出时间比较紧,想六点前结束,因为晚上整个摄影棚大厅电路检修停电。我吃完中饭,早早在房里化好妆,换好衣服,佩戴好首饰,叫摄制组小车把我送到摄影棚。
我有个习惯,我虽是主角,我从来不摆架子,总是准备好,准时到场。这次也一样,当我来到摄影棚里搭建的监狱现场时,很奇怪一个人也没有,导演也没来,他一般是提前来的。
一会儿李奇摇摇晃晃走了进来,与我打了个招呼,就开始工作。他打开道具箱,拿出一副厚重的铁手铐,叫我坐在一只小板橙上。
我知道这是表演前准备工作,就坐下来,将戏服袖子往上提了提,将双手伸出去,让他上了铁手铐。他将铁手铐钢圈调了调,咔嗒,咔嗒二声将我双手腕锁死。我当时感到有些紧。
本来想叫他松一下,但看到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也懒得开口求他。他又从墙角地上拖来一根铁链,套在我的脖子上,用一把古代大铁锁将铁链锁好。
我发现今天的铁链好象比以前长一点,这样表演时可能拖在地上碍事。但那时有扮“崇公道”的演员帮我提着,也不要紧。
接着他又将那行枷拿过来,先套在我脖子上,又叫我把带铐双手伸进枷前面两个小孔中,然后将两片枷合上,将前后穿钉木插好,咔的一声将暗锁锁死。
我突然感到脖子和手腕给枷锁得特别紧,就再也忍不住叫到:“李奇。这枷扣得太紧,你把它打开重来,我的脖子勒紧了,等会表演时怎样唱?”
哪知他理也不理我,又从道具箱里拿出一副脚镣要往我脚上套。我急了,厉声对李奇说:“你要干什么?下午剧情安排没有上脚镣的,这样无法演出。导演给你这样安排了吗?”李奇对我做了个鬼脸,抓住我一只脚就上脚镣。
我拼死挣扎,但上身戴了个沉重的枷,一挣身体反而失去平衡,要往地上倒。李奇一把揪住我脖子上铁链,轻薄地说:“我的美人,你这样连枷栽倒人可受不了,这可不是苏三起解用的行枷,而是重得多的死囚枷。”
“什么?谁叫你给我上这种枷?”李奇仍不理我,将我放倒在地上,把我的脚放在凳子上戴上脚镣。我对他大叫:“李奇,快把我解开。我要叫喊了,等会剧组的人来了看你怎么办。”
李奇笑着说:“我的宝贝,你叫吧你喊吧,看有谁来。今天原计划晚上更换摄影棚变压器的工作,提前到下午两点半,一会儿所有灯都要灭了。
导演叫我通知大家,排演改期。我独没通知你。我的美人,你安心在这里等待。白天人多不方便,晚上我来接你。你不要瞎吵了,这样白费力,没有我的钥匙,谁也打不开你身上的锁,而且我把锁定时了8小时,8小时之内有钥匙也开不了,”
“你这个王八旦,你快把我放了,否则”“否则怎么样。就是有人发现你,也无奈何我。有谁能证明是我干的。我可以说是你自己锁的。以前演出时,你不是常常不要我为你服务,你自己给自己上镣铐。”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好好休息,耐心等我吧,我走了,”李奇边说边一溜烟地跑了。
听到李奇脚步声渐渐消失,周围寂静无声。我侧身躺在地上,一只脚仍架在木凳上。我非常害怕,想爬起来。
但沉重的死囚枷紧紧锁着我的双手和脖子。挣了一身汗也坐不起来,当我费力地先把脚从木凳上拿下来时,感到脚镣之间铁链特别沉重。将双脚放下地后,我将身子曲起来。
然后翻身伏在地上再努力收腹,双腿向腹部收拢,拖得铁链哗啦、哗啦响。好不容易才将双膝跪在地上,将腰慢慢伸直,费力地把枷举离地面,使枷的重量落在双肩上。
最后拖得铁链总算站起来了,然后一步一步向牢房门口走。才走两步,脚镣之间铁链就被什么东面挂住了,往下一看,唉呀!这个该雷打火烧的李奇,在我脚镣铁链上锁了一个小铁球,难怪脚镣之间铁链特别沉重。
好在我是练功的底子,用点力还拖得动脚镣和小铁球。我得赶快走出牢房,到摄影棚外找人开锁,不能坐等李奇晚上来欺负我。当走到离牢房门口还有五六步时,脖子上套着的铁链一下拉直,棚紧,差点把我带倒。
我慢慢转过身一看,心里一下凉了,铁链那一头也锁了一个大铁球,要是平时,我完全能拖动它,但今天穿的戏服,长裙拖地,行动不方便,又脚镣手铐,披枷戴锁,肯本用不出力气。
我试着拉了几下,大铁球动也不动,这时我真得急了,拼命扭动着手脚,想挣开枷锁的束缚。但除了弄痛我的脚手腕,弄得脚镣手铐和铁链互相碰撞叮当,叮当响之外,毫无用处。
特别在这寂静的摄影棚的死牢里,这种锁链碰撞叮当声格外响,响得令人恐怖,突然灯光熄灭了,黑暗立刻吞没了一切。只有很远的摄影棚大厅窗口带来一丝光线,隐隐约约反映出牢房里粗大的木栅栏。我心里害怕极了。
我真的成了一个死囚,披带着死囚沉重的刑具,锁在这阴森可怖的囚室里,等待那个坏蛋李奇对我的欺凌。不行,我得想法。我拉长声调,带着哭腔拼命叫喊:“有人吗?外面有人吗?快来救救我”
“救命啦!救命”我叫了很久,一点回音也没有。摄影棚大厅很偏僻,远离办公区域。除非有拍摄任务,平时很少有人来,同时也禁止与工作无关的人到这里来。看来不可能有人听见,李奇也明白这一点,否则连我的嘴他也会堵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