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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空气更显得潮湿闷热,武绝伦在山洞里生了火,找来清水让周脉脉清洗手脚和伤口,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葯粉,蹲到她面前,二话不说就抓住她的脚踝。
“你你要干什么?”她大吃一惊,用力缩回自己的脚。
“别紧张,我只是帮你上葯而已。”他讥讽地瞄了瞄她,冷哼。
“我我自己弄就好”她从来没被男人碰过自己的脚,感觉上好奇怪。
“你又不知道分量,别扭扭捏捏了,脚给我伸出来!”他没耐性地低斥。
她最怕他变脸了,他一凶,她就吓得发抖,不敢迟疑,乖乖伸出腿。
他其实没想太多的,可是当她纤细白嫩的腿一伸到他面前,他就像个呆子一样看傻了眼。
她有一双美腿,匀称修长,线条优美,虽然瘦,但瘦得漂亮结实,不会像有些女人瘦得两条腿像竹竿一样,她的小腿腿肚弧度漂亮极了,脚踝部分也纤细迷人,而且肤质白细如雪,让人忍不住要怪责那个膝盖的伤口破坏了这么美丽的腿,也让人忍不住去遐想,膝盖以上被裙襬遮住的部分是否一样美妙诱人
见他发怔,她更不自在,悄声问道:“武武先生,怎么了?”
他惊凛回魂,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看着她的腿看得发呆,不禁对自己愚蠢的行为哑然失笑。
“武先生?你怎么了?”她觉得他的神情有些古怪。
他怎么了?他也想知道他怎么了,自从遇上她之后他就一直不太对劲,是她这个瘟神太毒,还是他和她压根儿就八字不合?
他在心里嘀咕,没有回答她,迅速地拔掉葯瓶瓶盖,在她的伤口上撒下葯粉。
“你的伤口不深,擦了葯应该很快就会复原。”他臭着脸道。
“谢谢”她偷瞄着他的表情,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了他,刚才明明还好端端的,可是一下子又变得沉郁吓人。
其实,她对他的印象才开始要变好而已,看他之前像个小霸王一样气焰高张,个性恶劣,她还以为他是个财大气粗又无礼的公子哥儿,可是,随着相处的时间增加,她就发现他似乎不是个简单人物。
从飞机上跳伞而下,在荒岛上来去自如,他处变不惊,身手矫健,胆识过人,好像没有一件事难得倒他,一般的“男人”应该不会这么厉害吧?在她的印象里,有钱人家的少爷通常都是些只会待在办公室或酒吧的软脚虾,仗着有钱玩闹人生,很少像他这样活像电视里的英雄一样文武双全,狂肆不羁
他抬眼看她,正好对上她若有所思的凝睇,四目相接,那种奇异的束缚感又袭上他的胸口。
虽然脸上沾了脏污,却一点都无损她的灵秀娇丽,凌乱的发丝反而解放了她原有的端庄,让她多了一份撩人的风情,而且,不知是不是流落在这里的关系,她那原本就如黑星流转的双眸更显得孤单柔楚、我见犹怜,让人忍不住想抱住她,好好地疼惜她一番。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就要陷溺在她那两潭幽幽的剪水之中,永远被封在她的双瞳里,再也无法挣脱
不只武绝伦心旌大乱,周脉脉在他的子下同样芳心暗颤,无法喘息。
这是自从见过武绝伦以来,她第一次好好地把他看个仔细,她发现,他不只是好看而已,映在眼前的这张脸孔五官轮廓深刻,俊逸中有着刚强的帅气,狂妄中仍保有着赤子的神态,尤其是那双令她心跳凌乱的深邃黑瞳,有如魔法师的宝石一般,初相遇就迷惑了她的灵魂,掳获了她的目光,无论她如何闪躲,始终能感受到它们的热力
火麒麟果然就像一团火,一不小心太接近就会被烧融
几乎是同时,他们互相别开了头,两人之间诡异的张力也随之消散,武绝伦霍地站起,借着走到洞口拉开与她的距离,也稍微平缓了起伏的心绪。
懊死的!救援的人怎么还不来?
他在心里低咒,点上一根烟,烦杂地看向海面。
和周脉脉单独困在这里并不在他的预计范围,按他原来的计画,他应该花不到三天的时间就把周脉脉接回上海,整个行程迅速确实,绝不拖泥带水。
可是,他唯一的失算就是飞机故障,天晓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逼得他得带着周脉脉逃生,来到这个没半缕人烟的荒岛
可恶!白野他们究竟是怎么了?难道他们也落难了?就算他们出事,江洵也应该察觉飞机失事了吧?以神通的能耐和祥和会馆的机动性,早该派人来搜寻了,怎么会等了快六个小时还不见人影?难不成今晚他和周脉脉得在这里过夜?
他是无所谓啦!野外求生是五行麒麟必修的课程,也是他的拿手绝活,但多了一个周脉脉就伤脑筋了,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搞不好连露营都没玩过,要她在这种地方待一夜,准会吓死她。
用力吸口烟,再重重吐出,他的心情从没像现在这么糟过。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要离开这个小岛应该不难,问题是多了个累赘
他一个人独自烦恼着,这时,他的累赘正好悄悄来到他身后,以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打断他的思路。
“武武先生”
“干嘛?”他没好气地回头。
“我我那个”她咬着下唇,欲言又止。
“要干嘛快说!我最讨厌别人说话吞吞吐吐的!”他转过身,心情不好地扠着腰喝斥。
她受惊地向后退一步,双唇微颤,水气又漫上了眼眶。
“不准哭!”见她又要掉泪,他马上大声喝止。
被他这么一喊,她慌忙地吸着鼻子,硬是將快溢出眼眶的泪水收住,绝美的小脸蛋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怯生生模样,再怎么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会软化。
他恼火地暗叹一声,口气不自觉温和了一些。
“你到底想干嘛?”
“我我想”她低下头,支吾了半天才把整句话说完“我想上厕所”
一说出口,她的脸马上红成小苹果。
他呆了一秒,不禁翻了个白眼。“要上就去上啊!”“去哪里上?”她尴尬地问。这个地方没厕所,她又不知道该去哪里解决才好。
“这里这么大,你爱在哪里上就在哪里上,干嘛问我?”真是!上厕所也要跟他报告?
“可是可是我不敢去”她瞄了洞外一眼,太阳已下山,外头黑漆漆一片,她哪里还敢出去?
“你不敢去?难不成还要我陪你去?”他瞪着她。
她没吭声,低垂的头轻轻点了一下。
他的眉头几乎打结,吸了一大口气保持冷静,终于认了。
“算我倒楣,走吧!”他咕哝一声,率先走出山洞。
她跟在他身后,一步步走向树林,来到一片矮树丛,他转头对着她道:“就在这里上吧!”
她又点了一下头,走到树丛后方,他则转身走开。
“你你不要走”她急道。
他站定,回头瞪着她,以一种快要昏倒的神情道:“拜托!我不走开,难道还要在这里看着你?”
“我我会怕”她瞄了四周一眼,颤声道。
“你”他双手环在胸口,反问:“那你到底要我怎样?陪你一起上?”
她庆幸天色黑暗,他看不见她脸上此刻的窘状。
“能不能请请你站在前面背对着我”她满脸通红地提出了要求,明知这种事很丢脸,可是她宁可被他取笑,也不敢一个人留在这个树林里。
他再度吸口气稳住自己,瞪了她好几秒,才紧抿着双唇,慢慢转过身。
有没有搞错?他堂堂火麒麟还得陪个女人上厕所
很好,这笔帐就记在滕霁头上!
虽然他转了身,但周脉脉仍觉得不太好意思,磨蹭了老半天,就是没勇气当下解决生理需求。
“喂!好了没?”他不耐地问。
“还还没”她嗫嚅道。
“快一点行不行?再不快点,我就过去帮你!”他不悦地催促兼恐吓。
“是”她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蹲在树丛中。
好不容易匆匆解决了她的难题,她站起身,才刚整理好衣着,突然,武绝伦真的朝她冲了过来,吓得她花容失色,张口惊叫
“你”但他的动作更快,大手一掩,迅速摀住她的嘴,搂住她,將她拉向一旁的大树后方。
“安静!有人来了。”武绝伦在她耳畔轻斥。
她瞪大双眼,一颗心不停惊跳,怔愕地背贴着他,乖乖地动也不敢动。
武绝伦锐利地盯着左前方,刚才他就发现有人正朝山洞的方向而来,而且,来的不只一个。
这些人是谁?从那股席卷而来的冷肃杀气,他几乎可以断定来者绝非同伴。
既非同伴,那问题就来了,除了黑亮和祥和会馆的人,还会有什么人知道他在这座岛上?不,应该说这些人为什么会知道周脉脉和他就在这座岛上?
像往常一样,一遇到状况他就开始分析前因后果,而从种种迹象他很快就归纳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些人“早就知道”他的飞机会“正好”在这附近出事,所以才会比任何人都早一步来到这座岛“善后”
看来,他的飞机不是故障,而是遭人动了手脚
原来敌人早就开始行动了,有人想要周脉脉的命,并且,还要他陪葬
嘴角阴峭地勾起,他脸上闪过一丝被挑衅的狠笑。
也好,他正嫌闷在这座岛上太无聊了呢!这些人来得正是时候,他不但可以拿他们来打发打繁间,要离开这里也有谱了。
周脉脉感觉得出他手掌心一阵湿热,加上指间淡淡的烟味,混合出一种令人心悸的阳刚气息,害她的心脏不听使唤地在胸口内狂跳。
“喂!待会儿乖乖待在这里,别出声,我去料理那几个家伙。”他凑近她左耳,低声地道。
她敏感地缩颤了一下,全身一僵,突然忘了呼吸。
他太靠近她了!简直就像在对着她的耳朵吹气一样,好痒
“喂?你有没有在听啊?”看她没反应,他皱着眉,原本摀住她的手轻轻一按,將她的脸转向他。
这一转向,她和他的脸几乎撞在一起,他的唇距离她不到两公分,两人都是一怔。
她的双眸,比天上的星子还亮,眸里晃漾的脉脉水波,向他淹漫而来!
他的心陡地一荡,神魂差点涣散。
她则怕被他看出她的悸动,急忙低下头,轻轻点了一下,表示她听见他说的话了。
他失神地看着她,一时收不回自己的目光,但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又马上引发他的警觉,他抬起头,发现一个敌人已逐渐逼近山洞。
多亏了周脉脉,现在他们才能躲在暗处进行反扑。
他又瞄了一眼低着头的周脉脉,低声道:“在这儿等我。”
说罢,他像只豹一样隐入黑暗的树林之中,潜向他的猎物。
他一离开,笼罩着周脉脉的灼人气息也随之消失,她以为她会松口气,但她很快就发现,他不在她身边她反而更恐慌,黑沉沉的树影仿佛吞没了一切,她根本分辨不出他究竟在何处。
倏地,一个轻微的闷哼声在右前方响起,她紧张地绞紧十指,睁大眼睛观望,正担心武绝伦是否安全,就发现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在黑暗中缓缓立起,接着,又窜向另一个猎物。
月亮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她隐约看到武绝伦在林中穿梭、突袭,没浪费太多时间就將敌人一个个撂倒。
手法俐落得像是电影里的职业杀手,没让敌人有时间反击,顷刻间把所有人都摆平。
她再一次深刻体认他的凶猛剽悍,以往,这种男人总会让她惊怕惶恐,但这一刻,她只觉得说不出的安心。
因为只有够强悍,他才不会受伤
没发现自己心情的转变,她专注地看着他以优雅神秘的步伐掩向一个大汉,然后,树丛一阵晃动,那大汉软软倒下。
四周又变得平静,丝毫闻不出打斗的痕迹,武绝伦消失在幢幢树影中,失去了踪迹,她找不到他,不禁从树丛探出头来搜寻,就在这时,一只粗壮的手突然从后方紧抱住她。
“哼!终于逮到你了!”那人以中文喝道。
“啊”她吓得尖叫出声,拚命挣扎。
但那壮硕的大汉轻易地制住了她,一只手就扣住她的双腕,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面对他。
“嘿嘿嘿,真是个秀丽绝伦的小美人儿,难怪麒麟王会选你当老婆”他嘿然冷笑,接着,故意朝着黑暗的林间大喊:“火麒麟,你别再躲了,我知道你对游击战在行,但你总不能不管你主子未来的老婆吧?”
林中异常的安静,安静得好像武绝伦根本不在场。
“我数到三,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否则我就把这个娇滴滴小美人的脖子折断。”他的手掐住周脉脉的纤颈,威胁地看着四周。
“唔”周脉脉痛苦地睁大双眼,小脸马上涨红。
“一、二”那人大声数数,手指也跟着缩紧。
陡地,一股凌厉的杀气从他后方袭来,他大吃一惊,转头,一条黑湛湛的蛇竟直窜他的眉心。
“哇!”他大惊,放开了周脉脉,滚向一旁。
“咳咳咳”周脉脉倒向一旁,不停地咳嗽顺气。
蛇仿佛通灵一样再度朝那人攻击,他不断闪避,却无法从凌厉的攻势逃开,一转眼,蛇已缠上他的脖子。
“嗄”他惊骇地大喊,但喊声戛然而止,因为那条“蛇”已自动收紧,截断了他体内的空气。
瞠目无言,他全身因缺氧而抖动,这才发现勒住他的不是蛇,是条鞭子,而鞭子的另一头,正握在武绝伦手中。
传说中的火麒麟武绝伦正对着他微笑,笑得像个死神。
他这才惊恐地承认,五行麒麟果然个个身怀绝技,他连他什么时候绕到他后面都不知道
“我数到三,说出你是哪个道上的。”武绝伦微松开长鞭,以冷得会让人发抖的声音说着。
“呼呼呼咳咳咳”他脖子痛得快昏过去,却还嘴硬地嘶叫:“我不会说的”
“一、二、三!时间到了哦!我没耐性了。”武绝伦阴鸷一笑,手一抖,扬起鞭子,重重挥下。
“唰!唰!唰!”连着三声,鞭子迅速地朝他身上抽打。
“哇”他痛得大呼小叫,在地上打滚。
周脉脉看得心惊肉跳,武绝伦发了狠,下手毫不留情,那份狂霸的模样真的好吓人
那人几乎被打得皮开肉绽,忍不住大喊:“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
武绝伦收回鞭子,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一把將他提起。“说!”
“我是”他话说到一半,一枝冷箭忽然从林中射出,笔直地射中他的后脑,他浑身一震,瞠目结舌,满脸惊恐。
一旁的周脉脉看到这残忍的一幕,小脸刷白,惊骇得僵坐在地上,瞪大双眼,久久发不出声音。
武绝伦心中凛然,暗叫不妙,他丢开那大汉,想也不想就转身扑向呆坐在地上的周脉脉,抱着她翻滚到一旁,就在同一时间,连续两枝箭破空而来,正中进他们身边的树干。
“shit!原来还有一个厉害的家伙!”他低咒一声,反手抓起周脉脉想走,却发现她因太过惊吓而瘫软无力。
“起来!留在这里太危险了!”他低喝道。
她根本没听见他的话,仍陷在刚才那可怕的杀戮梦魇之中。
“喂!冷静点,想活命就跟我一起走!”他强拉起她,用力摇晃她的肩膀。
她的神智从恐惧中被拉了回来,却仍一脸受惊无助。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她究竟来到了什么鬼地方?她在心里不断地询问着,泪水又在眼里打转。
“快走!”他没让她有时间恐惧,握住她的手就狂奔。
那名隐藏的神射手似乎也在后方不停追赶,可怕的是他即使是跑步中,发射的箭依然精准无比,若非武绝伦动作敏捷,带着周脉脉一一避开,恐怕早已中箭。
但因为周脉脉的关系,武绝伦的行动还是受了影响,好几次箭身惊险地擦过他的身边,这种边跑边挨打的情形令他大为光火,向来习惯追猎,几时他也得狼狈地逃亡?
这时,他发现左方有个狭长的山石细缝,脑中一转,拉着周脉脉躲进细缝之中。石缝不大,他们得紧紧相贴才能藏身,因此两人几乎是面对面,状似亲密地互相贴熨着。
周脉脉尴尬又不解,抬头想问:“武”
“嘘!别说话。”他要她噤声,注意着附近的动静。
她脸红地闭上嘴巴,垂下眼睫,不敢太用力呼吸,因为他结实刚硬的胸膛正抵触着自己,她怕一吸气两人就会更紧密相贴,感觉更暧昧。
他抿紧嘴角,其实也有点心神晃荡,她浅而急促的气息吹得他胸口麻痒痒的,而且隔着衣物仍能清楚地感受得到她那丰盈饱满的**,以及玲珑有致的曲线,在这种时候,和她贴得这么紧简直是要命的诱惑
懊死!那个神射手怎么还不快现身?他的自制力就快用光了!
在心里暗暗低咒,他瞪着树林,只盼敌人快现踪影。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悄然走出树林,他手搭着长弓,箭在弦上,不时地向周围瞄准,似乎在寻找武绝伦和周脉脉的行踪。
武绝伦眯起眼,盯着眼前这个陌生独眼男子,忽然想起了江洵说的“神秘组织”如果他没记错,前阵子林天纵在纽约遇上的神射手应该就是这家伙。
哼!这所谓的“神秘组织”果然是冲着祥和会馆而来,那他可得好好“招呼”一下人家,才不会失了礼数。
暗自冷笑,他耐心地等待那男子走入他的攻击范围,便冲出石缝,扬手朝对方抽了一鞭。
那独眼男反应也快,在地上翻滚一圈,手中利箭朝他射出。
他手中长鞭一抖,回卷打掉了长箭,接着,鞭子又灵活地直取独眼男的眉心,独眼男大骇,挥弓阻挡,但这只是虚晃,他手腕暗中使力,长鞭转了个弯,有如活生生的飞蛇,往独眼男的胸前狠咬
“唰!”
独眼男胸前被抽一记,血肉迸裂,痛得他连退三步,抱胸大声喘气。
“唔道上传闻五行麒麟中的火麒麟是使鞭高手,果然名不虚传。”他瞪着武绝伦道。
“那当然。”武绝伦狂妄地盯着他。这独眼男约三十出头,东方人,个头高壮,刀削般的脸孔方正刚硬,散发着阴狠之气。
“只不过,你再厉害也无法活着离开这座小岛了。”独眼男冷声道。
“是吗?就冲着你这句话,我非走不可,而且,我还会踩着你的尸体离开。”他狂笑,卷握在手的长鞭向上一甩,空击一声。
独眼男脸色一沉,抽出背上的箭,搭上长弓,直接指向周脉脉。“那我就先杀了这位未来的麒麟王夫人”
武绝伦也不着急,从口袋里拿出一颗黑子,丢向他,接着挥出长鞭,长鞭在击中黑子的瞬间,陡地爆炸开来。
独眼男大吃一惊,来不及闪躲,那只拉弓的右手竟被炸得血迹斑斑,几乎报废,再也使不上力。
“啊”他沉声痛呼,向后仰倒。
“道上的人大概忘了告诉你,我火麒麟还有另一项专长炸弹!”武绝伦冷冷一笑,冲向他,夺下他的长弓,一拳挥向他的下巴。
独眼男挨了一记重拳,向后跌坐在地,武绝伦正想上前补上一击,倏地,一阵奇怪的声音触动了他灵敏的听觉,他转头一看,赫然看见一道红外线已瞄准了躲在石缝中的周脉脉,他心下大骇,长腿一跃,冲向周脉脉,就在这一剎那,一声急促的消音枪声乍响,他只感到侧腰一阵灼痛,身子一晃。
周脉脉被这突来的变化吓傻了,她楞在原地,脑中一片混乱。
这时,林中传出一声年轻得近乎稚嫩的喝斥“不动,撤!”
独眼男听见这声音,立即起身奔入树林,消失在黑暗之中。
“可恶!你给我站住”他追了几步,却因为腰间的伤口太过疼痛而倒下。
“武先生!你”周脉脉这才惊慌失措地从石缝里冲了出来,伸手扶住他。
然而,当她一碰触到他的腰间,一股湿热却漫浸了她的手心,她举起手一看,发现整张手全是血,顿时,她全身颤抖,所有的理智在瞬间崩溃。
这不是她所知道的世界,这里是地狱,是可怕的地狱
“啊”一整天累积下来的受惊、疲倦、害怕、焦虑全化为一道凄厉的哭喊。
“喂喂”他无力地瞪她一眼,到底是他受伤?还是她受伤?
她瞪着自己布满鲜血的手,仍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他皱起眉峰,忍着痛,起身抓住她的肩膀大喝:“别叫了!周脉脉,停止!”
但她听不见,也看不见,像个作噩梦的孩子,瞠着泪盈盈的双眼不停哭叫,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减轻她心里几乎爆炸的恐惧。
他看不下去,倏地捧住她的脸,用力吻住她那两片冰冷失控的**。
他的用意很简单,一是堵住了她的惊叫让他耳根清静,二是让她这个呆子醒醒脑袋。
这是他对付歇斯底里的女人最好的方法,至今从没失效过。
果然,周脉脉安静下来了,但她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得错愕傻眼,温暖的热气从他有力的双唇灌进了她体内,唤回了她的神魂,却也同时捣乱了她的神魂,她瞪大眼睛,呆楞楞地望着他,思绪有点紊乱,有点恍惚。
“冷静点了吧?真是的,你还真会叫耶”他抬起头,正想嘲笑她一番,可是一看见她如带雨梨花般的姣美脸蛋,以及带点迷惘柔弱的眼神,还有那无语却微启的诱人双唇,他的话声便倏地消失,整个人就像着了魔一样,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体内有某种东西正在沸腾,他很清楚,如果他够理智就该把它消灭,但是,经过了一整晚的折腾,他紧绷的情绪已达到临界点,他需要舒解,需要发泄
于是,他丝毫不费力去克制自己想吻她的冲动,低头再度攫住那六个多小时来严重挑战着他意志力的樱瓣,狂野地汲吮那唇舌内甘甜的芳蜜。
她整颗心颤动得有如抖绽的花蕾,根本没想到要抗拒,也没有力气去抗拒,母亲的教诲全都从脑海里消失,她忘了自己是谁,忘了麒麟王是谁,忘了婚事,只想再一次感受他的温暖,想被他强有力的双臂紧紧拥抱,想在他怀里享受着片刻的安全感
她怯怯地接受了他舌尖的侵占和攻掠,温顺而羞怯地任他予取予求,这种青涩和纯真反应彻底地挑起了他体内的野火,心思狂荡之际,他不留一丝空隙地狂吻着她,完全將滕霁和江洵的警告全抛到脑后。
他们浑然忘了现实的一切,深深沉溺在浓烈又炽热的狂情之中,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直到一阵直升机螺旋桨的引擎声在他们上空盘桓,强力探照灯照亮了四周,他们才从这短暂的梦幻中惊醒!
“少爷!”直升机上传来黑亮的叫喊声。
黑亮的声音,拉回了武绝伦的理智,他倏地推开周脉脉,后退一步,盯着她,脸上有着奇怪又复杂的表情。
周脉脉惊喘地看着他,又抬头看着直升机上的黑亮,突然醒悟自己做了什么,一股羞愧的罪恶感和深深的自责顿时袭上心头,令她不知所措。
方才的激情一下子冻结了,他们避开了彼此的眼神,都沉默不语。
不久,直升机將他们两人接走,离开了这座无人岛,小小的冒险终于结束,可是,潜藏在武绝伦和周脉脉之间的那股汹涌暗潮,正逐渐超越安全警戒,就要泛滥成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