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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还真有一位九天仙子呀!”那群芳谱中排第二的凌雨波,其江湖匪号可不正是九天仙子!雯雯也觉惊奇,正眼朝书中瞧去,笑道:“还真巧,看来她和公子你有缘啊!唉呀!公子,人家是问仙斋的,还名列一品第三位呢。看看她长的怎么样?”
我翻过页来,查看凌雨波的画像。查庸生这群芳谱做的绝妙,不仅有对人家姑娘家世渊源,江湖师承关系等的详细描述,(比前面高手榜要详细多了。其后还附有人家姑娘的画像,肖像旁对姑娘的容貌气质还有几句生花妙笔的描绘。
让我怎么看怎么像征婚广告。当然同时也就成了绝佳的淫贼手册,我有点怀疑这查庸生和我是同道中人了,要不怎么能做出这部这么符合广大淫贼同道之需要的群芳谱来,尤其符合像我这样有能力采得这些名花的淫贼的需要。
错了,不是我这样的淫贼,应该是我这样伟大的采花郎才对。但一看见那凌雨波的画像,我立即收起了淫贼心态,换上星宗宗主的心态来看待这个美的无法言传的女子。
“有仙气”这是查庸生对其容貌气质的描述。画像画的很好,表现出了那股飘逸的脱尘仙气,但我已无心去欣赏那寥寥数笔里的无限美感,而是不停在心里念着三个字:慈心门。
前三代宗主的本记里都提到过这个魔门的千年宿敌。她们身上那股仙气就是她们最独特的标志,她们无论在哪出现都会给人以此非尘世的感觉,别人是绝对冒充不来的。
这凌雨波绝对是慈心门的传人。虽然我不知道慈心门怎么变成了问仙斋,但我知道我必须面对这个千年宿敌了。
既然人家已经现身江湖,除了面对,我别无选择。前几位星主都曾不可自拔的爱上慈心门的传人,在感情战场上败的一塌糊涂。
我这第四代星主会不会重蹈覆辙呢?不会的,我在心里喊道。前几位星主在他们那枭雄心态深处,其实是一颗颗情种,这一点我能从他们的本记里看出来。
而我,尽管我不愿承认,但我和叶先生都明白,我的骨子深处,只是一个淫贼。就让我看看仙子碰到淫贼时会是什么样子。
“真是个仙子呢!”雯雯痴痴的盯着画像感叹道。我一看她盯着画像那痴呆样儿,心里不由大骂:死丫头,一幅画像就让你这样,碰到真人时不知会怎么样。
人家是一品第三名,你公子我的武功八成不如人家,到时还想靠你这把剑呢,你这个样子怎么行?但我怎么舍得对我心爱的雯雯骂出来呢?只是暗运魔功喝道:“雯雯,记住这个九天仙子,她是我们的敌人。”
雯雯一震,抬起头来对上我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却迅即恢复了清澈。我刚才的喝声和目光里都已经用上了星阳功的最高层次星阳摄魂,虽是刚学得了点皮毛,但在雯雯毫无防备之下,还是让她的心神被我控制了一刹那,消除了那凌雨波对她心灵的影响。
“敌人?”她指着画像,忽闪着两只清亮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我。我答道:“她是慈心门的传人。”“慈心门?”丫头看起来不了解这些。我说道:“你记住了她是我们的敌人,别被她的外表气质迷惑住就行了。”
“哦”雯雯点点。对她来说,只管听我的话的就行了,其它的都不用管。我的手指从凌雨波画像上那透着飘逸仙气的脸庞上抚过,想像着抚摸仙子脸蛋的感觉。然后对雯雯笑道:“雯雯,公子我把她征服了,送给你做丫头好不好?”
雯雯羞道:“奴怎么消受得起?”“你怎么消受不起?你可是我心爱的雯雯啊!”我说着翻动手中的书页。凌雨波在群芳谱里排第二位,他的美貌让我对排在第一位的名剑山庄陆思诗陆小姐充满了期待。
但翻到那一页一看,却没有画像,本应该是画像的地方只有一句话:“陆小姐容貌之殊丽,实非暄之笔所能绘,唯惭愧留白。”
暄?张暄?原来这上面的画是她画的呀!怪不得如此传神。此人画名,冠绝天下,查庸生竟然请了他为风云录做图,好大的面子啊!不过我听说张暄这人很淫贼,专爱给女人画像,但是好像所有的女人都希望能让张暄给自己画一幅肖像画。
他可是淫贼师傅最羡慕,叶先生最佩服的人,连他都对这陆思诗惊艳的无法下笔,这陆小姐的容貌不知美到何等程度了。和雯雯在车上翻着风云录里的群芳谱谈笑,最终也没能给她选定一位主母来。
突然感觉车子颠簸的厉害了,撩起帘子外望,原来已到了乡下土路上,周围的景物渐渐熟悉,快要到黄家村了。
近午时分到达离黄家村约四五里地的一个镇子上。让马车候在那儿,我和雯雯在镇子上置办了一些香火纸钱及供品果点,徒步向黄家村走去。
我们并未施展轻功,只是像普通人那样缓步走着。田野山坡,乡间小路,景物依稀当年,勾起我心中历历往事。在黄家村做放羊娃虽只然只有两个多月,却在我生命里刻下了深刻的烙印。
那两个多月里,先是村里黄大老爷收留了我们爷孙俩,使我们在历经六载凄风苦雨,四处飘零的乞讨生活后,终于有了一个安定的容身之所。
但接着竟是爷爷的过世,那是我第一次面对至亲至爱之人的死亡,幼小的心灵也是第一次承爱失去亲人的悲伤与无助的恐惧。
当初老家发生瘟疫,爷爷带我逃出逃时,父母虽都已染疾在身,无力下榻,但他们尚能欠起身来,目送我和爷爷离去。而当时年仅六岁的我,也还无法体味出大人们对望的泪眼中所饱含的生死离别之哀伤。
虽然现在每每想起当时情景,皆戚戚不已,但当时,我并不明白眼前的离别实际上意味着我将永远的失去父母双亲,所以也就体味到痛失亲人的哀伤。
而在黄家村,十二岁的我是眼睁睁的看着躺在席子上爷爷闭上了双目,逐渐失去了呼吸,清晰的感到他握着我小手的大手渐渐变凉,然后又亲眼看着他被埋入黄土。
第一次真真切切的体味到了失去亲人的悲伤。流失的时光尚未将悲意完全冲散,我的命运又一次发生了大的转折。
在村旁的那个山坡,我遇到了正被高家姐妹追杀的师傅。之后就到了扬州,有了自己的名字,过上了一种锦衣玉食的生活。
再之年就遇到了叶先生,成了星宗的第四代宗主。唉!黄家村,这个爷爷的长眠之地,这个让我命运发生了几重转折的一方,我怎能不对你印象深刻?
心中想着往事,不觉间已来到了安葬爷爷的那个缓坡地。却早已是杂草从生,而数十年的雨水冲刷也使当年的坟包变成了一个微微的突起。
我几经辨认,才确认出是爷爷的长眠之地。爷爷不是黄家村人,入不了不远处村里的公共墓地。一个下人,也没有墓碑,仅在这公共墓地的边缘隆起一个坟堆而已。而今竟也因多年的雨水冲刷和蔓生的杂草而几不可辨,这让我不由得潸然泪下。
“雯雯,把剑给我。”雯雯如言解下短剑递上。还是在扬州时师傅让人给我打造的那把短剑,我带到星星谷后送给了雯雯,她便一直带在身边。我接过短剑,清除了那蔓生的杂草,又加了新土将坟堆隆起。雯雯想帮手,被我拒绝,便静静地站立一旁。
我干完后,回头看到她面有凄容,心弦颤动,顿生怜惜,想起曾说过公子的爷爷就是雯雯的爷爷之语,便道:“雯雯,你也为爷爷加捧土吧。”
她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忙去捧了土向坟上填去。唉!她虽自甘为婢,但心中却是希望我以妻妾待之。放心吧雯雯,公子我岂不知你的心意。
点上香,摆上果点供品,我跪在坟前,着雯雯也跪在我身旁,便烧起纸来。“爷爷啊,孙儿回来看你来啦。这些年让你老人家受委屈了,是孙儿的不孝啊!
你放心吧,爷爷,孙儿心后会常来看你的。孙儿现在有出息了,你看见这个漂亮的女孩了吗?她叫雯雯,是孙儿的女人。孙儿会更有出息的,等孙儿回家看看后,就带你风风光光的回老家”
我喃声说着,脑海中浮现出爷爷带我四处流浪乞讨的情景。我知道他是很想回何家村老家的,那是隶属青州的一个村庄。但是对瘟疫的恐惧使他一直不敢带我回去,主要是怕我被染上。他自己上了年纪了,已无畏生死,倒希望能回到老家死去,但为了我最终客死异乡。
有时间得回去看看,这么多年,瘟疫的影响也应该消除了,得把爷爷迁葬回去,完成他老人家生前的愿望。
我和雯雯在坟前直呆到半下午才离开。想及黄大老爷应该还健在,而爷爷坟前也应该有个人照看,便带雯雯去拜访了他。守门房的换了新人,我并不认识,便只说是黄大老爷的故人来拜访他。
也未受什么阻难,很快就在客厅里见到了当初收留我们你孙俩的黄大老爷,却已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了。他明显已认不得我了,看到衣着光鲜的我和雯雯,迟疑地问道:“两位是”
我走上前道:“黄大老爷不认得我了么?十年前您收留了祖孙俩两个乞丐,我就是那个小乞丐呀,给您放过羊的。”可能是因为人老了,他好半晌迟疑才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狗蛋,对吧?”
我眼角看了一下雯雯,她正有点奇怪地看着我。狗蛋是我遇见淫贼师傅以前的名字,我从来没有和雯雯他们说过,不想被这黄老头一口叫了出来。我讪笑着点头。他一下子兴奋起来“唉呀,原来是狗蛋呀!你当初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我还让人找过你呢,你跑哪去了?你这时发财了?还讨这么俊一个小媳妇。
好呀,狗蛋出息了,你爷爷在那边也安心呀!”老人拉住我的手,看看雯雯看看我,兴奋不已的说着。我笑着说是跟一个商人走了,做生意赚了点钱,特地回来拜祭爷爷,也是来感谢黄大老爷当年的恩情。他更高兴了,立即叫儿孙和内眷们出来见我。
“十年前那个小乞丐,狗蛋,还记得吗?”他不停的向一大家子人这样介绍我,弄得我颇为不好意思。雯雯显然明白了老人嘴里的狗蛋就是我,眼中已有笑意。又和老人拉了几句家常,老人便要家人张罗酒席。
看天色不早,我忙拒绝了老人的酒席,让雯雯拿了两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老人。这在乡下已是很大的数目了,老人一看,更是激动,连说不能收。我笑道:“大老爷收下吧,这是您行善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