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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上也露出笑容,高家永远不可能将高宁送回南宫家了,而且他也无法告诉南宫家高氏姐妹已失陷于扬州了。那样他将无法解释他们在扬州所作所为。“其它方面呢?有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信息?”我又问。
“暂时没有,只是黑风教和升仙教之间的争斗又发生了点变化,黑风教占了一段时间上风,现在又落入下风,已经隐到暗处,不敢和升仙教发生正面冲突。”
我点点头,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升仙教从朝廷里到当地地方官府中都有后台,历经两年经营,其在北方黄河一线,势力早已成形,黑风教这两年却是在人家的连续打击下日趋凋零。
两家存在明显的实力差距,前一段时间能占上风,只是因为升仙教中了查庸生借评书会在扬州为他们设的圈套,大批高手在扬折戟,伤了元气一时未能恢复。
过了这么一段时间升仙教已恢复过来,黑风教自然就又落入下风。不过算一下时间,黑风教恢复的也够快,看来是存在着一个精明强干的高层。
和查忆萍雯雯聊着,车已入城,很快到达祥云居我所居住的小院。查忆萍告诉我他们昨天回到这儿来时店家正打算将我们的房间租给别人,幸亏他们及时赶到,才没有另租出去。
我便从前面面临闹市的正门入内,告诉店家我回来了,那掌柜的便忙屁颠屁颠的跟在我身后道歉说好话“昨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们以为公子您不回来了,而您预交的房费又早已用完啊,宋公子好,您要出去吗?”
抬头一看,前面走来的可不正是宋求仕一行,宋求仕满面容光,他那狐媚娘子也小鸟依人般傍在他身边,后面跟着他们的两个仆人。两人看到我,愣得一愣。我和宋求仕是起过冲突的,他当是还在心中对我怀恨,脸一沉,嗯了一声算是对掌柜的回答,接着就将脸扭向一边当没看见我径向外面走去。
奇怪的是他那骚娘子这次竟也和丈夫保持着同一步调,对我不屑一顾的哼一声,将脸扭到丈夫一边。以前她可是心痒痒的一直拿那双狐媚眼勾我,今天怎么将那浪荡心性收起来了。
“这宋公子今次高中,已经在户部谋到了一份优差了。”掌柜的看着宋求仕一行的背景赞叹道。我心里顿时明了,怪不得那宋求仕满面容光,一幅春风得意的样子,也难怪他那水性扬花的娘子收起了浪荡样儿,原来是做了官太太了。我微笑一下道:“是吗?”
掌柜的忙转过头来对我谄笑道:“啊哈,我听说公子您也是榜上有名的,今年我家祥云居两个房客榜上有名,小的也脸上有光啊,还以为公子您换了住所,不想又回到小店”
已经到了我房门口,掌柜的还跟在我身后罗嗦,我打断他道:“好了,掌柜的你回去吧,以后我不说离开,请不要再随意将我的房间外租。”
“唉,那公子你休息,你休息!”他说着点头哈腰的转身离开了。不过我却并没有休息成,刚在屋里坐下,一杯茶还没喝完,张说就风风火火的找了进来。
“唉呀,我说林生呀,你可回来了,你还能坐在这儿喝茶,今天上午可是天官署铨选的最后半天啊,快跟我走!”“什么?最后半天?”我惊的站起。“你以为呢,快跟我走,也许还赶得及!”
我说着不由我分说拉起我就往外面走。我忙边走边吩咐雯雯和查忆萍呆在客栈等我,让王武去把刚卸下的马车重新套上。张说急道:“看天都中午了,还套什么马车,直接把马牵来,骑马走。我就是从天官署骑马过来的。”
我答应一声,王武已跑去备马了,张说的马就在小院后门外,两人出了门骑上马就纵马往皇城急赶过去,各官署皆在皇宫之南的皇城。但我最终没能赶上铨选。马未行到皇城,便迎面碰到了姚崇和宋憬的骑从,铨选已经结束了。
姚崇望着我无奈的叹一口气道:“中午了,咱们找个地方一起吃饭吧!”我心里大为失落,铨选能不能选上是一会事,压根没参加铨选又是另一会事。
张说和宋憬看向我的眼神都有些无奈,也有几份同情。我不想将心中的失落表现出来,勉强笑一下向姚崇点点头。勒转马头,一齐回到北市,找到一家酒楼,寻得一安静包间坐下。席间我才知道姚崇他们为我的事费了多大的劲。
考试成绩一发布,今年中举者共一百四十二人,我的成绩排于三十一位。吏部铨选却仅有三十五个职位空缺,再加上往年中举未铨选上,留至今年参加铨选的二百多人,共是近四百人在争那三十几个职位。
姚崇他们知道我的处境,更深切明白天官尚书张锡,天官侍郎韦承庆,郑音这几名天官署的最高官员都是二张门下,知道实际把持天官署的是与我有隙的张氏兄弟。
是以在铨选开始前就已经有所运做,铨选时更是上奏折要求代表政事堂亲到天官署监督。宋憬则以御史台需对铨选过程的公正性进行监督为由,以御史中丞身份入驻天官署。
又找其它人上得一道奏折,调拨没有实职,而素以文采在朝中闻名的张说到天官署帮忙铨选。这一切运做的背后都是一个目的,那就是想让我不受天官署几名官员的刁难,顺利进入仕途。
但我却至始至终没有出现在铨选会场,派人找我又找不到,今天上午最后期限已到,张说等的心焦,便托辞从天官署出来亲自跑去看我回来没有,虽找到我,却终是晚了一步。
席间姚崇虽未直接责备我,但话语间对我不顾铨选日期而去追那小羊同这不理智的行为大为不满。我也不好向他们解释我是因为身边一个丫头而一时失去了理智,那样他们肯定更要认为我顾小失大,不知轻重了。
只是连声道歉,并感谢他们为我所做的一切。“林生你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啊,怎么会犯下错过铨选期这样的低级错误?”
姚崇语气缓和下来,向我问道。我答道:“我本来以为能赶及的,谁知路上被一些事耽误了一下,不想就误了期了。真是有负姚相和两位大人的厚望。唉!”我也长叹一口气。
姚崇不再言语,陷入沉思。宋憬道:“若林生你参加了铨选,是被天官署那几个人使手腕操做将你隔于仕途之外,那还好办,我和姚相都可以为你说话,可现在你跟本未到铨选现场,入不得仕,我们谁也没法为你说话啊!”我沉思着点头,姚崇缓缓开口道:“林生你也先别灰心,我们再想想看有什么办法。”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张说开口了“也不是不能为林生说话,林生是为追一个逃犯才误了铨选之期的,而且这个逃犯不是一般的逃犯,是吐番派来欲对我天朝名将不利的刺客。
林生这是为国效力,才耽误了自身利益,朝廷应该给于补偿。而且这一切都是有唐休憬老将军为证的。现在关键是这些话该由谁向皇上说,该怎么说,在什么样的时机说,千万别再弄成上次我和宋大人向林生请功那样,反而让皇上对林生起了戒心。”
姚崇和宋憬都点点头,我感激的望了一眼张说,然后望向姚宋二人。姚崇点点头道:“这是个办法。林生你在城外帮张仁愿格杀大羊同和他那两名侍从的事唐将军已经向皇上禀报过了,不过我事前向他提了醒,他将你只是一嘴带过,没有宣扬你在这件事中的功劳。
但以皇上她老人家的精明自然会明白你在这件事中起的作用。现在已经查明,那大羊同乃吐番国师,他那两名侍从更是吐番沙场悍将,这三人之死足可影响吐番军队的士气,而对我方将士则是一个鼓舞。
因此林生你这件事中出的力往大处说可是一件大功劳。皇上不可能不留心的,唐将军又有意无意的压低你的功劳,我想这件事应该能让皇上产生些对你的同情,升起些爱才之心。”
我听得心情开朗起来,看来我的事还是大有回旋余地啊!姚崇接着却沉吟道:“可现在谁合适去皇上面前诉说你这番功劳,为你因国事而错过铨选鸣不平呢?”姚崇将目光望向了宋憬,宋憬沉思道:“由唐老将军去说怎么样?”
姚崇摇头“唐将军在军队系统的至高威望,肯定能让皇上重视他的话,但他一为林生说话其不是告诉皇上军部已对林生有了好感,林生又处于江湖那个敏感的位置上,皇上刚消去点的戒心岂不又要升起。
而且唐将军前面对林生在此事中的功劳遮遮掩掩,现在又突然为为林生说话,皇上怎么会不起心?”张说点头道:“姚相说的有理。我看这个合适的说话人还是宋中丞你莫属!”
姚崇看着宋憬面露一丝微笑,显然也认为宋憬合适,我却有点不明了,因为宋憬已为我说过话了,并没有起到什么好效果。宋憬也相当惊讶“我?不行不行,上次就是因为我让皇上对林生起了戒心,岂能重蹈覆辙?”
姚崇摇头道:“不,宋大人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本来我不该告诉你的,上次你和张大人为林生说话后,皇上派人调查了你们和林生间的关系。张大人是受过林生的救命之恩,身上又有文人的书生义气,皇上好像对他和林生的关系有点不放心。
至于宋大人你,却只是捕风捉影的查到你一身在风月场中的义女和林生有些爱昧关系,皇上便认为这种关系不足为恃,你之所以为林生说话,是因为你一向的耿直诚实。
你现在再为林生说话,皇上定还会认为你是受正义良心的驱使,而非因为私情。毕竟宋大人你的忠庄耿直在朝中是大为有名的,皇上也对你这一点深信不疑。
所以本相觉得这次还是由你说话为好。”宋憬受到姚崇的夸奖,谦笑两声道:“什么耿直不耿直,姚相莫提了。说到信任,皇上对您的信任是要超过我的,但你和林生同门的身份确是不宜为林生说话。
既然姚相你和张大人都觉得我合适,这些话就由我向皇上说吧。”我忙起身一揖道:“多谢宋大人了!”
宋憬起身将我掺住“林生你快莫要多礼了,就算没有你叶先生那层关系,仅从碧瑶这儿出发,我也得全力帮你。我可还等着你叫我义父呢?”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包间里一直以来的沉重气氛被打破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安碧瑶不过是刚刚对我表现出了一点好感,我现在还不敢确定那位虽身在风尘,确充满空灵毓秀之气的才女对我的感情。